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娘,我想试试。” 齐母:“行行,你若是能撑起家业,娘自然是愿意的,我等下让人把近几年的账册搬去你的院子,你先看着。” “等我从皇城回来,再手把手的教你。” 齐玉:“娘要去皇城?” 齐母点头道:“嗯,一来是看看你舅舅,二来是刚好运批粮食过去,咱们桑农县的粮食,在整个笙朝都是吃香的。” 齐母一年总要出两次远门,齐父定是要陪着的,这次自也是一样。 齐玉又问了是陆路水路,出发时辰这些。 哥儿初次,体香会格外浓郁,过个两到三日,才回逐渐平稳,亲热时夫君可闻,离得远的旁人却是闻不到了。 季子漠从现代而来,总是会下意识的把哥儿当成正常男子,原身一个呆板的书生,他看不上哥儿精瘦平坦的身形,更喜欢女子的柔软,故而也是抛到天边不去想。 齐母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性子,而且乱七糟八的主意实在是多,齐玉怕她再生事,只得想个法子。 故而昨日去了趟无涯寺,找主持求了枚苦果。 苦果闻着香甜,吃着却能让人苦的掉泪,唯一的用途,就是让人染上异香,大约四五日的功夫便能彻底散去。 这东西长在无人深山,寻常不得见,齐玉也是偶然间得知主持那边有。 他原想着季子漠问,就解释一番。 谁知这人不知是真不懂,还是不在意,从头到尾不曾问他怎有了破身的香气。 齐玉几次想开口,最后终是罢了,他才做不到凭白贴上去解释。 “你们少爷呢?”季子漠睡了个午觉,问门外守着的司平。 司平回道:“少爷在书房看账本。” 书房外种着几棵高挑的竹子,在风中摇曳的十分好看。 季子漠敲了下门,停下等了会,里面没动静,他又敲了下,喊道:“齐玉?不是,夫郎。” 门被人从里面拉开:“有事?” 相处了两天,季子漠稍微摸出了点门道来,这瞧着,像是心情不好,他回想了下,应该不管他的事。 他和齐玉到主院的时候还是好的,被他娘带走聊天,再回来就变了,估计是他娘的问题。 他一个赘婿,总不好插手人家母子之间的事情,更何况就算是他问了,齐玉定也是回一句:与你无关。 “在家待的闷,我去街上逛逛,来和你报备下。” “报备?”对齐玉来说,这是一个陌生的词。 “自然,你现在是我明面上的夫郎,我去何处,不得给你报备下?”季子漠倚靠在门外的柱子上,手勾着腰间的空荷包,冲着齐玉眨了眨眼,尽可能的表现自己的乖巧。 季子漠的眼生的尤其的好,直视过来,委屈巴巴的眨动,齐玉不由的有些脸热。 他背靠在柱子上,站的还是不规矩,姿势像街边的混混无赖,可不知为何,却有些风流潇洒之味。 一看就是招蜂惹蝶之人,齐玉心道,还好季子漠不当自己夫君,若不然,他怕是要整日心烦了。 勾荷包的动作明显,齐玉侧过身,嘴角微微上扬。 “司琴,你去账房支两百两,给他上街用。” 在季子漠想着暗的不行,明说着要几两银子的时候,齐玉面无表情的转回身,吩咐一旁的司琴道。 司琴和季子漠同时道:“这么多?” 逛个街给两百两,一个馒头才两文钱。 季子漠眉梢微挑,笑着拱手一拜:“多谢夫郎。” 果然,还是软饭来钱快啊,特别是遇到大方的软饭家。 他动作出乎意料,看着很是郑重,齐玉指尖一颤,又冲司琴道:“三百两吧!” 第一次上街,许是要买的东西有些多,还是要多拿点,不都说,穷家富路。 季子漠:???
第9章 司琴原是想让少爷减点,谁知道还加了一百两,跺了跺脚急忙去库房,唯恐少爷再加。 心里暗骂了一句:姑爷就是个狐狸精。 季子漠直起身,一脸复杂的看向齐玉。 也不知齐母怎么养的,养的齐玉过分单纯,怎就不懂人心贪得无厌,得寸进尺,成婚时的处处优待,到现在的大方给之,若不是他心里立的住,换个旁人,还不得日渐膨胀? “司平,你让管家带两个小厮过来,让...他选一个。” 司平下意识道:“少爷你不是......” 齐玉:“快去。” 话被打断,司平道是,转身往外走。 少爷不是已经给姑爷选好小厮了吗?怎还让管家带两个小厮让姑爷选。 “你的书房已经布置好,县里能买到的书籍都是全的,若是还缺什么,你写了名单给我,我让人去州府找找看。” 两人站的不近不远,齐玉说完后便见季子漠一脸古怪的望着他,犹如见到了什么新奇事。 他不解的摸了摸脸:“怎么?” 冬日的斜阳乍然落在他的侧脸,缠绕着他触脸的指尖。 季子漠眼中闪过别样的赞叹:“没事,你的手很好看。” 是他两辈子所见之最。 原以为他正经了些,谁知道又变成了无赖,齐玉冷了脸,转身回了书房。 季子漠:......夸人也不行,逗人也不行,这古代的哥儿心思真难猜。 管家领着两个小厮到了暗镜院,供季子漠挑选。 一个瞧着沉稳目不斜视,恭恭敬敬,名唤引升。 