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齐玉把自己包裹,原以为心绪平和了许多,谁料遇到了好吃懒做的无赖。 当真是每句话都能让他气到咬牙。 “出去。” “夫郎~~~”季子漠只当是他因称呼的气还未消,弯着腰,靠近他轻声唤着。 见他震惊的看过来,无辜的眨了眨眼。 季子漠眼窝深邃,他望着你,像是有着无限深情,如撒娇一般的喊着夫郎,无端搅动一汪春池。 齐玉手中的梳子掉落在腿间,红了透彻的耳尖,被散落着的黑发遮挡,若隐若现。 身体的反应无法控制,齐玉在心里暗骂了句登徒子。 简单用过早饭,两人出了暗镜院,朝着主院去。 季子漠在前,齐玉走在他身侧,落后半步。 枯枝站着几只鸟儿,吱吱的叫着,季子漠伸手拽住齐玉的胳膊,把他拽到和自己并行。 齐玉诧异,抬眸看去。 季子漠知道他为何诧异,这个狗屁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毛病,把男人捧的如天一般,哥儿和女子,连走路都要落后男人半步。 特别是哥儿,若是因为并行,遭到夫君打骂,报官都无用。 “离那么远怎么说话,你跟我说说,等下有需要注意的事情吗?我昨日看你那个二叔,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敬他酒还要刺我两句。” 齐玉眉头微皱:“他昨日为难你了?” 季子漠:“说了几句挤兑人的话,我软饭都吃了,还能怕他挤兑?我怼了他几句,直接把他气走了。” 他在大婚之日把人气走,瞧着还挺得意,齐玉瞥了他一眼:“你就不怕我娘生气?” 季子漠挑了下眉梢,更加得意了:“我可是打听过你家的处事风格,不惹事不怕事的,我自然要延续咱们家的风格。” 要不是打听出来齐玉娘是个爽朗不怕事不受委屈的性子,他昨日在门外,多少要捏点性子,让齐管家处理赵大勇的事。 “我除了有个二叔,还有一个姑姑,我娘不喜他们,平日里不许他们来,今日应当也不会让他们来。” 季子漠心里大喊的我艹,他这丈母娘真是女中豪杰,这日子过的,厉害,在古代,居然能做到把婆家人克的死死的。 看出他的震惊,齐玉犹豫了下,解释道:“我舅舅在皇城翰林院当值。” 季子漠:......懂了,娘家牛逼。 齐父齐母不到四十的年纪,坐在主座,知道那两人已经往这边来了,便安心的等着。 齐父手肘撑在桌沿,微微侧身道:“不知他们两人昨日可还好,玉儿是个冷性子,听说神童也是个古板的......” 砰的一声,是茶盏重重落在桌上的声音,齐母冷笑道:“我玉儿什么样,你无资格评论。” 主院正堂,伺候的丫鬟等,皆是垂首屏息。 齐父叹息一声:“倩娘,玉儿也是我的孩子。” 齐母再次端起茶,轻蔑不语。 刚巧门外来人传公子和姑爷到了。 无论心中是苦是酸,两人都忙在脸上挂上笑意。 齐家的生意是齐母操持,走南闯北的,自是个爽朗性子。 季子漠奉茶,喊了爹娘,立在她身侧的丫鬟捧着承盘,微微向前挪了一步。 齐母拿过上面画卷,笑道:“原是准备了些金银暖玉的俗物,后想着你才学出众,定是看不上的。” “思来想去,唯有这卷日雪山行图,方能体现为娘之心。” 季子漠:......好想问一句,这个值多少钱? “但为娘也拿不准,不知你更喜欢什么,故而想让你自己选,是想要金银暖玉,还是这个。” 说着,齐母展开画轴,露出画中全貌。 季子漠吃喝玩乐样样通,高贵的艺术品,他在拍卖会上看过不少,每次都是昏昏欲睡,没什么兴趣,就是出价玩个心跳。 按照他参加过这么多场的拍卖会,半梦半醒间得到的经验来看,此画......一般。 上面提的:艰难险阻,进退无门。 落款:逍遥仙 季子漠想了又想,好像没听说过这么一号人,难道是原主身在小地方,消息不灵通,不知道又新出了一号人物? 想来应该是的,他这个丈母娘大气,看着不像是一个小气会糊弄人的人。 他盯着画看的仔细,未看到一旁的齐母脸上,闪过的赧然。 两人拉着展开的画卷。 另有两人端着两个承盘,一个上面垒着刺眼的金子,一个上面放着雕金的匣子,定也是她说的俗物。 季子漠是个小说迷,不,准确的来说,是龙傲天小说迷。 按照他看过那么多的龙傲天小说的经验来看,洞穴中,金银珠宝旁边的灰扑扑的册子,才是真的宝贝—修真界秘笈。 故而,季子漠拱手行礼,正色道:“金银固然可贵,但名字名画,更是千金难换,无漠多谢娘赠画。” 神童啊,那可是天之骄子,见过世面的,他说出名字名画这四个字,让齐母高兴的脸上泛着红光。 当下就亲自卷着画,珍视万分的双手捧给季子漠。 恋恋不舍的模样,跟嫁女儿一般,季子漠心中稳了,这东西定能做传家宝。 齐父齐母喝茶间,季子漠抱着画,悄悄靠近齐玉打听:“逍遥仙是皇城新出名的画师?价值多少?” 齐玉:“我娘,价值一两。” 季子漠:??? 