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墨神经被挑起绷紧,沉浸剧情,也是这个时候,盛闲期突然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一个稍稍有点重的重量。 寂墨其实不是很舒服,但她忍着没敢动。 空气里还残留着烤肉的香味,红酒还没喝完。 寂墨看着电视里的影像,意识不自觉就飘远了。 以前,盛闲期也这么靠她肩上过。 那是一次班里放电影,玩的好的同学就坐到了一起,盛闲期自然和寂墨一起坐。 当时,全场黑寂寂的,盛闲期就是看到半场,突然靠到了寂墨肩头。 就很有几分偷摸小情侣的感觉。 那瞬间,寂墨心脏狂跳,手几次忍不住抬起来,想要搭在盛闲期另一边肩膀。 但是她又不大敢。 几乎是到了电影结尾,她才真正搭上去。 这之后,她和盛闲期就经常这么靠着彼此了。 尤其搭公交,寂墨那会儿很爱晕车,总得闭着眼睛,就会把自己埋盛闲期怀里。 过往的一幕幕又翻了上来。 寂墨眼眶湿润,她抬手揽上盛闲期的肩头,安安静静看电影。 半晌,情绪却不受控制,她小声地吸了吸鼻子。 盛闲期察觉不对,轻声问了句,“你,哭了?” 寂墨没做声。 又过了两秒,盛闲期直起身子,看向寂墨。 寂墨低着头,披散的长发挡住了脸。 “寂墨?”盛闲期声音庄重了些。
第46章 ◎两人浅浅地接了吻。◎ 电影进入了后段。 精神分裂的主人公在经历了一系列的痛苦后,开始尝试重新工作,融入社会。 他一举一动显得笨拙而局促。 寂墨抿唇,轻轻应了声,“嗯。” 哭腔还是露了出来。 盛闲期拨开她的长发,撩至耳后,又耐心擦拭她的泪痕,“哭什么?” 哭什么? 哭她们的曾经很美好,哭结束得太唐突,哭多年的分别之苦,哭现在的进退不得,哭不知未来的渺茫...... 对着盛闲期,寂墨有太多不舍,有太多委屈。 可千言万语涌到心头,一句也没法说出来,寂墨咬牙到牙关发酸,只说出,“没什么。” “那你别哭了啊。”盛闲期问不出理由,只能发出悠长的叹息,“喂,你一哭我总觉得特别不是滋味,心里寡得很。” “嗯。”寂墨心道,我也不想哭的啊。 电影逐渐进入尾声。 主角真是坎坷的一生,他的精神分裂终究是不能彻底痊愈了,但他的心灵痊愈,可以跟自己和解,跟世界和解。 他用自己的方式融入了社会,依旧投身自己热爱的事业,并且多年前的成果开出了绚丽的花朵,他在晚年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 很治愈。 或许两人心中都装着事,难得今晚的电影看了全场也没有做些别的事。 晚间,两人一起躺在床上的时候,熄了灯,盛闲期轻轻叫寂墨的名字,“寂墨。” “嗯?” 寂墨心底轻轻颤动,她记得盛闲期上回问她的问题,她还没有回答。 黑暗里,盛闲期在被子下抱住了她,将将好揽在怀中,并没有很压迫的力度。 很温暖的体温,寂墨下意识反手回拥。 盛闲期的语气并不逼人,但算得上认真,“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又是这个问题。 寂墨轻轻咽了口口水,半晌,她答复,“朋友?” “只是朋友?”盛闲期的声音带了点儿好笑的意思。 是啊,说是朋友就未免生分,自欺欺人了。 寂墨试探地又答,“好朋友?” “......” 一阵沉默后,盛闲期撒气似的突然啃了口寂墨的脸颊。 “腾”地一下,寂墨的脸颊就烧起来了。 下一秒,盛闲期见寂墨无动于衷,又啃了下寂墨的嘴唇。 两人浅浅地接了吻。 “寂墨,你跟你其他的好,朋,友,也这样吗?” 盛闲期在好朋友三字上咬了重音。 “没、没有。”寂墨惊吓到有些结巴。 当然不可能,要跟好朋友做这种事,像什么话? “哼。”盛闲期这才满意,捏了捏寂墨脸颊,又质问,“那我们这样也算好朋友?” 寂墨前面都承认好朋友不能做这样的事了,现在当然也不能再说她们是朋友。 “......不是吧。” 盛闲期鼓励地亲了寂墨脸颊一下,又哄诱问,“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寂墨再次陷入沉默。 她好像永远是这样的,明明这些年来成长了许多,对各样人她都有了各样的应对方式,可在盛闲期这,她就一下子被打回原形,难以招架,说不出话来。 静谧持续了几秒钟。 盛闲期轻声唤她,“寂墨?” “......我不知道。”寂墨闭眼,无奈吐出这几个字。 不知道,其实应该说是不敢说。 盛闲期失望地叹气。 寂墨拧眉,心里一下子酸到发慌,她一股脑儿就把自己栽进了盛闲期怀里。 无言中,寂墨感觉到盛闲期抬手在她后背安抚性质地拍了拍,有一种无端的纵容感。 - 她们昨晚没有再做亲昵之事,但有些模糊的东西被打破了。 虽然还没有纠结出一个清晰的结果,但是寂墨知道,她们不可能再想从前那样稀里糊涂地过了,不可能再暧昧不清以朋友关系行情侣之事了。 搞清楚的那一天,迟早要来。 盛闲期给寂墨发消息得愈发频繁了。 只要闲下来,什么事都会跟寂墨随便聊一下。 恍惚间,真的回到了那年中学,但又有些不一样。 那时,盛闲期粘人得明目张胆而纯洁,现在,总是若有似无的越界限。 