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几个字瞬间将何意全部的注意力都吸引来。 南灵微桃花眼一眯,凑到李鹤耳边:“老谢笑的当真吓人,活像是笑面虎!” 何意不觉得呀! 本就是小聚片刻,用过午食便提议一同送何意去济世堂,刚好同上楼用食的陈文等人撞面。 何意本身样貌清冷美艳,和谢潇澜夫夫生活大和谐后更是平添一丝难以言喻的风情,陈文瞧见时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来,昔日他就是知晓何意的容貌,才曾定亲。 见对方对自己视若无睹,他竟生出点后悔之意来。 南灵微顿时摆出县令之子的嚣张劲,恶狠狠道:“起开!挡着爷的路了!” 陈文之流敢同谢潇澜嚣张几句,却并不敢不给南灵微脸面,当下便快速让了让,他盯着何意离开的背影出神,即便知道对方一举一动再不是以往的青涩,可他还是想亲近。 杨辛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恨恨啐了一口,何意这个狐媚子! 谢潇澜状似无意般回头看一眼,只见杨夫子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许多换下学生服的梧桐书院的书生。 今日不是休沐,也未听说书院有宴会。 谢潇澜眯了眯眼,这杨多元怕不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23章 去往济世堂的路上便有书斋,谢潇澜示意他自己进去挑选,三人便站在前厅旁边等着,给了彼此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如今眼下各个书院都在忙着秋闱之事,学生们多在书院或家中温书,成群结队来酒楼设宴,不管如何看都会觉得有猫腻。 南灵微虽闹腾些,但关键时刻最是靠谱,他轻皱眉:“晚些回去便同我父亲提提此事,即便是单纯设宴也有碍学习,梧桐书院不占理。” “历来科考都会有舞弊者,只是如今没有证据,我们也不好妄下断论。” 虽说重活一世和前世之事有许多不同之处,但政策改革却不会改变,前世他不曾听过陈文等人考中举人,当然也不能排除对方落榜后没有继续考试,只是他当时一门心思都是权势,自然顾及不到旁人。 向来都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人还是盯着些比较妥当。 何意挑选了几本比较有意思的药草故事集,像前世那种寓言故事,到时候给谢潇潇,既能学到药草知识,还能明事理。 “在聊什么?”何意随口一问,“我买好了。” 谢潇澜帮他拿过书,声音和缓许多:“闲谈几句,待送你去济世堂,我们三人便闲逛一会,晚些我若没来你别自己走。” “我知道,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何意略有些不满,但脸上笑意不曾减退。 济世堂声望好,每日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药童见着何意过了,忙把他喊去当壮丁,本还想再和夫郎温存会的谢潇澜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喊走。 何意抽空对他们挥了挥手进了医馆。 他样貌好且诊脉一绝,年轻的哥儿姐儿都喜欢在他这里瞧病,说症状时不似同那些老大夫们说时难以启齿。 稍微松闲些时,何意捶了捶微酸的腰肢,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这天过于炎热,怪不得有些妇人会有一些难以启齿的病。 “意哥儿,给我倒杯茶拿来!” 何意循声望去,就瞧见一学徒端坐在椅子上,说话时连瞧都没瞧他一眼。 他性子冷,虽说亲疏分明却十分好哄,但凡这人态度稍微好些,或是手上忙的不可开交,他都二话不说直接帮忙,可要把他当免费劳动力用可不行。 何意默不作声的倒了一杯自己喝了,他淡声问:“你很忙?拨弄那几株药草快有一盏茶的功夫了,还没分清?” 嘲讽铺天盖地,光听着的人都觉得有些难以忍受,何况是那位学徒本人。 “还使唤不动你了!”学徒怒而拍桌,“你就是个打杂的,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给我倒杯茶!” 何意撩起眼皮漫不经心的看他一眼,美艳的有些冲击力的脸上全是不爽,他嗤笑:“连同病人看诊的资格都没有的人,嚣张什么?” 他从不自视甚高,但泥人尚有三分火气,他今日若是示弱,来日就会被欺压更狠,没点本事的人,就只会盯着别人咬。 一直跟着何意做事的药童出面打圆场,他干笑着:“三师兄,意哥如今也是咱们济世堂的大夫,他忙活一天了,我给您倒茶就是了!” 说着便拿起茶壶倒水。 何意有些不痛快,伸手按住杯沿,语气带了些不耐:“既是学徒,若是没有手如何当学徒?喝杯茶水都要旁人伺候着,做什么学徒,去镇上破庙当乞丐,跪下磕头就要什么都有!” “何意!你欺人太甚!” “我如何欺负你了?不是你见我喝口茶都要伸着手要?”何意冷冷回怼。 “你——” “你闭嘴!”老大夫怒呵,“你在济世堂这般久还不稳重,自身之事勿扰旁人,不必在此处清点了,去后院将新送来的药草分明别类!” 说罢,又乐呵呵看向何意:“果真有勇有谋,是个好苗子……” 说着说着,老大夫察觉到些许不对劲,他顺着何意的视线望去,只见他拇指和食指指腹捏着根细小的软针揉捻着,周身也散着让人难以靠近的气势。 那根针灸时最不起眼的针,在日光的照晒下泛着微弱的光,但手艺得当的人即便是这样的针,照样能伤人于无形。 