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做这件事的时候,安页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可燕北却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狠狠抖了一下,随即它体内属于狼族的血统和本能发作,促使它动作比脑子更快地做出了反应。 安页只觉得自己刚舔了两下,就被一口獠牙咬在了后颈上,随即一股大力从身后坠下,瞬间就把它拍在了地上,脆弱的脖颈也被燕北咬住。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安页和外面的饲养员们都吓个半死。 “嗷嗷嗷嗷——!!”安页被巨大的恐惧淹没,它疯狂挣扎惨叫,第一次感受到死亡居然离它这么近。 外面的饲养员们也惊慌失措,小马哥急忙跑到服务台哪来几根电击棒,随后便打开狼馆的门,准备冲进狼馆。 不过没等他们进去,一团雪白的毛球便迎面射来,还伴随着凄惨的狗吠声。 小马哥身强力壮,走在最前方,因而在安页冲过来的时候一把将其抱住。 随后几人便抱着安页忙不迭地逃出狼馆,随即紧紧锁上门。 安页魂都吓没了,高频颤抖着,挂在小马哥身上嗷嗷哭叫,要多惨有多惨。 “小耶没事吧!快看看它脖子!” “刚才阿北好像咬住它脖子了,快看看受伤了没有?” “还有前胸,刚才它是胸口着地的。” 几人焦急地围着安页转,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检查了一遍,确认它一点伤没有只是受了惊吓之后才放下心。 可安页却心有余悸,它现在别说是看看燕北,就是北极馆它都不想再待下去。 它挣扎着从众人的包围圈中跑出去,直奔园长的小院子。 它要告状!它再也不要和燕北玩了! 燕北蹲坐在原地,吐出一嘴的狗毛,视线落在那团慌不择路地逃出北极馆的雪白身影上,眼神复杂。 胸膛对所有动物来说都是极为隐秘的地方,它们很少会把胸膛展露在其他动物面前。 刚才安页忽然过来舔它胸口,实在太出乎意料,它这才出于本能反应做出了回击。 不过它在咬住安页脖颈的前一刻就找回了理智,没有真的咬下去,不然安页怎么可能跑得掉,现在早就该是一条死狗了。 安页一路风驰电掣赶回小院,园长不在,只有园长夫人正在清理安页的狗狗别墅。 见到安页忽然跑回来,园长夫人惊喜地迎上去。 “哦呦,我们小耶是不是想家了呀?”园长夫人蹲下来抱住安页。 安页把头埋在她肩头,呼吸没有平复,喉间也一直在哽咽。 园长夫人发现了它的情绪,紧张地询问它是怎么回事。 “都是阿北!它差点咬死我呜呜呜!”安页受了天大的委屈,断断续续地和园长夫人告状。 “我、我对它那么好,还帮它搬饭盆,虽然偷吃了它一根鸡腿,但那也是我用劳动换的。” “我还陪它玩小球,还主动帮它和饲养员们说它要洗澡的事。” “我还不嫌弃它臭臭,给它舔毛,可它却要咬死我,还把我按在地上,现在我脖子疼、鼻子疼,屁股也疼呜呜呜——” 安页越说越委屈,大有停不下来的趋势。 园长夫人知道它肯定是受了委屈,但不知道到底在委屈什么,不过细想一下就知道了,可怜的崽子估计是被阿北欺负了。 她就说不该让安页去当什么陪伴犬,那可是狼,她家小耶多危险呢。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园长耳朵里,园长也是一阵后怕,匆匆赶回小院,夫妻俩哄了安页一下午才把它哄好。 小狗的烦恼来得快,去的也快,安页第二天就活蹦乱跳了。 它带着园长夫人给它做的崭新的三角巾,还是蓝白格格的,它满动物园撒欢卖萌,又成了人见人爱的小天使。 只是一连几天,它都没再去北极馆。 大家都很无奈,想来安页这次是被吓怕了,估计在燕北被放归野外之前,安页都不会再去北极馆了。 但其实安页早就不害怕了,它回忆了一下就知道燕北不是故意的,估计只是本能行为。 而且要不是燕北及时放水,那一口锋利的獠牙就直接刺破安页的脖颈了。 只不过安页还是有点点不开心的,所以决定暂时都不再去找燕北玩了。 它又不是舔狗,怎么能那么上赶着呢,显得自己很不值钱的。 安页在动物园里自由自在地逍遥了几天,燕北却有些坐立不安。 在安页逃走的当晚,燕北知道安页肯定不会回来了。 所以被饲养员带去洗了澡回来之后,燕北在狼馆里没看到安页也不觉得意外,也没当回事。 可第二早上,它却还是没看到安页的身影。 凭借它这几天与安页的相处,它觉得安页就是只无忧无虑的天真小狗,还有点呆,应该不怎么会记仇。 所以,燕北估计安页是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说不定中午就过来了。 它想了想,决定给安页个面子,等它来了,燕北可以和它道个歉什么的。 一整个上午,没有一只喋喋不休的话痨小狗,雪狼馆都清净的让燕北不习惯了。 终于到了午饭时候,饲养员打开狼馆的门。 正在岩洞里放空的燕北顿时坐直了身,竖着耳朵听洞外的声响。 