一个眼珠子转来转去,笑的贼兮兮,名唤阿吉。 齐管家自觉自己把事情办的漂亮。 引升是自家少爷给姑爷选好的小厮,刚司平一来说,他就懂了。 这怕是恐姑爷心中不喜被安排,便让他多再找个,让姑爷自己挑。 现下两者一对比,结果显而易见,只要不傻,都知道选谁。 他乐呵呵的介绍着:“姑爷,引升识文断字,能帮姑爷整理下诗文典籍,阿吉不通文墨,在这点上无法做到。” 看吧看吧,快选。 季子漠自己就是个学渣,小厮认不认识字无所谓,他又不打算去科考,诗文典籍他自己都看不懂。 他身上披着湖蓝的大氅,抱胸想了想道:“我出个题考考你们。” 引升可是过五关斩六将上来的,管家是丝毫不怕:“姑爷你考。” “你们说说,桑农县街上都有什么。” 姑爷问的不是诗词文章,原本不抱希望的阿吉双眼猛的发亮,抢先答道:“回姑爷,咱们桑农县有酒楼,粮店,茶馆,布庄......青楼怜官,暗娼赌坊,斗鸡遛鸟,花船舞娘,是应有尽有。” 把桑农县说了个遍,阿吉自觉回答的齐全,冲季子漠露出笑道:“再无旁的了。” 言下之意,引升定是不如他的,最多是和他一样,尽数数来。 他前面答的倒是还好,后面青楼赌坊,只让齐管家心头一紧。 风声吹过屋瓦,掩盖了一声轻微的咯吱声,书房朝院中的窗户,被人从里轻轻推开了来。 季子漠可有可无的点点头:“嗯,挺仔细,不错,引升还有要补充的吗?” 引升垂眸答道:“回姑爷,桑农县有两条大街,一条从南到北,一条从东到西,两条街的街心相交,化为十字。” “朝东走的那条街,有粮铺,油盐铺,医馆,布庄,私塾,烧饼摊,和一些担菜卖柴的。” “其中粮铺和油盐铺是我们齐家的铺子,医馆叫愿安堂,坐馆的是周大夫,医术口口相传,皆是说不错,布庄是董记布庄,私塾是......” “朝西走的那条街.......” “朝南走的那条街.......” “朝北走的那条街.......” 引升的语速平稳,有条不絮的介绍着桑农县,季子漠听的叹为观止,是个人才。 别说是什么铺子,就连铺子是谁家的,掌柜的是什么情况,私塾先生是谁,全都一清二楚。 这要是给他当小厮,岂不是淹没了人才。 胜负太好分辨,季子漠看向松了口气的齐管家,笑着道:“就让阿吉跟着我。” 齐管家傻了,垂头丧气的阿吉也傻了,自己赢了? “姑爷,这是为何?明明引升......” “引升条理清晰,但是他少说了一些。” 青楼怜官,暗娼赌坊,斗鸡遛鸟,花船舞娘,这些不正经的地方,他是一个都没提,全都略了过去。 他来吃软饭,不就图个逍遥快活,招猫逗狗。 今日无雨无雪,连风都柔和了许多,可齐玉就是冷的厉害,刺的他骨头疼。 窗户被掩上,季子漠似有所觉的回头,见一切如常,便想着是自己的错觉,带着欢天喜地的阿吉出了宅院。 恐人才引升因落选而丧气,走前还对着他安慰夸奖了两句,言明是自己的问题,不是他不如阿吉。 大街上人来人往,好生热闹,季子漠穿越而来,也无什么好友知己,当然在现代也没有,都是些酒肉朋友。 他一袭狐皮大氅立在街头,双手抱胸正愁先从哪里开始玩起呢,就听身后道:“吆,这看模样,好像是咱桑农县入赘的神童姑爷啊!” “啧啧啧,你们瞧,之前未入赘前,我见过神童一次,身上的衣衫虽说没打补丁,但也是洗的发白的。” “哈哈,人靠衣裳马靠鞍啊!现在当真是风度翩翩。” 季子漠顺着声音回头,四个少年站没站相,吊儿郎当,不知是不是脑子缺根弦,这大冬天的,一人手中拿着把折扇。 三人把折扇拢着,似有似无的点在掌心,只有右边一个最傻的,展开扇着风。 个头不高,瞧着有一百七八十斤,一看就是大家出身,农家定是吃不成这样的。 季子漠有些乐了,刚还想着没什么酒肉朋友,这就有人自己送上门来了。 四个人一口一个入赘,实属挑衅,见季子漠抱胸看着他们也不说话,心下都有些打鼓。 “你不冷吗?” 猛不防,季子漠看着折扇扇风的那人开口,没有恼怒,没有羞愧,纯粹是妥妥的好奇。 这反应有些不对劲。 季子漠用脚尖踢了下新上任的跟班阿吉:“介绍介绍。” 阿吉回神,挠了挠头,忙道:“姑爷,这是桑农县的四少。” 季子漠的嘴角抽了抽。 阿吉从左到右的介绍着:“少爷,这是香醉胭脂铺,郭公子。” “这是远山书肆的吴公子。” “这是解愁当铺的孙公子。” 最后指着胖胖的少年道:“这是好吃糕点铺的周少爷。” 季子漠意外的挑了挑眉,对周少爷竖了个大拇指:“你们家糕点铺的名字取的,当真好。” 简单明了,他都想去瞧瞧有多好吃了。 周朴明以为他是取笑,扇子也摇不下去了,脸涨的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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