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果碎忘词是正常的,现在竟然没掉链子,反而把台上的演员给整不会了。
特别是被一脚踩趴在地上的格拉泽,直接懵了。
这是原剧本的剧情,洛果碎竟然演对了——而且踩得好霸气!
这时候,洛果碎还在纠结谢燃的意思,后知后觉发现自己竟然踩在一个人身上,心里一咯噔,软了下来,下意识就要乖巧地后退、道歉。
格拉泽及时小声阻止,“别!继续踩,使劲踩!”
江余年演的王子被绑着躺在旁边,他提醒道,“台词,把那个人类抓来……”
洛果碎脑袋一片空白。
他要演凶巴巴的坏人,怎么凶来着?
舞台侧的谢燃在帷幕后一站,观众看不到他,倒正好让洛果碎看到。
洛果碎想起男人刚才过分的要求,憋了好一阵子的气给统统爆发出来了。
他不自觉地使劲踩在地上的格拉泽后背,无名火蹭蹭蹭往上飚,语调依旧平稳细软,却有种无法形容的压迫感,“是哪个混蛋吵我睡觉?”
格拉泽立马接话,指向人类王子,“漂亮的精灵,是那个人类把你呼唤出来的。”
王子看见精灵,魂都被勾走了。
旁边的公主气疯了,狠狠踹了他一脚。
洛果碎看到这一脚,总算想起下一句台词,软趴趴道,“他是谁?召唤我的人类呢?”
“不是他?”国王震惊,“那天晚上潜入王宫的是谁?”
国王当着王子的面,暴打了公主一顿,王子悲痛欲绝,哀求道,“不——你们打我吧,别打他了。”
被“抽打”的安见舟差点翻白眼,偏偏还要演出楚楚可怜的摸样,感动于王子的深情。
底下的观众看乐了,“我看公主是想打死王子吧?”
“是啊,是啊,王子会不会是故意那么说的?这不是明摆着让国王打公主吗?”
“看什么公主王子?那个精灵多少钱,我买了。”
“哎,软绵绵的,竟然还会凶人,好可爱哟。”
舞台上,洛果碎绷紧脸,假装没听到观众癫癫的话,每次都翻车的这场戏,突然如有神助。
他的目光一直盯着舞台侧藏着的男人,不知什么推了他一把,他没站稳又踩了格拉泽一脚。这一脚踩得可不轻,他都听到对方的嗷嚎了。
“对不起。”
“嗷呜——饶命啊——”
格拉泽求饶的声音覆盖住洛果碎的道歉,洛果碎萌萌地回头,身后什么也没有,隐约好像有一团光团消散了。
国王冲了过来,“精灵!我的精灵!”
一只巨大的狮子扑过来,洛果碎怎么可能不害怕?
按剧本是这么演,可是这段他们就没顺利演出过,每次都会出各种意外。
洛果碎努力去想该怎么接。
他本能地扭头想依靠谢燃,但转念一想那个男人贪心地想他变成恋爱脑,满心满眼都只有对方。
真的太过分了。
他抬起手,纤指指向谢燃,奶凶奶凶地开口,“抓住他!”
台词不对。
这就对味了。
国王立马救场,将洛果碎忘的词补上,“没听到吗,抓住那个戴面具的人类,我、我的精灵要那个人类。”
国王说到“我的”这里时,莫名一股寒意袭来,惊恐地打了个冷颤。
他害怕地回过头,转向洛果碎,双手摩挲嘿嘿笑道,“小精灵,喜欢我的皇宫吗?以后就住这吧,想住哪间随便你挑。”
洛果碎冷淡地丢下一句话,“我要那个人类。”
“咻”一声,他在干冰烟雾中消失了。
格拉泽为了掩护洛果碎退场,故意发出狼嚎,在地上打滚,演出被精灵狠狠踹了一脚的样子。
洛果碎藏在舞台后摔落的大花苞后,听到观众遗憾想多看看精灵,还是挺开心的。
听着听着,却发现不对劲。
不是,什么好想被踩一脚?
他偷偷瞄了舞台另一侧准备出场的谢燃,那个男人果然脸色很差,有种全世界抢了他几千亿不打算还的不爽。
“挖什么地?统统去找那个戴面具的人类!”国王怒吼,“抓到那个人类,精灵就会再出现!”
舞台上,国王长袍一挥,下令,“把这个家伙拖出去烧了,竟敢愚弄我!”
王子懵了,求饶道,“我说了我不是那个神秘的面具人,是你非不信。我说了不会弹钢琴,非要我弹——救命啊——”
格拉泽拖着王子后衣领的长袍,把他拖了出去。
舞台上架起一根大柱子,兽人士兵在柱子下堆起干柴草,越堆越多,围成一个篝火堆。
格拉泽把江余年粗鲁地绑在柱子上,举起一根点燃的火把。
国王下令:“烧死他。”
兽人士兵跟着高喊:“烧死他!!!”
底下观众议论纷纷,“这架势,不会真的要烧死他吧?”
“怎么可能,这是舞台剧,话说这里的逃生出口在哪来着?”
“会场方不会同意他们这么搞吧?”
这边,洛果碎藏在大花苞后,看到江余年的脸色不太好,佩服他的演技,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要被烧死了。
谁能想到,江余年心里也有点犯怵。
排练的时候也没堆那么多干柴,更不会用真火把!