垒着金子的承盘被人端着,从他面前而过,季子漠风中凌乱,他这个丈母娘,是个狠人。 他见过齐家人,跟着他来了家齐的季安/季丫,自是要上前认认人。 齐玉当嫂嫂的,除了平安金锁等,另各准备了一双鞋。 他拿着绣着杏花的鞋子,弯腰递向季丫,想露个温和的笑脸,却因许久未笑,嘴角扯动的有些生硬。 季丫怯生生的看向季子漠。 季子漠点头示意她接下,她这才接下,小声的说了声:“谢谢兄嫂。” 季安已然十岁,身高看起来却像是七八岁的模样,因小小年纪在地里操劳,瘦不说,皮肤也黑的厉害。 齐家趁人之危逼迫他哥入赘,他年纪虽小,心里却恨的厉害。 齐玉弯着腰,递过来长命锁与鞋子,他看都不看一眼,转过身,朝着地上呸了一声。 气氛邹然尴尬沉寂。 齐玉弯着的腰有些僵硬,宽袖中的手无助的收拢。 不过一瞬间,他手上的长命锁与鞋子,被另一人伸手抽了去。 季子漠揪着季安的后领,笑呵呵的转头冲齐玉道:“多谢夫郎费心了,我和他出去聊聊。” 说完不等齐玉说话,拎着季安大步往外走。 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季丫:“你也来。” 季丫抱着鞋子,缩着头忐忑的看了看齐家人,忙不迭的跟着哥哥出去。 留下的人,面面相觑,齐玉坐在一侧提着心,拿不准季子漠是想做什么。 “娘听说,你昨日是歇在厢房的?”齐母只留下几个贴身伺候的人后,方问道。 齐玉过了片刻,点头称是。 “为何?” 齐玉直言道:“儿不喜他。” “喜不喜又如何,不喜才好,省的遭到背叛时,心痛如刀搅。” 她若有所指,让坐在一旁想说话的齐父,弯了腰身。 齐母:“你喜不喜欢另说,成了婚,生个孩子出来,之后其他的事,娘都依你。” “你不喜欢,怀了孕,到时候分院别住,都是可的。” 齐玉低头不应,无声拒绝。 齐母放软了语气:“玉儿,你打小就懂事,娘也从未要求过你什么,只此一件,可好?” “娘的年纪一日日大了,你也二十一了,再晚了,娘怕是见不到了。” 哥儿不方便行走,齐玉的性子更不适合经商,她总不能把家业交给季子漠,男人都是凉薄靠不住的。 只有尽快生个孩子出来,成了才,才能护着她儿的后半生。 齐玉抿着唇,道:“娘身体硬朗,我和夫君刚成婚一天,等过两年再......” 现在催生是否也太急了。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齐母面色不适,手帕掩口,咳嗽不止。 齐父吓的脸都白了,忙给她顺着后背。 咳嗽稍减,齐母把帕子从唇上移开,赫然一口鲜红的血。
第6章 齐玉跪在齐母身侧,快要被吓成痴傻。 齐母虚弱的握着他的手腕,像是现在就要驾鹤西去。 断断续续道:“儿啊!娘临死前,就想抱一抱孙子,你就答应娘吧!可好?” “说不定有了孙子啊!为娘就能多活几年。” 齐玉点头如捣蒜,人仰马翻的让人去喊大夫。 齐母心愿达成,似是吃了灵丹妙药,精气神恢复了许多,道:“没事,为了孙子,娘撑得住。” 把人扶着回房休息,大夫把脉后长吁短叹,直言这病不严重,就是要顺着才好,不能让心中留有遗憾。 字字句句都指向孙子。 老子了解儿子,同样,儿子对父母也是有着足够的了解,齐玉刚开始确实被吓的不轻,后面渐渐回过味来。 他这娘,怕是听到昨日他未和季子漠同房,提前准备好这出闹腾了。 齐玉退出齐母的房间,走到无人处,从中掏出一抹方帕,闻了又闻。 季子漠拎着季安走到无人的假山处。 季安昂着脖子,脾气硬的像是要上断头台。 “大哥入赘了,以后当官也是被人看不起,都是齐家,都是齐家强迫的,要不然大哥明年就可以科举,考状元。” 季丫抱着鞋,认同的点着小脑袋:“对,大哥考状元,入赘被人看不起。” 季子漠听这话头疼:“你哥我才是秀才,离状元十万八千里。” “大哥是神童,一考就能中。” “对,大哥是神童,一考就能中。” “都怪齐家。” “对,都怪齐家。” 季子漠双手叉腰,心想考中个屁,别人不知道,他有原身的记忆可是知道的清楚。 原身十二岁考中秀才,确实是有才气,可有时候太早出名并不是好事。 自视甚高也就罢了,还目空一切,看不上商户不说,连县令都不放在眼里。 他除了孝,县令惜才,唤他去家里,想指点一二,后对着原身的文章委婉的点评,大致意思是:太过死板,匠气重。 好家伙,原身直接甩了脸色走了,夜里翻来覆去的心绞痛,气死了。 若不是他气死,自己也不会穿过来。 对弟弟妹妹无尽剥削,对外谁都看不上,不知恩。 就这样的人,能考中状元才有鬼。 也万幸县令是个心胸大度的,没因这事为难他。 不过也有可能是还没来得及,毕竟这才几天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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