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鸣蹙眉将他打断:“好端端的提这做什么?没话说了是吧?”
第25章 布局(十)赈灾 赵昱宁知道他是不好意思面对,故意惹他,说道:“怎么,敢做不敢当啊,我就提!” 林一鸣反手去抓他的手:“我真是自伤了以后对你太纵容了。” 赵昱宁反应极快,手像泥鳅似的从他手中滑走,林一鸣抓了个空。 赵昱宁:“哎~抓不着~~” 林一鸣:“......”他气急败坏地直接站了起来,回身去抓他。 赵昱宁一看他站起来,惊奇道:“哦哟!医学奇迹啊!来来来,跑两步我看看。”他说着就往后退。 林一鸣一手扶住腰,免得动作太大牵扯了伤,一手指着他:“你有本事别动,就不信治不了你了。” 赵昱宁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慢慢往后退着,嘴欠道:“我傻啊,等着你来抓,再说了,一动不动是王八!” 退着退着,身后传来很小的一声哎哟,赵昱宁回头看见了魏安。 魏安竖掌在胸前做防御状,他刚转进拱门,就险些被赵昱宁踩了脚。 赵昱宁忙侧身让开路,让魏安进来,魏安一眼就看见了林一鸣:“昭离恢复得不错啊,都能自己走动了,伤还疼吗?” 林一鸣摆手道:“还好还好,皇兄稍等,我先收拾了那个嘴欠的家伙!” 然而嘴欠的某人,此刻正好整以暇地靠在墙边悠然看戏。 魏安打量二人,笑道:“我发现,你们俩之间的气氛......变了。” 二人同时看向魏安,赵昱宁:“怎么说?” “从前虽然也有交集,但总有些阴沉压抑,开国公遇上昭离,不是哭就是气,从来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现在倒是有一种......阳光透进来,驱散阴霾的感觉,你们没有感觉到吗?” 魏安期待地看着二人,希望自己的观点得到认同。 赵昱宁沉默着看了林一鸣一眼,重伤之前的林一鸣喜怒无常,偏执桀骜,不是来找茬,就是在来找茬的路上,把赵昱宁折磨得神经衰弱,想起他就头疼。 或许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两个,不知为何,只要遇见,身心就一定会受到影响的人,可以称之为孽缘。 从前的林一鸣就是赵昱宁的孽缘,遇上他,不死就不错了,还笑?怎么可能笑得出。 重伤之后的林一鸣,就似乎变了一个人,虽然也还是会不时提及从前,言语调戏,但不再逼迫,说的话也大都是戏言,更像是玩闹。 赵昱宁慢慢也就恢复了本性,到现在半年过去了,时不时还能怼他一两句。 这让赵昱宁有时恍惚回到了穿越之前的日子,那时的他们,相处模式就是互怼,工作时,意见不合还会动手打架,纸张桌椅板凳满天飞,经常闹得鸡飞狗跳,然后第二天照常互怼。 吵不散,却也合不来。 赵昱宁倒也乐在其中,男人和男人之间相处还能怎么样?难不成卿卿我我、手牵着手吗? 他们不过是恢复了往常,在旁人眼里就变成了天翻地覆的差别,可见先前林一鸣的变化大到了什么地步...... 眼见无人搭话,魏安有些尴尬,赵昱宁忙堆起笑脸,正要说话,林一鸣就忽然跪下了。 魏安和赵昱宁俱是一惊。 魏安连忙就要去扶:“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的身体……” 林一鸣格开他的手。 赵昱宁已经被林一鸣的反复无常折磨出了心理阴影,他一有异样的举动,赵昱宁心里就要咯噔一声,浮起不祥的预感,此间更是欲哭无泪,在心底吶喊:这是又要唱哪出啊!? 林一鸣低垂着脑袋,张口却是忏悔:“都是我不好,皇兄,是我让你们难过伤心了。我无法适应朝堂之上的波诡云谲,整日提心吊胆,疑心日渐深重,心理逐渐扭曲,说到底还是我不够强大,不够坚强,被折磨得失了本心,逐渐病态,终是害人害己。” 他说着竟以额点地:“皇兄,硕越,对不起,也谢谢你们没有离开我,谢谢。” 这一会儿对不起一会儿谢谢的,把魏安感动地几乎落泪。 赵昱宁听了个头大。 他这动不动就煽情的毛病,到底是什么时候染上的? 穿个越还变柔情了不成? 赵昱宁是打死都不会相信的。 从前的林一鸣,性格拧巴,拧巴到什么程度? 弯着一双桃花眼扎在女人堆儿里如鱼得水,从容地游离于各大娱乐场所,遍地都是酒肉朋友…… 可是一到了白天,恨不得不见活人,出门必戴口罩和墨镜,说是怕晒黑,可赵昱宁看他局促的模样,连买个早餐话都说不利索,就知道他不是单纯的怕晒黑…… 唉。赵昱宁不禁叹气——真是各有各的作妖法子,现实世界里一套,剧本世界里又是一套。 * 魏安登临帝位后,第一时间就拨了大批赈灾款下去,可到底天下方安,群雄蠢蠢欲动,各世家贵族尚在观望,根基不是一般的不稳固。 运送赈灾款,就成了充斥着血腥味的绝顶重任。 没有背景、家世、武力值,是断然不敢接的,就是中外都督大将军,都得思量一二。 于是,此人选便落在了齐都头上。 江南是他和魏安一起打下的,在那边有一定的威慑力和人脉基础,他是非去不可的。 可他到底不是皇室血脉,光靠武力值和依靠武力值织起的人脉网,怕是难以敌众。 其实魏安是最佳人选,但他是皇上,还没有到动用皇上的地步,事事亲力亲为,养那么多臣子意义何在? 