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上下各坠一颗大小接近的珍珠,两个流苏上面也各坠了一颗小些的,再加上之前的几颗碧玉珠,组合在一起竟还挺好看的。 羊脂玉温润如脂,几颗珍珠光泽莹润,很是不错,苏言卿越看越满意。 恰逢此时,院子里突然传来了几声悦耳的鸟鸣声,想着事情终于忙完了,他坐的也有些久,便伸了个懒腰抱起八仙桌上的干果匣子去院子里喂起了鸟。 他将一把松子撒在地上,树上的鸟儿便飞下来争相啄了起来。 苏言卿看得不由轻笑,又抓了一把丢下,却发现有只翅羽夺目的鸟儿并不去啄食,只是一个劲的跟着他蹦跶。 他心有疑惑,便试着又挪了下位置,却见那不知名的鸟儿果真又跟了上去,他顿时就越发不解了,忍不住在台阶上坐下摸了摸那鸟儿的脑袋。 那小鸟却是一点都不怕人,竟还在他指尖上亲昵的蹭了蹭。 苏言卿心蓦的一软,不由再次勾唇笑了起来,接着又重新捏了颗松子递到小鸟嘴边。 这次鸟儿终于张嘴吃了,苏言卿也终于发现了绑在小鸟脚上的小圆筒。 他的动作不由的怔了片刻,顿了顿才将那个圆筒取了下来,接着将小圆筒打开,发现里面果然有一张小小的纸条。 疑惑间,苏言卿缓缓将纸条取出来展开去看,可看着看着他就皱紧了眉头,难得的好心情也随之荡然无存。 是鲛王的信,嘱咐他继续勾引君樾,找机会提出打压其余水族的事。 想来是对他的近况有所了解鲛王才会有这一举动,但对方究竟从哪里了解到的消息他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是不是冥王宫里还有鲛族的人。 但按理来说也不太可能,毕竟君樾手下的人也不是吃素的,怎么会出现这种纰漏。 这些时日忙着苟命,他倒是忘了鲛王这茬了。 当初鲛王之所以会选中原身,是因为原身生得好看却孤苦无依,只有一个母亲相依为命。 而原身明知冥君嗜杀暴虐也答应了下来,也是因为鲛王以原身母亲相威胁。 他之前也不是没有想过救出原身母亲,虽然只是一本小说,但他毕竟占了人家的身子,对方唯一的心愿他还是愿意帮他完成的。 可他自身都难保,虽然如今境遇比之前好了不少,但即便此时君樾真的愿意帮他救回小鲛人的母亲,救出来后对方也要跟着他过寄人篱下的生活,何况他自己都还没有想好之后的路。 他之所以不着急,还有一个原因,便是说起来,小鲛人的母亲还是鲛王的妹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但暂且也是安全的,何况鲛王还要留着小鲛人的母亲来威胁原身。 还有一个疑惑,他不知道原身的父亲是死是活,若是活着,为何还能放任自己的妻儿受苦,可惜这一切书里都没有写,他也因此不得而知。 苏言卿没再多想,很快便回偏殿找了张纸写了三个字。 「知道了」 随后他便将纸条折起来塞进了小圆筒里,又绑回小鸟脚上将鸟放飞了出去。 鲛王交代的事情他准备先拖着,鲛王野心昭然,他却不想助纣为虐。 至于收到的那封信,他没有犹豫,直接点火烧了,否则若让君樾发现他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经此一事,苏言卿心情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回偏殿将做好的玉佩收好后也没了旁的心情,便窝到了树下的轻榻上晒起了太阳。 太阳照的人昏昏欲睡,没一会儿他就闭上眼睛打起了盹儿。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头顶的槐树上正有一条毒蛇朝他渐渐逼近......
第33章 君樾,竟也会为谁而紧张吗? 苏言卿浑然不觉危险的降临,等他终于听到窸窣声睁眼之际,那条毒蛇已然爬到了轻榻上,在他睁眼的瞬间便猛的朝他手腕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嘶——” 他顿时疼的嘶了一声,顾不得害怕,第一时间将蛇甩到了地上,接着坐起来反应迅速用另一只手勒紧了被咬的手腕,以防蛇毒蔓延。 他紧接着就喊了青竹,想让他帮忙去找大夫,却发现不过转瞬的功夫自己已然没了什么力气。 他此时的声音实在太小了。 青竹在后院里忙着给他熬药膳,根本听不到他这么小的声音。 守在门口的两个守卫隔了很远的距离,显然也没有注意到他。 不过短短片刻,苏言卿只觉得就连自己的意识都变得有些模糊了。 思绪翻涌间,他又想去打翻茶杯制造声响,可伸出去的手还未触碰到小几上的茶杯他便身子一软倒回了榻上。 他又本能的张了张嘴,却已然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随之开始一阵阵发黑,渐渐的他就什么也看不清了。 他无助的抓着身下的轻榻,手上拼命的用力想将自己拽到地上吸引两个守卫的注意,可努力了许久却也未能挪动分毫。 罢了,他尽力了,这般想着,苏言卿最终缓缓松开了手。 大抵是彻底失去了希望,他此时反倒莫名觉得有些好笑,面上也不由露出了一抹嘲讽。 莫非他注定是要死在这里的,千方百计让君樾留下了他,如今日子好不容易过得轻松了一点,却要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了。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直接躺平等死,说不准这会儿都投胎转世了。 苏言卿正绝望的自嘲着,就听到院子里突然响起了一道明显带着紧张的声音。 “苏言卿!” 苏言卿瞬间便分辨出了那是君樾的声音。 