寂墨从最开始重遇盛闲期时的踌躇,心境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她越来越明确,盛闲期似乎是真的想要和她成为那种关系...... 可寂墨还是不敢确信。 只是盛闲期微信她,她便也乖巧地回消息过去,真诚而配合。 ——市里新开了一家无国界餐厅,有各式料理,我们晚上下班去试试吗? ——好啊。 ——城南那边这周有个艺展,我想去看看,你陪我? ——可以。 ——我听说清微巷那边有家二手书店,店老板是传了四代人了的,整家店特别有特色,还有很多那种绝版和孤本,你想不想去看看? ——想,你和我一起吗? ——我当然陪你。 寂墨和盛闲期走街串巷,探了好多家店,一起奔波一起玩,像极了恋爱前的暧昧期。 日子过得充沛而快乐,寂墨甚至感觉不像真的,简直甜得冒泡儿。 这中间,还发生了一件事。 史悦莲被家长投诉了。 按理说,她们做辅导老师的,被投诉不算少见,史悦莲之前也被投诉过好几次,但都叫她以资历给糊弄过去了,作为一名有着几十年教学经验的老教师,她总宣称自己,“对学生严苛是有的,但也是叫他们成才,绝对不至于欺负孩子。” 而校长周钰也是给她打马虎眼,应付下家长,赔个礼道个歉,再给点学费优惠,事也就过去了。 但这回,家长把事闹得很大,不依不饶。 这位家长,正是周欣的妈妈。 中年女人事业上是女强人,对孩子也管的紧,从前周欣送来成绩总不上升,她就隔三差五地给史悦莲发消息询问,史悦莲是烦不胜烦。 而家长和孩子的性格往往是相反的,强势的家长就是会教出弱势的孩子,战战兢兢,畏首畏尾。 周欣胆子小,性格内向,加上成绩不好,被史悦莲极不待见,看见周欣就忍不住挑刺儿。 可周欣这孩子,虽然胆子小,自尊却强。 周欣妈妈每隔几天就要找周欣“谈心”,聊聊学习近况。 有一回,周欣妈妈察觉到孩子不对劲,再三追问,周欣哭着承认,“老师都说我是个特殊的孩子。” 其实周欣对于课本学习的天资不是很高这事,周欣妈妈是早有数的,但多少还抱着勤能补拙,孩子长大些学会学习的技巧或者遇到良师什么的,甚至笨鸟先飞的想法。 但“特殊”二字,不单刺激了周欣,同样也是狠狠扎了周欣妈妈的心。 这已经是侮辱了。 “什么是特殊?你们就是这样教孩子的是吧?亏得还号称什么教育工作者,收了那么贵的学费!”周欣妈妈找到周钰办公室,“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 周钰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他勉强应付了周欣妈妈说会调查清楚给个交代,转头把史悦莲喊过来训话,就气急败坏了,“你也是个老教师了,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的职业素养呢?孩子的身心要受到什么样的伤害?” “我给你开小班,让你挣这份不同寻常的工资,不是让你在这个位置上去戕害小孩子幼小的心灵的!” “她‘特殊’什么?啊?你给我说说!” “孩子读不好书,你当老师的就是要给人指好路,掌好明灯!让她本来只能考30分的,努力提升到60分也是好的!不求所有孩子都是100分!是有天资的区别!但要人家个个都是天才,还要你们这些老师做什么?” 周钰大手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史悦莲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冷不丁颤了下。 下一秒,史悦莲就觉得跌了面子。 本来,她过来是打算低眉顺眼认个错,让周钰顺顺气帮着了结事的。 但此刻,她也是被激得一阵不服了,“校长,您别说这些虚头巴脑的。”她犟起来,说出内心的话,“还不是那个周欣的妈妈有毛病,小题大做,自己小孩不行,非要找我们的晦气!” 虚头巴脑? 周钰冷笑了一声,再看向史悦莲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 他平日里是热爱赚钱,作为一个商人,心心切切想要把公司做大,名声做好,忙着开小班和招生。 但是,他开的公司是个辅导学校。 他当初要是只想赚钱,那开别的公司更赚钱,何必开这么一个学校呢? 史悦莲不知道,教育和学生,是周钰的底线。 赚钱和学校打出名气,是实现个人价值,但搞好教育质量和学生成长,是他的初心,二者是相辅相成的。 “史老师,我知道你是怎么看我的了。”周钰一改往日好好先生的形象,言辞犀利,“既然你跟我说那些是虚的,行,那我们就说些实的。” “经此一闹,你损害我们研飞的形象是实的吧?你给我们带来多少名誉损失,这要我做多少舆论公关的花费才能弥补回来?你又要害我之后招生损失多少学生?这一笔笔账,你算的过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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