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玉苦笑道:“心中有些愧疚,他若不是为了我回桑农县,就不会被董寒玉算计,也不会现在远走他乡不回来。” 季子漠:“他只是一时没想明白,董寒玉心有算计,对他应是真心,他对董寒玉应也算不得无情。” 齐玉看向季子漠等着他后面的话。
第118章 季子漠:“有一次路过陡峭山峰,听说那里有剪寒草,因天明要走,他夜晚去山上寻,我把他找回来问他为何,他沉默半晌说董寒玉有腿疾,天一冷就难受,夜里泛疼的睡不着。” “他制了药丸托我带回来给董寒玉,等下让引升送到乐信候府去,还有一把给孩子打磨的桃木剑。” “他知道了董寒玉为了太子逼迫你离开我的事,他说夫郎的过错夫君应该受着,替董寒玉和我们道歉,说董寒玉幼年过的艰难,性子故而有些偏激,其实本心不坏,替董寒玉说了不少好话。” 季子漠抚摸着齐玉的眉尾,语带酸意的夸道:“你的眼光确实还行,我与郑柏叙是情敌,但是也不得不夸一句,他为人不错。” 齐玉刚想开口,就被季子漠捂住唇,警惕道:“我夸可以,你不准夸。” 齐玉:...... 皇位连续更迭,朝中慌乱中更有不少人人心浮动,西南王,平勇王上奏要来皇城拜新皇,被季子漠一而再的拒了。 季子漠一直都不觉得自己是个有多大能力的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护着二皇子,利用王达,西南王,平勇王三者微妙的关系平衡着,用薛方平息着紫阳帝在位时小股的造反。 户部无银,雪灾蝗灾百姓交不上赋税,季子漠一时间觉得自己真的老了。 “先生,你要成婚了吗?”二皇子一身明黄,胸前绣着金龙,见季子漠收了折子,抽空问了句。 二皇子登基,次年改年号为安泰元年,称安泰帝。 说起婚事季子漠脸上压不住的喜色:“嗯哼,下个月,到时给皇上带喜糖。” 他得意的神态让年幼的安泰帝觉得季子漠才是孩子:“先生成婚,朕可以去观礼吗?” 季子漠:“皇上想去?” 安泰帝猛点头:“先生成婚,若是可以,朕自然要到场。” 季子漠豪爽道:“行啊!只不过那日臣怕是忙的顾不上皇上,我让薛方带人护卫,皇上莫要让他离了左右。” 季子漠成婚这日,是安泰帝幻灭之日,他呆呆傻傻的看着季子漠身穿大红喜服,头上插着一截柏枝,抱着半岁左右的孩子上了马车。 长大的季安赶着马车,马车后跟着看不尾的箱子,抬箱子的棍子都被沉弯了腰。 安泰帝穿的便衣,他扯了扯一旁的季丫:“先生的成婚礼怎与朕知道的不同?难道是桑农县的婚事都是如此办的?” 季丫与他低声道:“我大哥入赘的,后面跟的是我大哥的嫁妆。” 安泰帝只知道季子漠成婚,伺候的宫人不曾嚼舌根说入赘,猛然听到被雷的外焦里嫩,小脸愣愣的好久都未反应过来。 “先,先生入赘?” 对方难道是天上谪仙下凡? 季丫嫌弃他大惊小怪:“这有什么,男子入赘怎么了?我大哥在桑农县入赘过一次,现在抱着他和嫂嫂的孩子再入赘一次,不是挺正常的。” 安泰帝狂摇头,哪里正常。 他的首辅入赘,入赘也就罢了,还是抱着孩子入赘。 目送大哥出嫁,季丫不满足,回院子换了身男装,趁乱拽着安泰帝往齐宅去。 齐宅和景安帝赐季子漠的府邸不能比,季丫小心躲着认识的人,拉着安泰帝挤到正堂外,选了个观礼的好位置。 大哥发现她来没事,只要不告诉大姐就行,大姐不准她来,说什么不合规矩。 “我以后也要找个我大哥这样的人入赘。”季丫语露羡慕期待。 安泰帝目露惊恐:...... 季丫见无人注意,与他嘀咕道:“你是不知道,我嫂嫂生寻哥儿的时候,我大哥哭成的那叫一个惨,守在我嫂嫂床前不出去,我嫂嫂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污秽的模样,我大哥就找了方巾蒙住眼,握着他的手陪着。” “寻哥儿洗三三日我大哥就找大夫给自己开了绝子汤,说再也不生了。” 安泰帝眼中惊恐加剧,不确定道:“朕记得不错,先生的寻哥儿,好像是个哥儿。” 季丫瞪他:“哥儿怎么了?” 安泰帝气短:“无事,哥儿也挺好。” 只是...... 灯火摇曳,大红喜被中绫罗松散,季子漠俯身吻住齐玉,一手解着他的束腰。 他轻轻抽出腰封,瑰丽的红色往两旁滑动,露出一些雪白肌肤,季子漠撑起上半身,目光如藕丝沾了上去。 “夫郎,今日我们洞房花烛。” 纱幔骤然落下,齐玉素净的脸上像涂满了桃粉的胭脂,他生寻儿时吓到了季子漠,半年来两人和衣而眠,季子漠连急促吻他都不曾有过。 现下倒真的有种新婚洞房花烛的紧张感。 齐玉不敢看他炙热的目光,微微侧身,如玉的脚趾蜷缩着。 季子漠不许他退,迫使他看向自己:“愿不愿意?” 齐玉无奈,寻儿都有半岁,他问什么愿不愿意的。 季子漠:“不愿意?” 齐玉认输:“愿。” 唇瓣被人含住,手背在头顶贴着床单无力蜷缩着,齐玉紧闭的双眼睫毛湿润轻颤。 耳边如来了阵风,他听见季子漠的呢喃。 他说:齐玉,每次我说我爱你,是想听你回一句我爱你。 