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竹漪虽不知他们与何意到底是何关系,但瞧他们都为着他的事忧心,不免心生感激,留着孔作在府上多住几日。 直到傍晚,何意从房间出来,脸上再无之前的阴云,情绪瞧着也缓和许多。 薛竹漪不由得红了眼眶:“可算是无事了。” “让您担心了,孔大夫也来了?”何意问道。 “是呢,你师父在凉亭里和锦然吃酒,你与他们坐坐去,潇潇出来好几日,我已经让他回齐府了。”薛竹漪说道。 何意点点头,迈着步子去了后院的凉亭,起初他有些不明白“师父”的意思,但走至凉亭时,他突然反应过来,这么多年他一直以“左神医徒弟”的身份自居,却对左神医一无所知,但当他想到和孔作之前的相处,才觉得有问题。 如果他没有推测错,孔老头就是左神医…… “师父。”何意走进凉亭,突然喊道。 “你啊你!”孔作端着酒杯嗔怪一声,却是没否认这称呼,“借着我的名讳倒真是无人疑心你,还不快多送些酒来?” 何意扬起唇角,命红叶她们将地窖中藏着的酒拿来,他虽不能喝,但与之共享欢快还是可以的。 几人在凉亭内畅谈,到用晚食的时辰,又留王锦然他们在谢府用饭。 深夜,何意透过窗子看着被窗纸遮挡变的模糊的月亮,难得有些平静,他并不是因为谢潇澜久不来信而不高兴,因为不写家书是他们约定好的,他只是想放空一段时间,而已。 唉。 他扭头走回床边,谢卿卿已经睡的敞开了小肚皮,他扯过旁边的薄毯盖在他小肚子上,谢潇澜总说谢卿卿像他,眉眼精致,但细细一看,鼻子下巴却和谢潇澜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咚咚咚。 “谁?” “正君怎么了?”守夜的是柳梢,她立刻起身,刚走两步就听屋外有动静,有之前北域刺客一事,她们都警惕了不少,“谁在外面?” 宋元急道:“正君,前线传来消息……” 他正想着里面怎么没有动静,紧接着门就打开了,何意神情很淡:“卿卿睡着了,去旁边说。” “前线传来消息,成了!”宋元急的很,还未走到书房就将话全都说了,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激动,“消息已经递进宫了,大人不日便会回京!” “哦。”何意低低应了一声,旋即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抿起唇笑了。 宋元见他笑,自己也跟着裂开嘴角,可是再不用提心吊胆了! 宋元口中的“不日”着实让人好等,何意怕错过对方回家,半个月来便再没有出府,城中百姓都知道打胜仗的事,也都跟他一样盼着将军们凯旋归来。 这日,何意不愿再等着了,谢母说卿卿已经快到启蒙的时候,给他看好了几名先生,何意想着左右无事,准备去见见,便欲带着谢卿卿出门。 刚走至府门,还未踏上马车,就听得一阵马蹄声踏着暑气而来,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一般扭头看去。 哦,他的意中人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就是模样有些狼狈…… “小郎君这是要去何处?”骑在马上的青年笑问。 何意抿唇:“先前要出门见客,现下不想去了。” “为何?” “你回来了。” 所以我就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孔作的身份本来也没准备细写,但一直都有埋伏笔…… 多多评论,本章掉小红包~
第181章 正文完结 谢潇澜比军队要早出发一晚, 自从重生归来,他从没有和何意分开这么久,目光落在他和谢卿卿说不出的温柔。 何意的步子还没迈出谢府就又回来了, 谢潇澜风尘仆仆而归,谢卿卿也没嫌他, 两只小胳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生怕他转身再走一两个月。 谢府得知他回来恨不得放鞭炮, 谢母更是直抹眼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你走这段日子, 家里就没人舒心……” 她没直接说何意的事, 毕竟那是他们夫夫之间的事, 就算要心疼,也该谢潇澜自己上赶着心疼去。 谢潇澜挑眉, 开玩笑道:“可见我在家中地位举足轻重,否则我儿也不会这般黏我,可是有想要的东西?” “父父,爹爹要给我请夫子,卿卿不想做大官儿……”小家伙人小鬼大, 说话带着一股娇里娇气的调调,很是惹人疼。 “那你想做什么?”谢潇澜也不恼,做不做官都无所谓, 左右他还能撑个几十年,总能让他儿子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谢卿卿嘻嘻一笑:“要当米虫!” “……得嘞,那我就好好赚银子, 让你在咱们家里做米虫, 可好?”谢潇澜被他这回答逗笑, 也不知在哪寻的这么个词, 这么快就用到自己身上了。 小家伙自然无不可,抱着谢潇澜亲了又亲,恨不得糊他一脸口水。 谢潇澜回京后还没有进宫,这会子聊了半天,到底得给宫里那位点面子,便动身进宫了回禀去了。 大渊兵马力强大胜北域本就是意料中事,谢潇澜事无巨细的将这段时日之事娓娓道来,听的夜楚渊十分满意,北域成功拿下,也不怕不能威慑到西陵和南阙。 