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下一粒沙子。
他越了解青年,就越明白这种原则性的谎言,是青年容不下的一粒膈眼睛的沙子。
“我错了。”
他没有任何的辩解,血红的眼眸暗淡几分,“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能别生我气吗?
洛果碎察觉男人的“自卑”,心疼地安慰道,“腺.体残缺就残缺,有什么关系?”
谢燃:?
“反正我也没那方面的冲动,”洛果碎挠挠头,“要不你标记我吧。”
洛果碎百分百的信任却像是千万把锋利的刀割破谢燃的身心。
机会也在这。
如果趁着青年心软装可怜,有很大几率能让青年打消替他复仇的计划,会乖乖的留在自己身边。
他可以将好不容易换来的时间,尽快解决谢洛两家的问题。
再之后,只要一直把青年留在身边,总能获得对方的原谅。
不,没有原谅。
谢燃沉默片刻,决定坦白,“我不是Omega。”
洛果碎拧紧眉头,没注意这个动作让男人的话在嘴巴打了几个转,硬是说不出口。
谢燃在等青年给一个决断。
就像小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他是快饿死倒在垃圾堆的人,青年是那个蹲在自己跟前发呆,决定要不要捡回家的主宰。
这一次,青年还会把他带走吗?
谢燃久久等不到“判刑”,绝望地看向青年。
洛果碎揪住男人的衣领,歪了歪脑袋,开口道,“你是Beta?”
“不对,你是水母怪。”他努力转动不常用的脑子,“所以你不是ABO的任何一种性别,咦——那这个故事世界不就变成人外了?”
“果果……”
洛果碎呆了呆,“还是不对吗?”
他还在拼命去猜测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刚张开的嘴巴被一只大掌捂住了,“唔?”
“听过Enigma吗?”
洛果碎单纯地看向男人,很坦然地表露出自己的无知。
这个世界上他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没听过多正常。
谢燃表面保持镇定地将Enigma的概念告诉青年,见青年久久没有反应,声音又沉了几分,“果果?”
洛果碎呆萌地垂眸,指指男人,再指指自己。
手摸到后脖颈,他肯定自己之前没有的,但现在后脖颈某处变得微微凸起,只是简单触碰,一股甜到发腻的信息素溢出,酥麻的触感如此明显。
他不知所措地捂住后脖颈,脑子里突然浮现睡觉醉信息素的零散画面。
他羞红了脸,正要说什么,嘴巴又被捂住了。
“唔唔唔?”
谢燃身上散发出阴冷的黑色气息,浓郁得几乎要将他们侵吞。血色的眼眸布满血丝,他如绝望的野兽,用尽一切手段试图垂死挣扎。
洛果碎见到突然黑化的男人,吓了一大跳。
他双手攀在男人的大掌上,想把那只魔爪扯开,却怎么也掰不开,“等……唔……”
等一下!
谢燃把青年用力抵在三角梅树上,茂密的藤蔓枝条晃动。
他扯开青年的睡衣,宽松的领口敞开滑落到至肩膀,露出不知何时被啃咬出来的咬痕。
“果果。”
他俯身吻在青年光滑肩膀上的吻痕上,霸道腥甜的信息素溢出,瞬间贴服在细腻的皮肤上,疯狂地钻进青年的毛孔之中,侵.入.身体。
“是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他将挣扎的青年死死抵在花墙上,艳红掺杂橙红的三角梅簇拥在青年身前,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
他随手扯坏青年的睡衣,绝望地将看额头抵在青年的后脖颈上,近乎哀求道,“非要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不要丢下我……求你。”
凌冽的风吹过,三角梅花丛如火焰摇曳,燃烧了这片燥热的夜色,成为了黑暗中唯一的光。
洛果碎早就没挣扎,他以为男人发疯会把他给标记了。
这种事情……
咦?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他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失控后会把他给怎样了。
可是没有。
从来没有。
除了刚穿过来的时候,这个男人强吻了他,在之后的相处中对方从来没有强迫他。
虽然这个男人总是会趁夜色偷偷跑到他的房间,在他醉信息素的情况下,不是这个男人对他做什么。
洛果碎的脸烧得通红,每次都是他对这个男人胡作非为。
刚才男人黑化,他还吓了一跳以为对方会干什么。
等了片刻,他没有等到男人进一步的行动,却感受到肩膀上的衣服湿润了。
捂在嘴巴上的手终于松开,他张开嘴巴大大地吸了口气。
风再次吹过,三角梅花丛摇晃着似是在催促什么。
他迟疑着,轻唤了一声,“燃燃?”
没有回应。
哭了?
洛果碎冷静下来后,心里隐隐有些愧疚。
其实,一直都是他蛮不讲理,恃宠而骄。
他知道这个男人不是不想放下仇恨,只是没办法立刻就放下。
他甚至连一点时间都不愿意给他。
自己真实一个烂透的人。
哪怕是这样,他的燃燃还是舍不得伤害他,不会做任何让他不开心的事。
“燃燃。”
他攥紧拳头,憋了耳根烧红,还是没法把到嘴巴的话说出口。
他把脑袋埋进花丛中,迁怒道,“都是你不好。”
不是没挣扎了吗?
