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很多次了,是你们爹,不是我爹,还有,师爷是我舅舅,不是你们舅舅。”付汀一句话再次将关系撇清。 时湛像是一堵墙一样堵在付汀面前,不仅保护了付汀不被付岸欺负,还震慑住了付岸。 付岸知道自己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退了一步。 “唐师爷最是疼你,只要你说好话,爹很快就被放出来了,如果不救他,你就不怕被村里人说闲话,被列祖列宗戳脊梁骨吗?”付岸现在的精神状态倒真的像是个正常人,少了往日的无理取闹。 付汀心想:“我又不是原来的付汀,列祖列宗戳脊梁骨也戳不到我身上。” “说闲话就说闲话吧,这些年我和时湛听的闲话还少吗?也不差着一句半句的。” “我劝你也别白费功夫了,付大山在牢里不愁吃不愁睡,正享受着呢,说不定你想救他出来,他还不出来呢。”付汀又道。 “付汀,你冷血无情,你不得好死!”比起付岸,付芷倒是显得极为冲动。 付汀听见这话倒无所谓,但付芷这话显然触碰到了时湛的逆鳞。 时湛最听不得的,便是死字,更别说是咒付汀死的。 时湛眼角猩红,抬起脚,也不顾付芷是个女儿身,一脚将付芷踹出了几米远。 付汀被时湛突然的举动吓住了,终于反应过来,时湛听不得那个字。 时湛力气大,更别说现在是在气头上。 付汀怕时湛真把人踹出个好歹,惹上官司,便连忙抱住时湛的腰,将暴怒的时湛安抚了下来。 不敢再多和付岸付芷说话,付汀便道:“你既然知道舅舅对我好,就应该想到,我要是在他面前说你们包庇付大山,你猜舅舅会不会让青天大老爷治你们的罪?忘了说一句,青天大老爷我也叫一声舅舅。” 付汀的一句话终于将付岸吓住了,付岸心虚,怕被治罪,连忙背着疼痛难忍的付芷离开了付汀家。 付岸二人走后,时湛似乎还没缓过神来。 “哥哥,不生气,好不好,我在这里呢。”付汀关上院门,将时湛揽在怀里,一下一下的安慰着。 时湛闭了闭眼睛,压下眼底那一抹戾气,反手将付汀拥在怀里:“抱歉,阿汀,吓到你了,你别怕我。” “你知道的,我听不得别人用那个字说你,我接受不了那个结果,我害怕,害怕我真的是克亲的命,我怕我会害了你。”时湛颤抖道。 时湛胳膊上力气很大,付汀觉得自己的胳膊被时湛勒的有些痛。 付汀没管胳膊上的感受,现在需要纠正的,是时湛的思想,时湛有那样的想法,是错误的。 “哥你为什么会那样想?谁说你是克亲的命?你不要听村里人乱说。”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爹娘和大哥的离世,不是你的错,天灾难以预料,我们只不过比别人不幸了那么一点点。” “你看,薛青是你的好兄弟是吧,这么些年了,不是都好好的吗?”付汀安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时湛打断了。 “那是因为薛青和我没有亲缘关系,我们只是好兄弟,所以他才逃过了一劫。”时湛闭眼道,时湛陷入了自己的思维里,出不来了。 付汀抓住时湛后脑勺的头发,时湛一痛,这才睁开了眼睛,付汀抵住时湛的额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时湛的眼睛。 “哥,看着我的眼睛,你听好了,这不是你的错。” “爹娘要是知道你有这样的想法,该有多伤心?他们或许会很庆幸,庆幸你那天刚好没有出海,庆幸你活了下来,庆幸你没有遭受那样的苦难。爹娘在天上保佑着你呢,你难道要让他们伤心吗?” “哥,我们以后不这样想了,好吗?” 时湛将脑袋埋在付汀颈窝,好一会儿才说了一个字:“好。” “阿汀,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因为你是我哥啊!” “可我不想只做你哥。”时湛终于将压抑了许久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付汀身子一僵,似乎是被时湛的话吓到了。 时湛感受到了付汀略微僵硬的身体,只当付汀不喜欢自己,要拒绝自己了,压下心中的难过,时湛整理好情绪,松开了付汀。 “阿汀,我知道让你为难了,你心里不要有负担,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也挺好的。”时湛苦笑道。 “好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肚子饿了吧,我去做早餐,今天喝鱼片粥怎么样?再炒个土豆丝和泡菜粉条还有酱肉丝,昨天烙的饼还剩了些,咱们卷饼吃。” 时湛一下子说了一车轱辘的话,完全没给付汀回答的机会。 付汀拽住了想往厨房走的时湛。 “哥,你都没给我回答的机会呢。”
