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竭力避开她的视线,一如既往的矜冷。 室内针落可闻,她忽然近身,神色忽然倨傲:“也罢!在阿陌心底,我肯定特别下贱,否则你岂会——” “不是这样的!”我旋即脱口而出。 她不动声色地捏着眉心,秀面白里透红,令我有些透不过气。 “是吗?”她难掩欢愉,目光灼灼。 气氛渐觉暧昧,我只得逼迫自己迅速抽离:“既然容容并无三师妹的消息,那在下即告辞了!” “且慢,谁说我没有。”她素手捻鬓,语尽意不尽。 下一瞬,我耳垂倏痛,她竟歪在我的肩头寒笑:“师扬卿自诩聪明,却不明白权贵哪里容得下你们清风阁。你三师妹啊,压根是挡了贵人的道。” “什么意思?” “留下来陪我,一夜换取你期盼的消息,阿陌你不吃亏的!” 简直不可理喻,我震怒拂袖,彼此彻底不欢而散。 待我同小师妹查到三师妹的踪迹,委实没想到三师妹竟是被人残忍杀害了,杀手乃祁阳候府的入幕之宾。 小师妹见我思绪难安,深知我为了清风阁不愿与权贵发生嫌隙。可浊世黑白不辨,认真讲道理,,压根不会有人听。 因此,小师妹趁我不备,索性用她自己的方式解决。 时值微雨,她快剑将那人斩杀,狞山冰雪莲的称号亦就此而得。 小小年纪,身负绝学,祁阳候心甘情愿的认栽。 返回贤宁前,阁主一职彻底交由小师妹。 因此,略备薄酒,款待嘉宾。 彼时欢庆,觥筹交错。 我借机饮酒消愁,不成想侍者突然递来一纸红筏。 夜幕低垂,笼灯昏黄。 拱桥对面兀自站着个披靛色斗篷的俏丽女子,她目光似嗔含怒:“你还来做什么!不是说不管我的死活吗?” 我迅速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转身欲走。 下一刻,我腰身忽地□□到无法呼吸。 往日狠厉任性的她,瞬间变成了娇柔赌气的小女子。 “阿陌,我生了很重的病,你能陪我一小会儿吗?” 她音色沙哑,整个人明显非常失落。 鬼使神差,我竟寸步难行,拒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最后她支撑不住,歪倒在我脚边。 凝着那张粉面,我彻底失去反抗的力量,不自觉地将她默默背在身后,甚至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安抚:“醒醒,马上就要到医馆了。” “可我的病,除了你,无人能医。” …… 五味陈杂中,我将她送还住处。 临走前,她不甘地拽住我的胳膊,半撑起身子,轻盈的月光透过薄窗,悠缓地落在她曼妙多姿的酮体上。 弧度起伏,玲珑有致。 容容她也少了些往日的锐利,处处透着温柔。 “我该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 闻声她神情一滞,继而敛眸哀叹:“阿陌当真不愿同我多说一句,今晚邀你,其实是想安慰一番。” “安慰什么?”我难掩疲惫,就连往日里墨黑沉静的双眸,此刻都有些颓废。 她忙嫣然一笑,故作轻松:“清风阁阁主本该是你的,没想到城内皆在为尹千雪庆贺——” “楼北容!” 许是看出我脸色很差,她并未再继续说下去,转而扬手辉灭了蜡烛。 黑暗之中,彼此呼吸声赫然加重。 未等我迈步,即有软香迎怀。 我好似中了邪,浑身僵硬不能动弹,只听得:“做不成清风阁阁主又如何,若阿陌喜欢,粉香楼楼主由你来做。” “你究竟要想干什么?”我嗓音软得一塌糊涂。 “不干什么,既然阿陌什么都不想要,那便要我吧!” 我脑子轰的空白,几经撩拨,欲望如蛰伏的困兽。 良辰美景,巫山云雨。 很多年以后,容容还以为是她的药作用强烈,哪里晓得有人借着药卑劣的释放爱意。 我们之间错过了太多,若时光可以溯会,记忆能够抹去,我定会将未曾倾诉的隐秘表露。 假如我再勇敢一点点,彼此多些信任,我们便不会像师傅和容容母亲那样。 我爱容容,但太迟了。 最后一次相见,我不想她再为我牵肠挂肚,便佯装不在意地婉拒了她。 然而没有容容的红尘俗世,原来竟这么难挨,从此无人念我寒与暖。 往事历历在目,如今好似梦魇。 可是容容啊……阿陌真的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个小番外,提前祝周末愉快!感谢在2023-08-02 23:04:10~2023-08-04 23:47: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想想想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4章 番外五杨柳 姑苏暮春时节,又是一年好风景。 深巷一早传来卖花女的笑声,碧台绿藤罅隙葳蕤。 临街念宜馆的坐堂大夫素手启朱门,窈影兀自从中探出,神色清冷道:“春姑娘,烦请给我来两支杏花!” “好咧,杨大夫您拿好!” 望着手中娇嫩的花枝,我的视线瞬间模糊成影。 我叫杨柳,本为万州人,辗转漂泊,安居于姑苏。 