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景公子?这位是大名鼎鼎的李鹤汀,他没告诉你吗?” 景洵幽然抬起脸颊,瞥了殷迟一眼,又将目光避开了。殷迟这才惊觉对方只是披着衣物,里面似乎没穿,两条白皙修长的腿若隐若现。 “你把他怎么了?!你这个淫贼!” “还能怎么样?你叫他自己说呗。” “够了!”景洵沙哑地低吼道,崩溃地捂住了脸颊。 时间倒回至昨日,殷迟和景洵带人穿越雪岭时,遭到了叛贼的伏击。他们措手不及,被叛贼层层围困,危急关头景洵主动提出要做人质,答应满足叛贼们的各种要求,这才解救了殷迟等人。 然而,当景洵见到叛贼首领时,却是满眼惊恐,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叛贼首领就是花砾,当年他摔下万丈悬崖竟然没有死,还不断召集着北疆诸族的余孽,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死灰复燃。 那时花砾决然跳崖,被崖下的树枝挂住了,左眼在冲撞中被戳瞎,断腕处滴落的血迹很快引来了狼群。但他凭借着卓越的驯兽技能,反而借助狼群捡回了一条命,还成功躲过了地毯式搜捕。 再次见到景洵,花砾兴奋极了,揪着景洵癫狂大笑道:“你果然逃不出我的手掌心,这就是命,你认命吧!哈哈哈……” “贱人!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居然借着云政南的手屠我全族!你知不知道,我那年迈的父王在战争中饱受苦难而死,他是我最后的亲人了!我所有的血亲全部死于南北战争,死于云政南之手!” “一直都是你逼我的,何来背叛?如果你不胁迫我,不将我卷入纷争,我也不会借刀杀人,这一切罪孽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我不找你找谁?你可是李鹤汀,是云政南念念不忘的心上人!后来我才发现,找替身竟是找到正主了!你为云政南生了一个又生一个,既然那么喜欢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装死来躲避他?” 那年花砾不相信景洵会死,暗中调查了许久,大概捋顺了一切的因果。 “当年不是你亲口说的爱他,爱他你又躲个什么?你还说不是被他强迫的?既然你能取悦云政南,为他生孩子,就证明你是可以被驯服的,云政南能驯服你,我一样也可以,如今便是天赐良机。” 景洵翻眼瞪着花砾,花砾满脑子都是驯服、驯服!他总想把驯兽的那套用在自己身上,期待自己能像狗一样乖巧臣服于他。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好好地取悦我,我便不杀你。”花砾用铁手掐住景洵的下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他的脸庞。虽然一晃五六年,但这人还是如当初那般俊美无俦,看不出任何岁月痕迹。 “要么直接杀了我,要么放了我,取悦你是不可能的。” “想得美!我怎么可能让你死得这么容易?你也不想死,因为你有孩子了,孩子便是你的死穴,为了孩子,无论多艰难你都会活下去,哪怕我此刻强要你,你也会忍辱负重的活下去,我说得对吗?”说着就动手去剥景洵的衣袍,如他所料,对方并没有反抗。 景洵眼神隐忍,“我都是俩孩子的娘了,早已是残花败柳之身……你这样做还有什么意思?你就那么喜欢捡云政南的破鞋穿吗?” 花砾猝然抬手扇了景洵一耳光,“对!碰你一下我都嫌脏!” 景洵脸上火辣辣的,还没缓过神来,花砾竟举起那只锋利的寒铁假肢,毫无征兆地刺穿进来。景洵全身剧颤,疼得喘息不止。他如同一朵蛰伏多年的娇花,突然被猛烈摧残了一下,瞬间凋落溅血。 “怎么,疼啊?这就疼了怎么办,待会儿还有更疼的!”花砾漠然收回铁器,甩掉铁指上的血迹,又命人送了一篮子鸡蛋进来。 他掂着一枚鸡蛋道:“你不妨猜猜,这个是做什么用的?你不是喜欢给云政南生孩子吗?今天我就让你生个够!这是熟鸡蛋,你先一个个的‘吃’进去,然后再生出来,让我瞧瞧你究竟有多能生!” “你……好恶心!”景洵头皮发麻,挣扎着想躲开。花砾却揪着他的头发,强行将他拽到跟前,抵着他的脸道:“你是想自己动手,还是我替你来?亦或是,我把大伙都叫进来,围观你生孩子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当年给我刺的那些针都没有毒……又怎么忍心这样对我?”景洵试图打感情牌,蜷着双腿害怕极了。 花砾嘲讽地笑了,“你能屠我全族,我怎么不能这样对你?当年没给你下毒,那是我蠢,是我脑子坏了!如今我可是清醒得很!” “就算我不唆使云政南,他迟早也会为了天下屠尽你全族。如你所言,这一切都是命运,逃不掉的,你又何必这样折辱我?” “少废话,你再不动手我就亲自来,顺便把大家都喊进来看!看看你这只下蛋的母鸡,到底是怎么下的蛋,哈哈哈……” 景洵屈辱地咬破嘴唇,犹豫着拿起了一枚鸡蛋,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这简直是精神和肉身的双重折磨,是他此生从未经历过的奇耻大辱,但他别无选择,为了两个孩子,无论多艰难都要挺过去。 “只要我不死,就一定会杀了你,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很好,我期待着被你杀死的那一天。”花砾眼神戏谑,翘着二郎腿坐到旁边椅子上,手背托着侧脸颊,愉悦地欣赏起来。 冥冥之中,景洵感觉命运的齿轮又转动了起来,结局在被自己改变后,似乎停滞了五年,而今又疯狂地转向另一种未知…… ---- 作者有话要说: 打个预防针,这章内容比较炸裂,大家可能会心痛,但千万不要骂作者哈,作者免费连载图个乐,大家尽量克制下,只针对角色哈_(:з」∠)_
