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君渊呼出一口气,“忍一忍,马上就回去了。” “忍不了,jj要爆炸了。”贺澄哑着嗓子说。然后他看着那许多人泡温泉的池子,甩开顾君渊的肩膀走过去,道:“那里人多,还有水,我尿池子里应该不会有人发现吧……” 顾君渊连忙拉住他,贺澄一个踉跄和他抱在一起,顾君渊撑着他发沉的身体,不得不朝着酒店走去,直接开了一间房,让他进去尿。 顾君渊在外面等了很久,然后听见厕所里传来催吐的呕吐声,他静静站在客厅,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脑袋里一片空白。 贺澄用手指抠嗓子眼,将胃里那些灼烧翻滚的酒精催吐出来,双眼发红微凸,脖子上青筋暴起,直到再也吐不出来酒,才罢手。 他站起来,冲了马桶,同时脚也麻了,他站在浴室镜前看着狼狈醉酒的自己,胃有些刺疼,可能不止一点疼,因为酒精麻痹大脑,所以感觉不到疼了。 他打开水,冲洗着手指,又低下头捧起一泡水,洗了一下脸,他粗粝的短发像个野蛮混子,又全身是酒味,脸红脖子粗的醉态,几乎是那种女生和小孩见了退避三舍的酒癫子。 贺澄脸上没什么表情,用手擦了擦眼尾的潮湿,从兜里掏出被压瘪的烟,默默点了一根,回想着今天的行为,默默骂了自己一句傻逼。 让你他妈的逞英雄,遭罪受了吧。 人家顾君渊不想喝,谁他妈能灌得了他? 顾君渊怀了你的种,你还真把他当老婆一样护玏?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原本觉着人家到底怀着孩子,医生说不能喝酒,他给挡一挡,这么一喝,脑子才清醒不少,真轮不到他来保护顾君渊。 贺澄缓缓抽完一根烟,也清醒了四五分,直接把烟扔进了马桶里,火星在水里没挨过一秒钟,便没了热度。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在看见金尊玉贵的顾君渊还站在客厅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上次在医院,他都晕倒了,顾君渊都能不管不顾地走掉,现在居然还没走? 两人眼神对视,顾君渊依旧神情淡淡,没穿正式的西装,驼色大衣,里面修身的黑色内衬,显得腰细肩宽,笔直牛仔裤,像个韩剧男主。 贺澄直接吹了个口哨,街口流氓似的笑着,“顾总,等我啊?” 顾君渊见他清醒不少,但是身上一股子醉酒之后的疯气越发浓郁,那英俊的眉眼攒笑,显得有几分昳丽,他静静盯着贺澄:“酒醒了?” 贺澄有些疲惫,往沙发上一倒,仰着脸看着他,他用手背搓了搓自己的脸,滚烫一片,他摇着头:“没清醒。” “顾总打电话让傻大个来接你一下,我今天不回去,我就在这歇着了,走不动道……” 顾君渊兜里放着房卡,贺澄脸色太差,尽管吊儿郎当地笑着,眉眼间尽是疲惫和隐忍。 “你没事吧?”顾君渊忍不住问道。 贺澄盯着他透着一丝关心的眉眼,忍不住笑了,“顾总,我的手机呢,能不能给我了?” 若真的关心他,怎么会让他喝这么多。 顾君渊蹙眉,见他答非所问,有些被忽略的生气,语气也冷:“我在问你话。” “我一点事儿也没有,但是我如果没有手机的话,大概率会死掉,因为我没钱买新的,穷死了。”贺澄认真说着,整个人烂泥似地摊在沙发上,刺眼的灯光下,他直勾勾看着顾君渊。 顾君渊无言,屈身去床边拨通了前台的连线,让他把贺澄的手机送上来。 这些事做完,顾君渊觉得自己该走了,但是脚下却像是生了根,戈涵逸的话在脑海里回荡,他张了张嘴,想要问些什么。 贺澄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便无所谓地笑着道:“如果顾总也懒得走,那你睡床,我睡沙发好了,反正我早就习惯睡沙发了。” 顾君渊朝着他走了几步,站在沙发旁,眉眼沉沉,低声问他:“你知道叶聿只是在找借口灌你,你明明能少喝点,为什么还要喝这么多?” 其实不该问的,这是什么问题? 牛头不对马嘴的。 但是现在他莫名的就是想知道一个答案,不管是什么。 贺澄知道他想听什么答案。 顾君渊身躯高大,挡住了他眼前的光,背着光的阴影下,男人的眉眼越发深邃英俊,身后都在发着光,一时间,贺澄不知道是他身后的光更刺眼,还是顾君渊的眼神更灼热深沉。 贺澄突然抬手,攥着顾君渊的手腕,将人拉了下来,仿佛将明媚的光拽入深渊,他翻身压住他,手按住他试图反抗的手。 “我为什么喝这么多,顾总难道不知道吗?”贺澄身上的酒味似乎将男人整个包裹住,而他的脸也朝着顾君渊越来越近,他嘴角牵动的笑逐渐消失,趋近于平直。 “顾总猜猜为什么,猜中了有奖励好不好?” 贺澄抓着他的手,张嘴含着他的食指指节,猩红柔软又湿润的舌头卷着他的指节吸吮,唇瓣胭红,舌尖顶住骨节撞了撞,他眼神中没有任何的笑意和温柔。 顾君渊呼吸一窒,胸腔内的心脏出现一瞬间停滞,又开始疯狂跳动起来,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他手指酥麻湿濡,他瞪向他:“你在发什么酒疯?” “我发疯?”贺澄雪白的牙齿咬着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咬出个牙印,他抓住他的手指,手指摩挲上面刚刚印下的小月牙,好笑地看着他:“我明明让你走,你为什么不走?” “你留下是想跟我接吻对吗?”他慢慢地撑起身体,将顾君渊眼前的光挡住了。 “不就是想让我这么欺负你?” “你还在装什么清高禁欲?”贺澄在他指头处亲了亲,眼圈泛红,荡漾着醉意,更多的是几乎让顾君渊脊骨生麻的嘲弄。 这一刻位置和阶级像是发生了变化。
