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水声荡漾,屋外刮起大风,特意种给江辞卿的翠竹在风中摇曳不止,亮久的白炽灯终于抵抗不住,滋啦滋啦的响个没完。 方才的外袍终于等来了同伴,白色里衬落在它的身上,半落的红裙在水里头开出绚丽的花,起伏的水面哗啦啦的往下落,最后汇聚成溪流涌入出水口。 江辞卿终于尝到甜头,有人帮她压住早晨那碗药的苦涩,浸入水中的耳鼻都被温水堵住,只有舌尖能尝到龙舌兰的浓香,她醉得更厉害了,基本有人扯着她的发丝,也无法将她拽上来。 屋外的下人打着哈欠,心道这两人可真省事,家主派我在这候着,结果半点作用也没有。 风继续吹,将难耐的低咛吹散开。 最后浴缸里的水只剩下了一半,水面大幅度的晃动,里面却没了人,掺了水的足迹从浴室到客厅又停在软榻上,江辞卿箍着对方腿弯,低垂着头,发丝掩去漆黑眼眸。 只听见有人无奈开口:“怎么又哭了,哭包。” 江辞卿也不知道,大抵是今夜是停不下了。 木格窗倒映着虚渺人影,此刻万物都沉浸在沐浴雨水的欢愉里,随着风雨摇曳,仍由夜色包裹,让浓暗掩住轮廓。 风继续刮,越来越大,压着那小院里精心养护的玫瑰片片凋零,明日天亮估计又是一片狼藉。 可现在没有人会管它,哪怕是平日里见到它落下一片花瓣,都会心疼半天的花匠,仍由它在风雨中被催促。 满是竹酒清香的屋里头,突然发出声响,Omega不知怎么又想起前几日的问题,于是突然哑着嗓音提起:“要几个?” 江辞卿忙得很,只好有些含糊地回应:“听你的。” “什么时候都听?” “现在不行,”Alpha很是无赖。 刚想说出的话又被堵在嘴齿,再也没了机会说出。 夜渐深,她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思考。 作者有话说: 我只在乎你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十四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Ruan_778 11瓶;8845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71章 清晨, 微凉的风混着雨水与泥土的气息,府邸中的人工湖冒出几尾锦鲤,不远处的城市已经苏醒, 泛起逐渐嘈杂的喧闹声。 明亮阳光攀爬着青砖格子,一点一点地往里头延伸, 挤入门缝钻进里头。 躺着床边上的黑发少女微微皱眉, 眼帘颤动几下,便露出那双泛着朦胧睡意的眼。 望着熟悉又陌生的雕花, 被宿醉折磨过的脑袋开始迟缓地清醒。 幸好江辞卿没有断片的习惯,不然也不会想起昨夜很是无赖的自己。 在阿福面前闹着出门找许浮生。 踹了李知乐一脚,并威胁对方, 说自己没有见到许浮生, 是不会喝醒酒汤的, 还骂对方天天抱着自己的Omega睡觉, 不懂她江辞卿的苦。 躺平在被褥里的人下意识想像大虾似的弯腰,逃避这难堪的回忆,结果却感受到左臂被人压着,是熟悉而安心的龙舌兰香。 她怔了下, 紧接着就陷入更难以言明的羞赧里去。 想起又是哭哭啼啼又是无赖非要人哄的自己, 空着的小臂压在眼睛上,用这种掩耳盗铃的方式把自己埋到一片黑暗里去。 她做了什么? 仗着对方的纵容就开始胡作非为,哪怕Omega皱着眉头求饶, 也在那儿不依不饶地粘上去, 和个登徒子似的大胆,半是撒娇半是强迫地让许浮生做出违背性格的姿势。 江辞卿紧紧闭着眼, 不敢再回想, 可回忆和她昨晚一样无赖, 一幕一幕地映在脑子里。 自认为很守礼乖训的小江家主,甚至思考起她怎么会知道这种东西,最后翻了半天才想起来,是年少看过的话本,几乎是一笔带过的东西,竟然被她无意识的记了那么久。 她重重吐出一口浊气,进行了沉重的自我剖析,最后得出结论:她可能也不是个老实的东西。 回忆停在Omega跪趴时的妙曼脊背,每一寸肌肤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美,被银发半遮半掩地蝴蝶骨,微微凹陷的节节脊柱,再到不堪一握的脆弱腰肢,还有回头时蹙眉的、掩饰羞赧的催促。 没酒醉壮胆子的小Alpha急忙放下手,不敢再想,生怕自己沉沦在盘丝洞里头,揣测不安地克制住。 不想这些,却又有别的东西挤了上来,比如宿醉后的脑袋昏沉,幸好楚家主订下的酒楼做不出酒里掺水的混蛋事,不然她还得更难受些,起码今天是下不了床了。 屋外传来压低的说话声,李府的下人交谈,问里头的人醒了没有,厨房里温着的汤菜快要过了火候,另一人则低声否认。 江辞卿从他们对话中判断时候已经不早了,反正虱子多了不碍事,她竟莫名其妙的坦然起来…… 江辞卿放下了压在眼帘上的手,长时间的压迫,使眼前出现一片满是小点的黑,等她逐渐看清,却又跌入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里。 呼吸一滞,刚刚平复心情Alpha又开始慌张,如同看见猫的老鼠,心跳急促:“姐姐。” 声音沙哑且飘忽,有一种要迎接审判的感觉。 许浮生怎么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好笑地嗔了句:“出息。” 也不知道是江家是怎么养出这样一个Alpha的,看起来硬邦邦的,里头却全是泛着奶气的糯米团子。 