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细好软。 这是申似锦的第一反应。 但下一秒她就收到了车顾莱冷淡的眼神,她很快就收回手,无辜地为自己辩解“我是看你摔倒才扶的。” 车顾莱收回视线,没有说话,一瘸一拐地走到了餐桌。 申似锦已经给她盛好了饭,两个人坐在桌子两端,相隔很远。 车顾莱冷淡如冰,不是爱说话的性子,申似锦是不敢在吃饭的时候说话,于是一顿饭吃的很沉默。 申似锦咬着筷子,偷偷地窥向车顾莱。 乌黑的发随意地散落在肩头,眉眼微低,睫毛很长,平直的一排,即使额头上有伤口,也遮挡不住她的精致,如一座冰刻的玉,冷毓秀极。 冰冷而美丽。 果然是女主,真漂亮。 申似锦在心里暗暗地夸了一句。 就连吃饭都是慢慢的,优雅而沉默。 忽地,车顾莱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申似锦心里紧张起来,她厨艺其实不是很好,有点害怕车顾莱会嫌弃。 “怎么了吗?”申似锦问,“是很……难吃吗?” “嗯。”车顾莱毫不留情,生冷又无情。 申似锦抿了一下唇,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开心,“我以后慢慢进步的。” 车顾莱不是故意骗她,实在是申似锦做的饭很奇怪,就连一道简单的番茄炒鸡蛋都做的难吃。 她把这话说了,申似锦面色羞赧,戳着碗里的米饭,“以后我会做好吃的。” 车顾莱冷笑一声,“谁管你以后,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她的食欲被这些菜折腾没了,索性就不吃了,慢慢地喝着水。 “给我做饭的目的是什么?”车顾莱漫不经心地问,“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怎么不让我饿死。” 申似锦也吃不下去了,看着她,“我已经很说过很多遍了,我想弥补我以前的错误。” 车顾莱眯着眼,眼神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你觉得我会信吗?还是我看起来长的像个容易心软的圣母?” “申似锦,你凭什么认为每个错误都能被原谅,天真。” 申似锦发觉自己吵不过她,她看着杯子里的水,道“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有些错误是能被弥补的。” 这番话掺杂着过于愚蠢的天真,她抬起头,朝她弯了弯眼,眼睛成了两个小小的月牙。 “我以后会对你很好的,让你不再讨厌我。” 车顾莱看到她的笑觉得十分刺眼,冷声“你能别笑吗?令人反感。” 申似锦的笑容慢慢收回,面色尴尬,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轻轻地哦了一声。 “你刚刚说想弥补我,我想回去,做的到吗?”车顾莱道。 “你想回去吗?”申似锦语气带着不安。 申似锦担心,如果现在送车顾莱回去,那她百分百就会被车顾莱想方设法地报复,只要她到了兰城,很多事情就不是申似锦能掌控的。原主在兰城就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倘若车顾莱向男主寻求帮助,她肯定不会有好结果,说不定就如同书上说的那样,她会被打断双腿送进精神病院里。 她不想和那个世界落的一样的结局,她受够了待在精神病院的黑暗日子,为了扭转这一切,她必须要获得女主的好感。 离男主找到这里还有一个月时间,她要在这段时间里挽回原主在她心里的形象,所以她暂时不能送车顾莱回去。 一旦在这个时候送恨极了原主的车顾莱回去,那她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局。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她知道车顾莱的养父在找她,这个养父是个好堵的烂种,欠了很多债,只知道跟车顾莱要钱,车顾莱不给,导致养父被高利贷的人砍了三根手指,养父心怀怒意,想找车顾莱报仇。 申似锦记得书里这个时间段因为车顾莱被原主带到了这个地方,也就逃掉这一劫,养父没找到她,因为害怕高利贷,先逃去了国外。 之后这个养父的结局是被日益强大的车顾莱设计进了监狱,再无出头之日。 但现在车顾莱一身是伤,如果现在回了兰城,保不准被她养父找到,这时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所以种种,申似锦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送她回兰城的。 可是……如果车顾莱一定要回去,她也不能阻拦。 她很纠结,面色不安。 车顾莱盯着她,突然道“算了。” 她暂时不想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很偏,周恣找到这里也要一定时间,况且她伤也没好,只要申似锦保持这个态度不发疯,管她真心假意,起码现在她能慢慢养伤。 车顾莱不想和申似锦同处一个空间太久,她站了起来,想上楼。 “你就吃饱了吗?”申似锦也站起来,“你才吃了一点点。” “难吃。”车顾莱面无表情地刺她。 “有那么难吃吗?”申似锦不开心地撇了撇嘴,“那你想吃什么。” 车顾莱冷冷地笑了一声,“我想吃雪花酥。” 她是故意的,这个小镇经济不发达,甜品店基本都没有,哪来的雪花酥。 她就是故意为难申似锦。 果然申似锦眉头紧皱,显然也觉得很难。 车顾莱唇角的笑意更冷了,她转身,一瘸一拐地就想走。 申似锦上前扶着她,“我会给你买的。” “随便你。”车顾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想推开她,“放手。” “你别倔了。”申似锦没被甩开,反而将手扶到她的腰上,“你脚受伤,是不好轻易上楼的,我扶你上去。” “假慈悲。” 车顾莱仿佛觉得她的触碰是某种晦气的事情,“滚开。” 申似锦轻轻地叹了口气,音调又轻又软,棉花糖一样,“你真的好凶。” 车顾莱:“……” 有病。 ---- 感谢观阅:D
