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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悯眼泪汪汪说着这话，眼尾一抹红，连唇也比往日鲜艳，白栖左手受伤了他不敢动，就把他的右手抱在怀里。 白栖眸色愈深，这样的伤口对他来说不算大师，反倒是苏悯贴近的射弩去，关心的话语，还有垂落的滚烫泪珠让他心潮澎拜。 怎么会这样善良... 保护苏悯，本就是他的职责。 白栖轻轻抽出手，抹去苏悯脸上的眼泪，指腹粗糙，抹去眼泪又留下一道红痕，真是娇贵，真是...惹人爱怜。 因着遇到危险，马夫也没再顾及马车舒适程度，快马加鞭，迅速赶回到城内，而先前去报信的护卫已经带着一对一人马前来护送。 到了苏府，太医已经就位，一位给白栖诊断一位给苏悯检查。 太医医术精湛，给开了上好的金疮药给白栖涂抹包扎，小心叮嘱伤口不可碰水饮食忌讳之后便离开。 没过多久，朱鹤穿着便服坐着马车也到了苏府。 几位护卫或多或少受了一些轻伤，好在并不严重，其中功劳最大的便属白栖，一人杀了三个刺客不说，还替苏悯挡了一剑。 于是当他被下人服侍着梳洗后换了衣服带到苏悯房间时，正看见苏悯从朱鹤腿上下来，一脸担忧的朝他奔来。 白栖沉默的低头行礼，内心却冷哼一声果然如此。
第120章 权势滔天的九千岁（9） 朱鹤听到苏悯遇刺的消息，先是讶异，后是惊慌。 前者因为苏悯怎的忽然跑去了宫外，后者因担心苏悯受伤。 待到后来知晓苏悯是为了还愿才生出这无妄之灾，又是自责愧疚。 直到抱着苏悯在怀中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才真真切切放下心来。 然而白栖一进来，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 他生母长的漂亮，他皮相也不差，从前苏悯喜欢长长相好看的侍卫，他虽有些吃醋却并不如何担心，毕竟能在样貌上超越他的还是少之又少。 苏悯连对着他那张脸都没动心，又怎么会喜欢上他们。 可这个白栖，长得实在俊美，甚至和他不相上下。 尽管他有意掩饰，可朱鹤还是觉得有些不妙，一看苏悯对他的亲昵，还牵着他起身，更不妙了。 “白千户武功高强，能力出众，皇城司缺一位统领，不知道白千户可有意？” 皇城司统领可是正三品官职，比小小千户好了不知多少倍，既可以全了苏悯心中报恩的想啊，又可以让他远离苏悯，岂不是一石二鸟？ 苏悯倒有些犹豫，他很喜欢白栖的，但也不能耽搁了他的前途，不过还是要看白栖意愿。 白栖自然不愿意，升官发财非他所愿，就算待在锦衣卫，凭借着自己的能力他照样能升上去。 “多谢皇上赏赐，只是卑职幸蒙督主提拔，才能有今日这番成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卑职不才，武功还算不错，留在督主身旁，也能护他安危！” 一番话说的简直是义正言辞冠冕堂皇。 朱鹤暗暗咬牙，这小子，简直是油盐不进。 非但如此，苏悯听到这话更是感动不已，但他也知道自己养大的小崽子德行，于是便强装着冷淡，装出一副不悦模样：“陛下赏赐那是看得起你，既然你不识好歹，想留在东厂也罢，救了我终归是功劳一件，暂且升你为镇抚使。” 白栖心里一动，便谢恩退下。 苏悯也没想到自己躲藏大计刚开始就迎来重挫，可要他在遭遇刺杀之后还不让朱鹤来看他未免有些残忍。 “悯悯真的不愿跟我回皇宫里吗？”朱鹤又使出惯常那套，下一句就该讲诉自己听见苏悯遇刺是多么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了。 苏悯及时制止了他了且提前用了朱鹤的方式堵住他的嘴：“刺杀的事情还没了解，跟陛下同进同出难免又招议论....我也想念陛下，只是今天下午实在惊吓住了，想在府里休养一段时间....” 朱鹤皱着眉脸色委屈，非但不去宫里，还要在家里休息。 可苏悯坐在他怀里，小声的哄着他，还主动吻上了他，他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答应。 当朝九千岁遇刺，这件事震荡朝野，第二日，便有排着队的大臣们前来探望。 来的大多数是朝里的惯会趋炎附势的那一派，指望着讨好了苏悯，能给他们升官，因而一个个都带了礼物前来。其余的都没甚，送来的礼物都是金银玉器。 朱鹤早跟他说过，要是有人来送礼，尽管收着，喜欢的留下，不喜欢的送去内库。 于是苏悯便一个个的接受他们的拜访。 白栖左手上绑着纱带站在他身后，却见一位五品小官带的礼物着实有些出人意料。 乃是京里天衣阁新制成的一件衣裳，这意味着他对苏悯还算有所了解。 白栖顿感不妙，等到那人进了正厅，更是涌起一阵危机感。 只见那文官穿着一袭长袍，长相是俊美英气，身姿是挺拔风流，一举一动带着那么些刻意的装腔作势，简直是明晃晃的勾引。 更不得了的是，苏悯竟然一直盯着他看。 白栖面色淡然，内心却恶狠狠的想：今晚便回去调查调查！ 苏悯盯着他看，倒不是因为别的，看了好半晌，他还是犹豫着问出了口：“李大人可是有眼疾？” 疯狂给苏悯抛媚眼的李大人：“督主此言何意？” 