千里烟波,暮霭沉沉。 杏花素白,娇蕊待放,一如记忆里的那张容颜。 今日是宜姐的生辰,因此我卯时即闭了馆,央告小球带我去妙仙山。 小球终是拗不过我,在大半年的僵持里向我妥协。 道路漫长,不觉疲乏。 待路过农家田舍时,我福至心灵地买了壶浊酒。 随后我们徒步又走了很久很久,直到穿过层层荆棘,才总算寻到了宜姐的所在。 不过迁来数月,坟头野草戚容一片,就连那墓碑都在风吹雨打中开始斑驳。 我的泪水翻涌而下,十分愧疚自责:“皇天后土,一杯薄酒了敬妻。” 此前天下未定,举目生民涂炭,是故我不得不流徙于江湖。 风霜历尽,方回到宜姐身边。 姑苏寒云镇,她念念不忘的原乡,亦是我的归老之地。 四野幽寂,小球听着近旁的压抑啜泣,泪水不由得潸然而下:“柳小姐,望您节哀顺变!” 小球忍不住跟着难过,若自家娘子还在,她哪里舍得看柳小姐落泪。 “求求您,别哭了……” 非是我刻意忽略小球的再三哀求,概因情难自已,肝肠寸断怎敌生死远隔。 这些年,我走过千山,看遍红尘,却自始至终惦念一个叫张润宜女子。 我与她年少成婚,相守不过数载,而今天涯芳草销魂久,余我长夜伴孤灯。 清泪两行,星河迢迢。 数个时辰,我全依偎在墓旁,细琐地给宜姐讲这些年发生的过往。 开心的,痛苦的,无奈的,畅快的…… 直到红日西斜,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在小球的跪地催促中,红着眼睛一步三回头的抱憾离去。 下山时,郊野有迎亲队伍正吹着喜庆的唢呐,笑意盎然的新人红衣瞩目,摇曳的花轿里小娘子含羞渴盼。 观者皆拍手叫好,我隐在人群一角,毫无征兆的泪湿罗裳。 过往历历在目,燕好仿佛昨夜。 我也曾这般,与宜姐执子之手,永结同心。 欢歌达旦,不舍朝暮。交颈鸳鸯,贪慕春水。 过往该如何不咎,何时能共度春风? 过往似流水,我心却悠悠。 夜幕低垂,晓星逐月。 返回念宜馆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但门口仍排着长长的队伍。 “宜姐,将来你最想做什么呢?” “嗯,容我好生思虑。既然我们小柳儿要做一个行侠仗义的女豪杰,那我不妨学些岐黄之术治病救人。” “这个妙,那我们岂不是神仙眷侣!” 一阵仰天长叹,我迅速收回所有思绪,照常燃灯彻夜开诊。 来治病的多为穷困人,很多更是连诊金都掏不出。 但念宜馆并非济善堂,再加上不可搅乱行规,因此不拘什么病,至少要交三文钱。 不过若真有人身无分文,亦无需惶恐,待病体康健,在此做工数日相抵即可。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留下很多人。 可我从未过问她们的过去,因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如同小球常说,人生在世,要往前看。 在清风阁习得一身好本领的小球,心智愈发坚定,我想宜姐见到肯定会开心的欢呼。 一日,我在庭院吹箫,遽引记忆遥溯。 不料此刻,门外骤然响起婴孩的啼哭声。 声声凄厉,撕心裂肺,沙哑无助。 我蹙眉推开门扉,遥见地上的旧襁褓里裹着个满脸疮疤的羸弱女婴。 她像猫儿一样瘦,却拼力挥舞着小手,挣扎至力竭。 我快步近前,立刻俯身抱起婴孩。目光无意凝落,不成想竟蓦然垂泪。 小人儿脸颊有一处,生着同宜姐相似的秀痣。 年年月月,岁岁朝朝。 小球她们皆以为我走出来了,其实我没有一日敢忘记宜姐。 从前得过且过,直到这可怜女婴无人收留,我才开始冰消雪融。 那天夜里,我独自前往妙仙山,与宜姐商议。而后更是特向爹娘去信,告诉他们我与宜姐有了个孩子。 不久,二哥亲自带着爹娘的祝福,来为我们的孩子杨宜认祖归谱。 心海从未平,幸得幼女慰。 杨宜很乖,性子温柔似宜姐。这孩子喜好诗词歌赋,亦精通医理。 小球时常夸赞她,很多时候会静静地看着她,神情同我一般。 风轻云淡,沧海桑田,岁月易逝。 念宜馆的坐堂大夫,渐渐成了十三岁的小杨宜。 豆蔻梢头,烟柳盈花。 我想,我终于可以安心离去了。 暖阳明媚,小球携诸位婶娘在后院为病患熬药,爱女杨宜已能独挡一面。 花木扶疏,落樱满地。 我嘴角微勾,笑意瞬回成亲那晚,心口摆放着两支初绽的杏花,于摇椅里慢慢垂下细臂。 美梦终须醒,但我知,这次睁开眼,定会遇到我的意中人。 她叫张润宜,自姑苏来,赴我一场白头约。 作者有话说: 宝贝们如果感兴趣,可以收藏下,感谢^-^ 接档文:《今夜还要入梦》又名《我的时空爱人》,现代小甜甜邂逅古代娇娇女 快穿系统,双向奔赴,爱意平山海。 随时开的激情文:《和“黑粉”同居日常》 娱乐圈大明星与网红小学妹的挚恋
第55章 番外六微风 “师傅,您为什么叫微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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