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瑾安眯眼,颇有点他爹叶峥的味道,眼神薄凉:“那你也不要老逃骑射课,对了你还不喜欢八百米,你要是往常好好锻炼,事到临头也不用投机取巧。” 然儿被他念的满头包,做个求饶手势:“小祖宗别念了,我保证下不为例,这事你们保密,别告诉爹娘啊。” 叶瑾安说:“看你表现。” 几人并肩离开赛场,下一组又要开始比赛了,云景然叹道:“这世道对我不公啊,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运动会比的是骑马射箭跑步,都是你们擅长的,我擅长的算学就没有比赛的地方,不然我也信心满满可以说你们了。” 小豆子摸着头:“然少爷心算厉害得紧,我拿十根指头拨珠子都比不上他算账的速度。”
第122章 运动会结束了。 奖牌结果如下—— 叶瑾安:赛马个人赛第一名冠军,接力团体赛第四名。 云景然:射箭第三名季军。 凌嘉裕:射箭第一名冠军。 小豆子:捶丸第四名。 孩子们各个争气,都拿了奖牌回来,一字排开都贴在云府的堂屋的墙面上,连凌嘉裕拿了奖状也没有带回王府,而是贴在云府墙上了。 为了庆祝孩子们的争气,叶峥家是热热闹闹做了一桌子菜,吃喝点心放得满满地犒赏孩子们。 过了运动会,书院就开始放为期一个月的秋收假了,让半大小子和劳动力们回家帮着秋收,让他们早早体会到读书重要,劳作更重要的道理。 十月底,雁云和岭南各地又陆续举办了秋收节。 就在叶峥被争相请去参加节庆与民同乐的时候,雁云郡王府忽然快马加鞭来人急请叶府尊回去。 叶峥正穿着当地民族服饰围着火把跳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来人回说不知,只道是雁云郡王有令,找到叶大人后不要耽搁,即刻请来王府议事。 叶峥知道雁云郡王不是个小题大做的人,这么急急招他回去,定有紧急事务的。 于是也不耽搁,让余衡和阿坤套车,马上回雁云城,连衣服都是在车里换的。 好在此地离雁云城不远,两个时辰后,马车到了雁云郡王府门口,叶峥刚下车,门外早有等得心焦的人如见救星:“叶大人您来了,快快随我进去,王爷一直等您呢!” 叶峥大步往王府书房行去,王府侍从落后两步跟在后头。 叶峥问:“何事如此紧急。” 侍从回道:“小的也不清楚,只知道是京城来了封信,然后王爷就一直待在书房,接着就是急传大人了。” 叶峥皱眉:“一直在书房,没出来过?” 侍从点头:“可不是呢,一直在书房呢。” 叶峥一盘算,他在路上都走了两个时辰了,也就是郡王至少四个小时没出来。 接了京里来的一封信? 信里写了什么? 怀着这种疑问,叶峥推开了水恒的书房门。 …… “今上偶感风寒,请雁云郡王回京侍疾?” 叶峥看了书信是大吃一惊。 水恒眉头紧皱,额心有两条淡淡的痕,显然这拧着眉许久不曾松开了。 叶峥将书信翻来覆去看了数遍:“这信的确是今上的字迹无疑?” 水恒点头:“正是因我认得父皇字迹,才会犹疑不定。” 叶峥想了想:“对于今上的性格,我并不熟悉,大哥可有招幕僚共同议事?” 水恒揉了揉眉心:“书信一到,幕僚们就已看了,只是……” 叶峥一看水恒神色便知:“可是反对大哥回京?” “幕僚们都认为此事大不妥,说句难听的,如今在雁云地界,本王坐拥私兵,包括整个岭南境内,本王是跺一跺脚地动山摇,便是说句无冕之王也不为过。” 叶峥知道水恒是完全把他当做自己人,才会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来,他面上也没有露出惊诧之色,而是平静着神情往下听。 “如果父皇当真病重,思念孤,病中想见孤一眼,那孤舍了这诺大家业回京,大不了成全父子之情一场,可是怕就怕——” “大哥是怕,此事有诈?” 水恒点点头:“怕就怕父皇病重,已不能把持宫禁,本王一旦回京,下一秒便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叶峥知道雁云郡王虑得十分有理,若真如信中所说,明光帝是偶感风寒,颗既是偶感风寒,又如何要雁云郡王万里迢迢回京侍疾,若不是偶感风寒,此信有诈,那回京便是要面对天大的危险。 可这一切,叶峥并不能替雁云郡王下决定,对雁云郡王和明光帝的父子之情,只有他们两个最清楚,这个决定,必须要水恒拷问过内心后,自己去下。 回府路上,叶峥一直在想这件事,却不知回府后,还有更大的“惊喜”在等着他。 回到府中,叶峥也接到一封来自吏部的书令。 四年一度的考评到了,叶峥作为地方官吏的优秀代表人物,被召回京述职。 叶峥一拍脑门,在外逍遥太久了,竟然把这茬忘了。 地方官吏做的好的,每四年有一次回京述职的机会,同时参与一年一度的大朝会,隔着人群看一眼帝王风姿。 这对地方官来说是殊荣,更是对治理一地功绩的奖励。 原本接到这样的书令叶峥并不会多想什么。 可是结合雁云郡王收到的那封书信来看,叶峥又觉得,今年不是个回京的好时机。 