于是重担便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魏权身上。 林一鸣听完圣旨,目瞪口呆…… 他怎么也想不到……魏安会舍得把他放到那么危险的境地当中去… 待接了圣旨后,任茂屏退众人,将他扶起:“殿下,在奴才看来,这并非是件坏事,您想想,如果您在此次赈灾中立下功劳,岂不是为将来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况且,皇上之前不许您参与政事,这也算是解了您的禁令啊。” 林一鸣呆愣着:“还打基础,还解禁令呢,命都没了……” “殿下!”任茂无言以对,没想到他平时看起来野心昭彰、心机深沉,做事也不拖泥带水,雷厉风行中带着狠厉,却没想到是个这么贪生怕死之辈。 任茂有那么一瞬间气恼,但他很快便按耐住了,耐心劝道:“殿下仔细想想,圣上既然决定让您去了,定然不会让您以皇子的身份去。” 这林一鸣倒是反应过来了:“你是说,封王?” 任茂点了下头。 林一鸣转脸又塌下了腰:“那有何用?还是那句话,命都没了。” 任茂无语至极,舔了舔嘴唇,深叹了口气。 林一鸣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缓缓盯向任茂,眼神狠厉:“你该不会…还有别的打算吧?” 任茂矢口否认:“怎么会?!殿下,老奴赤胆忠心天地可鉴!您怎么能怀疑我呢!?咱们走到现在,可不容易啊!” 林一鸣站了起来:“你最好不是口蜜腹剑,否则,我会让你吞一把真的剑下去!” 任茂往后退了两步,郑重其事地跪下了:“老奴当以项上人头担保!对殿下绝无二心,否则天打雷劈!” 林一鸣翻了个白眼,很好,上次这么发誓的,坟头草已经五米高了…… 出发当天,魏安握住林一鸣的手拍了又拍,眼里满是不舍和担忧。 赵昱宁披坚执锐,走上前来行礼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出发了。” 魏安只好依依不舍地放开林一鸣的手,看着林一鸣上了马车。 “硕越。”他叫赵昱宁道。 赵昱宁回头。 “一路平安,早日归来。” 赵昱宁微笑:“放心吧,皇上,保重。” 魏安目送着大部队缓缓启行远去,直到看不见踪影才撤回视线,一转身,看到了城门楼上的阿宁,阿宁眺望着远方,神色些许忧伤……
第26章 布局(十一)安排 魏安走进城门,绕过巨型石阶,却看到阿宁正回头看着这边,似乎在等他来。 二人隔空相望,阿宁迈下最后一个石阶时,魏安伸出手,阿宁愣了愣,最终将手搭在他掌心。 二人并肩缓缓朝马车的方向走,阿宁一改往日,今日格外沉默寡言,魏安觑她神色。 “怎么?不开心啊?” 阿宁看魏安看她,忙堆起笑脸:“没有啊,很开心呀~” “少来,你我还不了解,是不是不舍得硕越离开呀?” 阿宁嗔道:“什么呀,我只是觉得,硕越和……你弟弟都离开了,你……会不会孤独难过。” 魏安动容。 阿宁轻轻唤他的字:“谦和。” 魏安忙弯唇微笑,温柔应道:“嗯?怎么了?” 阿宁小小声:“我也要离开了。” 魏安心里一空,几乎屏了一口气,想起阿宁的家书,随即又笑道:“我知道。” 阿宁仰起脸来看他:“不过你放心,等我回去安顿好奶奶就回来,很快的。” “好。” “那,我先走了。”阿宁说罢朝自己的马车跑去。 “阿宁。”刚跑两步,魏安忽然叫她。 阿宁停住脚步回身。 魏安:“我们成婚吧。” 阿宁一愣。 魏安走近,耳朵有些红,生硬道:“那个……我是觉得,等咱们成婚后,给你奶奶在京城里建座宅子,再配些侍女仆人什么的,她也就无需四处借住,麻烦别人照顾,你也就能放下心了。” 魏安小心翼翼:“你……觉得呢?” 阿宁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良久她后知后觉似的扬起笑脸,泪跟着就落了下来。 “我……我也不知道,全听你的。可是……” 魏安一听她的可是心就揪了起来。 “可是什么?” “后位都还没有立就……不太好。” 魏安一时兴致盎然,心念一动,竟忘了这茬,一时间尴尬不已。 “唔……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他觉得言语太苍白,牵起阿宁的手:“你受委屈了。” 阿宁眼角噙着泪,摇摇头:“有你在,我就知足了,至于位份,我并不在意,哪怕当一辈子小医士,我也开心。” 魏安知道她心怀理想,不是个拘泥于深宫之中的女子,更不会在意位份。 魏安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邀她上自己的马车,一起走了。 虽然顺序是成婚在先,建府宅在后,如此才能顺理成章,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为了解当前困境,魏安果断选了块山清水秀、交通便利,又不那么繁闹的地方,动工为阿宁的奶奶建宅子。 林一鸣一行人上路两个月后,终于抵达江南,一路上遭遇坎坷,处置了不少贪官污吏和拿着皇饷不干事的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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