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此牌,可在京中除了皇帝这种贵人居所的任何地方,畅通无阻。 看来李式是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谁要让他丢这个脸。 本该是主角的李青梧始终没有出现。 而在场的人中除了秋澈,其他人不提,大多都是猜到长公主必定也是出了意外。 而她现在要先皇帝一步,在对方生出疑心之前,解决掉李青梧的迷药问题,再找理由解释对方为什么会失踪这么久。 秋澈看了眼宫门的方向,转身,继续走向了浣衣局。 …… 京城某处隐蔽的院落中。 瑶台刚到院门口,恰好见到院子里几个丫鬟站了一排,玉明则刚从房里出来。 便上前问:“如何了?” 玉明额头都是急出来的汗,摇了摇头,低声道:“那药效至今不减,她状态太差了,情绪很……根本进不得身,其他丫鬟也是。” 这几个丫鬟都是她们临时从可以信任的人中挑出来准备培养的苗子,本以为好歹能帮点忙,谁知道今日用都用不上。 “奇怪,”瑶台皱眉道,“一般迷药怎么会有这种效果?已经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好……你们主子可有说过怎么办?” 玉明仍是摇头:“先前主子没和我们多说,只让我们若是有情况便在这里守着,他说他会尽快出宫来处理。我已经让玉砚去请大夫了……” 正在此时,只听一声——“大夫来了!” 话音刚落,玉砚拎着妃色麻袋从天而降,从袋子里抖出一个胡子花白、看上去已经快要口吐白沫的老头来。 瑶台呆了:“……这,哪来的大夫?” 玉砚一边扎麻袋,一边眨了眨眼:“绑来的啊,你看不到吗?” 为了不浪费10文钱买来的妃色麻袋,她还特意在绑大夫的时候用了一次呢。 她可真是个能用会算的小天才。 瑶台痴呆状:“我知道是绑来的,我是说……” 这么大张旗鼓地绑人,真不怕这大夫事后报复啊? 玉明却已经习以为常,急忙上前扶起老头,一边急道:“快,快进去!给公……姑娘看看!” 玉砚“哦哦”了一声,也过来帮忙。 老大夫就这样一步三趔趄地被玉明玉砚两个人拖……啊不是,被扶了进去。 刚进门,迎面一只硬枕就飞了过来,接着是女人有些嘶哑无力的声音传出来:“我说了不要靠近我——都走开!都出去!!” 玉砚出声道:“姑娘!姑娘你冷静一点,我们请了大夫,让他来给你看看行吗?看过了才能开解药啊!” 还在昏头转向的老大夫:“……” 这群女土匪!哪里是请!明明是绑啊! 许久,在屋中满地狼藉里,屏风内的喘息声逐渐平复了一些。 李青梧终于哑着嗓子应道:“……好。” 片刻后,蒙着眼睛诊完脉的老大夫面色凝重地起身,低声示意两人出去说。 玉砚走在最后,见李青梧眉头紧皱,头顶都是冷汗,还捂着被子捂得严严实实。 看着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她顺手拿帕子给对方擦了擦汗,又掖了掖被角,却在起身离开前被李青梧忽然伸手,攥住了小臂。 她止住下意识想要反击的本能动作,回头。 只见躺在榻上的少女唇色惨白,气若游丝,微微动了动唇:“秋……秋公子。” 玉砚眨了眨眼,以为她懵懂间认错人了:“我不是公子。” “我知道,”李青梧艰涩道,“我是想说,秋澈……什么时候回来?”!
第19章 情关 “诊不出来?” 秋澈甫一回来,便见玉明迎上来,面色凝重地低声道:“是。” “请来的大夫是城中有名的妙手陈回春,连他都说诊不出来,怕是……” 秋澈便想了想,转头,看向旁边石凳上仍被蒙着眼的老头:“陈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老大夫哆哆嗦嗦道:“您说。” “不知,你可听过南夷迷迭香的名声?” 陈回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却一口否决了:“不可能,若是寻常迷药,哪怕出自南夷,也绝不可能使脉象如此混乱……不过,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 不是迷迭香? 秋澈心头一跳:“什么?” 陈回春犹豫了下:“这姑娘的脉象,倒是像极了南夷另一种邪门迷药……那是以迷迭香为引子,滴入有情人的血液所制成的香。” “可这香一直只存在于传闻中,法子听上去简单,却从未听说有人真的制成过……老夫也从未见过。” 秋澈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李青梧指尖上的伤口。 她搓了搓指尖,开始不自觉有些焦虑:“这香,与迷迭香有什么差别吗?” “凡闻到此香者,都会出现与迷迭香大差不差的状况。但情况不同在,迷迭香还有迹可循,可用药解。此毒香虽然存在的时长短暂,血迹干涸就会消失,但一旦中毒,却是无药可解的。与其说是毒,倒不如说是蛊——” 见秋澈不说话,陈回春沉吟了片刻,又道:“但也不是真的无药可解。” “每三个月,蛊毒必会发作一次,若无……情‘事疏解,须得生生熬过两个时辰,且下一次发作之时,会比上一次更加痛苦,神智全无,甚至暴起伤人。” “三次之后,蛊毒方能解除。” 