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白听懂了叶聿风的请求,“我知道了,你们安排吧,我去见他。” 坐在郑爷身边的霍峋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见谁?要去见谁?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去见叶静潭呢? 就为了那么点钱? “你知道那笔资金有多少钱?”郑爷惊讶。 “不管多少钱,都不许去。” 在霍峋这里,不管多少钱,都是小钱。 不管多少钱,都不值当郑秋白去见那个王八蛋。 每次只要叶静潭出现,郑秋白就一定没有好事发生,霍峋必须从根源把那个不祥的征兆杜绝在外。 “霍峋,只是去会面,隔着一层防弹玻璃呢,他不能把我怎么样。”郑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叶静潭把那么多钱挪到海外去。 不然这个人蹲完大牢出来,还有吃香喝辣的好日子等着他呢。 霍峋闻言,神情郁郁,明摆着不快,山雨欲来,就在爆发的临界值了。 郑秋白见状凑过去,在对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顶着霍峋震惊的目光,郑爷拿出过来人的经验,似笑非笑道:“别气,生气是会长皱纹的。”
第135章 终生相爱 获得香吻一枚的霍峋最终还是半推半就,同意了郑秋白去和那姓叶的见面,套出巨额资金的去向。 不过他要和郑秋白一起进去。 立人的律师带一个郑秋白进去就很麻烦了,霍峋是万万带不进去的。 郑爷也觉得,霍峋要是一起进去,那叶静潭的嘴巴一定不会用来给他们如实招待了,两个男人肯定要隔着防弹玻璃打嘴仗,扰乱看守所秩序,说不定霍峋都得被抓进去蹲两天。 霍峋的帅脸立刻垮了,他不放心,万一那姓叶的靠着他的厚脸皮突破了看守所的防弹玻璃冲出来对郑秋白不利怎么办? 这种事很有可能的。 “这种事绝不可能,”郑爷打断霍峋的奇思妙想,“你就在车里等着我,不要乱跑。” 霍峋只好扒着车窗,眼巴巴看着郑秋白跟律师一起走远,焦虑无处发泄,只能一边数秒一边等郑秋白出来。 要不说真的是风水轮流转,郑秋白从这里出来不久,就轮到叶静潭进去住着了。 隔着一扇防弹玻璃,郑秋白发觉叶静潭在里面的待遇应该不错,这人脸上一点胡茬都没有,身上的衬衣和羊绒马甲也是干净簇新的,看样子是有助理给他送过物资了。 听叶聿风讲,叶静潭现在身上背着好些官司,做不到取保候审。但他那边的律师有意将银行的非法借贷打成无罪,因为这种事情在十年前压根不能算做犯罪,到现在也根本没有明确的法条。 不过,叶聿风那边也咬死了非法拘禁的官司不肯松嘴,无论如何,叶静潭最后都要进去蹲大牢才行。 郑秋白对这些消息漠不关心,他现在对叶静潭的情感很浅薄,没有爱但也没有太多的恨,恨与怨,早早两三年前闹分手的时候,郑爷就结结实实体会过了,生气伤身还长皱纹,实在是不值得。 尤其他的恨,反倒会被叶静潭当成筹码,当成他还有余念的筹码。 无感,反倒成了郑秋白最后能给叶静潭的东西。 年轻时结结实实‘疯’过的郑爷也不愿意拿过去那些错误决定来为难自己,只要以后的路,以后的人,他不再选错,就成。 人活的就是现在与未来,而不是过去。 隔着玻璃的打照面,集团律师先一步开口,“郑总来了,你答应的事情可以兑现了吗?” 叶静潭不理他,冲郑秋白开口道:“你头上的伤好了吗?” “前天已经拆线了。” “早知道会这样,应该重装的时候叫人把楼梯上铺上地毯。” “不必了,叶聿风已经要找装修团队把楼梯拆掉了。” 叶静潭苍白脸上的克制一瞬崩塌,面部肌肉有种控制不住的抽动,他像是条红眼睛的蛇,哑声道:“秋白,你难道不知道这一切我都已经规划好了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背叛我呢!” “我们之间用得到背叛这个词吗?”郑爷眉头微皱,他不想跟叶静潭扯皮,“叶静潭,背叛要建立在信任基础上,可我和你之间,从没有过信任。” “不是背叛?那你和霍峋算什么?”如果不是突然回来的霍峋,一切都不会到现在这个境地。 郑秋白勾唇,气死人不偿命道:“算托你的福,破镜重圆。” 这是他唯一感谢叶静潭的事情了。 真心实意。 叶静潭目露愕然,“你——你说什么?” “你在里面待得耳背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那好吧,我和霍峋在一起了,他的确是比你强,还强不少。” “郑秋白!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你是在说谎气我对不对!你就是在说假话!” 叶静潭‘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倾身扑在玻璃上,身后的警察立马要求他控制情绪坐下,不然就要提前结束会见时间。 “叶静潭,我们这种关系,你指望我给你说点什么好听话?”郑爷也是觉得好笑,“你也不值得我编瞎话来糊弄。从我三年前跟你提分手起,对你,我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 “你在我眼里,就是个极端自私自利的疯子。” 叶静潭双目赤红,被警察强硬压回了凳子上,他呼吸急促,像是只斗兽场被强行拖回笼子的败落野兽,眼底的不甘几乎要凝成一滴血泪滚落下来。 可纵使这样,他也没在郑秋白眼里看到情绪的起伏与波澜,他们之间的身份好像倒置了,歇斯底里地想要守住这份感情的人变成了叶静潭。 只是叶静潭一直都不是个会付出的人,他总是心安理得享受郑秋白给他的爱,对他的好,直至把别人的爱都当成理所当然的一件事,到现在都死不悔改。 