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下一口气,挤出最后一句话来:“大皇子被俘!” 话音刚落,跪在地上的人直接没了所有力气、摔倒在地,看到的最后画面是满朝文武又惊又慌的表情,他自以为这些大人在担心边城战事,放下心地闭上眼帘。 “陛下!” 旁边的侍从在他倒下的那一秒,突然惨声喊道。 来不及为战事担忧,众人又急忙回头看去,只见梁季双眼一闭,后倒入龙椅,竟被气晕了过去! “父皇!” “陛下!”或高或低,却一样惊慌的喊声参差不齐的喊起。 众人扯着袍子向高台涌去。 —————— 此刻已是夜晚,乌黑的天空慢慢变得灰白,周围很是闷热。 寝宫到处是三两站在一起的官员,宽厚的朝服本就不通气,更别说还在现在这种暴雨酝酿的情况下,个个都拿着衣袖猛闪,时不时看向另一亮着灯的地方。 梁季是新文化的有力推动者,自己住的地方也是拆了重建的新式房屋,里头亮着白炽灯,投过玻璃窗,依稀可以瞧见走动的人影。 深得皇帝宠信的江家家主江辞卿,自然和他们不同,堂而皇之地和两位皇子皇女踏入里屋,还找了个地方坐下,众人都记得她身体薄弱,自然也不会说她什么。 自消息传来、老皇帝昏迷,已过去了几个时辰,眼下都夜深了,还未醒来,联想到他今日的那副奄奄一息模样,众人哪还有心思去琢磨战事。 大皇子嫡系已在外面讨论许久,时不时派人往这边打探一下,如今他们是最着急的一批人,下了全部砝码的人被抓,皇帝生死未卜,若是真出了什么事,那他们就算彻底失败了。 三皇女则显露出极其沉稳一面,平日里长袖善舞的人,现在也丝毫未忘记自己会拉拢人的优势。 不仅派手下亲自守着父皇,自己又亲自跑去差使御膳房,让他们给站在屋里外的大臣送去吃食和水,而且还派人将那晕死在大殿的探子送去医治。 最后再下令封锁消息,杜绝引起城中恐慌,这举动收获了不少人的称赞,若不是此刻老皇帝还在昏迷,已有人在宣扬三皇女才是储位的最佳人选。 而五皇子…… 江辞卿抬眼看向里头,不由皱了皱眉。 当初她选五皇子便是因为他年纪轻,好糊弄也容易受挑拨,可现在也是败在这里。 三位皇子皇女中,梁安穆最受老皇帝宠爱,虽掺杂着几分权衡的私心,但在不影响自己权利的范围内,梁季也愿意投入几分真心来对待自己的孩子,这五皇子便是里头最大的受益者,故而看不清的五皇子对陛下也有几分真情在里头。 别瞧着平日里各种算计,真到这个时刻,竟慌得不行,虎目含泪,拽着医师的衣领,吼着父皇不醒就要你狗命! 即便最会伪装的大皇子在此,也比不上他此刻的情真意切。 江辞卿看着对方焦急地走来走去,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眼神扫过另一边的银发女人,对方似笑非笑地回看过来。 好似在戏谑地说看看你选中的人。 即便不是真心选择五皇子,江辞卿也感到几分窘迫。 没想到向来薄情寡义、猜疑心极其重的梁季,还能生出那么个孝顺儿子! 转头看向身旁五皇子的亲信,他们也看向江辞卿,众人皆沉默无言。 大风刮起,在暴雨来临之前,一群在装担心等待的大臣,终究还是没等到皇帝醒来,最后草草结束这大朝会,各自出宫去。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哈哈哈,今天还是我最快 推一下黎小受的文:穿到古代当驸马 死在星际一场大战后,顾蕴穿越了。 一睁开眼她就发觉自己被一阵香风扑倒。 顾蕴头皮发麻,想要将人从自己怀里推出去,却没想到后颈的腺体开始疯狂跳动着,似是被刚才的那阵幽香刺激到了,一阵颤栗后,她的易感期提前来临…… 一夜荒唐后,女子消失不见了。 想要负责的顾蕴只能按脑海中的记忆悄悄回到了原身的住处。 看着简陋的房间,她无奈扶额。 原身是个他国送来的质子,无依无靠,过得十分艰辛。不过好在对她来说不算坏的消息就是,她作为Alpha的体质竟也一并穿了过来…… 后来没多久,在豫国低调明哲保身的顾蕴还没过几天舒心日子,就听闻豫国七公主要选驸马了。 选夫宴上,作为凑数的顾蕴没想成为什么驸马,然而往往事与愿违,她竟然从七公主的身上闻到了自己信息素的味道…… 耳边还传来小宫女的嘀咕声:“据说七公主和别人苟且,有了孽种,所以才这么着急地想要找个老实人嫁了的……”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夏天吃西瓜啊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常乐 3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2810649 17瓶;夜染 10瓶;47211217、澈汉、63853582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等到皇宫那边传来消息, 已是第二天清晨,江辞卿人刚醒,睡意朦胧地坐在床边听着阿福说消息。 大致是昨夜凌晨时, 梁季终于醒过来,召见了并未离开、一直守着门口的夏、郑两家主事人, 三人避开其他人在房间内谈论了大约几十分钟后, 郑、夏两家直接赶往军营,带着手下兵马连夜准备赶往边城, 据说是在皇帝病床前下了军令状,以家族为担保,必定会赢了这场翻身仗, 将大皇子安全带回。 