医者,亦是这世间最不能得罪之人。 老大夫莫名冒了身汗,旋即却像是发现宝藏一般拉着何意就往他单独的药室走去,他迫不及待的想和何意探讨有关医理的知识! 何意从药室出来时天色已经昏暗,虽说他也觉得同那齐老头聊的挺不错,但抓着人就聊几个时辰,也太疯狂了。 “何大夫你今日且先回吧!”齐老头聊了个爽,人也看着更加精神了。 何意摆摆手:“不用多虑,我夫君马上就来。” 他收着齐老头送的古医书,美滋滋的等谢潇澜来接他,才来一日就累的厉害,那些在日头底下等着看病的人估计更难受,白日里的灵光一闪,让他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行动起来。 谢潇澜不知道他时辰提前,估计会按照之前说好的时辰过来,若是何意一走,对方再来,八成会错过。 错过不是最可怕的,谢潇澜说不定又要不高兴! 何意想了想干脆稳坐木椅,等人来接。 “大夫!大夫救命!” 何意听见动静立刻朝济世堂门口走去,就瞧见陈文瘸腿捂着手臂跌撞而来,指缝处还有血迹渗出。 一时间他顾不得先前的恩怨,忙示意伙计将他搀扶坐下。 手臂上被锋利的东西刮破,伤口不长,但观出血量,何意怀疑可能刺的比较深。 药童白芍帮他清理好伤口,将止血散洒在伤口后便用布包扎好,他知道这陈文是秀才,今年要下场,若是伤的厉害可是会断送前程的,因此格外小心。 陈文狠狠瞪了白芍一眼,一点眼力见都没有的东西。 待他包扎好,何意半蹲着将医书卷成筒敲了陈文来时瘸着的腿:“这里疼不疼?” “疼!疼!”陈文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他是装的,就连伤口都是自己轻轻割的,因为血不够,还特意从屠户那要了点猪血。 听何意边敲边问,为了装的像,自然要喊疼。 何意微微蹙眉又敲了敲他膝盖处:“这里疼不疼?” 陈文却叫的更凄惨了。 何意狐疑看了看他,前后两下他都没用里,这人却叫的活像是杀猪一般,想着许是伤了内里,便先给他把了脉。 不把不知道,一把给气笑。 没病装病。 “意哥儿,我的腿可还能治?”陈文佯装慌张。 何意微微一笑:“当然能治,只是需要施针,不知你能否忍受疼痛?” “施针…可是你给我施针?能忍受!堂堂热血男儿,施针有何疼痛,只要能治便可!”他嘴上这般说,心里却已经乐开花了,施针这般私密之事,届时到了屋内,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将他的变化尽收眼底,何意并未否认,只微微一笑,不禁觉得他蠢的可怜,在大夫面前装病,班门弄斧罢了。 何意扭头大喊:“快将病人抬进屋内,他的腿需要立刻施针救治!” 施针救治,济世堂每个大夫都会,可见何意喊的这般惊慌,下意识的认为陈文的腿伤的极其严重,立刻将齐老大夫给喊了出来。 齐老头蹙眉:“先把人抬进去,何大夫同我说说陈秀才伤的如何!” “他并未受伤,不知他为何要划伤自己还佯装腿瘸来看病,齐前辈行医多年,此等病人到您手中定也能痊愈,便交给您了。”何意一脸沉重,烂摊子可算推出去了。 这陈文若是刻意来找他麻烦,病灾都是小事,牵扯到谢潇澜前程可不行。 齐大夫咬紧牙关,这等无病呻吟之辈,定要好好给他个教训。 因此,当齐大夫为他诊脉后那一脸沉痛的表情彻底中伤了陈文,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针灸的专用针便扎进了穴道里。 根根到筋,酸痛难忍。 听着他凄惨的喊声,在屋外听了一耳朵的何意心情大好的翘起唇角,占用医疗资源,疼都得受着。 “笑的这般开心?” 话音刚落,一股香味窜进鼻尖,何意讶异转身,漂亮的眼眸弯弯:“谢潇澜烧鸡!” “是谢潇澜买了烧鸡。”谢潇澜无奈莞尔。 “并未不同。”何意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深,将来龙去脉都说给他听,自讨苦吃的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实在稀奇。 谢潇澜从只言片语中拼凑出陈文的目的,这个文弱书生当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竟企图用龌龊手段逼迫何意就范,幸好不曾上当,否则…… 陈文可没有谢潇澜重要,郎君来接自是要跟着回家的。 夏日蚊虫多,两人乘坐县令府的马车回的村子,到家时谢母已经备好了晚食,清水凉面,便是何意这种不爱吃面的都胡噜了一小碗,伴着烧鸡吃的很是痛快。 因着两人白日里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便将白天里发生的事都讲给彼此听,谢潇澜无非就是在书斋誉抄些诗词,亦或是和同窗吃吃茶聊聊天。 反观何意就不同了,诊到了什么脉,遇见了什么人,和谁有了龃龉,争吵时自己是如何表现的,被什么人维护了……等等等等。 一日过得着实热闹了些。 “我虽身材矮小了些,但人短气势不短!他就是瞧着齐老头待我好,就想肆意欺负我!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何意激动的从床榻上坐起来,力图将白日和学徒争执之事还原给他瞧,“身为谢潇澜的夫郎,脸面之事绝不能退让!” 谢潇澜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抬手捏着他脸颊轻晃:“这般费力讨我笑,想要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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