这是夜楚渊自登基后最痛快的一件事,历年行军打仗没有个三五年都打不下来,也幸好北域动荡,才让他们占了先机。 “那雁北戎?”他有些不确定。 “裴老将军不负圣上所望,成功将其斩杀,已然带回项上人头等候发落。”谢潇澜说道。 其实按照计划将雁北戎活捉最佳,但为避免夜长梦多,谢潇澜特意暗中授意靳蛇杀掉对方,雁北戎此人睚眦必究,若是留的他兴风作浪,后患无穷。 夜楚渊对雁北戎是死是活不感兴趣,他只需要知道北域在大渊的铁骑之下荡然无存即可。 翌日。 裴老将军凯旋而归,军队中还跟着许多战马畜牧,皆是来自北域的战利品,那些俘虏已经在进城时便走另一条路关起来了。 百姓们欢呼雀跃,都高喊着“圣上万岁”,在他们看来,自从夜楚渊登基,朝堂安定,百姓安居乐业,现在又开疆扩土快速拿下北域,都是夜楚渊治理国家的能力。 民心亦是夜楚渊永远都需要的,他立刻设宴款待文臣武将,还在京城大摆流水席三天三夜,凡是大渊百姓皆可前去,顿时就成了百姓们口中的明君。 以往胜仗归来,先圣们总是只宴请武将,但因着此次谢潇澜也深入前线,自然不能薄待了文臣们,便也一道邀请了。 宴会上文臣武将相谈甚欢,亦是前所未有的和谐,有些武将见圣上龙颜大悦,更是壮着胆子不顾礼数的和身侧其他武将们勾肩搭背,起初还有些怕圣上怪罪,但不曾见圣上变脸,便更肆无忌惮了。 谢潇澜被人敬了一圈又一圈,只好佯装去醒酒逃离了着酒场,他似乎是有些醉了,便踱步去了御花园,坐在秋千上片刻功夫就出了一身汗,他有点想出宫了。 府上一定已经备好了醒酒汤。 “宴会都闹翻天了,你倒是来这里躲着。” 谢潇澜瞬间扭头恭敬喊道:“王爷。” 但屁股却没从秋千上抬起来,他知道,自己如果让开,对方立刻就会抢走…… 夜辞渊依旧像从前那样脸上带着笑,语气也是温和清浅:“我瞧着你出来了,便跟着看看,看你兴致不高,莫不是想夫郎了?” “咳,笑话我作甚?”谢潇澜没有否认,面上不自觉带着笑,“这宴会还不知何时要完,眼看着宫门都要落锁了。” 夜辞渊闻言有些诧异:“你竟不知今夜没了宫禁,圣上要与文臣武将来个不醉不归!” 谢潇澜:…… 他还真不知道! “我突然想起府上还有要紧事,王爷代我告知圣上一声,我便先行告退了!”谢潇澜立刻从秋千站起来,神情严肃,好似真的有什么要紧事一般。 笑话,家中有夫郎孩儿不陪,陪那孤家寡人喝酒? “我可都听到了!”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人齐齐朝黑暗中看去,就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褪去了明黄色的衣裳,缓步走来,脸上还带着笑。 一瞬间,谢潇澜觉得自己好似回到了谢家还没没落时。 夜楚渊哼笑:“你可是我见过,最惧内的。” 今晚站在这里的人都没用自称,谢潇澜心中暖洋洋的,他也跟着笑:“我们夫夫情谊甚笃,这可不是惧内的事儿,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你何时封后?” “你着什么急?”夜楚渊虎着脸瞪他。 夜辞渊没忍住笑出声:“他是不想跟你扯皮,怕你无事便拽他吃酒!” 夜楚渊:…… 好兄弟情比腐木板! “真要回去了,我夫郎有身孕,离不了我!”谢潇澜眉眼带笑,神情倨傲,那模样简直像花孔雀似的。 一旁的两人听说何意再有身孕,不由得怀疑起哥儿是不是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好生育,不过两人转念一想,三五年才怀两胎,换正常女子怕都生五胎了。 知道他急着走夜楚渊便没拦着,想着等明日再给他送些补品去。 “哥,今晚月色真美。” 夜楚渊像幼时一般称呼着夜辞渊,眼底闪着一丝细碎的光。 另一边。 何意知道谢潇澜进宫赴宴不知何时才回,便像往常一般哄着谢卿卿睡下了,他在椅榻上坐着看了会画本,困的眼皮酸涩,这才躺在床榻上睡去了。 何意是被吻醒的。 起初只是觉得呼吸有些不顺畅,闭眼抬头扭了扭就觉得更憋闷了,他迷糊着睁开眼,借着月色瞧见扑在自己身上的谢潇澜,周身都萦着酒气。 他微微侧开头,小声问道:“解酒汤喝了吗?” “喝了。”谢潇澜又倾身去堵他的嘴。 何意忙将他推搡开,小声呵斥:“卿卿还在!你没喝解酒汤吧?” “喝了。”谢潇澜拒不承认,见他因为身侧的小家伙一直不配合,谢大人甚至幼稚的起了和儿子争宠的心思,非要在这张床榻上作妖。 “爹爹……” 黑暗中,何意瞬间瞪大眼睛,连谢潇澜都被惊了一瞬,但幸好小家伙只是呓语,翻个身又撅着小屁股继续熟睡了。 谢大人轻啧一声,下地弯腰就将何意抱了起来,借着月色走进偏屋里,将何意带进了新一波的情潮中。 自从谢潇澜奔赴前线,至今已经有近三个月不曾亲热,谢大人本想痛痛快快做,奈何夫郎怀有身孕鲁莽不得。 于是一场温情便被拉的格外长。 何意只觉得天旋地转,透过窗子可以看到猛烈晃动的月亮,也能看到颤出虚影的枝影。 那些浓稠和难以启齿的爱,通通都交付在激烈又温情的行动中。 恍惚间何意好似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捂了捂耳朵,躲在谢潇澜怀里沉沉睡去,但他依稀还记得谢潇澜没有喝醒酒汤,想着晨起再和他好好掰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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