是君樾在喊他,可君樾,竟也会为谁而紧张吗? 感觉君樾到了身侧,他便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扭头望去,却只看到了一团黑影。 差点忘了,他已经看不见了。 但苏言卿知道,君樾来了,他大概也不用死了。 “日暮,去找鬼医!” 带着急切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苏言卿本能的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那人的衣袖。 下一刻,他竟是落入了那人怀中。 苏言卿接着感觉到君樾在他身上点了几下,便再也撑不住彻底失去了意识...... ———— 等苏言卿再次醒来,天已经彻底黑了。 接着就被告知他又喜提了三日的病假,且连床都不被允许下了。 青竹还转述了鬼医的话,‘若是不遵医嘱下床走动,恐有性命之忧。’ 反正就是除了实在没办法下床出恭之外,绝对不可以离开床榻,小解都只能用夜壶。 ...... 说不绝望那是假的。 但苏言卿也知道,这次能保住这条命也是够不容易的。 回忆起那条毒蛇,他这才想起来打量自己被咬伤的手腕。 他垂眸望去便发现自己左手的手腕已经整个被纱布裹了起来,显然是什么都看不到了。 但他还是能感觉到一些针扎似的痛感的。 看完了手,苏言卿终于还是忍不住嘶哑着嗓子问出了自他醒来便想问的问题:“青竹,君樾呢?” 青竹闻言下意识又想说不可直呼君上名讳,但话到嘴边又及时停住了。 想来冥君如今待他家侍君好了许多,应当是不会因此而怪罪的。 毕竟白日里咬了他们家侍君的那条蛇,可是被冥君亲手化成了齑粉,就连今日寂灭殿的守卫都因没能及时发现院子里的情况而受了罚。 想到这里,青竹顿时就彻底放下了顾虑,很快答道:“侍君昏迷后君上便一直在偏殿陪着,约莫一个时辰前才离去。” 注意到苏言卿的声音有些嘶哑,他接着便倒了杯茶水朝着自家侍君递了过去:“侍君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再说话。” 苏言卿靠着个软枕半坐着,点了点头接过青竹递来的水慢慢喝完才道:“这样啊......” 他心想那人大概是有事去忙了,接着正想再问问青竹他昏迷后具体的经过,就听门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朝外打开了,君樾随即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偏殿。 青竹见状十分有眼力见的迅速离开偏殿顺带还关上了殿门,虽然还有些不放心自家主子。 苏言卿心道果然是君樾,可对上君樾投来的带着些凉意的目光,不知为何他的心里却是渐渐浮上了几分心虚。 不对啊,明明受伤被毒蛇咬伤的是他,他干嘛要心虚!? 可这接二连三的生病受伤,搞得他真的有点像那个宫廷剧里争宠装病的妃子。 嘶,越想越觉得像。 苏言卿脑子顿时抽了一瞬,举起没有被咬的右手指天誓日般脱口而出:“我不是故意的。” 话一出口,君樾还没什么反应,苏言卿自己就先懵了。 他这是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解释什么啊??? 定是还有余毒未清导致的!他的脑子不会真的出问题了吧? 君樾周身的阴翳却是因为苏言卿的这句话而倏然间拨云见日了,他随即在榻边坐下揉了把少年的墨发,唇角带着一抹浅笑缓缓道:“本君知道。” 知道什么啊知道? 苏言卿听完顿时就更懊恼了,他正想再解释一下,可随着君樾的靠近,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突然钻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顿时慌了一瞬,又很快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故作镇定的朝着君樾小声询问:“阿樾,你,你方才去了哪里?” 君樾闻言答的坦然:“见你迟迟未醒,去批了些折子。” 苏言卿却是不信的,因为他低头时已然在君樾的衣摆上看到了几点溅上去的血迹。 可他到底没有再问,君樾既不愿让他知道,他若继续问下去,怕是会惹怒对方,他又何必自找没趣。 想通这一点,他很快乖乖的点了点头道:“嗯。” 君樾自然看出了少年眼中的畏惧,也明白了他大概是发觉了什么。 寂灭殿不会凭空出现毒蛇,还是剧毒的赤霄羽鳞蛇,甚至在苏言卿根本没有去招惹的情况下平白将他咬伤。 他下令彻查后不过一个时辰事情便清晰明了了。 是素日里打理寂灭殿的大侍女托人抓来了赤霄羽鳞蛇,偷偷放在了苏言卿惯常小憩的轻榻旁的槐树上。 那蛇在被放到树上之前还遭了一通打,所以才会逢人就咬。 至于大侍女放蛇的缘由,在一通严刑逼供后对方说了实话,说是早已倾慕于他,因此才会妒忌苏言卿得了他的宠爱想要除去对方。 君樾并不觉得自己宠爱苏言卿,也没有理会大侍女的疯话,当即便皱着眉头命人将其拖出去当着阖宫上下的面堵上嘴乱棍打死了。 当然,这一切苏言卿都不会知道。 他知道这只鲛人娇气,眼里见不得那些。 眼见少年面对自己明显有些拘谨,君樾到底也没再久留,在陪了苏言卿一会儿又盯着对方喝了药后便径直出了偏殿准备回自己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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