舞台另一角,被丢去辛苦挖野菜的公主,听到王子要被烧死了,立马丢下小锄头跑过去阻拦。
几乎是一瞬间,不需要任何的化妆辅助,也来不及改妆容。
安见舟一个眼神变化,就黑化了。
他冲过去抢走国王的宝剑,把剑架在国王的脖子上,“放开他!”
国王打了个哆嗦,悄悄低头确认这把道具剑没有开封,清了清嗓子,“把那个人类放了。”
接下来的剧情发展越来越魔性,台下的观众很惊呆了。
“不是,楚楚可怜的公主黑化了,这是认真的吗?”
“卧槽!公主扛着扭到脚的王子逃跑?公主救王子???”
“天啊,几分钟前我还想去要那个Omega的联系方式,嗷!他那一拳把黑狼打飞了!!!”
后台另一边,贺淳用手肘拱了拱身旁的贺扬,小声道,“哎,你说谢总能忍多久?洛果碎本来就长得漂亮,软趴趴的,谁看到不想拐回家藏着?现在他打扮成精灵摸样,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气质,明明什么都没做,偏偏就是更招人了。”
“嘎嘎嘎!”
嘎嘎从贺扬的口袋里钻了出来,十分认真地回答贺淳的问题。
贺淳惊喜,“嘎嘎又逃跑出来啦?”
贺扬一阵无语,把嘎嘎拎起塞给贺淳,“看紧点。”
“好。”贺淳抱过嘎嘎。
贺扬弹了贺淳脑门一下,“我说谢总,他要有什么状况,立马告诉我。”
贺淳撇了撇嘴,对着嘎嘎说,“听到了吗?看紧点谢总,别让他搞事。”
他转头看向贺扬,“你怎么不自己看着?”
贺扬的余光扫到一个白色的身影,追上去。
“时白川?”贺淳踮起脚尖望过去,“他们什么时候那么熟了?”
他正好接了个电话挂断,逮到在附近跟游魂一样飘来飘去的时臣,“时总,帮忙看着谢总,我去拿个外卖。”
时臣纠结上前,欲言又止。
谢燃冷淡地撇了时臣一眼,“说。”
时臣立马开口,“票的事,给不给?”
谢燃收回目光,意味不明地忘向躲在舞台道具花苞后的青年。
“他来了。”时臣朝观众席洛宴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洛家可没放弃给他换命的事,他们被你压着这么长时间,一定会趁这次舞台剧的机会接近我叔,到时——”
他的话语一顿,深吸了口气,“你故意的?”
他震惊道,“为什么让他们靠近我叔?要是出事了怎么办?你不是最在意他的吗?”
谢燃垂下眼睑,淡淡道,“果果决定的事,我还能怎么办?”
时臣不理解,“为什么?洛家不安好心,只要把我叔留在你身边,等把他们解决不就好了吗?你又不会一直把我叔关起来。”
他说着顿了顿,“嘶——是会失去很长一段时间的自由。”
“他不喜欢那样。”谢燃没多说什么。
时臣还想继续劝,但望着谢燃隐没在黑暗中的背影,莫名感觉一阵萧瑟。这么多年朋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谢燃的怯懦。
他害怕被抛弃。
“该我出场了。”
谢燃戴上面具,换上了落魄的衣衫,衣服上染满了鲜血,脖颈、手臂、身上满是逼真的鞭痕。
这时候,躲在大花苞里的洛果碎扭头看向看舞台左侧,谢燃的手脚被生锈的铁链绑住,兽人士兵走在前面,拖拽着他入场。
洛果碎的心咯噔一下,死命攥紧花瓣边缘,把道具花瓣都捏皱了。
“假的,这是在演戏。”他吸了吸鼻子,眼眶瞬间红了,自言自语道,“忍住别跑出去,还没到我出场。”
舞台中央,国王举起鞭子狠狠抽在谢燃的背上。
谢燃跪倒在地,吐出鲜血。
“假——假的也不行!”
洛果碎忍不住了,冲出去,从未有过地暴躁,“你敢打他!”
第63章
“放开他!”洛果碎冲了出去,就知道坏事了。
这里还有重要的戏要演出,谢燃被打得很惨,黑化的公主趁机扛着王子逃出王宫,满身是伤的谢燃坐在钢琴前再次弹奏出那首《不存在的城市》。
精灵随之出现,在琴音中渐渐喜欢上人类。
这些剧情统统都还没开演,精灵就出场了。
现在该怎么办?
出场太早了。
别说洛果碎懵了,舞台上其他演员也卡壳了。
这时,谢燃饰演的神秘人类一身是伤地走到舞台中央偏左侧,坐在一张道具椅子上,面前空无一物。
他端庄地举起双手,开始了演奏。
后台立马配合地播放出之前谢燃练习时录下的钢琴曲,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类在面对不存在的钢琴开始了自己的演奏。
这时,洛果碎回过神。
他“看到”光芒之中,曼妙的音符化成小精灵低空飞过,冰冷的地板被瞬间生长绽放的花草覆盖。
莹白玉足踩在柔软的草地上,他走到谢燃跟前。
抬起手,掀开冷硬的墨色面具。
一张百看不厌的俊脸映入眼睑。
他最先喜欢上的是这双血色眼睛,如满火彩的红宝石,璀璨绚烂,又被命运磨灭了所有光芒。
当时他单纯地的想知道,这么漂亮的眼睛,如果恢复光彩,会有多好看?
他托起男人的下颌,让对方抬起头看向自己。
他凝望着这个男人,那双血眸是如此的暗淡,是已经知道他即将要做的事,所以难过了吗?
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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