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那只飞鸟也上了天空。 小女孩围绕在小男孩身边,鼓掌欢呼。 小男孩兴高采烈,脸颊又涨得通红,不过这次显然是因为兴奋激动的。 没一会儿,小男孩把控了风筝的玄机,就手把手地把风筝的主动权交到了女孩手里,只是在一旁看着,待女孩把握不住时,他赶紧救场,让跌落的风筝再次扬帆起航。 寂墨看着那对小孩,不自觉弯了眉眼。 等风筝放累了,盛闲期和寂墨就收了线坐在树底下休息。 那个小女孩的兴致一直很高,连身边小男孩不见了都没发现,等发现了,小女孩一下子就着急了,又不敢随意就扔了风筝。 小男孩再次出现的时候,小女孩文文气气的面庞染上大大的怒气,“你去哪了?都不跟我说!” “我去摘这个了!”小男孩献宝似的拿出一支狗尾巴草样的杂草。 寂墨和盛闲期看着就笑了。 下一秒,两人又惊了。 那小男孩竟然把杂草胡乱缠绕了个圈,又打了个死结,就递给女孩子说,“送给你。” 小女孩半懵又半懂,不好意思道,“我要这个干什么?” “戒指啊。”小男孩着急地塞到女孩手里,“以后我们要结婚,我要先预定!你把戒指收好,以后可不准嫁给别人了!” “啧!”盛闲期相当不爽地吐槽,“什么破小孩!还结婚,幼稚,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只知道过家家玩呢!” 寂墨手垂在身侧,搭在草地上,阳光下的草地沾着暖意,寂墨不自觉触碰着小草,她对盛闲期的吐槽不置可否,只轻笑了笑。 真是美好的春日,美好的万物生长的时节。 两人安安静静坐着,一直到几近落日,晒着已经没有多少温度的太阳。 某一瞬,寂墨突然就很想问盛闲期,当初干嘛要走。 人家说如果真转学就是不在乎她。 寂墨很想问一问盛闲期,如果当初不在乎她,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云层晕开一圈圈或橙或紫的光,时间已经到了白天和黑夜的交界线。 突然,寂墨眼前出现了一只草圈圈,攥着草圈圈的是一只莹白修长的手。 寂墨愣了半秒,抬头看向盛闲期。 女人又漾开招牌式的灿烂笑容,小梨涡盛着天地间最后一丝暖光,“寂墨,送你。” 借鉴刚刚那个小男孩吗? 寂墨一瞬间的无奈,又觉得这女人实在荒唐,很多时候玩笑和真话根本分不清,这叫她如何能确定她的心意,如何敢回答她们是什么关系。 “我才不要。”寂墨觑了盛闲期一眼,拿乔,“何必?” 小孩子过家家就算了,你真有心,又拿着一根破草算什么? 盛闲期的笑颜一瞬间枯萎,随着太阳落入黑暗。 “你还是不需要我吗?” 寂墨不懂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盛闲期垂下头,轻轻呢喃,“可是我需要你。” 女人的声音像是抽去了生机,轻的随风而逝,隐没在这林地的黑夜里,又一阵阵回响在寂墨心头。
第48章 ◎“我要回到她身边。”◎ 周遭出来游玩的不管大人还是孩子都走光了,是吃晚饭的点。 很寂静,但能听见风扫过树叶和草的声音。 寂墨的心开始发颤,有种从灵魂深处而爬出来的颤抖。 她总觉得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了。 是什么呢? 盛闲期为什么要说“还是不需要我吗”? 等等! 寂墨陡然抓住了脑海中飞速而过的一丝记忆,结合盛闲期今天的话,她脱口而出,“你说养鱼,是指当时那个教我的学长吗?” 盛闲期闻言,终于抬头,目光却无比哀伤,只那么静静注视着寂墨。 这是她猜中了的意思? 寂墨和盛闲期对视,惶然又不解。 盛闲期真那么在意那个学长? 她当时明明解释清楚了的。 可是,盛闲期确实是在她们那次吵架之后转学走的。 难道,盛闲期的离开真是因为学长? 寂墨心头涌过万千思绪。 她以为盛闲期只是稍稍吃味,她解释完就好了。 她以为盛闲期离开是没多在意她,一个可有可无的同学,一个随时可以结束的朦胧,一个做出了也不必遵守的承诺...... 寂墨一直以来对于盛闲期保持着谨慎徘徊的心,此刻,却和着经年的记忆和心酸开始动摇。 - 过了那日之后,盛闲期又恢复了往日的开朗小姐作派,没再露出过悲伤的神色,好似那日从未发生。 她们依然相约着探店、读书、游玩、吃饭。 如同确定恋爱关系前的暧昧期。 有人说,暧昧期是最美好的,是一段恋爱中最可贵和甜美的阶段。 寂墨现在感觉,确实挺不错。 她甚至有时候会想,她和盛闲期是不是超出情侣的范畴了,就这么一直暧昧,一直保鲜,也就永远不会腻。 可暧昧期最危险的是,没有名份就容易出现第三者。 盛闲期的小徒弟江笑斓最近的一次作品拿了奖,含金量不错,全国两年一次,她拿了第7名。 一时间,江笑斓在斓遇墨的地位上升不少,直逼骆之安了。 骆之安替她高兴,又打趣,“小江,你师兄我当年拿这个奖也没你这么小的年纪,你算是前途无量了。” “嘿。”江笑斓跟了盛闲期这段日子也算没白跟,性格也大气开朗不少,当即笑着揶揄回去,“什么师兄?