停下来干嘛?
现在他变成理亏的一方,想补偿又没办法开口。
他不要脸的吗?
“是我不好。”谢燃额角渗出细汗,浑身烫得难受,却极度克制地往后退开,“抑制剂放在床头柜抽屉里。”
洛果碎怔了怔,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不可思议地回头。
都到这一步了,这个男人是怎么说停就停的?
“喂!”
洛果碎瞪圆了眼睛,盛满星辰的淡绿眼眸剧烈颤动,如同强烈的波动冲击无垠宇宙,沉睡中带来近乎湮灭的热寂。
他的眼眶通红,吃疼地跌坐在地,“谢燃,你给我回来!”
谢燃浑身肌肉绷紧,没有转身,淡淡道,“不会强迫你的,你还没准备好。”
洛果碎嘴巴一扁,“抱我。”
“脚疼!”
-
回到房间,谢燃把洛果碎放到床上。
他去过医药箱,单膝跪下,握住青年微微红肿的脚踝,擦上药酒,指腹轻柔按压在伤口上,哑声道,“不严重,不影响明天表演……果果?”
谢燃的动作一顿,不解地抬头。
此时,洛果碎将黑色绸带束紧,笨拙地整理被弄乱的冰蓝长发。
洛果碎垂眸,目光落在男人被蒙住的双眼。
他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这个世界上存在一种美,与性别无关。
纤细的指尖触碰在苍白的脸庞上,他歪了歪脑袋,托起男人的脸颊,“我好像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你的脸。”
谢燃的手指屈起又舒张开,慵懒地单膝跪在床前,大掌撑在青年身体两侧,无形之中将其圈进在其中。
洛果碎看得有些入迷,轻声道,“如果当时是其他人把你捡走,你会对他跟对我一样好吗?”
男人看着他,沉默不语。
洛果碎拧紧眉头,将冰蓝长发在手心缠了几圈,不知觉地用力拽紧,声音淡了几分,“回答。”
谢燃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却没有丝毫不悦,嘴角向上扬起。
第66章
“真好看。”
洛果碎俯身将脸轻贴在男人的脸庞上,像猫咪般蹭了蹭,“他们都说我漂亮,可是怎么就看不到你才是最好看的呢?”
被黑色迷雾困准的那个强大的灵魂,无声的悲伤哭泣了多少岁月?
他的燃燃被关在黑色迷雾筑造的房子里,其实早就想出来了。
洛果碎知道自己是一个很自我自私的人,不喜欢活在别人的规则里,哪怕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对他也是束缚。
他不理解为什么必须活在规则之下。
他的世界,他是唯一的规则。
就像在原来的世界,他不喜欢那个世界,所以拒接和那个世界有过多的接触。他喜欢这个世界,是因为这个世界喜欢他,对他好。
在原著的故事规则之下,某部分的世界规则想他们死。
必须服从规则吗?
他的选择是抹除那部分规则。
他不想去管这是偏执,还是魔怔,只想要寻到那份愉悦。
开心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他笑了笑,凑近男人附耳道,“燃燃,你的办法奏效了。”
他不需要所有的东西,只需要他的燃燃。
“这个世界,真的很不错。”
他的指尖勾住男人的衣领,红着脸笨拙地将领口的纽扣松开,边忙碌边喃喃道,“标记是双向的,对吧?”
谢燃绷紧后背,沉默地点了点头。
“怎么办,我不想标记你。”
谢燃以为青年说的“办法奏效”,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转头青年就说不想标记,失望的情绪爬满他的脸,连遮掩的心思都没有了。
“果果,你是知道的。”
他垂下眼睑,调整好情绪,“我不会强迫你。”
想让一个人对自己爱得死心塌地,他有很多种可以操纵的办法,但都不想用、也不会用在青年身上。
他要的永远是最纯粹的洛果碎。
耳边响起衣物窸窣的声音,柔软的衣服飘落在他的肩膀上,挂在敞开的胸膛前轻轻滑落,像是一只温柔的手看在他的胸前抚过。
谢燃的呼吸一滞,腥甜的酒香疯狂从体内逸散出。
他的呼吸变得粗重,压抑着本能要往后退,腰间却被青年的腿勾住。
“果果,别闹。”
他的额角渗出薄汗,握紧拳头,苍白的指尖嵌入皮肤之中,强烈的刺痛感拉回瞬间的清明。
“还想怎样?”洛果碎见男人还要退,轻咬下唇,“要我自己来吗?”
谢燃退不了,却又不敢进半分。
原来青年的惩罚还没结束,在这里等着。
要敢退开半步,掌控欲极强的青年一定会用尽各种办法闹腾。
换了别人他当然不会理会,但眼前是他的果果,他不想走上追妻火葬场还追不到的命运,就不要妄图挣扎。
有时候,越是纯粹的人,越可怕。
因为两个人要在一起,总得需要其中一方妥协。
他永远是妥协的那一方。
退一万步说,他也舍不得青年有丁点的委屈。
但是,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青年这是在邀请自己。
他太懂青年了,表面上看着开放的“特权”,全是试探、考验。
哪怕青年什么都没说,从小一起相处的经历让他明白,青年此刻心里想说的,肯定是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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