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忍着浑身的疼痛,疯狂的挣扎着身体,此刻,是他哀求何意听他说。 何意微微挑眉,看向身侧的宋元,对方立刻会意,忙将解药喂给刺客,他吞下解药后,试着咳了几声,发现自己能说话后表情都有些狂喜。 他立刻说道:“王要我们抓谢府人回去,尤其是谢二少,求大人放了我们吧!我已经把知道的事全都告诉你们了!” 在听到“谢二少”这三个字时,夜楚渊闭了闭眼睛,见他还在为自己“将功折罪”,不由得对他升起一丝怜悯。 如果说在场谁能心软一些,也唯有宋元,当然还有不触及底线的何意。 但很不巧,谢潇潇也是他的底线。 果然。 话音一落,何意就拿起旁边的匕首刺了过去,他学医,深知哪些地方能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能立刻赴死。 雁北戎…… 好啊! 夜楚渊对他不问自己意思就随意斩杀刺客之事没有半分不悦,相反,他很欣赏何意的秉性。 如果他不是谢潇澜的夫郎,如果自己对哥儿不是那么抵触,他会试着把这样一位夫郎养在宫里,有些遗憾,但不多。 “圣上准备如何?”何意沉声问道。 以大渊真正的实力,想要踏平北域简直易如反掌,根本无需这样胶着。 夜楚渊微微叹息:“朕自会命大渊铁骑踏平北域,给谢家和大渊的百姓一个交代,此事你无需多虑,朕该回宫了。” “恭送圣上。”何意微微弯腰将他送走。 宋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拿不准对方的意思,他不由得看向何意:“正君,圣上这意思……” “明日便知道了。”何意神情淡淡。 话虽如此,但他知道对方一定会做出决定,且不说北域如何野心勃勃,光是谢潇澜还在前线手握重兵,夜楚渊就不会一意孤行,他比何意还清楚对方的实力。 即便只有五万兵马,也能将大渊搅个天翻地覆。 何况北域的刺客既然能悄无声息地进谢府,也就能悄无声息地进宫刺杀圣上,这种事,没人敢用自己的性命做赌注。 果不其然。 第二日从宫中发出了另一道圣旨,圣上命令军营待命的将军们立刻带兵赶往前线,甚至还动用了国库的金矿,摆明了要给给将士们冲充足的粮草。 何意也是后来才知道那金矿其实是逸南王的,只是其中的弯弯绕绕太多,他就没有听谢潇澜多说,反正金矿如今也有他们一份。 前线。 谢潇澜的出谋划策外加裴老将军的有勇有谋,两人硬是将之前被吃掉的洑水台给吐了出来,还将北域逼退了几里地。 谢潇澜站在城墙上往远处看,城墙下还有没有搬尽的尸体,士兵们正在奋力将他们搬到旁边的土坑里,然后准备火葬。 “谢大人。” 谢潇澜扭头:“裴老将军。” “不必客气,如今越发热,得让士兵们抓紧时间把他们给送走,否则怕是要生疫病了。”裴老将军征战沙场多年,对这些都看的透彻,说起疫病,他又笑道,“老夫倒是忘了,你夫郎是个有本事的,能治疫病。” 提起何意,谢潇澜唇边的笑意更深:“夫郎博学多识,医术确实比御医有过之而无不及。” 裴老将军先是一愣,而后哈哈大笑:“你小子,当真有趣,怪不得城中都说你是个耙耳朵,怕夫郎的很!” “夫夫之间没有怕与不怕。”谢潇澜轻笑一声。 两人正说着,靳蛇匆匆赶来,手里还捏着一封信,而他身后还跟着宫里来传旨的太监,谢潇澜第一反应就是圣上要嘉奖他们,但紧接着察觉到一丝不对。 圣旨说要他们全力讨伐北域,直至大渊的铁骑踏进北域都城。 何意问传旨太监:“可是宫中出了事?”否则夜楚渊不会突然下这样的旨意。 但他刚问完就想到了靳蛇给他的信,立刻匆匆打开,是何意的字迹,信上写着刺客一事…… 大渊对北域多有包容,一来到底互市依旧存在,如果对北域赶尽杀绝,终究会让西陵和南阙心生不满,介时如果三国联合,大渊会腹背受敌。 如今,便是难以再忍了。 他咬紧牙关,既然北域能行事至此,那也没必要一再忍让了。 “靳蛇,今晚你带一队人马暗中突袭,粮草、水源……无需给他们留余地!”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番外的么,没有我到时候就乱发挥了哈哈哈哈哈
第180章 当晚, 北域的营地就被一支先锋小队给偷袭了。 此队伍不曾采取进攻,先是一把火烧了他们的粮草和营地,而后在他们打好的水源里下了毒, 不是那种会腹泻的毒。 实打实的尸体陈列,各个都七窍流血, 看的雁北戎眼睛都瞪红了, 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只有何意, 明明只是一个哥儿, 居然能这般阴狠! 北域畜牧发达, 就算粮草被烧也没有大碍, 他们还可以继续宰杀牛羊, 但水源不一样,他们装水的地方是特意开辟出来的, 只要沾了毒就不能用,里面泄出去的水也会让附近的河域有毒。 大渊这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王,北域增派十万兵马赶来,我们该怎么办??” 