江辞卿不知道如何反驳,最后咧开嘴傻笑,和昨晚喝醉的模样一模一样。 看得许浮生没忍住,又往她眉间戳了个红印,继而才道:“傻狗,你热潮到了。” 这让江辞卿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主要是这段时间都有某个Omega在不断加深了标记,以往万分折磨的发情期也变得不是那么汹涌澎湃,再加上酒精麻痹感知,她竟一下子没想得起来。 这让试图找到逃避的鸵鸟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将一切都归结于信息素的泛滥,有哪个Alpha在发情期不粘着她的Omega,特别是被标记的她。 于是江辞卿理直气壮地翻身埋到对方怀里,方才的心虚被抛了个干净,语气黏糊的很:“姐姐。” 最懂江辞卿的还得是许浮生。 “姐姐,早上好,”江辞卿揽着对方的腰肢,很是霸道地将对方往自己这边呀,又在低头埋在对方肩颈上下蹭,一副粘人大狗的模样。 交缠在一块的银发和黑发越发贴近。 累了一晚上的许浮生满身疲懒,由着她胡闹,只有在对方过分用力时,才毫无威慑力的拍了拍对方,提醒了句:“腰酸。” 餍足的Alpha总是体贴,压在腰窝上的手挪到尾椎那边,继而打着圈地轻揉。 “位置对吗?”江辞卿低声询问,结果却得到一无语的白眼,她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话她昨晚也问过。 许浮生当时的回答是什么来着? 一脚踩到她肩膀处,不耐烦地斥道:“再问就滚开。” 江辞卿顿时笑起来。 许浮生不理这傻子,半阖着眼享受。 虽说小江家主一向是被伺候的那位,可真用心照顾谁,也确实不赖,温热的掌心在微凉的春季就显得适宜,长年累月积下来的厚茧滑过细腻皮肤,可以清晰感受到上面的每一丝纹理。 还未彻底离开的困意又一次袭来,到底是谁说做被动那一方简单,切身体会过的许浮生表示是谁放出来的谣言,总之她觉得自个从里到外都在受折磨。 若是江辞卿得知了这想法,指不定会哭丧着脸表示只有折磨吗? 可眼下她无从得知,还在任劳任怨地给对方缓解酸痛,刚想低头提问自己手法如何,就瞧见对方要合上的眼帘。 作为罪魁祸首的人不仅不心疼,还出声吵闹,喊着姐姐。 烦得许浮生抬眼瞪她。 这个厚脸皮的东西不仅不知道闭嘴,还往她额头贴,惯会使她那小狗的一套,用漆黑润凉的眼珠子撒着娇似的看着她:“吃完东西再睡。” 明明没有尾巴,许浮生却觉得有条狗尾巴在殷勤地甩。 烦得很, 可是许浮生又偏生最吃这一套,一口气往上涌又强行咽了下去,最后只是踹了对方一脚,语气不善道:“快点。” 力度不重,倒不是因为心疼某个Alpha,毕竟这人的起床气颇重,在上一回被吵醒时,直接把罪魁祸首惩罚得昏睡了一天,只是她现在实在腿软,小腿泛着酸麻,甚至隐隐有将要抽筋的感受,怎么有力气踹人。 江辞卿得令,半点不拖沓地起身,昨夜闹得过分,衣服全泡在水里,只能披着毯子、将门开出一天小缝,让人拿两套合身的衣服过来。 自个在跑去洗漱,等洗漱完又穿了衣服、端来水盆伺候许浮生,恨不得把勤快写在脸上。 而另一边的大爷不仅没有感动,甚至连手指头都不肯动一根,让这人将她半扶到怀里,一点点仔细擦拭。 力度稍重些,都会招来Omega的嫌弃眼神。 江辞卿:…… 她哪敢说话啊! 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日光驱走晨寒,四处都是明亮且生机勃勃的模样。 旁边等候已久的下人连忙上前一步喊道:“江小姐。” 刚走出房门的人眯着眼适应阳光,继而点了点头表示回应。 因许久未在李家留宿,以前留下的衣袍都不再合身,只能临时去寻了几件李知乐没穿过的衣服过来。 与江辞卿以往常穿的风格有很大区别,简单的绸料宽松衬衫,V字领口敞开往下,直到锁骨再下面的部分才有一颗扣子,露出大片白皙。 侧脖颈的青筋位置还有一道泛着水光的牙印,是某个Omega方才看的牙痒,故意种下的标记,垂落的黑色发色间若隐若现,配上清冽疏离的眉眼,莫名便多了几分禁欲者被拉下深渊的残缺感。 “厨房里有馄饨吗?”她开口就问道。 让已准备好珍贵食材的下人一愣,又连忙道:“可以让厨房现做。” 江辞卿点头,继而嘱咐:“多加些肉,打个鸡蛋进去。” “这……小的明白了,”他停顿了一下,瞬间清楚了江辞卿的意思,只是想吃碗寻常馄饨,得嘱咐厨房不要添些别的进去,以免画蛇添足。 “知乐呢?”她又问道。 “家主还未起,阿福先生倒是早就出门了,刚刚才回来,” 这人倒是机灵。 阿福虽是江家家仆,可实际地位却比寻常仆从高得多,连李知乐都敬他几分,世代忠心耿耿的追随者,可不是买来的奴隶能比较的,故而这些仆从对阿福也是尊称。 江辞卿点了点头,又觉得自己没了事情做,想起Omega所说的快点,索性和他一块去了厨房。 李府分内外府,外圈是平常的仆从还有从外头招来的商队护卫所住之处,偶尔还有合作的商人留宿,而内府只有信得过的下人和李知乐居住,以前还有李父的妻妾子女,后头一并被李知乐分家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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