齐玉如一叶扁舟游荡在芦苇丛中,他白皙无暇的指尖无力的插入季子漠发中,高洁的面容迷离的像是入了魔,一如季子漠幻想中模样。 晨光落在眉宇,齐玉提前醒来,手指捏着季子漠的耳垂,轻声道:“季子漠,我爱你。” 季子漠未睁开眼就抱着他闷笑:“我还以为你昨天没听到呢!” 齐玉主动吻在他的唇角,又说道:“季子漠,我爱你。” 以后你说爱我,我不会再回我知道,以后,不会等你先说爱我。 齐玉和儿子齐寻皆仰望主持恩德,季子漠感念大恩,托主持取名,主持抱住婴儿取了个寻字。 季子漠不愿再要孩子,自己偷喝了碗绝子汤,齐母知道了提议把孩子改姓季,季子漠未依,在所有人的劝解下,一如既往坚持入赘给齐玉。 时间如黄牛,不紧不慢的走着。 季子漠连着两日失眠,第一日,他不说齐玉就闭目不问,第二日,他在被中寻到季子漠的手,十指相扣着:“朝堂上的烦心事?” 季子漠侧身吻了下他眉心:“不是,是皇上。” 齐玉:“皇上怎么了?” 季子漠:“皇上登基三年了,我得想想什么时候退了。” 齐玉意外道:“皇上幼年登基,现在刚满十岁,你这个辅臣就想着退了?” 季子漠解释道:“不是现在,提前规划着。我这几年也算是兢兢业业了,他是孩子,我却没把他当孩子,大小国事不曾跳过他,两人有分歧,我也是尽量解释给他听,虽大部分都是他听了我的,但谁知道心里会不会生了别样的情绪。” “自古以来,辅佐幼帝的有几个好下场的?旁人以为我在朝堂大权在握,薛方领十万大军听我号令,王达因军粮让我三分,你知道的,我是个怕麻烦的性子,能跑早跑了。” “我原本想着,皇上信任我我就多干几年,皇上防着我,我就到点就跑,这几日皇上不知怎么的,连抬头看我都不敢,他在我身后我猛的回头看他,他眼里是躲避不急的恐惧。” “而且藩王是一定要除的,只是这几年国贫民饥不是时候,只能稳着,皇上这两日却两次三番的提及,要允许藩王来皇城过节。” 齐玉:“藩王年年上折要来皇城,前几年是皇城不定,不敢让他们来,现在各方安定,来了应该无事。” 季子漠:“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皇上和我离了心。” 自相识,季子漠对安泰帝当真是掏心掏肺,现在还未长大就这样,季子漠有些咬牙切齿:“小屁孩,才多大一点,他要是再大些,我现在就跑路,现在十岁的皇帝,我走又走不了。” “管他呢,我先想想怎么跑路,提前谋划着。” 齐玉侧身躺着,半合着眼听季子漠东一句西一句的说气话。 ****** “季大人,皇上做了噩梦,吓的缩在床尾哭个不停。” 天色雾明,季子漠刚到朝仁宫,伺候皇上的太监就急急忙忙到跟前禀告。 季子漠熟门熟路的走到文华殿的寝宫。 门外的小太监急的一脑门汗,见到季子漠犹如见到了救星:“季大人,皇上把我们都赶了出来,谁都不让进,这眼看就到上朝的时辰了。” 季子漠点了下头,伸手推开了门。 还没跨过门槛,一方砚台就直直砸向面门,门外太监惊呼季大人。 季子漠紧忙一躲,砚台擦着耳尖匆匆略过,落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吓的人脸色煞白。 季子漠后怕不已,要是自己慢一点,怕是再也见不到齐玉。 齐玉曾说过季子漠脾气一点都不好,只是不爱发火,发火时天不怕地不怕的吓人的厉害。 此刻他当真是气的快要鼻孔冒烟,阴沉着脸大步走到龙床边,二话不说拎起安泰帝就噼里啪啦的一顿打。 安泰帝以为推门的是太监,听到太监惊呼季大人早已吓的不轻,只是他为君,季子漠是臣,他想过季子漠会发怒,万万没想到季子漠抓住他就揍,连话都不让说。 巴掌扇在屁股上,一点都不留情,安泰帝先是为了皇上的面子硬撑着,后挨了几下受不住,哭的眼泪一把鼻子一把,大喊着:“小东子说的对,你是外臣,不让藩王进皇城是欺朕是幼主,想夺取皇位有不轨之心。” 季子漠听的火气蹭蹭的往上冒,揪住他后背上的衣服怒视道:“艹,你家的江山和我有屁的关系,天天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我都老成什么样了,我欺负你是幼主?我TM的要是想欺负你,我连早朝都不让你去,还让你批折子,各大臣的请安折子让你亲自回刷好感?” 把安泰帝朝床上一丢:“不干了,这首辅谁想干谁干。” 边说边摘掉官帽,脱掉官袍扔在一旁的桌子上,文华殿的太监齐齐扑进来,围城一圈劝道:“季大人,皇上年岁小,你消消气。” 季子漠用脚尖把拦路的小太监推到一边,如风如雷的大步离去。 安泰帝呆呆的看向门口,连屁股上的疼都忘记了。 此时正值百官上朝时,季子漠一身里袍,头无官帽,怒气冲冲的出宫,他要辞官的消息瞬间传遍左右。 “真打算辞官了?我去收拾行囊?” 齐玉领着齐寻去了齐母去,听到消息紧忙赶回来,听司琴说他在书房,抱着齐寻推门而入,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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