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酒的浓香突然贴近,耳垂感受到温热吐息。 有人低声唤道:“十一。”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眷恋。 江辞卿只当听不见,大口的喘气不肯答应。 最低贱的奴仆不配拥有姓名,排着队被主管伸着手指、点人头,随意往下数,江辞卿恰好就是第十一个,十一也就成了她的姓名。 许浮生环抱住她的腰,不依不饶地不停唤着:“十一、十一。” 月色冰凉,音乐声不知何时停下,周围静谧。 稍稍恢复点神智的江辞卿,生硬地挤出一句:“我听不懂你在喊什么。” 软硬不吃,这四个字突然在脑子冒出。 许浮生不死心地想要给她次机会:“十一……” 江辞卿索性偏过头,不予理会。 自认为已经主动低头的许浮生被气笑,上扬的嘴角带着几分嘲弄,眼眸冷若寒冰,清楚映下面前人宁死不屈的倔强样。 “认错人是吧……”一字一句被唇 齿碾压挤出。 她扯着冷笑,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人,骨相眉眼半点没变,除了比以前矜贵娇嫩些,和记忆里的人没有任何差别。 江辞卿自知理亏,眼神不自觉地游离,眼角还有刚才不受控制流出的水珠,脖颈上的青紫晃眼,看起来可怜又可欺,再加上凌乱、露出半个肩头的褶皱衬衫,哪里像个Alpha,公认为娇弱的Omega都要喊她声姐妹。 许浮生微微后撤,冷风一溜烟地灌入分开的缝隙中,引来大片清凉。 “认错人是吧?”她又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没等江辞卿再狡辩一二,直接拉着对方手腕用力一扯,虚晃的光线在眼尾扫过,江辞卿还没离开墙壁几秒钟,就被一个翻身,直接正面按了回去。 这姿势比方才还要屈辱得多,整个人都贴在墙上,侧脸在毛糙沙粒上摩擦,双手被迫抬高至头顶,许浮生微微屈膝,膝盖抵住对方的腿窝,彻底切断一切能反抗废机会。 “你……” 江辞卿脑子警铃大作,拉扯下的领结已脱离原本的位置,贴在青紫指印交错的白皙脖颈上,像个大狗的项圈。 ——撕拉! 一只手箍在对方手腕,另一手拽住衣领用力往上一扯,单薄的白衬被扯到头顶,江辞卿剩下的话被狼狈咽下,用力挣了挣,却被对方再一次强硬的束缚住。 许浮生眼眸暗了暗,比之前还要细致地上下打量了一遍。 江辞卿的肩颈不似穿衣时的单薄娇弱,绷紧的肌肉微微鼓起,下陷的腰窝明显,不知是不是刚刚刮擦到,染上些许薄红,在可见肌理的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明显,如翅的蝴蝶骨颤动不止,唯一觉得碍眼的是从左肩划到右腰的苍白疤痕,深陷且狰狞,看起来分外骇人。 掺着水雾的冷空气在赤/裸的肌肤上肆虐,江辞卿忍不住挣扎,却被对方又一次狠狠按住,只能发出心不甘情不愿地闷哼声。 许浮生不再说话,表情有些怔然,没有对反抗的江辞卿做出及时的惩罚,眼神复杂地瞧着那疤痕。 能在人命如草芥的地方存活下来的许浮生,从不是心软、犹豫寡断的人,不会轻信旁人,更不允许他人背叛。 能让她无数次低头放任的,除了对江辞卿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感外,就只有遭受下属背叛、在危险至极的荒漠逃生时江辞卿的舍命相陪,以及替她挡下的致命一刀。 这瘆人刀疤便是那时候留下的。 也是在此事发生后,她才愿意放下警惕,主动标记江辞卿。 微凉指尖滑过崎岖疤痕,引起阵阵战栗。 许浮生轻笑,俯身贴近对方:你还要否认吗?” 江辞卿抿着嘴不说话,故意挣了挣手臂,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外头传来衣物摩擦的声响,有仆人在高声喊着:“许小姐!许小姐!” 继而又互相低声嘀咕:“这许小姐跑到哪里去了?殿下等她半天。” 暗处的两人骤然僵住,细碎的脚步声逐渐靠近。 江辞卿赶紧用力一扯,继而翻身推了推还在一动不动的人,慌乱拉下衣服,冷声道:“你回去。” 她现在的模样,实在不适合给其他人瞧见。 作为罪魁祸首的许浮生也知轻重,并未对江辞卿的命令产生不满,顺从地往前一踏。 “许小姐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仆从露出惊喜又抱怨的笑,急急忙忙迎了上来。 不便让他们瞧见里头的情形,许浮生直接走上前,挡住去路:“方才无意看到园中怡人景色,就顺着小路往里头走了走。” “原来如此,三殿下还以为您出了什么事……” 许浮生敷衍地应和了几句,跟着对方往舞会里走,眼尾无意扫过那个角落。 江辞卿溜得快,早就没了身影。 女人笑了笑,大拇指在食指顶端滑过,被捂热的指尖还带着清甜的竹香,幽幽被风吹散。 作者有话说: >_<【日常试探晋江可用的颜文字】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一直在等更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4章 【改】 在夜中急进的马车停在竹林前,马车夫连忙下车、摆上椅凳,弯月扯开薄云露出半截身子,风吹起竹叶,眉眼清冷的江辞卿踏椅而下。 “你可以去休息了,” 她匆匆留下一句,继而脚步慌忙地往里头走,努力拉扯回原样的衬衫还带着些许褶皱,衣领故意往上拉起,还用及肩的长发作遮掩。 “是……”马车夫赶紧答应了一句,旋即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搞不懂向来守礼的家主,为何会这样鲁莽。 守在门口的仆从手忙脚乱地拉开大门,点着烛灯的木质回廊隐没在竹林之中,江辞卿踩散灰暗竹影,宛如做贼般急切地往后院跑。 幸好之前提前嘱咐过:自己不会连夜回来,让大家早些休息。 免于了自己各种躲避的难题。 ——嘭! 二层小楼的木门被用力推开,下一秒又被使劲合上,她往柔软大床上迎面一倒,整个人都陷在被褥里,被熟悉的竹香包裹,急切的心跳终于趋于平缓。 心思杂乱,说不清是什么想法,各种情绪绕成一团乱麻,堵住心口半天下不去。 月白绸缎被套柔软,可被大力掐出的痕迹,依旧在不可避免的摩擦中发出疼痛警告,眉头皱成一团,困扰且无可奈何。 颈后的阻断贴早已不见踪影,浓郁清甜的竹香掺杂着酒味,在屋内扩散开来,两种信息素交融,混成了另一种入口凛冽、回味甘甜的竹味清酒。 ——叩、叩叩! 楼下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江辞卿表情一沉,没有开口回应,反倒拽紧了薄被。 屋外竹林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六十多岁的驼背老妇穿着深色管家服,站在半明半暗的大门外,微微低头、眼帘半垂,上了年纪的眼珠浑浊,虽然刻意掩饰,却无意露出几分阴沉的气质。 得不到回应,她先是等待了片刻,侧耳听了一下里头的动静,毫无异动,安静且无声。 她没露出什么遗憾的情绪,继而抬起如枯枝的手往门上再一次轻敲。 ——叩,叩叩! 这次不再等待,她直接推门而入,没电灯的客厅漆黑一片,她却极其熟练地走上楼梯。 房门再一次被敲响,这一次的声音更近,里头的人不能再假装听不见,发出一声沉闷的回应,声音干净清透,犹如竹中泉水落在圆润黑石之上,清冽水珠溅起圈圈涟漪:“进。” ——咿呀! 话音落下,木轴转动,那老妇人弯着腰走了进来,眼神先落在正对着的大床上,瞧见江辞卿可怜巴巴地裹在被褥里,浑浊眼珠里满是温情,沟壑般的皱纹也变得柔和起来:“家主怎么突然回来了?” “孙姨,我……”被被褥包裹成虫形的江辞卿皱着眉头,好似十分痛苦为难的表情。 被唤做孙姨的老妇连忙上前一步,焦急道:“这什么怎么了?” 她拉着薄被,只露出半张泛着红/潮的小脸,难以启齿道:“我发/情期提前来了……” 孙姨脚步一顿,她只是个普通Beta,并不能闻到周围浓郁的信息素味道,但她照顾江辞卿从小长大,自然知道如何照顾一个在特殊时期的Alpha。 没有犹豫,当即跨步上前,翻出抽屉里的抑制剂,熟练地按住江辞卿,往脖颈后的腺体用力一插。 颈后发丝凌乱遮住大片肌肤,就算无意瞥见些许痕迹,也会被当作江辞卿痛苦挣扎留下的伤痕。 孙姨做完这一切后,又站回床边,表情担忧:“您这次怎么会那么突然?” 不怪孙姨诧异,这次发情期相对以往来得太过提前。 江辞卿没答话,依旧俯趴在床上,修长手指使劲拽住枕套,好似在承受什么痛苦般的大口喘息,线条清晰的下颚滑过汗珠,只片刻,浑身的汗水就将身下布料侵湿。 半响, 她好像稍缓过来一样,语气虚弱道:“孙姨,我没事了。” “我想洗个澡……”江辞卿话音一转,愧疚无奈道:“你派人帮我替三殿下解释一番。” 等待在旁边的老妇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老奴明白。” 孙姨做事一向妥当,江辞卿放下心来,湿漉漉的脑袋靠着枕头,看起来极为疲倦。 孙姨则转身走向侧边浴室,将浴缸放满水,又和江辞卿说了声后才离开。 直到脚步消失、再也听不见,一直瘫躺在床上的江辞卿才突然掀被翻身,半阖的眼帘、咬紧的后槽牙加之湿润脖颈上的青紫,满是褶皱的衬衫还有歪斜的黑领结,残月扯回薄云遮掩,不敢细看。 发情期突然汹涌而至是真,缓和是假,抑制剂早已对她已失效,方才的松懈只是假装,在外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没有刚继承江家、一心扑在铸刀上的单身Alpha。 据说今年帝星的黄金单身Alpha榜上还有她的名字。 至于发情期为何突然而至…… 无非是自己强行忍耐三年后,终于接触到标记自己的Omega,染了酒香的腺/体开始躁动。 身体与精神的压迫一齐她涌来,像是个身处四十度沙漠、渴了十几天的枯草在渴求烈酒的浇灌。 尝到甜味的燥热比以往要更加难捱。 江辞卿用力扯开碍事的衬衫,玛瑙纽扣直接滚落掉下,掺着露水的空气一股脑地涌入,可江辞卿仍觉得不够,大口大口地喘息,如同渴求水的岸边鱼。 这样不行…… 她闭上眼,努力积攒出一丝力气,继而艰难挪动身体往床下走。 腿软…… 踩在坚硬木地板上,却好像踩在柔软云端,要非常努力才能站稳。 黑瞳瞬间暗淡,她偷偷抿紧嘴角,并不喜欢这种时刻,虽然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本能,但每一次的发/情/期都好似在提醒自己的无能,依靠高等级Omega标记,强行提升上去的E级Alpha,在这种时刻就会被打回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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