不会是出什麽事了吧? 薛镜辞的屋子在山脚处,平日里他总能经过这里。虽说曾经是个破落院子,却被收拾得清净舒适,从未有过衰败杂乱的时候。 莫非…… 那人心念微动,许久后才见窗前晃着人影,才转身离开。 中午去食肆时,那位师兄随口说起了这事,怀疑薛镜辞是不是病了,这麽久都没出过门。 听了这话,有人嘲道:“这般冷天,蹲在山门两日两夜,可不是自找的吗?” “听说当面被骂走了,说不定是攀高枝不成,无脸见人。” 闻言钱缜放下筷子,再也坐不住了。 他打包了一份食肆的点心,径直去找薛镜辞,见来的是个熟人,薛镜辞终于开了门。 钱缜将手上的糕点递过去,迟疑问道:“听说你一直没去上课,轮值也没去,是不是发生了什麽事?” 薛镜辞摇摇头,不说话。 钱缜又道:“最近有不少新任务,你想接的话,我可以给你留几个。” 薛镜辞这才终于开了口,淡淡道:“以后都不用了。” 说罢,他擡手掩上屋门,是逐客的意思。 钱缜赶紧伸手挡住屋门,急声道:“其实……我听说了你去找谢师兄的事。” 薛镜辞的手微微一顿,神情虽依旧安静,目光中却透出一丝迷茫。 钱缜盯着薛镜辞,只觉得面前这人身形萧索,孑然一身很是孤独。 于是他忍不住劝道:“我虽不知你与谢师兄的纠葛,但我清楚,你绝不是旁人口中攀龙附凤之人。马上就是宗门考核,你不去轮值也不去上课,这时候犯错,可是要记大过的。” 听到这话,几日来都不知如何安慰的系统灵光一闪,凑到薛镜辞身边。 “宿主,宗门考核可是外门最大的盛事,何不趁此机会另寻目标?” 薛镜辞垂眼看着小猫,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任务走入了死胡同,再也难以完成,如今听系统所言,莫非还可以换个人继续做任务? 倒是个好主意。 他这才看向钱缜,点点头道:“多谢提醒,我会去的。” 钱缜闻言浑身一松,见薛镜辞听劝,心里也舒服了些,看来自己这趟不算白跑。 于是多嘴细细交代了一下宗门考核之事,这才转身离去。 有了好消息,薛镜辞的神情轻松许多,第二天早早就起身了。 他按照钱缜所言,拿上弟子令牌去后山报名。 后山人山人海,喧闹非常。 此番考核,共计九项,每一项的前二十名都有额外奖励,因此不少人在排队之余,会观察队伍中有无高手,若有便会换去其他队伍。 薛镜辞没怎麽犹豫,直接选了人最少的阵法。 见他站过去,有人低低吸气,心道薛镜辞莫不是脑子坏掉了!阵法队伍里高手如云,旁人避之不及,这人还上赶着过去。 薛镜辞安静站在队伍里,却在考虑任务的事。 按照任务要求,他需要帮助身处人生低谷的可怜徒弟完成逆袭,可放眼一看,能进入淩虚宗的弟子哪个不是天之骄子? 薛镜辞想得认真,身体却忽然被人撞了一下。他收回思绪,才发现有人堂而皇之的插队,站到了自己前面。 “滚出去。”薛镜辞冷声道。 眼前之人,正是昨日被他甩了面子的林恒,如今他这幅架势,显然就是挑衅,打算好了来找麻烦。 薛镜辞这话瞬间勾起了他心底的火。 林恒瞪圆了眼睛:“知道少爷我是谁吗?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他今日仍是带着几个新弟子来找场子,话落身后的剑身飞转,便向薛镜辞袭来。 薛镜辞身形一晃,轻易避开了迫至身前的剑锋,瞬间抽出长剑,眼神冷冽地攻去。 他速度极快,剎那间剑光夹杂着风雪纵横如电,如天罗地网,将那人罩入其中。 林恒挥剑抵挡,却在重重剑影的压迫下仓促后退,就算是一个不懂剑的人,也能看出他落了下风。 他没想到自己对上薛镜辞,竟连一拼之力都没有,只能狼狈地被对方压制,节节败退。 “你们都愣着做什麽!” 话音落下,便有白影掠过,他竟还带了帮手,皆是金丹修为,从背后偷袭薛镜辞。 两股力道夹逼而来,薛镜辞避无可避,擡手握住飞来的剑锋。 他被剑气震得身形一顿,握剑的手也隐隐发麻,但面上仍是一片淡然。 三人剑势一变,竟化为剑阵袭向他。 林恒得意一笑:“兵行诡道,和我斗,你还嫩着呢!” 薛镜辞不知所谓地轻笑了声,眼中杀意蔓延,整个人气势骤变,长剑扫过之处寒光飞洩。 系统察觉到薛镜辞身上散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心知不好,喵喵喵地提醒他:“宿主,不要乱来,会扣积分!” 然而此时薛镜辞哪还听得进去,他被谢争惹怒,这几日心绪正烦,这几人恰好撞到他气口上,很快节节败退。 林恒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薛镜辞一个闷不吭声的废物,竟然能对抗三个金丹还游刃有余,再打下去,丢脸的就是他自己! 可薛镜辞已经不打算停手,寒剑飞至他面门前,林恒几乎要吓破了胆,大喊道:“停!我不和你打了!” 林恒感觉得到,薛镜辞真的打算杀了自己,而他连逃走的力气都用不上,全身的灵力凝滞,像是被压制住了一样。 就在他几乎以为自己命丧于此时,叮的一声,薛镜辞的剑被一枚冰针击偏,擦着他的耳朵飞过去了。 林恒再忍不住,脚一软跪了下去。 “都给我住手!” 