第24章 “哑巴新郎” 温泉酒店顾名思义其中最吸引人的噱头就是温泉,给顾君渊留的房间自然是最好的,室内就有人工温泉,不过在阳台上,造价昂贵。 而客厅内的两个人却暂时没有把注意力是放在温泉上。 顾君渊身体轻颤,表情却有些震惊,他沉下眉眼,觉得自己被贺澄传染了神经病,居然因为那点儿内疚便将自己置于这么危险的境地。 而贺澄也根本不值得他内疚! “你他妈的说什么浑话?!放开我。”顾君渊语气微凉,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他腰被贺澄坐着,半点不能动弹。 “顾总,你说为什么呀?为什么我要给你挡酒?”贺澄似乎真的想问出个所以然来,按住他的肩膀,同时拽他的手臂将人抓起来,从后面抱住他。 顾君渊不想和他在这里发酒疯,挣扎着用手肘击打他的胸口,两下之后,手肘便被人握住翻折。下一瞬,后颈一片被附上滚烫带着湿意的呼吸,吻也在下一秒落下,细细密密地吻落在雪白的颈肉上。 白玉似的肌肤瞬间落下了红,微微瑟缩着,有些扛不住这样的烫。 顾君渊身体一僵,身后贺澄的身躯贴得紧,他鼻子蹭到了沙发靠背上,生生被挤在贺澄和沙发之间,这沙发足够长,却不够躺下两个大男人的宽度,但若是这般叠在一起,又还有空余,不会掉下去。 “贺澄!”顾君渊握紧了拳头,仿佛砧板上的鱼,奋力挣扎起来。 到底是两个身高和体型都相仿的男人,贺澄又喝醉了酒,自然不能压制住他。 贺澄拧眉,抬手大力捏住他的下颌,掰着他的脸,望进他眼底,桃花眼浮动着轻笑:“顾君渊。” 贺澄第一次这么正式地喊他的名字。 顾君渊下意识地停下动作,此刻的姿势是他被捏着下巴扭着脖子往后看他,贺澄则是撑着身体,抬头看他。 “你在家的时候,半夜常常欲求不满的来折腾我,我顾忌你是我弟弟喜欢的人,一直当作不知道。今天我让你离开,你不走,我也就不想管了。”贺澄将顾君渊这些天的反常看在眼里。 他也不是瞎子,顾君渊身为主角攻,资本原本就不小,欲求的时候更是明显。 他怎么会看不见,只是顾及他之后会成为他弟弟的男朋友,不想纠缠太深,当作看不见罢了。 现在却不想忍了。 顾君渊瞳仁一震,那双漆黑的眼流露出一丝惊慌,冷淡硬朗的外表似乎裂开了一条缝隙,他呼吸都像是停止了。 没想到贺澄其实什么都知道,每天只是插科打诨陪他演戏。 “跟我说话说得好好的突然就生气……我一开始觉得你有神经病,性格阴晴不定的。后来我发现你真的有病,不过是s病。”贺澄喝了酒,说话也越发露骨了,将顾君渊的遮羞布掀开,看着他有些隐隐崩坏的情绪,又凑上前在他下巴上吻了一下。 受到这样的羞辱,顾君渊怎么能忍,他双眼发红,神情变得阴冷可怖:“贺澄,你这张嘴我觉得还是缝起来更合适。” 贺澄依旧能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眼角眉梢涌上了一丝虚伪的温柔:“不要,我想一直吻你,所以嘴不能被缝起来。” 他舔了舔他的唇角,顾君渊嘴角紧抿,不让他舌头钻进来,不想坐实他口中欲求不满的形象。 贺澄不在意,顺着他的脸颊,亲了几下,嗓音沙哑低沉含着笑:“气什么?我问了百度医生,他们说怀孕的人,性.欲会变强,情绪会变得起伏很大,更加感性,生活习惯都会发生变化……” “所以你变骚也是正常现象……” “贺澄!”顾君渊气急败坏地喊道,他听不得这个字眼,这会让他觉得全身紧绷,浑身冒鸡皮疙瘩。 “好好好,不说你骚,我骚行了吧。”贺澄吮着他的侧脸,棱角分明的下颌被贺澄的吻弄得湿濡,带着潮气和热意。 “我是骚/货好吧,我他妈的天天想*死你。”贺澄突然恶狠狠地说道,然后张嘴咬住他的耳垂,用力地咬住耳垂软肉,像是要咬掉他。 顾君渊痛呼一声,耳垂又被他含进嘴里,用舌尖顶了顶,被咬的耳垂火辣辣地开始泛疼,又涌上一种奇怪的感觉,想要把另外一边的耳垂也凑到贺澄嘴巴,让他咬一口。 贺澄突然又问道:“那么想要我,为什么一直不开口?” 顾君渊的脖颈扭得发酸,有些疼了,但贺澄的手还掰着他的下颌微微挑起,方便他吻他的脖子。眼前刺目的光让顾君渊眼圈有些酸,他呼吸越发沉了,心跳声因为贺澄强势又蛮不讲理的动作变得越发震耳欲聋。 见他沉默以对,贺澄便含笑问他,语调一股子意味不明地捉弄味道:“哼,你一副贞节烈夫的样子,还要为我弟弟守身如玉啊?” “你守得住吗?”贺澄语调轻轻,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因为凑近耳畔的一句话轻微颤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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