苏悯一脸惋惜，说话的时候还有这样的症状，可见必是有问题了：“李大人眼皮眨动不止，未曾有一刻停歇，李大人可别讳疾忌医。” 看在他送来的那件衣服还算漂亮的份上，苏悯犹豫着又补了一句：“倘若李大人要医治，我让下人给你一份王太医的帖子，他治眼睛乃是个中好手。” 李大人抽搐着嘴角，一脸无语的告退。 说好的这位督主喜好美男子呢，说好的以权谋私强取豪夺呢？ 真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待到李大人告退，苏悯一本正经的转头跟白栖说：“这位李大人毛病还不少，不仅眼睛有问题，连嘴皮子也有问题。” 白栖暗爽。当然还是不能放过这种试图用美色上位的贪官禄蠹。 于是连夜探查出他贪污的罪证送到大理寺，没过多久，这位李大人就被罢黜官职流放他乡。 可许是因为那日遇刺，苏悯真被吓着了，从第二日起，夜间总不得安眠，心跳异常呼吸急促，每每入睡必然梦到一片血腥，常常从睡梦中惊醒。 白栖隔日就发现了苏悯的这个问题。 在伺候他起床时担心询问：“督主可是没有睡好？” 苏悯浑身发软，倒在白栖怀中，有些委屈：“做了几个噩梦，醒来也害怕极了。” 他睡觉时，房内并无下人伴着。 “今后，我来给督主守夜？如何？” 苏悯只是略微想了想就答应了这个请求，还让人在他床边摆了一张长榻，要让白栖休息，这样他夜间惊醒，能看到白栖便不会太害怕了。 苏悯沐浴完，换好衣服，在房中看书时，白栖也洗漱好，来伺候苏悯。 苏悯穿着纯白色的中衣，光脚坐在榻上，烛火明亮，他一头青丝垂顺，面色柔和，双唇更显红艳，见到白栖是灿然一笑，让白栖心跳一窒。 他安静的站在一旁，目光却早已将苏悯浑身看了个遍。 从带着些粉嫩的脚趾，到蜿蜒着青筋的脚背，再到细瘦的脚腕，便白袍罩着的身躯，执书的双手，白嫩的脖颈.... 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炙热，甚至连苏悯都有所察觉，但他并不厌烦，放下书，伸出双手，示意白栖抱他去床上。 睡前，白栖点燃一根安神香。 他躺在榻上，同处一室，绝佳的听力让他能清晰的听到苏悯规律的呼吸。 月光透过琉璃洒进，白栖睁着眼睛数着时间，待到子时，他悄然起身，动作轻悄来到苏悯床前。
第121章 权势滔天的九千岁（10） 苏悯的睡姿乖巧，平躺着，两只手放在身体两侧，只是或许又做了噩梦，眉头微皱。 白栖伸出手想要抚平，却想到了自己在他脸上留下的红痕，于是弯腰低头。 从眉间往下，白栖吻的虔诚。 他实在不想用这样的方式，可一边是宵小之徒对苏悯的献媚，一边是九五之尊对苏悯的觊觎，唯有这样，他这个在苏悯眼中忠心无比的下属才有机会靠近苏悯。 苏悯的唇很软，因为凑得近，白栖能闻到那股香气，他轻轻捏着苏悯的脸颊两侧，于是双唇略略张开。 再拿起苏悯的手，白嫩的手，细长的手指，他看着苏悯的指腹，他听见苏悯发出微妙的呜咽声，拖长的语调，又甜又腻。 他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猖狂更加肆虐。 安神香里掺杂了其他东西，他不害怕苏悯醒来。 他近乎痴迷的嗅着苏悯的掌心，像只躲藏在黑暗里的野兽，只能在暗处行走，却渴求着不属于他的光明。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苏悯，让白栖疯狂到不能抑制。 苏悯躺在床上，还是那般乖顺，他理了理苏悯有些乱的头发，温柔的用苏悯掌心贴了贴自己的脸，又将那只手放回被子里，再将被子掖好，才回到了自己的榻上。 等到了第二天，他还是那个忠诚可靠的白栖。 他忠诚的对待督主，不求回报，只要督主偶尔施舍他片刻的亲昵。 那就足够。 没过多久，当朝天子喜欢男人的流言不胫而走，更离谱的是，流言中那个本陛下喜欢的男人还是当朝九千岁。 不少百姓对此流言嗤之以鼻，然而部分见过两人相处的大臣们却纷纷抓耳挠腮。于是没过多久，上书请求皇帝陛下选秀的折子就越来越多，多到甚至让朱鹤不堪其扰的程度。 偏偏上书的还都是肱骨之臣，他还不能拿他们怎么办。 而在家休养了十天半个月的苏悯，身子非但没有好转，反倒更虚弱了，和白栖的关系也亲密了许多，心里却还心心念念着那个小崽子。 “白镇抚使，最近朝中可有什么新鲜事？”天气依旧炎热，苏悯只穿着一件白色单衣，斜靠在湖边亭中小榻上避暑，心里却不知怎的有些焦躁。 朱鹤最近忙着政务处理以及调查苏悯遇刺一案，为了不让纷扰的流言波及到苏悯，他控制着自己，这段日子都没去找他。 朱鹤憋屈，白栖倒是爽了。 想到最近朝里那件大事，白栖忽然起了心思，要给朱鹤上上眼药。 他站在一旁给苏悯扇风，此刻便弯腰靠近了苏悯：“回督主，近来也无甚大事，只是陛下仿佛是要选秀了，大臣们都在操办此事。” “什么！”苏悯被惊吓的立刻从小榻上起身，一脸震惊的望着白栖，眼里还带有他察觉不到的伤心与难以置信。 白栖看着苏悯的模样，内心也翻搅似的痛，为什么，为什么那个陪苏悯长大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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