院子里的氛围一时凝滞。 瑶台站在一边,除了一开始的惊讶,只剩一脸饶有趣味。 玉明玉砚都偷偷摸摸打量着秋澈的脸色,其他新来的丫鬟则大气都不敢出。 被秋澈带回来的茯苓也一脸痴呆状,没料到会是这么个情况。 许久,只听秋澈面不改色地问:“……解蛊时,对解蛊人,有什么要求吗?” 陈回春摇摇头:“没听传闻说解毒有什么要求,不过……还需切记,传闻此蛊解除后,中蛊人会因药效影响,对解蛊人情根深种,非卿不可。” “所以老夫建议……还是慎重考虑解蛊人选为好。” “此香名何?” “过情关。” …… 秋澈推门进去时,没注意到后面几人复杂的脸色。 茯苓倒是想拦着,但欲言又止几次后,还是白着脸没出声。 既然已经无药可解了,要想让殿下活命,那……还不如选个殿下中意的。 更何况,她家公主要是不乐意,自己也会反抗的。 这姓秋的看上去不像是对她家公主有意思,若是殿下拒绝,难道还会为了解毒强上不成? 抱着这样忐忑的心思,茯苓拘谨地站在了门外,心中颇有些惶惶然。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秋澈也想知道。 她凭着先知的记忆,高高在上地谋划了这一场宫中大戏。 当初她明明可以拒绝秋家父子进宫的要求,却偏偏为了做这个局,为了让他们在皇帝面前丢个大脸,同意了他们的要求。 她一心只有自己的计划,她以为自己能顾全所有,以为自己准备好了所有退路,必定能提前救下李青梧,能让她远离纷争。 可她算好了一切,却没算好李青梧这辈子中的不是迷迭香,而是那所谓的,无解的过情关。 ……不。 或许,上辈子的李青梧中的也是过情关。 只是对方从未提过——因为除了第一次的阴差阳错,后面的十年,李青梧都是只身在江南渡过的。 秋澈从未关注过她的情况,此刻竟然一时无法想象,若上辈子她中的也是过情关……那一个人走过来的十年,她受过多少次煎熬痛苦。 且不管上辈子如何—— 至少这一世,确实是因为她的这份盲目自大,才会将李青梧置身到了危险之中。 若秋家父子这一趟没有入宫呢? 李青梧是不是根本不会中这毒? 她自以为是的报恩,其实是亲手把对方再次推进了上辈子一样的深渊。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无法让秋澈不把这份错归咎在自己身上。 正如现在,她站在屏风后,听着里面浓重的喘息声,迟迟不敢走上前去查看李青梧的情况。 她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进来有什么意义。 可她更无法做到置之不理,把对方丢到屋中自生自灭。 她又亏欠李青梧一件事,秋澈想。 过了许久,久到她晃神间扶了一下桌子,里面的人立刻警惕地出声,嗓音沙哑地问:“谁?” “……我。” 几番挣扎,秋澈最终还是抬步,跨过了那道仿佛大山般横在她面前的屏风。 可下一秒,她瞳孔紧缩,完全没料到屏风后……会是这样一副香艳的场面。 李青梧靠坐在床头,长发散落,白皙的肩头露出半边,衣服凌乱地堆砌一旁,妃色的肚‘兜欲盖弥彰地搭在身前,衬得腰肢纤细晃眼。 被角虚虚掩住了她腰身往下的部位,而她的手掩在被子里,正轻轻带着被子抖动着。 向来端庄温婉的脸上已经失去了永远不轻不淡的表情,眼尾泛着红,又从唇边哧出清浅的喘。 仿佛已经沉沦欲‘望。 如天上月忽坠凡间,又似堕仙。 见来人是她,惊惶小鹿一般的表情又微微放松了下来,只下意识扯了扯被子遮住自己。 “你……回来了?” 秋澈呼吸停了一瞬间,仓促道:“抱歉……” 然后扭头就要走。 可很快,一只手拉住了她的袖子。 秋澈顿步。 听见身后传来李青梧低低的嗓音:“别走。” “帮我。” 秋澈头都不敢回,僵在了原地。 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愧疚,她没有第一时间甩开对方的手。 导致那只手又仿佛得了默认的信号般,迅速攀到了她腰间,环住她的腰身,喃喃着,又一遍道: “帮我。” 秋澈艰难道:“抱歉。” “我帮不了你。” 她一点点,掰开了对方圈住自己的手。 也许是这个拥抱就已经用尽了李青梧的勇气,她挽留的动作并不强硬。 秋澈只是轻轻一拉,就轻而易举地扯开了,又变成了拽衣袖。 李青梧声音里带了几分哑,在秋澈再次拉开自己前,像是强忍着委屈,缓缓道:“我知道你并不喜欢我……” “可我如今都已经这样了,你也,半分兴趣都没有吗?” 堂堂长公主,会在未出阁前向没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问出这种问题,实在是有些有失身份了。 可在场两个人一个被药效冲昏了头脑,一个方寸大乱,谁都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秋澈沉默了很久,还是那两个字:“抱歉,殿下。”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29 首页 上一页 2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