江辞卿思索许久, 倒没想到郑夏两家, 竟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比起老皇帝,这梁安楷倒更像他们两家的继承人,愿意以把整个家族的兴衰压在一人身上。 不过想一想也是,一直以来大皇子都是三位皇子、皇女中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无论是嫡长顺序、母族实力、再到三位皇子的性格能力, 都是大皇子更胜一筹,估计郑、夏两家早将皇位看做囊中之物,背地里不知道庆祝了多少次。 而这次大皇子出征, 对他们来说, 更像是出门镶个金,让那些个心存疑虑的人彻底放心, 故而连自己人都未派出跟随, 就为了让这战功更名副其实些, 而他们就留着都城、帮大皇子稳定内朝。 可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不仅没了战功,还赔了他们最大的筹码,从以后的南梁最尊贵的家族沦落为直接来要埋头做人几十年的他们,在心急之下做出这样的举动也是可以理解的。 江辞卿思索片刻,旁边的阿福低垂着头等待,直到她缓过神才又开口:“家主,楚家递了帖子过来,约您晚上到寻雁楼一聚。” 她脸上未露出诧异神色,只点头道:“可以,” 汇报完的阿福领命,直接转身离开。 江辞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穿着件单薄睡衣,就低着头望着地板发愣,好一会才眨了眨眼,准备去洗漱。 只是今早注定事多,她才刚想起身就听见略显拖沓的脚步声靠近,不一会就又有敲门声响起。 “家主,”老妇的声音苍老且阴沉。 “进来,”江辞卿先是皱眉,后面用不浅不淡的语气回应,仿佛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木轴转动,那老妇人端着一碗汤药进来,看见江辞卿就道:“怎么穿那么薄坐在这里?” 苍老枯瘦的面容多了几分关切:“你身体怎么样自己不清楚?你别瞧着这天气好一些,寒气还是重的很,前些天在李家着凉感冒的事忘了?等会又难受躺在床上一整天。” 她又是心疼又是责怪的念叨,走到床前,先把药碗放好,继而又拿了件外袍给江辞卿披上,一举一动都透着长辈的慈爱。 江辞卿扯了扯嘴角,如黑曜石的眼眸露出些许为难,眉间尽是稚气,不服气道:“我不是刚起床吗?洗漱完就换衣服。” 有些孩子气的抱怨,好似在和极为亲近的长辈撒娇,连对方拿来外套都不肯接过来穿,只坐在那里,抬起手臂伸直,无赖的很。 可孙姨惯着她,好脾气地帮她套上衣服,继而才念叨道:“陛下赐下的药材还有些,我特地给你熬了补药过来,你这个身子骨还是得多补补,别以为到了春天就不用在意了。” 江辞卿顿时皱眉,很是不情愿地抱怨道:“苦的很。” “知道苦就少折腾自己,天天往锻刀房里跑,一钻就是一天,再好的身子都要给你糟/蹋没有了,”孙姨没好气回道。 “锻刀那是锻炼身体,”江辞卿努力辩解。 “练到病床上去?”孙姨回得很快,端起药碗往江辞卿怀里塞。 江辞卿赶忙接过,褐色液体在瓷碗边缘摇晃,苦着脸挣扎道:“能不能不喝啊?” “对身体好,”孙姨不容置疑:“现在就喝,喝完我直接端出去。” 最后一丝希望被掐断,江辞卿盯着那汤碗,苦涩的药香涌来,褐色水面倒映着清秀脸庞,为难又压抑。 而孙姨就站在面前,因苍老而浑浊的眼珠子阴沉,一声不吭地低头看着对方,直到看见江辞卿老老实实端起碗,咽下苦药,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神色。 “我给你拿了个冰糖过来,你压压味,”许是达成了目标,她心情颇好的开口。 “不了,又苦又甜的,”江辞卿咳嗽了几声,面容也苍白了些,好似被一碗汤药给夺去了精神,整个人恹了下去。 孙姨没强求,只道:“明天再给你熬,多补补身体才会好。” 江辞卿没搭话,只是沉默着将完递过去。 干干净净的小碗又回到枯瘦的手中,房门门再一次打开关上,将刚刚虚伪的温情彻底撕裂开,春晨的寒缠绕上削手脚腕,浅色青脉在凸起的骨头中爬行。 江辞卿沉默地听着脚步声离去,直到彻底没了声音,才直接起身冲卫生间里头,手指压住嗓子眼,好似做过千百回般的熟练,还未彻底落入胃中的褐色汤药顿时涌出。 极其痛苦的呕吐声伴随着水声回响在空旷浴室内,流水冲走难闻的药味,只有些许药珠残留其中。 满是水迹的镜子好似被炸裂开一般,在晦暗不明的空间里头,四分五裂地印着那狼狈弯曲的身影,宽大衣袍半落半搭在清瘦骨架上,几乎要破皮而出的锁骨凌厉至极,因难受而发红的眼角滑出一滴盐水。 ——滴答 水珠混着胃液打着卷流入下水道,江辞卿低着头再一次咽下清水,等到感到有些涨饱时,再重复之前的动作,将水一口吐出。 刺激性极强的胃液洗刷过嗓子、口舌,像是被一堆沙砾划过,撑在洗漱台旁边的手紧紧抓住瓷边,努力支持着自己不往下落,整个人都如一支被打弯脊梁的竹子。 就这样反反复复五六次后,她终于敢停下。 水声依旧,冲涮去方才的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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