部下有些着急,大渊地域辽阔, 人数更是北域的几百倍,十万兵马对大渊来说不算什么,但可以说是北域的全部了。 眼下情势确实有些一边倒, 而且刚才那场偷袭已经让他们损失了不少兵马。 雁北戎脸色难看,他看向身侧的下属:“之前派去的人怎么还没有动静!” 下属表情有些难看:“联络不上了,很有可能是被发现了, 所以大渊才会这般疯狂的发动进攻……” “废物!”雁北戎冷斥一声。 怪不得大渊突然变换了攻势, 谢潇澜定然是知道了他做的事, 所以才这么疯, 眼下哪怕他服软求和,恐怕大渊也不会同意,所以他现在只能奋力一搏! “立刻休整兵马,拼死一搏。” 另一边。 谢潇澜也在休整兵马,他将雁北戎的心思看的透彻,今夜一定是不眠夜。 他站在屋内和裴老将军商量着对策,事实上他们已经不准备再弄什么计谋,再添十万兵马已经足够他们围死北域,但他并不准备那么做。 “今晚北域一定会猛烈攻击,粮草和水源不足以支撑他们继续耗,今晚能得手,来日北域就会成为大渊的领土。”谢潇澜沉声说着。 他是有野心,但那仅限于在大渊内步步登高,但现在他对大渊开疆扩土也有了一丝兴趣,首先要吃下的就是北域。 裴老将军听到他的话顿时激起满腔热血,这么多年只顾着将敌人赶出大渊境内,却已然忘记可以向外开拓。 因为先圣荒唐懦弱,只会阻止他们,致使士兵总是遇事则退,根本不曾想过拼死征战。 裴老将军不无感慨道:“老夫果然年迈,竟是不如你看的透彻,戎马一生,倒是被自己给困住了。” “老将军战功赫赫,不必为这等小事介怀,一切便只瞧今夜了。”谢潇澜朝他微微一笑,态度很是恭敬。 是夜,随着裴老将军的一声令下,副将们各自带领军队前往北域安营扎寨之地,谢潇澜则是在后方运筹帷幄,以如今的情势来看,北域已经是囊中之物。 他盯着虚空的月色感慨,只等战胜北域便立刻回京。 京城谢家。 “红叶姐姐正君怎的突然病了?” “你问我,我问谁去?主子这段时间总是起早贪黑的,伺候时都警醒些,莫要扰着他。”红叶有些不耐,但也并非是对身边的丫鬟发脾气。 大人一走便是一个多月,期间竟是连封家书都不曾寄回,更奇怪的是,正君居然也没寄书信出去,他倒是真不知这两人是如何联系的。 且之前北域刺客偷袭,此事还是圣上传旨到前线,正君则日日都去善仁堂行医问诊,不知他们这些做主子都在想什么。 何意是大夫,他有没有生病,生的什么病,只有他自己清楚。 那天闹的有些疯,没想到会有一颗小种子已经悄然生根并且渐渐发芽,虽然谢潇澜不在身侧,但他并不觉得恐慌,总有一些路是要自己走的,况且对方又不是不回来了。 但这件事儿但谁也没告诉。 日子渐渐走到盛夏,六月份的天热的可怕,屋内到处都放着能供人纳凉的东西,红叶和柳梢更是轮换着给他扇风,小厮都快将风轮摇的冒火星子了,可何意依旧觉得热。 薛竹漪担心他食不下咽伤着身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总是三天两头的就要研制些新花样给他,但何意还是没食欲。 “这可如何是好,你总得吃些东西……”薛竹漪急的嘴角都起泡了,连谢潇潇都带着齐府的厨子回来,变着花样给他做新吃食。 谢潇潇拧眉:“嫂嫂是没胃口,还是心情不佳不愿吃?” “奴婢估摸着都有,那些吃食样样精致,断没有味道不佳的,奴婢想着,许是正君心情不痛快……”红叶轻声说着。 但他为什么不痛快,不用问都知道。 “夫人,二少爷,锦然少爷来了。”宋元面上带着笑,可见来人当真让他觉得高兴。 薛竹漪也扬唇:“快请进来。” 王锦然是和蔺灼华一同来的,大概是因为有王锦然的陪伴,她也从自己的魇症中走了出来,当然,和他们一起的还有一位胡子花白的僧人和孔作。 “薛姨,意哥儿呢?”来谢府就和回家似的,王锦然也没说那些绕弯子的话,“我师傅有位朋友想见他。” 王锦然有一身医术,自然不会是眼前这位僧人教的,由此可见,他便是那位“朋友”。 薛竹漪轻叹一声:“他这段时间胃口不佳,在屋里休息,恐怕要劳烦师傅跟我一同进去了。” “无妨,我与他是旧相识,说句话便走。”僧人微笑,对她微微鞠躬。 薛竹漪便将他带进了屋里,何意原本正坐在椅榻上出神,见到有僧人进来愣了片刻:“这位是?” “一别数年,施主怕是不认得贫僧了。”僧人微笑,声音低沉和缓,听的何意心神稍安。 经过对方的提醒,他才想起来之前的确是在某处寺庙见过一位僧人,对方知晓他和谢潇澜的秘密,甚至还曾劝说过…… 但他不明白对方此刻为何要来。 屋内其他人都被屏退,僧人看着他,轻声道:“故人似乎心思郁结,今日特来开解,只当报答你的恩情。” …… “如何?”孔作扯着僧人袖子问道,“这可是我顶顶好的徒弟!” 僧人面露温和:“放心,他心思聪颖,若非业障缠身也断不会这般,你可是要留在京中?” “过几日我去寻你。”意思便是不会在京城久留,僧人听罢便点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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