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觉脑袋中闪过了诸般想法,实际现世只短暂过去了一秒,他装作有兴趣的样子,说:“能让师尊出手,这冰封之术定不寻常。你方才说宗祠不扩大与这冰封之术有关?” 丰飞白也有几分困惑,不过他还是给方觉解释道:“其实这冰封之术严格来说已经失传了……丰家目前已经没有人会这门术法了。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小时候听族里长老们说起这事情时候我其实也问过,毕竟,能让丰家视为救命恩人的‘上神’愿意以如此惊天大阵来交换的术法,必然也非同寻常,长老们说,当年血魔方现之时,为了阻止血魔,四大隐世势力中、除了古家外,余下三家都出动了族中战力,也因此损失惨重,让家族中高阶战力几乎都陨落了,学会了冰封之术的丰家人几乎也都死在了血魔异术之下,后来此术法秘籍交换给了方乐生,丰家人自困丰岛,一代代的,大家修为越来越低,根本达不到修炼冰封之术的要求,渐渐也就没人会了。” 丰飞白想了想,“岛上唯一还有可能知晓这冰封之术的,就只有一直冰封沉眠的老祖宗了。这冰封之术对施术者的修为有要求不说,术法周围又有一层层阵法层叠,牵一发而动全身,丰家已无人知晓冰封之术如何施展、又如何解开,而这也是为什么丰家不扩建宗祠的原因,老祖宗当年寿元将近,因岛上灵气不足无法突破,又担忧有朝一日血魔重来,这世上再无冰封之术以阻血魔,便选择沉眠在祠堂后那块巨型石碑之后。阵法以整座祠堂为基底,后世的弟子们因不知冰封之术,加之修为不足,担忧扩建之时牵动周围地形而破坏了阵法,干脆就什么都不做了。” 方觉嘴上淡漠地答了句:“原来如此”。 心里头却只感觉更古怪了—— 如此说来,丰家人好像真不知道石碑和死去的丰家人以血脉源力来封印一股血脉力量的事情…… 方觉瞟了一眼丰飞白的修为,又觉得这似乎不奇怪,丰家那老祖宗不算,整个丰岛上修为最高一个就金丹期,这在外头连外出历练资格都没有,确实根本没那能力看穿可能是所谓上神、又或者方乐生让人布置下的阵法,毕竟差距太大了。 “不过,如果地方不够,为什么不选择使用有空间之力的东西将一个个木牌放进去,若是担忧空间之力破坏了阵法,也可以不使用红绳,我见屋中梁上尽是这红绳,若是省了红绳,只将木牌堆积放一起,内中应也不会如此拥挤。”方觉装出一副疑惑的样子,试探他知不知晓阵法的事情。 丰飞白眼神也疑惑了,他想了好一会,才说:“好像也对,但、好像是丰家先人这么要求的。” 丰飞白边说还边拿出了一条红绳,“先人这么做应该有什么我们不清楚的原因,其实我也觉得挺奇怪的,因为拴在木牌上的红绳是特制的,只能使用这种,别的不行。” “能给我看看么?”方觉问。 丰飞白点点头,把红绳递给方觉,“以前也有人好奇过不用这红绳会怎样,结果放进宗祠的木牌就像遭到排斥,从祠堂里被丢出来了,后来换了这特制红绳,就可以挂上去了,大家也搞不明白当中缘由,后来就都只用这红绳了。” 红绳方一入方觉手中—— 方觉一怔,险些拿不稳将东西丢掉了! 这东西在丰飞白手中之时明明像死物,可到了他手里,却像突然间活过来一样,红绳发出红光,那红光很是微弱,却带着一股不死不休的灼热,誓要焚尽将它拿在手中的人。 拿走手中不过眨眼,方觉强悍的大乘期躯体却隐隐生出受不住这股力量的感觉,他掌心之中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丝,那血丝顺着手掌,带着不管不顾的气势往他手臂而去—— 方觉脑中的某根弦突然动了一下。 危险!危险!危险! 方觉分辨不出这是什么,只能感觉到手心中的这股力量分明微弱、可他却像是遇见克星般,用不出一丝一毫的力量来阻拦这灼热往他身体冲去,甚至于—— 他一下子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身体几乎动弹不了,连将这红绳丢掉的力气都没有,那红绳像在他掌心扎根了一样,方觉一瞬间额头甚至生出了汗,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无力、感觉到死亡离他这么近。 那红血丝明明细细小小,却飞速蔓延到了他的手肘、又飞速爬到肩膀—— 方觉甚至在这刹那间考虑过,也许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他的阴谋,可他何德何能要让人如此耗费心机,他忍着痛苦往丰飞白看了一眼,对方完全没察觉到异样。 就在这时,他脑海中似是警铃敲响! 一道力量倏然从他识海深处、丹田、心脏之间生出,带着浅浅淡淡的金光辐散而出,他肩膀之处猛然一阵剧痛,紧接着,那好像要将他烧干的灼热一步步从他肩往下退,他能亲眼看见,红血丝被体内金光拂过、一点点淡化,直至完全消失,那灼热也退无可退,最后回到了他掌心之上,又重新回到了那红绳之中。 他体内的金光却并不想息事宁人—— 那金光将整根红绳包裹,红绳似畏惧般,在他掌心里无助地拧动,而此时,丰飞白也往这边看来,见到了在动弹的红绳,也见了那淡淡的金光,他没过多注意,只疑惑地问了句:“嗯?这红绳原来还能发光?” 下一秒,扭动的红绳倏忽间成了飞灰。 金光却并未就此散去,直至那飞灰消失,完完全全一点渣都没剩下,那从他体内生出的金光才像完成了使命般,一点点黯淡下去。 