来人身上带着一件法器,只见青光一闪,几道锁链从天而降,瞬间将薛镜辞等人分开困住。 剑影散开,衆人看向锁链困住的弟子,只见他们个个衣衫沾血,狼狈不堪。 “公然在此地斗殴,向同门出手,这考核你们不必参加了,都等着受罚吧。” 薛镜辞闻言不语,满脸漠不关心,其他几人却急了。 宗门试炼事关未来一年的修炼资源,怎能轻易放弃。 林恒甚至不敢擡眼看薛镜辞。 那日薛镜辞拒绝替他轮值,当着旁人拂了他的面子,他便想着要教训此人一番,没想到闹成这样。 现在此事闹大至此,连刑堂长老都引来了。 “长老……我……” 林恒跪在地上心虚不已。 另外两个人见状立刻开口。 “此人出手狠辣,我看见他偷袭林师兄,才过来帮忙。” “我也冤枉,我本意是想劝架,好言好语地让薛镜辞放下剑,谁知他竟对我起了杀心,半点不讲同门之情。”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情真意切,仿佛林恒是天底下最委屈的人。 倒是林恒傻了,完全没反应过来状况,又不敢说出实情,只能硬着头皮认下。 那师兄也不傻,知道此事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便又随手点了几个围观的弟子问话:“方才你们就在此地,说说,究竟是谁先挑起事端?” 谁都知道,林恒可是剑峰峰主的亲侄子,而薛镜辞向来风评不好,便有人开头昧着良心说:“是……是薛镜辞!” 衆人见有人说话,纷纷附和:“对,是薛镜辞先动手的。” 林恒本是心想,自己闹事也不是第一次,罚就罚了,也不想再招惹薛镜辞这个硬茬。 却没想到这麽多人都帮着他睁眼说瞎话,这时若是他认栽,岂不是坐实了这些帮他讲话的兄弟? 他心底挣扎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跟着撒了谎,支支吾吾的说没错。 系统听了这话,气得喵喵叫,莫非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竟全都帮着那人说话。 就在薛镜辞百口莫辩之时,一道轻轻柔柔的声音响了起来:“方才发生的一切我都看见了,分明是那位师兄先动的手,另外两人欲行偷袭之事。” 薛镜辞没想到会有不相识的人替自己说话,下意识循声看去。 说话的人看着年纪不大,身上没有穿弟子服,应该是刚入门不久的弟子。 那人缓缓拨开人群,手里的竹杖发出“哒哒”轻响。 “哪来的瘸子,路都走不稳,也敢大放厥词。” 听了这毫不客气的话,那人神色依旧温和,握着竹杖慢慢走到刑堂长老身前,说道:“若长老不信,我可以向天道起誓。” 修道之人皆敬畏天道,起誓是极为严肃的事情,一时间,刑堂长老也踟蹰起来。 “不必起誓。” 一道声音凭空出现,衆弟子都擡头望去。 周紫陌视线在薛镜辞和另外三人身上扫过,淡淡开口道:“方才我就一直在。” 此话一出,所有人脸色都变得惨白。 她一拂手,撤掉束缚住薛镜辞的锁链,怒目看向林恒三人:“无端滋事,伤害同门,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简直不知廉耻!滚去崖底跪三个月。” 若说差点被薛镜辞一剑毙命时他还没能及时反应,现在看见周紫陌就彻底吓得抖成筛子。 周紫陌目光接着落在那些附和林恒的人身上:“不辨是非,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敢做僞证,你们也都滚去崖底跪七日,禁足一年不準外出,心口不一,就少出去丢人现眼。” “至于你……” 周紫陌看向薛镜辞,一时有些头疼。 她作为外门长老,自然也听说了一些事情,这些日子薛镜辞不去上课,也不轮值,几乎是自暴自弃了。 可薛镜辞确实是个好苗子,门内考核又特意选了阵法的队伍,显然是癡迷阵法一道,今日又见到他剑术高超,收放自如,她不能不管。 想了想,周紫陌说道:“虽说算是自保,但你下手太重,这些日子也不必去上课轮值,去长阶扫三日的雪,静静心吧。” “好好想想,你到底是为了什麽入宗门。” 薛镜辞点头应下。 两位长老离开,林恒不敢留下,连滚带爬的跑了,很快围看的人都散去。 薛镜辞答应得痛快,但也没去领罚,仍旧不急不慢地重新排队。 他本来是要继续回人最少的阵法队伍,谁知走到半路,经过剑道队伍时,人群忽然散开。 那些弟子方才见识了薛镜辞的剑术,虽不喜此人的人品,却不得不承认自己难以敌过。 一时间,竟生了退意,不想和薛镜辞撞上。 这麽一来,反倒是剑道的队伍人最少了。 薛镜辞毫不迟疑,直接站了进去。 周紫陌瞠目结舌,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 这小兔崽子! 薛镜辞很快就排完队,拿到了剑道试炼的令牌。 他穿过人群,朝长阶走去,忽然听见一声系统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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