我师父可没收你当徒弟,别拉低我师门水准好吧。” 骆之安给她气笑了,又拿她没办法,“你这小丫头片子!跟我们盛小总学的,是一天比一天辣了!” “我师父那不叫辣!那叫飒好吧?!”江笑斓纠正,不过听见他说自己像师父,高兴直接就挂脸上了。 骆之安的心思,其实斓遇墨不少人都看出来了,这小伙子喜欢上了小师妹。 趁着这次江笑斓获奖,骆之安大献殷勤,只差表白了。 谁知,江笑斓的心思却挂在了盛闲期身上,谁祝贺她,她三句话不离盛闲期,总之就是我师父最棒,我师父教的我所以我厉害,我超感恩我师父。 庆功宴,寂墨被盛闲期一起拉着去了。 旁人看,只笑话江笑斓,“哎,你也太迷妹了!这样再有成就以后都出不了师了怎么办?” 江笑斓眼睛放光地看向盛闲期,“那就不出师!我要一辈子待在师父身边!” 寂墨心思细腻,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她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太敏感。 直到庆功宴高潮,骆之安跟江笑斓告白,被江笑斓拒绝,“抱歉,骆哥,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帮助,也很欣赏你,可是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骆之安神色一僵,勉强笑了笑,自己找台阶打圆场,“啊,被发好人卡了啊,不过我们小江这么优秀,我配不上,是该有良人才相配。” 他拿起酒杯就和其他兄弟喝酒解闷,也没多做纠缠,不过平日大咧咧冒傻气的一个男生,醉态里全是苦愁。 寂墨却抓住了关键词——喜欢的人。 她就是有种直觉,江笑斓喜欢的人是盛闲期,她对盛闲期绝对不只是迷妹的心情。 这是情敌之间的敏锐感应。 寂墨迸发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小小吓了一跳,她已经有把盛闲期据为己有的念头了吗? “你发什么呆呢?”盛闲期手背碰了寂墨手背一下,又给她夹了一筷子羊小排,“喜欢的菜转到眼前了都没顾上?” 寂墨冲她轻轻笑了下,夹起碗里那块儿羊小排咬了口,鲜嫩多汁,余光里,江笑斓的眼神果然注视着这边,几乎可以用灼热来形容。 之后,盛闲期领着小徒弟续摊儿,不过是喝酒,所以就没带斓遇墨的其他人了,只是喊了盛闲期自己平日圈内的好友一起。 寂墨本来最近已经不大跟盛闲期去这样的场合了的,但今天,心中就是有个念头,必须得去。 酒场里还有记得寂墨的,毕竟这姑娘可是打破过盛小姐的特例,让盛闲期愿赌服输玩越界游戏的。 于是,这帮人很有眼力见,见这么久了,这姑娘还被盛闲期带在身边,不断打趣这两人。 盛闲期秉持着暧昧准则,不肯定也不否定,由得他人说笑,还跟着打哈哈。 寂墨学了盛闲期的样,只是好脾气的笑。 “咦!”盛闲期见寂墨如此,有几分意外,更有几分欣喜。 寂墨回望她,“嗯?” 盛闲期抿唇,笑着摇摇头。 另一边江笑斓脸色渐渐寡淡了,盛闲期跟众人表扬小徒弟时,江笑斓则立刻挂上了笑容,又一副迷妹模样跟大家表述自己师父的厉害。 众人都是圈内的,雷达准的很,寂墨能感受到的,她们一样咂摸出了不一样的味道。 寂墨去卫生间时,都听到有人在聊这份新鲜八卦。 “我去,我拿十包辣条打赌,那个小徒弟保准是看上了盛小总这个当师父的!” “嘿!我也这么觉得,我赌十包薯片!” “那那个寂小姐呢?我看盛小姐对她可不一般,那眼神,啧,我没见过盛小姐看别人是那样的!” “就是说啊,我看盛小姐肯定是相中寂小姐的,那个小徒弟估计得单相思咯。” “那也不一定吧,我看盛小姐对小徒弟也很不错,那个寂小姐太清冷了,对盛小姐不大热情,盛小姐那个性格能受得了多久?说不定一个挫败就从了小徒弟!” “哇靠!那那个小徒弟不是捡大漏了!” “诶!你这个话有歧义啊,怎么好像你很遗憾似的?” “你这话说的,别说你没对盛小姐起过心思!” ...... 寂墨心底五味杂陈,近乎于失魂落魄地擦了手上水往回走。 偏偏,狭路相逢。 江笑斓也来上厕所,两人在过道相遇。 寂墨礼节性点了下头。 江笑斓却唤住了她,“寂小姐!” “?” 寂墨停住脚步后,江笑斓也挂出礼貌笑容,“是这样的,寂小姐,你跟我师父不是交情还算不错吗?她快过生日了,你觉得我送什么她会比较喜欢?” 寂墨深深地看了江笑斓一眼,语气平淡,“我不知道。” “这样啊,我以为你会很了解我师父呢。” 江笑斓又笑了笑,“这边来玩的都是圈内人,寂小姐你看着也是懂这个的,我就不瞒你了,我喜欢我师父,所以,我打算在她生日那天跟她表白。” 寂墨怔了下,照旧平淡语气,“哦。” 这是在宣示主权,还是在发起挑战? 寂墨没心思去想了,她只是感觉到心底升起一股很陌生的情绪,又酸又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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