方觉才从那种被人攥住喉咙且几乎无法动弹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这到底是什么? 与此同时,脑海中“滋滋”的,像是什么东西又被重新启用一般,一会后,他在脑海中听见了熟悉的、像阿金一般的声音。 【宿主,请速速远离丰岛,此地有大量可威胁你性命之物】 方觉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阿金?你去哪了?怎么又回来了?” 脑海中没听见阿金声音,但方觉却看见一行省略号在他眼前划过。 【主系统判断,宿主修为已达大乘期,天方少有能威胁宿主性命之物,分系统再没有存在必要】 方觉被嫌弃了一把,却只觉得高兴:“原来只要我遇见危险,你就会出现。” “说来我也挺好奇的,这东西看起来没什么力量,可为什么碰到我之后能生出那么巨大的能量?看起来倒像是专门针对我似的,还有……我到底是谁?我的命真有这么重要?” 【正向主系统申请相关资料权限,请宿主稍等】 方觉耐心等着,主系统那边却跟断线了一样,一直没回答,这当然不可能是主系统断线,而是那边在判断是否要告诉他原因。 可从刚才、以及上次与主系统谈话,方觉隐隐约约猜到了点东西—— 或许从始至终,重要的不是他这个人。 而是他这条命。 这么说可能很奇怪,但主系统的行为给他一种,不在乎他这个人做什么、做的事情是正义还是邪恶,甚至他从天方偷渡东西给蓝星,让蓝星有灵根的人也能修炼,更甚至让兽人大陆的兽人也修炼,这些行为无一例外都很出格,甚至有违天道,可系统从来没有真正阻止过。 系统唯一阻止过的,就是阻止他与丰景胜相交,而现在,丰家人手上有一种似乎量很大的红线,可以无视他的修为,轻易就能取走他的性命,换句话说,当初系统阻止他认识丰景胜,就是想让他离危险远一些—— 哪怕是处理天方闻之色变的血魔时,系统也从来没有这样过。 系统在意的,是他这条本该对系统来说微不足道的命。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红绳是他致命死穴,他继续调查下去怕是会落得殒命的下场,方觉很惜命,可是,如果错失了这条线,就只剩下古家那边了。 可…… 凌天宗这般天方第一大宗都难以找到古家,玩家的力量比起凌天宗修者,那更是微若萤火,又真能找到么? 而眼前,在他面前有一条路,一条通往答案最快的路。 “统,告诉主系统,他要不回答,我可就自己去丰家宗祠查了。”这话说完,方觉就对丰飞白说,“这红绳好似有古怪,我们到宗祠再去看看吧。” 丰飞白当然不会拒绝,两人当即就要往祠堂去。 而方觉脑海中,轻轻响起一声似是长者面对任性小辈那种深深、深深无奈的叹息。
第176章 方觉脚步一顿,和丰飞白道:“今日就到此吧,灵脉放置何处我心下已有成算。” 丰飞白撇撇嘴,对这所谓上神出尔反尔的行为很是无语,不过谁让人是上神不是,反正能把灵脉给丰家就成。 “那上神可要随我回去休息?” 方觉淡淡道:“我不喜有人在跟前伺候,你先回去吧。”说话间想起什么似的,摸出几块上品灵石出来 ,“几块小石头,你拿去玩吧。” 丰飞白眼前一亮—— 丰岛领域内几乎没有灵脉矿了,为了减少灵石的损耗(因为领域内灵气不足,会有弟子吸收灵石当中的灵气),丰家已经几乎不让灵石流通了,领域内弟子们交易,若非以物易物,便是用可在领域内生效的贡献值作为交换。 他虽然拿了哥哥的储物袋,但他哥好似也不是很富裕,再者说来,灵石嘛,谁又会嫌多(这孩子根本不知道他手上的天机价值几何)。 人离开后,方觉也挑了个地落下,落地点正是丰岛的集市,他挑了个酒楼坐下,让小二随便上点东西。 而脑海之中,那声音一出来,方觉就问了句:“系统主脑??” 那声音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徐徐道:“红绳本无害,但你碰不得。” “为什么?”方觉问。 “上有血脉诅咒之力及天谴之力,你碰不得。” 方觉连听两个碰不得,只觉得主系统似乎是在委婉提醒他什么,他试探性地问:“这是针对我的?” “不是,但对你有用。” 方觉想着上次两人的谈话,又琢磨了一会,终于说:“我是方家人,方乐生那个方家,这个什么诅咒和天谴,是针对方家的。” “确然如此。此诅咒与天谴之力,必得有同样的力量方能阻止,即便你到了渡劫期,仍奈此两种力量不得。“ ”我历来不强人所难,无所谓你是正是邪。但我要方家血脉不绝,这是底线。若你真要寻死,要不留下血脉,若否,我便只能限制你行动,直到你飞升之日。” “啊?”方觉被这信息砸晕了头,“所以我是方家最后一个幸存者?不对啊,我不是蓝星人么,怎么和天方扯上关系了?” “还有,为什么会出现专门针对方家的诅咒和天谴?方乐生不是救了整个天方吗?咋滴,他救人还救……”方觉突然没法说下去了,方乐生为了以防血魔再出,确实做了件很难评判是对是错的事情,他杀死了所有修炼了血魔功法的人,虽然这些人可能还没真正动手伤人性命,但他确实防患于未然,把这些人全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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