毕竟他现在已经得到了明光帝“偶感风寒”的消息,无论是明光帝真的偶感风寒还是假的偶感风寒,今明两年,京中的朝局都会不会太安宁。 不过,好在他只是一个地方官,就算回去京城,也和宫中那些事扯不上关系,更不会有机会上朝,最多就是去趟吏部而已。 麻烦的还是雁云郡王水恒那边。 说实在,就算叶峥从来不想涉及这些党争之事,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水恒与他兄弟相称这么多年,又一向待他以诚,无论和那把椅子有没有关系,他希望水恒一家都能平平安安的。 但这些都是后话,眼面前的事…… 于是叶府尊回到知州府,刚下车没一刻钟,又匆匆去了趟雁云郡王府,将吏部书令的事与雁云郡王说了。 同时,他还带了不少京中铺子店面的账目,和大通镖局的传来的消息书信。 京中局势若紧张,百姓生活必受影响,铺面的账目等等上都能体现出来,大通镖局的书信结合着看,也不会完全不露端倪,能看出些东西。 再加上,叶峥私心里觉得雁云郡王虽人在雁云,不代表他在京中就两眼一抹黑没有消息渠道了。 水恒有自己想消息渠道,但他怕自己的人被买通或者被渗透,但结合着叶峥这边的信息一起分析,就能左证不少细节处的东西。 兄弟二人和一群王府幕僚把手头所有信息分析来分析去,整整分析了一夜。 最终,幕僚散去后,水恒说了句:“我母亲去得早,从小是父皇亲手照顾我饮食起居,等再大一点,父皇对我的关心不好展现在人前,但暗地里还是无微不至……” 此时,叶峥想起了那年在京中翰林院的时候,连太子的人都不能随意进出的机要之地,雁云郡王的人却可以带着叶峥如入无人之地,那时候叶峥就隐隐觉得,明光帝对这位四皇子的态度,并不像表面上这样冷淡,甚至还以此劝周纪明他们做个纯臣,不要随意站队。 “本王决定了,无论此去结果如何,本王想要再见父皇一面。” 还出言安慰叶峥:“阿弟你不用过于为我担心,好在无论是大皇子还是太子跟前,我都从没有流露出一丝想要与他们争锋之意,也没有争锋之力,若父皇果真已经被他们挟持,他们骗我回京,也不过是打着万无一失的念头罢了,并不会对我做什么,很可能还会拉拢我。” “何况,这一天本王也不是全没有预料,出来这些年,总是做了些准备的……” 于是,雁云郡王携妻儿回京侍疾的行程就此定下。 同时,叶峥也要回京述职。 几天后…… 全家给叶峥收拾包袱。 安儿抱着他阿爹纠缠:“安儿不能去吗?然儿也不能去吗?可不可以带我们一起去,爹和阿爹去京城,一来一回至少三个月,安儿会很想很想你们的。” 云清也舍不得两个孩子,可是听了阿峥对京中局势的分析,此次回京他们不和雁云郡王车驾同行,而是走自家商队的路线,并不适合带孩子上路。 安儿然儿才七岁,长途跋涉到底苦劳了些。 云清同两个孩子讲道理:“这回同我们来京时候不同,跟着商队吃住都不方便,也没有时间好好洗漱,加上马上十一月了,越往北越冷,要穿的衣服也多,你们不是最爱干净,最不耐烦里三层外三层的吗?在雁云待着吃吃玩玩多好,来年二月还有风筝节,安儿不是最喜欢放风筝吗。” 安儿对着手指撒娇:“比起风筝节,安儿还是更想跟着爹爹们,我和弟弟不怕路上吃苦,就带上我们不行吗?” 要不是这次回京事态复杂,叶峥也实在不想和孩子们分开,可是考虑赶路可能照顾不好两个小孩,还是铁石心肠一锤定音:“不行。” 安儿丧丧脸:“爹和阿爹要去京,小五哥也走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安儿一个人在雁云,太可怜太孤单了。” 叶峥捏捏安儿的嫩脸颊:“哪里就说得这么可怜孤单了,不是还有然儿吗,你们小哥俩作伴,好好过个新年,今年没有阿爹和爹拘着你们了,还不是你俩想怎么闹怎么闹,爱怎么玩怎么玩?” “哎——”安儿小大人般叹了口气。 可是比起无拘束的玩闹来,他还是更愿意和爹爹们在一起啊。 叶峥他们十月底从雁云出发,到京中的时候已经临近十二月中了,为了照顾他们不常出院门,商队到底是路上走得慢了些。 就这样,叶峥还是直呼吃不消,屁股都坐麻了,云清在车内垫了好几床被子,才勉强算是安抚住了他娇气的夫君。 因着他们回京的书信早一步出发,早已到了大通镖局,住处自然是早几天就收拾好了。 王阡直骑着高头大马等在城墙边天天望着他们来的方向,总算是把人接到了。 一接到,带着叶峥夫夫直奔大通镖局,王阡直说:“府中早已预备好热水饭食,大哥大嫂更是等得眼都直了,就等你们莅临啦!” 也是盛情难却,就去了。 路上,叶峥委婉问起王阡直京中局势,比如最近宵禁可有更严,京城巡视的人手有没有增加。 王阡直一一思索过回答了,临近年关,宵禁查得严些是自然的,京中巡查人手也有增加,是为了防宵小作乱,但安排和往年差不多,倒也并没有特别增派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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