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消失,只有一个饲养员进来放下饭盆就又出去了。 那只小狗没来? 燕北从岩洞走出去,假装不经意地瞥向落地窗外,依然没看到那坨白色毛球。 真没来。 燕北蹙了下眉,又若无其事地走到饭盆前蹲坐下来,心不在焉地进食着。 表面风轻云淡,好像那只小狗来不来对它都没什么影响。 但燕北的视线却还是时不时就望向落地窗的方向,只是一但好像有人要经过,它就立刻收回视线,只用余光留意着窗外。 可一次又一次,经过窗外的总是人类,一直不见那个雪白的小萨摩耶。 就这样从早到晚,周二这一天,安页真的没出现在北极馆内。 燕北蹙眉,这都一整天了,明天总该来了吧? 然而周三一天,还是没有小狗的身影。 夜里,燕北失眠了。 它辗转反侧,倏地起身,走出岩洞。 北极馆里的饲养员们都下班了,只有动物们所在的场馆里都亮着夜灯,但大多数的动物们也都已经入睡,显得燕北有些格格不入。 狼本来就是昼伏夜出的动物,晚上精神倒也正常。燕北对自己说。 只是在这孤寂的夜晚,燕北没忍住对着空阔的雪狼馆嗥叫了一声,却没有另一道难听的嗥叫声回应它了。 明天,明天安页总会来了吧? 它不是要给自己当陪伴犬吗?只陪伴半天算怎么回事? 可让燕北失望的是,周四这天,安页还是没出现。 终于在周五这天早上,燕北蹲坐在饭盆前,迟迟没有低头去吃。 它在回忆,那天它应该没有伤到安页才对,那群饲养员们检查之后也都说它没伤到,所以安页应该不是要养伤所以不来。 排除了这个原因,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安页怕了,它怕燕北再欺负它,索性就再也不来了。 燕北眉心轻蹙,半晌,才决定了一件事。 它之前虽然是出于本能才对安页出手,但它确实有错,所以无论安页怕不怕它,它都该给安页道个歉。 是的,燕北觉得自己只是想道歉,优秀的狼是会主动承认错误并改正的。 绝对不是它想见见那只聒噪的小狗,绝对不是! 可是,该怎么才能见到安页呢? 燕北忽然想到了什么,它转身走入雪狼馆深处,到处找了找,终于在一块小岩石旁找到了那颗橘红色的小球。 它叼起那颗球,走到落地窗旁蹲坐下来。 有饲养员路过,看到它这个样子有些惊奇地停下脚步。 这还是燕北来了北极馆后,第二次用这种姿态出现在落地窗前。 第一次这样出现,它还是和安页一起的。 燕北见有饲养员注意到自己,便用爪子推了推身前的小球。 饲养员看了眼那颗球,喃喃道:“这不是小耶的玩具吗?” 他又看向燕北,有些不解它这是什么意思。 燕北蹙眉,用爪子拍了拍那颗球,道:“安页呢?” 饲养员可听不懂它的话,但还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要找小耶?” 燕北点了下头。 “我去!”饲养员吓了一跳,这狼不会听懂他说话了吧? 不对不对,它应该是听懂了“小耶”两个字。 但这也够惊奇的,狼果然是很聪明的生物,名副其实啊。 其实这两天他们也聊过,当天的事他也是亲眼看了全程的,知道是安页忽然亲密的动作吓到了燕北,才让它做出那样危险的反应。 但燕北却没有真的伤害安页,所以大家对燕北的性格还是比较有把握的,它并不是那种养不熟的野兽。 尤其是眼前这一幕,燕北主动找安页,分明就是思念小伙伴了嘛。 于是,饲养员便笑道:“阿北你等等,我现在去问问园长,看小耶愿不愿意过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去打电话,因此错过了身后燕北点头的那一幕。 一分钟后,饲养员去而复返,叹气道:“阿北啊,小耶现在不愿意来找你玩,你要不再等两天吧,园长会好好哄它的。” 饲养员们每天和动物打交道,一直觉得这些动物们都很有灵性,也习惯了和它们对话。 因而他现在这样和燕北解释的情形,一点都不奇怪。 燕北蹙眉,凝重地蹲坐在原地,半晌,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岩洞。 看来,现在只有一个方法才能见到安页了。 燕北瞥了眼自己一口没动的早饭,随后直接路过饭盆,看都没再看一眼。 是的,它又要绝食了!
第7章 主动权 燕北没吃早饭的时候,饲养员们没有放在心上,以为燕北只是不饿。 然而当午饭的饭盆也一直满满当当的时候,他们终于紧张起来了。 小马哥蹲在雪狼馆的落地窗外,担忧道:“阿北这一上午都没出来了吧?早饭没吃就算了,午饭怎么也不吃?” “刚才我看监控了,阿北好像早上出来一次之后就一直躲在岩洞里。”岁岁姐道。 “它早上出来了吗?” “嗯。”岁岁姐道,“晓阳说他早上还和阿北说话了。” 晓阳就是早上和燕北说话的那位饲养员,因为燕北的高冷是出了名的,所以和燕北搭上话后,晓阳很是嘚瑟了一阵。 小马哥正沉思着,忽然听岁岁姐一惊一乍道:“哎呀!阿北不会是为了见小耶才绝食的吧?!”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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