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你可不能这样说,殷家选择阮行书那贱人是他们眼瞎,日后有他们后悔的。” 任雪梦安抚了阮风华一顿,等阮风华走了她才给阮华池打电话,“老公,阮行书那小畜生竟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公告在网上,真是气死我了。我现在想想,昨天我在医院里被人打只怕不是意外,而是阮行书故意找人来取我的血液样本呢。我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茬呢?要是早知道他竟然心机这么深沉,会怀疑自己的身世,当初我就不应该去那公立医院,给他机会翻身。” 阮华池显然也想到了:“谁说不是呢?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如今想想,不仅仅是你,就连我也被这小畜生给算计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露的破绽,竟然让他生出这样的怀疑来。” 任雪梦冷哼:“不是亲生的就是不是亲生的,天生反骨跟我们不可能一条心,自然有一点儿不满就怀疑这怀疑那,真是心里阴暗至极。也幸好他不是我们亲生的,要不然我一想到自己竟然生出这样的畜生我怕是呕都呕死了。” 阮华池叹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度过眼前的难过。” 如今舆论反噬不仅仅是他们夫妇要面临身败名裂,风华集团股价下跌造成的损失才是最要命的。 任雪梦也知道:“他将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们躲是躲不过去的,好在我们之前都没有在网上发表过任何言论,都是找水军做的,即使最后证明他不是我们亲生儿子,我们也可以说自己是受害人,可以将伤害降到最低。” 阮华池也是这样想的:“也只能这样了。” 当下阮华池让风华集团的公关部发出公告,表明他也没有想到自家的私事竟然会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引起公众的关注,内心非常的不安,更没想到阮行书竟然怀疑他们之间的亲子关系并且要跟他们彻底的断绝关系,表示他们父子之间虽然有重重误会却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变成如今这样,对此表示十分痛心,再三表示自己对于阮行书回来之后种种行为有所不满但一直都是包容的,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他,但既然阮行书有此怀疑,他们也定然会配合调查,并且表示如果亲子鉴定书果然有误他们一定会追究到底,也希望能够跟阮行书解除误会好好相处等。 反正不管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先把自己摆在受害者的位置再说。 公告发出去之后,立马又买了一批水军引导舆论让大家都以为阮家也是受害者,然后阮华池和任雪梦一起去公安局抽取样本,做司法鉴定,事后让人将相关照片发出去,表现出担当,倒是挽回了一点儿风华集团的名誉,股价没有继续下跌。 殷译同看了之后跟阮行书说:“阮华池反应倒是快。” 阮行书淡声道:“到底也是在商场上浸淫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点儿手段都没有。” 次日上午,司法鉴定的结果出来,阮行书跟阮华池和任雪梦夫妇确实没有亲子关系。 阮行书和阮华池同时将结果放到网上,并且俱都表示会对之前的鉴定结果追究到底,不论是个人作祟还是机构出了意外,反正总要有人担责。 之前给阮家做亲子鉴定的机构因为学校的公告曝光了,想要隐身都不能,最后也不知道跟阮华池到底谈妥了什么条件,发出公告称已经对此事进行调查,查明是当日为阮家和阮行书做亲子鉴定的工作人员跟阮家有点儿私人恩怨,在得知阮家要做亲子鉴定后出于报复的心思修改了亲子鉴定结果,让阮家误以为阮行书就是他们寻找多年的亲生儿子,如今查明真相已经将该工作人员开除,并且表示会给阮家和阮行书一笔经济赔偿。 阮华池对此自然是先表示了一番震惊和愤怒,而后对阮行书竟然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事情表示了一番遗憾,称不论如何相遇即有缘,还是希望阮行书能好好的,至于所谓的账单之类自然都是不作数的,最后希望阮行书能够忘记过去这一段不愉快的经历,重新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而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亲生儿子。 总之是既痛心又大度,更卖一手好惨,再加上水军搅局,说阮家也是受害人,他们已经很惨了,不能再让他们伤心难过云云,企图将这件事轻松抹过去。
第37章 阮华池的这些应对全都在阮行书和殷译同的意料之中, 阮家到底有钱有势,不可能让这么点小事给绊到了,如今阮行书跟他们死磕没有用, 反而给人一种自己咄咄逼人的感觉,容易败好感。 被阮华池搞了两天,虽然澄清了事实真相, 但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只看自己想看的,只听自己想听的, 只认定自己认定的, 还有一些是人云亦云的, 阮行书的名声到底还是受了一点儿影响,所以阮行书这个时候不宜跟阮家死磕。 好在阮行书也并没有想着这个时候跟阮家死磕。 殷译同还怕他心里不好受,劝他:“舆论战不适宜拖得太久,久了言论入心, 哪怕日后反转也难以改变旧的思维,所以这件事只能便宜阮家,但只要叶京那边一有进展, 阮家就必须要为曾经的过错付出代价。” 阮行书微笑道:“你放心, 我心里有数的。” 