第5章 今天外面有点下雨,阴沉沉的天,很冷。申似锦戴着厚厚的围巾,黑色鸭舌帽,口罩,全副武装出了门。 原主家的位置很偏,她的车子又拉去维修,只能坐车去,而家离镇上的公交站有点距离,她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才走到公交站。 一路上她冷的发麻。 公交车的人很少,申似锦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着,没几分钟来了个中年女人,一屁股坐到了她的旁边。 申似锦没来由的心慌,她其实有点害怕见生人,总觉得每个人都面目可憎,都想害她。 她想换位置,但车上已经没位置了。没办法,她只能尽量往旁边坐目光看着窗外,戴着耳机声音放大最大,企图缓解内心的不安感。 好不容易到了站,申似锦逃也似的下了车。 她今天是来县里买雪花酥的。 她自知自己厨艺糟糕,做不了什么好吃的给车顾莱,只能到县里给她买点她喜欢吃的。 县里比小镇热闹多了,人来人往。 申似锦看着熙熙攘攘的人,全身犹如麻痹,无法动弹,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多人了,自从她被自己的爷爷送进精神病院里已经有一年多了,每天睁眼闭眼都是惨白的墙壁,冷漠平静的护工,公事公办的医生。 她的生活如一潭死水,而她是里面一尾快死掉的鱼。 那时候她在慢慢与世界割裂。 申似锦视线慢慢扭曲,每个人的脸扭曲成怪笑的小丑面具,都嬉笑着看她。 耳边又生出了那阵嗡嗡作响的耳鸣,响的人很烦。 申似锦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待那种声音渐渐消失,她咬着牙,深呼吸了口气,压了压帽檐,忽略心脏的恐惧,往人群走去。 她来到一家甜品店,因为不知道车顾莱喜欢什么口味的雪花酥,就各种的都挑了几个。 结完账,收银员把包装好的雪花酥递给申似锦,申似锦刚要接过,目光放在了收银员的手上,那双手戴了一枚雪花镂空的钻戒。 记忆里出了同样戴着相同款式戒指的一双手,那双手掐过她的脖子,扇过她的脸,推她下过楼。 申似锦瞳孔急骤收缩,耳边出现了各种陌生杂音。 “她要杀了你。” “快点走。” “不,你杀了她。” “你会死的。” 一声接着一声,像是机械坏掉卡蹦出来的杂音,无缝无隙地喧闹。 她的耳边几乎快炸了。 什么也听不到。 “客人? ” “小姐姐?” 申似锦眼前的甜点蓦地变成了一把带着血的刀,她几乎不受控地尖叫一声,手没接稳,打翻了收银员手里的雪花酥。 甜点店顿时寂静。 收银员一脸茫然。 申似锦大口呼吸着,眼神因为惊恐睁的很大,无措又慌张,冷汗从额角流下。 她的视线扫到收银员的脸,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一阵羞赧迅速漫上苍白的脸庞。 “不好意思。”她带着歉意地鞠躬,嗓音带着轻轻绵绵的颤,“我没有拿稳。” “啊,没事。”收银员被她刚刚的尖叫吓到了,面色尴尬地回,“我重新给你拿一份吧。” 申似锦付了双倍的钱,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下离开了店。 她逃也似的跑到外面,坐在街道的长椅上,双手捂面,羞于见人似的。 口罩下的脸因为羞耻与尴尬红的滴血。 今天真不该出门。 她想。 一番折腾下,申似锦终于回到家,才走到家门口,就发现门口有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大叔,你有事吗?”申似锦问。 男人吓了一跳,挠了挠后脑勺,怪异地笑了一下,“啊,没事,我的狗丢了,我找找。” “找到了吗?”申似锦认真地问。 “没呢,估计回家了哈哈哈。”说完那个男人就匆匆走了。 申似锦看着他的背影,越发觉得古怪。她没多想,开了门走近家里,径直上了楼,直奔车顾莱的房间。 “车顾莱,我给你买了雪花酥。”车顾莱房间门没关,她便直接进了门,将包装精美的雪花酥反正床头柜前。 “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每种都买了。一点”她像个小孩邀功一样,眼睛亮晶晶的,透亮的要命,乖乖地看着她。 车顾莱对上这种眼神,有点没反应过来,忽而才意识到申似锦这个疯子竟然给她买了雪花酥。 她只是随口一提,内心压根没有期待申似锦能做到,不过一两天时间,她就真去买了。 申似锦见她不说话,就给她介绍每种口味。 “这是草莓的,这是山楂的,然后这个是树莓的……你喜欢吃哪种呀。” 车顾莱顺着她的声音看向那些雪花酥,目光一偏,瞥向了申似锦的手。 双手通红,甚至有点发肿,手估计是因为冷,微微抖着,正认真地给她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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