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齐玉。” “嗯。” “其实我不是季子漠。” 齐玉以为他是玩闹,配合的笑了下:“我知道,你是我夫君。” 季子漠:“也不对,我是季子漠,不过不是杏花村的季子漠,我来自另外一个时空,我在哪里是个私生子......”
第113章 私生子的说法太过陌生,却也能从字面上察觉出这是个不好的身份。 黑夜中,季子漠把自己的另一世平淡说出,所有所有,再提及以往的伤,那股窒息未曾袭来。 “要是把所有的一切都归为幼年受的伤,这样太不讲理,齐玉,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解释我真的爱你,我只是,只是太害怕被抛弃。” “你先寻我你先认了输,我害怕,害怕你会觉得我爱你比你爱我少。” “你和郑柏叙走我信,你和太子在一块我是不信的,你和太子回城时,我猜出来你离开另有隐情,只是我被董寒玉耍了一次,我不想管你了,未曾想寻答案。” “日日夜夜我警告自己你是过往,不要想你,不要爱你,其实我忍不住的,我整夜整夜都是你。” “我一直在等你找我,是太子府的那个你找我,来找我帮你离开太子府,我都想好那个时候要如何说,如何做了。” “可是你不来,一年不来,两年不来,我慢慢死了心,季悔很好,对我的深情连赵叔都看的出,可是我心里进不去他,眼里看的是季悔,心里想的是齐玉,我不要一个替身。” “如果不是你回来,我早已决定好,这一生不娶不纳,独自一人过一生。” 季子漠的话犹如天方夜谭,却因为是他说的,齐玉信了个完全。 齐玉不知道谁爱谁多一点,却能确定自己是季子漠唯一爱的人,季子漠也是自己唯一的人。 他说过往说的云淡风轻,齐玉听到季子漠在楼下坐了一夜又一夜,等着人来寻他回家的时候就哭的难以停下,他圆润的指尖划过季子漠的脖颈:“疼吗?” 手指带动的痒意直往心底钻,季子漠抱着他撒娇道:“现在不疼了。” 雨声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季子漠用脚勾着齐玉的脚踝,低沉的嗓音轻声认错:“我刚才用了苦肉计。” 齐玉想季子漠是多此一举的,他与他哪里用得到苦肉计,故意玩笑道:“只此一次,下次苦肉计就没用了。” 季子漠保证:“没有下次了,以后我们要是闹别扭,你就等着我哄你,别来哄我。” 齐玉怎舍得,之前舍不得,现在知道他的过往,更是舍不得了。 “我刚才,很害怕。”他转身离去的那刹,齐玉心里说不上来的慌,像是天都塌了。 他知道季子漠不会真的让他离开,可就是害怕。 道不同不相为谋,齐玉回想自己之前说过的这句话,直疼的浑身痉挛。 次日,季子漠往乐信候府递了拜帖,未过多久乐信候府把拜帖退回,不曾多说一言。 书房内,季子漠立在桌前,看着退回的拜帖静立许久。 没有要求的要求,让他心里有些没底,对于未知的恐慌。 齐玉同样觉得如此,像是沉甸甸的石头压在心口。 “能猜得出一二吗?” 季子漠缓缓摇头,不接触是好,但是不把齐玉的蝉翼送来,像是割舍了季子漠,这点定是不可能的。 猛然间,季子漠目光如炬,问齐玉:“你现在用的这个,还能用多久?” 齐玉掐指算了算日子:“最多五日。” 齐玉心里狂跳不止:“你是说?” 季子漠:“不知道,如果.....” 如果太子是想五日内有所动作,那是无需再送蝉翼过来,成,齐玉无需再隐瞒什么,败......太子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齐玉和季子漠是死是活更不重要。 太子是否要用到自己?是让他见机行事,还是如何? 暗沉的夜,季子漠和齐玉都难以入眠,季子漠抚着齐玉的肩头:“在想什么?” 齐玉手掌移到自己的腹部,不知怎的想起杏干,口水在口腔泛滥:“我想吃桑农县那个杏干。” 季子漠:“嗯?你不是不喜欢吃?” 他买了几次杏干,司琴吐槽为何一直买这难吃的东西,季子漠这才知道齐玉并不爱此物。 齐玉把手从腹部移开,侧身看他道:“玩笑话,我知你忧心朝堂,只是那是他们父子的事,我们位低人卑管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季子漠:“嗯,你说的也对,就是有时候遇到猜不透的事情就想多想一想。” 说着他把齐玉搂在怀中,吻他眉心道:“睡吧!” 齐玉闭目呢喃道:“夫君,我的肚子有些凉,你帮我暖一暖。” 季子漠的手移过去,温暖炙热的手掌贴在比绸缎更细腻的肌肤上。 身边的呼吸逐渐沉稳,齐玉暗夜中睁开眼,抬手细细临摹着季子漠的俊朗眉眼。 郑柏叙在桑农县,托人送了新的方子来,齐玉吃了并无不适,只口味有些变化,这变化细微的连季子漠都未发现。 他未找大夫探脉,自己也未曾把脉,可齐玉就是有种错觉,觉得他与季子漠有了孩儿,这孩儿如今正在腹中。 是生是死左右不过五日的光景,齐玉闭上眼,想着五日后再说,这可不算是他瞒着季子漠,毕竟一切都是他的猜测,未经证实。 更何况,他虽觉得有孩儿,却又觉得应当不会是有孕。 