第34章 帝王之掌 窗外风卷残雪,屋内火盆噼噼剥剥地燃烧着,但仍然弥漫着刺骨凉意。 在花砾的胁迫下,景洵颤手拿起了篮子里的鸡蛋,他蹙眉闭着眼睛,深吸几口气,在经历一番痛苦的撕扯后,又将蛋仔放回案上,蛋壳变得湿润染血,因为之前被花砾的铁指刺伤了。 “这样……你满意了吗?” “你不是生了俩孩子吗?” “你欺人太甚!你简直丧心病狂,你不得好死!” “怎么,不愿意?不愿意算了。”花砾抬起脚尖,将立在身旁的刀踹至床边,“你可以自行了断,这样就不用遭罪了。” 纠结片刻,景洵还是妥协了,他此刻深陷贼窝,抵抗根本就是徒劳的。他只能死咬牙关,攥紧拳头,用力到指关节泛白。他绝不能死,无论如何都要活着从这里出去,孩子还在等阿爹回家。 不多时,景洵将第二枚蛋放在了案上,因为疼痛和屈辱,眼角已经染上了晶莹的泪光。花砾满意道:“你终于肯服从我了,表现不错,今日就不再为难你了,剩下的就明天再生吧,哈哈哈……” 花砾心情大好,说罢就出去忙了。景洵跪坐在床上,崩溃地掩面而泣,他苦苦躲了五年,以为自己终于逃脱李鹤汀任人玩弄的命运,没想到还是绕了回来。既然如此,那当初是不是不该离开云屹? 外面天色暗沉,又渐渐亮了起来。景洵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花砾领着一个紫衣男子进门,对方焦急地喊了他一声“景公子”。 景洵呆滞地抬眸看了一眼,原来是殷城主,对方被绳索捆绑,满身刀伤血迹,正关切地看着自己。他是杀进来的吗,为什么要在这时候来?自己如今这副衣衫不整的羞耻模样,还有什么颜面见人? “你的老相好来了,你这是什么反应,怎么也不问个好?” 花砾昨夜刚打探过,景洵这五年来都躲藏在寒城,被城主殷迟收留着。殷迟原本是南元帝座下的高官,当年南元帝和政南王争夺皇位,殷迟被迫在关键时刻倒戈,云政南也因此饶了他一命,不过并没有像南元那样重用他,而是将他贬到这北蛮之地做城主,不闻不问。 当年景洵带着孩子辗转数地,在机缘巧合中来到了寒城。落魄的殷迟,收留了同样落魄的景洵。两人年龄相仿,都有过一段被骗的情感经历,也有许多共同话题……他们视彼此为知己,相处十分融洽。 “你……”殷迟欲言又止,他能猜到景洵经历了什么,很后悔将对方独自留在这里,于是愤然冲花砾道:“放了他,我做人质!” “放了他?你还不知道这位是谁吧?”花砾坐回床边,戏谑地勾住景洵的肩膀,殷迟又厉声呵斥道:“别碰他!拿开你的脏手!” 花砾偏不,还故意用手指捋了捋景洵凌乱的长发,“这位是当今帝王念念不忘的爱妻,却在你身边藏匿五年,还被你一个破城主占了,你说要是给帝王知道了,是会把你五马分尸,还是凌迟处死?”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和景公子……不是你说的那样!” “殷城主不必和他争辩,此人思想龌龊,看什么都脏。” “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五年,说是清白的谁会信?难道他云政南会信?寒城主当真是坐怀不乱,看着这人荡丨妇般的身子,竟丝毫不动心的?”花砾说着使坏一扯,拽下了景洵肩头的衣物。 “你做什么!”殷迟慌忙避开视线,生怕亵渎了对方。 景洵淡漠地披上衣物,自己和殷迟彼此关照,相互信任,但一直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殷迟待人恭敬,别说染指,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阴阳身。 “殷城主,我曾告诉你我姓景,这话确实没有骗你。但我还有一个名字叫李鹤汀,当年你为南元效命时,多少也听说过吧?” 殷迟怔怔点头,思绪混乱,他渐渐意识到,阿钰并不是景洵和其他女人所生,而是景洵自己生的,而且很可能是皇族后裔。 “我真的很感激你,不惜性命也要来这里救我,但叛贼不可能放了我,更不会换人质,害你来这里枉送性命,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是你先救的我,我今日就是还你一命,也是值得的!” 花砾嗤之以鼻,“好一个郎情妾意!给云政南听见了,不知作何感想?” 景洵心里烦乱不堪,此刻他倒真希望云屹发现自己还活着,然后用那无可匹敌的帝王之掌,将花砾和这里所有余孽都碾成灰烬! “这人究竟哪里好了,你居然愿意跟他待五年?”花砾越看殷迟越觉得不顺眼,猝然一脚将对方踹倒在地,接着一顿拳打脚踢。 “住手!你别打他,有什么火冲我来!”景洵连忙下床阻拦,但身下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又让他双腿发软,颓然扑倒了下来。 殷迟本就遍体鳞伤,又被捆绑着双手,毫无还击之力,顿时被花砾踹得连连吐血。景洵爬过去,抱住花砾的小腿道:“别打了,求你住手!再打下去他真的没命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乖乖照做……” 花砾越听这话就越来气,他一脚甩开景洵,对着殷迟往死里踢。眼看殷迟口鼻溢血,气息奄奄,景洵急切地大喊道:“你就是在撒气!我知道你是气我,你气我背叛,气我甘愿给云政南生孩子。那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我也可以为你生孩子,我甘愿于你身下承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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