郑秋白在集团律师恳求的视线下施施然起身,“我看你今天只会说些废话了,那我就不奉陪了,外面还有人在等我。” 叶静潭几乎瞬间明白外面那个等待的人是谁,可他不能接受这一切,“郑秋白!你站住!我求求你!你别走!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叶静潭,你这样的骗术只能骗我一次,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郑爷彻底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也是坐够了。 早该提醒叶聿风不要对叶静潭的人品抱有太大的期待,那么多钱,他绝对不会轻易张口交出来,换成郑秋白,也不会做这种傻事。 真是浪费郑爷的时间来回见,不如在外面多陪陪霍峋。 郑秋白背过身的瞬间,玻璃后的男人彻底失态吼道:“那笔钱做了离岸信托!合约在我床下的保险箱里,密码是我和你第一次见面那天,你也是信托的受益者!” 坐在一边的律师眼睛瞬间冒光。 郑爷回头,“你说的是真话吗?” “是!”叶静潭的话语里带上了哭腔,这是他最后的筹码,“我爱你,我其实只想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没——” 可惜,叶静潭的话没说完,郑秋白也没分神去看他,只对一旁的律师抬了抬下巴,单手插兜,气度潇洒,“听到了?叫叶聿风去找人挪床,我先走了。” “好的郑总,您慢走。” 叶静潭坐在原处,眼泪彻底落了下来了,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为郑秋白流泪,而在他此后的人生中,回想起这一切后悔痛心流泪的日子,还多到数不过来。 至于郑秋白,无感是真无感,离开看守所大门,他就被扑上来的霍峋来回检查,又翻袖口又翻领口的,这小子是真的不放心。 “他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隔着一扇玻璃呢,他能做什么?” 霍峋不放心,“万一说些妖言惑众的话,把你糊弄过去怎么办?” “放心,不会的,现在坐那听他说话我都嫌烦。”这样浪费时间的事情,郑秋白再也不会做。 霍峋仔细确认过郑秋白的眼神和表情,见不像是在糊弄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讲真,霍总其实从心底里觉得这叶静潭带点狐媚子的幻术,不然没办法解释郑秋白每次对上他就像是中了迷魂药。 如今的郑爷,也算是回头是岸了。 当天下午,郑爷又接到了叶聿风的电话,对方说:“保险箱找到了。” 叶静潭还真不是唬人的,他那张床,严丝合缝固定在地面上的,死沉,找了五六个保镖才挪开,地板上还真有个嵌入式的保险箱,也只需要输入一道密码,就能打开。 所以,叶聿风是来问:“密码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 “你怎么不知道?律师都说了,那贱人说密码就是你们第一天见面的日子。”电话那边的叶少爷翻了个白眼。 这件事也还真是小众,除了叶静潭和郑秋白这俩当事人,没人能知道。 郑爷在霍峋斜睨的视线下,不紧不慢道:“我真的不知道,那日子我早忘了。” 郑秋白哪有那么好的脑子去记那么多年前一个轻飘飘的纪念日,这个问题是在挑战郑爷记忆力的极限了,太过分了。 叶聿风只能挂断电话,转头找人去找开锁师傅再取一把电锯来,物理开箱。 见郑秋白挂断电话,霍峋酸酸道:“他还用你们的纪念日做保险柜密码。” “可能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郑爷眯起眼,反正他也不记得了,这点到底是真的,还是叶静潭为了使他心软用的苦肉计,已经无从查证了。 “你真的不记得吗?”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其实,四年前刚醒过来的时候,我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 霍峋瞬间坐直了。 “现在想想,那段时间,我应该是忘记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一个是你,而我对你,其实有一点印象。”郑秋白还记得他在医院醒过来时,脑袋里浮现的身影。 他当时只是觉得那个人肯定不是叶静潭,现在,他可以肯定那个人一定是霍峋,只是他的脑袋实在是不争气,什么都想不起来。 那一点点模糊的印象,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被大脑格式化。 霍峋根本不知道郑秋白那时候连叶静潭都忘了,他以为被忘记的只有自己,而他还记得叶静潭是以一种怎样趾高气扬的刻薄面孔来奚落他的。 那时候,霍峋的自尊和真心是真真正正被那个王八蛋践踏进泥土里了,后来回到港湾,霍峋晚上猛地想起这档子事,还要默默喝闷酒擦眼泪呢。 谁知道,他们两个,最开始本在同一起跑线上,是叶静潭使了阴招,钻了空子。 “那个王八蛋!”霍峋咬牙,他现在就想进看守所,亲手揍那叶静潭一顿,至少得打掉对方几颗大牙,叫那姓叶的一辈子说话都漏风。 气坏了的霍峋大脑袋枕在郑爷的大腿上,竹筒倒豆子似的把那两年他所做的付出都一一复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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