季子漠日日提着心上朝,依旧如往常一般带着二皇子。 三日,刘公公来到内阁,神情无笑无悲看不出好坏:“陆大人,封大人,吴大人,耿大人,季大人,皇上请你们几位过去。” 季子漠资历浅年岁轻,走在最后面,瞧着不是去文华殿的路也未多问。 他们向刘公公打听着,刘公公摇头不言语。 七拐八弯的小道,尽头是个荒废的院落,积叶踩在脚底宣软细碎。 石凳上铺了个软垫,景安帝坐着,撑臂合着眼,听见声音微微睁眼,一时间犀利的眸子划过迷茫,似是刚睡醒还分不清这些人是谁。 不过片刻,那分迷茫便消失不见,快的像是错觉。 几人给景安帝请了安,陆志专上前劝着:“皇上,院中有风,有话不如去屋内说。” 景安帝摆摆手,把面前的五人一一看过,看的仔细认真,眉眼间都温和了许多。 除了季子漠,其他四人都跟了景安帝许久,年纪也不再年轻。 “都老了。”景安帝如迟暮老人,眼带笑意的说了句。 见他高兴,陆志专跟着笑:“可不是,臣今年都六十了。” 封华容:“臣五十八。” 耿右:“臣五十五。” 吴安图逗趣道:“臣最年轻,今年刚五十。” 他们君臣诉话,季子漠尽量降低存在感,谁料景安帝手指向他,爽朗笑道:“这还有个最年轻的呢!朕若是记得不错,季臣是二十四?” 季子漠忙上前:“回皇上,臣今年是二十四,属虎的。” 几个胡子发白的人笑骂吴安图不要脸,在季子漠面前说自己五十最年轻。 他们有意逗景安帝开怀,引经据典,个个把话说的有趣,季子漠也插了几句。 笑过一场,景安帝让陆志专几人都坐下,唯独让季子漠站着:“你年轻就站着吧!” 陆志专几人忙说年轻就该站着,若不然他们这群老头子心里嫉妒的发酸。 景安帝看着季子漠道:“也就朕不再年轻,才让你这孩子二十四岁进了内阁,若是朕再年轻十岁,你怎么着都得外放出去,一步步升上来。” 一句孩子,把君臣间的距离猛然拉进。 景安帝年轻时也是有所作为,只临到头做了几件不讲理的事,季子漠无法评说他这个皇上当的如何,只眼下看到帝王老年薄暮,心头情绪有些复杂。 景安帝又对陆志专几个老人道:“朕知道你们都觉得朕提拔季子漠过快了,只是碍于朕的脾气不敢多劝,可是你们也不看看,内阁青黄不接,你们举荐的都是和你们一样,趋利避害的,朕能用吗?” 趋利避害四字太过眼中,让陆志专几人吓的跪在地上。 “进官场的时候都是意气风发,出去外放一圈,个个膀大腰圆,寒窗十几载做官捞些钱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有几个能舍己为国的。” “就如你们,封华容,在破庙里快要冻死,朕改了姓名和你结交好友,助你科举登官,又把妹妹嫁与你,你回报朕的不也是袖手旁观,朕逼死言官,让大笙哥儿守紫阳关外的时候,你称病再家,眼睁睁的看着朕成为昏庸之君,史册有名。” 景安帝把和四人之间的情义一一点过,四人跪地崩溃大哭,白花花的胡子上眼泪鼻涕一把。 封华容把头都磕出血来:“皇上,臣,臣罪该万死,臣有家有口,怕啊!” 言官撞柱,首辅抄家流放,他不敢,实在是不敢。 这种情形季子漠不知自己要露出何种表情,看着几个上司哭成这样,日后不会被穿小鞋? 季子漠实在不知景安帝为何要叫他来。 等四人哭完一场,景安帝让四人起来,看着空中飘晃的黄叶道:“封华容,帮朕拟旨。” 封华容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站起身,走到一旁执笔。 “太子忤逆不道,废黜太子之位,囚禁建书院......” 只一句,封华容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季子漠随着跪下。 陆志专:“皇上,太子无大错,万不能......” 景安帝烦躁的止住他的话:“以往不劝,现在劝朕做什么,朕刚才对你们说的怨言,不是让你们现在当谏臣护太子的。” 几人还待再说,景安帝掷地有声道:“太子朕是一定要废的,不要让朕再废口舌。” 随后继续说着旨意:“二皇子立为太子,朕当皇上已久,临老想卸了这责任,着二皇子一月后登基,朕为太上皇......” 这个旨意比刚才废太子更让人心惊动魄,陆志专等人把头磕的血肉模糊都未曾让景安帝收回皇命。 封华容森*晚*整*理把景安帝的话润色落笔,念过一遍商讨过无不适之处才落了皇帝印。 景安帝胸膛起伏困难,似是难以呼吸:“季子漠,五城兵马司中统领东西两路,围太子府,押太子进建书院,看守太子永世不得出,谁人都不得见。” 荒芜的院落静悄无声,季子漠呼吸停了两息,垂眸应是。 他转身欲离去,被景安帝叫住。 景安帝让陆志专几人进了身后的破败的房屋内,禁他们现在离开。 指了指放着笔墨的桌子,对季子漠道:“你再帮朕拟道旨。” “朕临了回忆往昔,忆起往日君臣,回想处理孙延涛等同批流放大臣过于无情,念及他们以往的功劳,特赐从边塞而归,回乡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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