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受了。 大学四年,虽然很辛苦但还是勉强撑过去了。毕业前夕,一个来她们学校取景的剧组工作人员无意间撞见了她,当时他们恰好在招募群演。 他们抛出的条件很优越,一场两百,她当时..还差点钱才能凑齐打回家的钱,所以就同意去了。 虽然只是群演,但三场下来结束后导演却递给了她一张名片,问她愿不愿意进圈拍戏,她觉得她很有天赋,可以试试走这条路。 那天晚上,她借着月光打量了那张名片很久。 那是她时隔四年再一次想起高考报志愿时,她悄然萌芽的梦想。但什么决定都没来得及付之行动时,她被桑家带了回去,然后就跟眼前的alpha结了婚。 “桑芜?”身侧人出神久久不应,宋苒忍不住道,“如果你不想说,也可以不说,没关系的。” 思绪被眼前人拉回。 桑芜有些晃神,她小口地咀嚼着碗里的土豆丝。从宋苒的视角,只能看到她的瓷白的脸颊,和因为咀嚼吃食鼓起的腮帮,以及卷翘如鸦羽的眼睫。 好像、好像有点过分可爱了。 她在心底啧了声,开始比较起眼前这只漂亮小猫咪和金吉拉间的异同。 金吉拉有这么可爱嘛? 她怎么记得以前她的助理养的那只没有她眼前这只可爱? “宋苒。”就在宋苒以为眼前人不会再回答她的问题时,桑芜抬眸,一脸清冷地觑向她:“没有。” 猫咪怕她听不懂,又小声加了句:“在跟你结婚前,我没有工作。”说完,又恢复成了高贵冷艳的模样,眼底的小犹豫也随之消散。 但宋苒还是捕抓到了,她瞧的分明。 压抑住嘴角的笑意后,她蓄意问:“啊,是吗?” 桑芜不说话了。 任由安静在两人间蔓延,柔顺的乌发遮住了她的小半张脸,她垂眸,眼底露出稍许愠色。 她、她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吗? 她明明不想回答宋苒的。 察觉到公筷夹了两块糖醋里脊放进她的碗底,她抬眸就瞧见了宋苒认真的神情:“没工作又不是一件让人羞耻的事,为什么要垂着脑袋呢?桑芜,你还这么年轻,只要你想做,我都支持你。” 羞耻? 眼底那点愠色成了一把火,燃起的光亮比窗外的霞光还要潋上几分。 白皙的耳根粉润透红,她抬起脑袋冷着脸解释:“我没觉得羞耻。” “嗯,是我该羞耻。”宋苒从善如流,“你看啊,我过去的二十五年里,一直都是无所事事。上的大学都是国外靠钱砸的三流大学,你呢,肯定比我优秀。” “你想表达什么?”桑芜问。 小猫咪已经放松了警惕,因为她。 意识到这点的宋苒被愉悦到了,她说不上来现在是什么心情,如果非要概括,那就是她很想拿个逗猫棒出来逗逗桑芜,看看她究竟会有什么反应。 会是什么反应呢? 是顺从本能的喜欢靠近,还是恼羞成怒的咬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好可爱呀。 宋苒闷笑出声,她穿了件克莱因蓝的套装睡衣,上半身的扣子却没有扣到最上端,反而敞着两颗。笑时,她那精致漂亮的锁骨更是晃眼。 桑芜强装镇定地撇开眼睛,在即将开口让宋苒系好衣服时,她又把话咽了回去。 关她什么事? 宋苒..在外面说不定也很喜欢这样。 她无意识地捏紧指尖,一次又一次地暗自劝告自己——桑芜,别越界,别多管闲事。 “桑芜。”止住笑意后,宋苒右手撑着脸,几缕碎发轻柔地垂下,她露出明媚的笑颜道,“我没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桑芜,你在我心里特别棒。所以呀,你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 嗓子眼像被糖浆黏住了口,桑芜说不出任何话。 在过去的二十二年里,她不止一次地奢望过,或许未来某一天会有一个理解她的人宽慰她。 每当她面临一次又一次的恶语相向,即将奔溃时。 每当她难以捱过难熬的半夜四点半,濒临倒下时。 她都希望,会有人出现在形影相吊的她身边,告诉她会熬过去的,她不能自弃。 可从来都没有人。 就像她无论怎么努力都等不来父母的关心一样,从来都没有人试图宽慰她。 但现在,那个曾经伤害她、以折磨她为乐的女人却认真地告诉她:“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 翦水杏眸里似乎洇起了云雾,蹙起的眉恍然间抚平。 好半晌,她才声若蚊呐地应了句:“嗯。” 这次宋苒没再控制住自己想要揉搓小猫咪脑袋的欲望,她轻轻地揉着,吐露出的字眼温柔的不像话:“我们小桑芜最棒了。” 即使生长于泥泞里,她也足以亭亭。 更何况,就是这么一个柔软敏感的小姑娘,后面竟然把渣A送进了监狱里,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所以平心而论,桑芜这只小猫咪真的很棒。 旖旎的气氛被拉到最值时,桑芜倏地偏过脑袋。 乌发后的白腻耳根晕染成了绯色,她僵硬地撇过脑袋,无言抗拒着宋苒的亲近。 宋苒也不恼,只觉得自己似乎太操之过急了。 她主动给橙花调的小猫咪盛了碗鲫鱼裙带汤,温声道:“多喝汤,我特意熬得。” 奶白色的鲫鱼裙带汤味道鲜美,营养价值极高,几点葱花装点而上。 桑芜瞅了很久,最后还是乖巧地喝完了宋苒盛的整碗。 一顿晚餐宋苒都没怎么吃,大部分心思都放在了桑芜身上。睇着身侧人吃饱喝足后,她将有些松散的头发重新挽起,继而把碗筷收拾干净。 黄昏的最后一点余晖消散,天空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倾盆大雨。 