初重生的时候, 他并没有想过要报复阮华池一家三口, 那时候他以为阮华池夫妇是他的亲生父母,他们对他那么残忍只是因为不爱他罢了, 他用前世的性命还他们的生养之恩, 这一世不想跟他们再有纠缠, 只想治好姑姑的病症, 再利用最后一年的时间好好复习,考杜志明教授的研究生, 日后进法院工作,哪怕过得清贫也能实现梦想,无悔一生。 可殷老爷子求他为殷译同冲喜,他到底还是放不下前世与殷家的缘分,再入殷家却没有想到殷译同真的醒了,也知道了前世他死后殷译同也醒过来了,还为他报了仇,他对报复阮家就更加没有想法。 当然,他也深知阮家人的品性,只怕不会轻易放过他,所以他从重生回来就做好了准备,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拿出那段录音来,但身世之谜的揭开,亲生父母的生死去向,再加上阮华池和殷译敏的恶意网暴,阮行书早已经决定今生要亲自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他要的从来都不是在网上跟阮家打打嘴仗,他要的是覆灭整个风华集团,要让阮华池一家三口失去他们仗以欺人的资本。 殷译同也知道阮行书的心思,见他没有因此今日之事心浮气躁心里也很高兴,又问道:“之前你让李长顺那边帮你收集证据起诉那些网暴者,如今你们学校这边也要组成律师团队来帮你打这维权官司,你有什么打算?” 阮行书道:“学校这边是想一石三鸟呢,既是为我出头,也是打响学校的名声,警告后来者,三来也是想借此机会锻炼学生,我自然是不能拖后腿,我已经跟李律师那边商量妥当,两边合作,一起办这个案子,黄教授也同意了。” 这一次学校肯定是挑选最优秀的学生参与,也算是黄教授带领学生们进行的一次实战,对他们这些即将毕业的学生们来说是一次非常重要的实践,而李长顺在业界也是名声赫赫,更不要说李长顺的律师事务所在业界也是很有名气的,很多优秀毕业生都想进长顺律师事务所,只不过长顺律师事务所要求高,不是那么好进的,但如今有合作的机会,那他们就可以在处理这个案子的过程中充分表现,说不定最后能得到一个去长顺律师事务所实习的机会,最后能够进入长顺律师事务所也不一定,这也算是阮行书对那些为自己费心费力的师兄弟们的一点报答吧。 当然,在这个合作中,李长顺是最吃亏的,不过阮行书这边的律师费不会少他们,日后若是叶京那边果真找到线索,他是打算把这个案子交给李长顺这边来负责的,更何况,只要日后殷译同重新回到殷氏,有这愉快的合作基础,日后合作的机会自然会更多。 这点利益关系李长顺那边自然也看得清楚明白,当然没有什么意见。 殷译同点头赞成,“这确实是个好办法。不过虽然你们学校旨在保护学生,锻炼学生,但到底也是我们的事情连累了学校,这一次还要辛苦黄教授和同学们为你打官司,我打算个人出资赞助他们,你帮我联系一下学校可好?” 阮行书还是学生,学校肯定不会找阮行书要律师费,但总不能让人家师生白白给他们打工吧?更不要说长顺律师事务所那边能够拿到高额律师费,而师生却什么都拿不到,难免有短视之徒心生怨言,倒不如由殷译同以赞助的名义给他们一笔资金,这样大家心里都高兴。 阮行书闻言怔住:“哥,这太破费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行书。”殷译同叫他,阮行书抬眸看去,落入殷译同深深的瞳眸里,耳边响起殷译同的声音,犹如冬夜里滑出的一段华丽琴音,拨动心弦,“我是你哥,你要和我生分吗?” 阮行书下意识的摇头,“不是,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殷译同小心翼翼的抬起手,掠过他的鬓发,划过他的耳尖,落在他的肩膀上;“我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但帮不了你大忙还要劳累你,我不跟你客气,你也别跟我生分,好吗?” 阮行书只觉得心脏砰砰砰的跳得激烈,脸上像是着了火一样烈烈燃烧,就连殷译同如今按压在他肩膀上的掌心,也仿佛烙铁一样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实在是不敢再与殷译同对视,垂下了眸子轻声道:“好。” 殷译同看着他布满红霞的脸,心里也是一阵悸动,让他不由得手里更用了些许力气,声音也带来几分缱绻:“行书。” 阮行书却像是受了惊一般站起来:“哥,我去看看姑姑。” 阮行书逃也似的离开。 殷译同看着阮行书消失的背影,轻轻叹息,他还是太急躁了,都把他吓到了。 罢了,还是慢慢来吧。 他们还有很长的日子。 阮行书关上身后的门,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凉意顺着肌肤丝丝缕缕的汇聚在心脏,才让他那躁动不安的心脏渐渐冷却下来。 阮行书不年轻了,也不是没有喜欢过人,他很清楚此时此刻自己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但殷译同呢?他又是什么意思?或许他对自己也是有一些好感的?或许他只是把自己当做是家人,就像是他最开始一样。 阮行书不敢去问也不敢去赌。 殷译同是他很特别的亲人,阮行书很害怕殷译同其实根本就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把他当做兄弟当做亲人,更何况,他们也不一定有结果,如果折腾一圈最后却没有结果,反而伤了情分,阮行书宁愿从一开始就当兄弟。 不要再多想了。 阮行书告诉自己,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家人们照顾好,然后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确定他们的安危,再找出自己当初被拐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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