第26章 时湛脚步一顿,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付汀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时湛紧张的样子,付汀一时也更加紧张了。 “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给我些时间好吗?”付汀需要些时日缕一缕自己对时湛到底存了什么样的心思,付汀没喜欢过什么人,但付汀明白,自己和时湛生活在一起时,是开心快乐轻松的。 时湛一听,自己还有希望,顿时激动的都不会说话了:“好好好,太好了,我能不能再提个要求啊?” “什么要求?” “阿汀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太久?” “好,不会让哥等太久,最迟,房子建完就给你答复,好吗?”付汀回答道。 时湛想说,时间还是太久了,自己希望付汀明天就能给答复。 但时湛也知道,不能要求太多,付汀肯给自己希望都已经很好了。 反正农村盖房子还挺快,毛胚结构差不多半个月就能建好,再加上盘炕和搭灶台、铺石砖、粉刷那些,最多一个月,房子就盖好了。 一个月而已,时湛等的起。 “好,我等你。” 看时湛答应了,付汀便推着时湛:“走,咱们去做早饭,我的饿了,要吃好多酱肉丝,哥多炒点,炒的香香的。” “好,炒一大盘子,我的手艺你放心好了。” 时湛果然没有辜负付汀的期待,一大盘酱肉丝,和着酸爽可口的土豆丝,卷在饼里,一口咬下去,满嘴留香。 时湛卷饼的手艺很好,菜和肉卷的满满当当的,付汀拿在手里,咬一口,菜都不会漏出来,鱼片粥也炖的软糯可口,付汀吃的满足极了。 早饭刚吃完,付汀准备消消食,然后理一理明天给学生上课的知识,剩下的时间就用来雕刻。 那尊松鹤延年已经雕了小一半了,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食还没消完,薛青就带来了一个“劲爆”大消息。 “湛哥,哥夫,付大山被官府抓走了。”薛青推开门,便风风火火道。 付汀和时湛当是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么回事。 薛青看到时湛和付汀都是一脸平静的各做各事,丝毫没有被自己的劲爆消息劲爆到。 “湛哥,哥夫,你们不觉得惊讶吗?付大山被官府抓走了啊,付大山!村里人都讨论疯了。”薛青急切道,想要引起付汀和时湛的注意。 薛青心痒死了,自己一手惊天消息竟然没有人感兴趣?这怎么可以,这不违背了自己远河村百晓生的名号了吗? 付汀和时湛相视一笑,看薛青抓耳挠腮的急得跳脚,付汀便解释道:“我和哥早就知道了。” 薛青觉得湛哥和哥夫之间的气氛格外奇怪,但薛青一向心大,便也没细细追问哪里奇怪。 听到付汀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薛青只觉得不可置信。 付大山昨晚才被官府抓走,怎么这一大早的,付汀就知道了,这太离谱了。 “哥夫,你们怎么知道的?我都算这个村里知道的早的了,你们怎么比我知道的还要早?” “付岸和付芷早上已经来闹过了。”时湛一句话解答了薛青心中的疑惑。 薛青挠了挠头:“原来是这样,他们来闹什么?” “让阿汀在舅舅面前给付大山求情,让官府快些把付大山放出来。” “哥夫,你们不会同意了吧,他们哪来的脸求哥夫你帮忙啊?脸皮厚的都要赶上清溪镇城墙拐角了。”薛青吐槽道。 看时湛和付汀不回答,薛青急道:“不会真同意了吧,湛哥,你们胡涂啊。” 付汀不再耍薛青玩了,哭笑不得道:“没答应,怎么可能答应他们?你湛哥还踹了付芷一脚呢,他们两早被我们吓跑了。” 薛青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又一脸神秘道:“你们只知道付大山被抓走了,一定不知道什么原因吧。” 付汀一听,自己还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付汀也不消食了,拉着时湛就坐在了凳子上,一副要听八卦的样子。 这副样子大大满足了薛青的八卦心思。 于是三个人一人一杯茶,围在小桌子边,听着薛青说八卦。 “都知道咱们清溪镇是有名的禁大烟,禁赌的模范镇,但就有人敢顶风作浪。” “说的就是付大山,哥夫之前断绝关系的时候,不是给了付大山十五两银子吗?付大山一下子得了那么多银钱,被村里的朱光棍盯上了,朱光棍就是付大山的那个邻居。” “那朱光棍表面上和付大山家交好,实则就是给镇上混混介绍人的。” “付大山得了那十五两银子,就被朱光棍撺掇上让拿去镇上堵。” “咱们都知道,这赌钱就是个坑,庄家让付大山先吃了个甜头,挣了好几十两。” “嚯,这么多?”付汀捧哏道。 “那是,这种赌,最开始几局,赚钱都多,就是为了让人上瘾,不好的习惯。”时湛接话道。 薛青见时湛和付汀的兴趣都被自己调动起来了,越发卖力的说了。 “那付大山本来都想收手了,赚的这些钱够他逍遥好一阵了,但那些人哪里肯放付大山走?这不白亏钱吗?” “于是好说歹说的游说了一番,付大山也想多赚点,就又投进去了。这次投进去,可就没有那么好拿出来了。” “不仅赚的那几十两输光了,连本金也输光了,付大山不服气,想要把本金赚回来,就在那里赊了银子,结果赔了个底朝天。” “你们是不知道,付大山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我听说好像把田都卖了,险些卖女儿呢!”薛青唏嘘道。 “也不知道被谁透露给了官府,官府昨夜连夜就来抓人了,那个朱光棍也被抓去了,要我说,都是他们活该。” 付汀倒没觉得付大山可怜,自己不是圣父,不会对这种人产生同情。 付大山现在的一切后果,不过是他咎由自取,碰什么不好,偏要碰赌,这种东西一旦粘手,就很难再撇干净了。 “话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时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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