宋苒瞅着桑芜手上缠绕的纱布,眉梢轻扬问:“你今晚要洗澡吗?” 桑芜僵了下,没说话。 “我没其它意思,就是你手上还有伤,洗澡可能会有点不方便。”宋苒委婉道,“这伤还没好,拆不了纱布。” 耳根那点躁这会又蔓了上来。 桑芜不禁想,宋苒以前也这么多话吗? 见她不应,宋苒又忍不住想继续逗逗她:“如果真的忍不住,也不是没其他办法。” 桑芜转过来望她,杏眸凌然,嫣红的唇微微抿着。 “桑芜,我们是合法关系。”宋苒唇角噙笑,弧度恰好。窗外乌云压境,晚香玉在她心尖悄然绽放,她气若幽兰:“我这人不喜欢欠别人,泡澡那会你帮我拿了东西,礼尚往来,不如——” 门铃猝然响起,搅得房内旖旎的气氛瞬间消散。 桑芜像逃避洪水猛兽似的,立马拉开两人的距离,坐到了沙发右边缘。 宋苒在心里叹了口气,继而扣好睡衣上领,起身去开门。 别墅门打开的一瞬,水汽夹杂着湿意袭入的同时,宋苒看清了门外来人。 妆容甜美,身着纯白色蓬蓬短裙的成芋渟打了个酒嗝,她下意识想搂住开门的宋苒:“阿苒。” 宋苒往后一站,及时躲开了她的动作。她醉眼朦胧,却又当即挤进了别墅内,嘴里嚷嚷着:“阿苒,今天喝酒你不在,好无聊哦。你知不知道,今天他们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他们还欺负我了。” 宋苒冷静道:“成芋渟,你喝醉了。” 醉酒的人从来都不觉得他们喝醉了。 这话放在成芋渟身上照样适用,她眼里蓄满了泪水,可怜兮兮地说:“我没醉,阿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宋苒眉心一跳,下意识去看桑芜的反应。 沙发上的Omega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纠缠,洇着云雾的眸子里清清凌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成芋渟察觉到她的动作,转头望去对上的桑芜的目光时,脸色一变:“阿苒,她怎么在这?你怎么让她坐在沙发上啊?她好脏的。” 桑芜坐着没动,置若罔闻。可成芋渟却直接走到她身边,想要扯开她:“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我觉得空气都是臭的。贫民窟里的人都有一股臭味,但是你比他们都臭。” 侮辱人的字眼越发多样,宋苒听得直皱眉,她再也忍不住了,快步走到两人间,想要将桑芜护在身后。 可桑芜的动作比她更快一步,她利落起身,穿过两人径直往楼上走,可绕过摆台时,她步伐忽猝,一旁的花瓶摇摇欲坠,啪的一声直接摔破在地。 偌大的客厅里,破碎声急而短,刺激着成芋渟的神经末梢。青蓝交接的花瓶碎片四分五裂,她定睛一看,眼底的醉意彻底消散。 ——那是宋苒去年生日的时候,她为了讨她欢心煞费苦心准备的生日礼物。 怒火中烧促使她来不及思考就推开宋苒冲到了桑芜面前,两人站在一起,她比桑芜要高小半个头。 望着眼前这张精致昳丽的脸,她眼底厌恶尽露,而后猛地扬起手,带着十成的力道,朝桑芜甩去。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天使们的观阅留评!挨个啵唧一口>3 文中“你不需要自卑,也不需要自弃。”非原创,引自伽古屋圭市——《繁花将逝》
第9章 事情的转变不过一瞬,手起手落间,成芋渟的手还没来得及碰到桑芜,就被宋苒单手擒住了。 她娇美的面容愣怔,反应过来后她憋着嘴朝宋苒抱怨:“阿苒,你忘了嘛?那个花瓶是我去年送你的生日礼物,很贵的,把这个女人卖了都买不到那花瓶的半边碎片。” 说着,她娇嗔朝宋苒倒去,想要寻求她的安慰。可还没捱上,她的手就倏地被松开,而后宋苒皱着眉拉开两人距离,深情款款的桃花眼里泛起冷意,她道:“成小姐,站在你面前的这个Omega是我的妻子,是我将要共度一生的人。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诋毁她,请你在离开我们家前,向她道歉。” 闻言,被护在身后的桑芜微微抬头,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她又像往常一般将头垂下了。 窗外雨势渐大,拐角处的窗户微微敞着,湿意逐渐渗入。 成芋渟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高挑美艳的alpha,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向我的妻子道歉。”往后略退一步,宋苒的手臂揽过身后人的肩,她自然而然地护着桑芜,姿态看似随散,但却充满了宣示主权的意味,“一分钟,否则我会打电话举报你扰民。” 嘴唇微动,成芋渟面露不甘:“阿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明明说过,她只是——” “倒计时四十秒。”宋苒面无表情道,“还有我是已婚人士,请换个称呼。” 清凌的杏眸涔出了云雾,桑芜望着两人相并的脚尖,不知想着什么。 “三十秒。” 时间这会流逝得分外快,成芋渟攥紧手指,眼眶通红:“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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