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也想不通,明明是自己被吓哭,却还要在这里罚跪,而罪魁祸首却能拥有母皇的摸头。 “姐姐,小孩跪太久对身体不好,伤着骨头怎么办?”江辞卿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闺女在那边受苦,又一次开口求情。 许浮生无奈,堂堂皇女竟然能被自己阿娘吓哭,还哭嚎着让人赶紧抱着走她,她看着都觉得丢人。 有心惩罚教育,结果来了个拖后腿的,先不说她那跪姿,屁股挨着小腿,是说跪还不如说是跪坐着,且秋天衣服穿的厚,膝盖一堆棉花垫着,说不定现在连膝盖都没红一点,就被江辞卿说要伤着骨头了。 她又气又无语,早料到江辞卿会惯孩子,没想到这人能纵成这样。 许浮生伸出指尖,在对方眉间戳出一个月牙凹痕,泄气道:“许朝朝你给朕过来。” 江辞卿表情一喜,又看向她的宝贝闺女。 小家伙机灵,一听到这话立马手杵地板,屁股一撅就站起来,乐颠颠地往这边跑,咧开嘴笑道:“母皇,” 许浮生嫌她,小腿一抬便把扒拉上来的小孩推开,眼神一扫,示意她找江辞卿。 许朝朝被嫌弃惯了,也不生气,只是扭头看向江辞卿时BaN有些惧怕。 小孩敏感,而江辞卿身上的血气又太重,叫嚷着极凶饿的狼狗看见她都夹着尾巴躲,更何况一小孩? 记得对方刚刚为自己求饶的事,即便再害怕,许朝朝也鼓起勇气,泪眼汪汪地瞧着她,脸颊边上的婴儿肥鼓起,像个一戳就出水的奶包子。 “叫阿娘,”许浮生抬脚踹了踹自家闺女的屁股,不耐烦地开口。 许朝朝再聪慧也只是个二岁小孩,理解不了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个阿娘来,只能听话地喊了声:“阿娘。”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听得江辞卿心都要化了,连忙温声答应:“哎,朝朝。” 许朝朝完成任务,邀赏似的看向自己母皇,结果又被踹了脚,被迫往前扑。 吓得江辞卿差点蹦起来,长臂一捞便将对方抱到怀里,转头就斥道:“你干嘛呢?!万一摔到怎么办?” 有宝贝闺女,媳妇都敢凶了。 许浮生也不说话,漂亮的桃花眼泛着水波,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小Alpha瞬间怂了下去,语气极弱的补充:“小孩骨头软,经不住摔。” 江辞卿低下头,微微用力抱起小孩,横抱在大腿上,怕对方嫌硬,又刻意放松肌肉,极力让她靠得舒服些。 许朝朝被方才那一下吓懵,等反应过来已到了对方怀里,大抵是血脉相连的缘故,被清雅的竹香包裹后就没了惧怕,甚至还配合地挪了挪身子,奶呼呼喊道:“阿娘。” “嗯?”她温和回应了声。 覆着厚茧的大手护在侧边,又不敢用力贴住,怕自己平日拿刀握枪的,控制不好力度,小孩身子骨又软,万一伤到哪儿…… 故而江辞卿越发小心翼翼。 许朝朝反倒很自在,她学会走路后,母皇就不怎么抱她了,而且还命其他人也少抱她,除非她主动黏上去,不然没人敢将她抱起。 眼下终于能被人抱住,还能在对方腿上晃着小脚,许朝朝笑眯了眼,全然忘记了之前的恐惧。 “阿娘,”小孩表达开心的方式简单。 江辞卿也配合,温柔回应后,又伸手替许朝朝揉膝盖,生怕她刚刚跪疼了。 许朝朝是个顽劣性子,刚刚才被罚过,眼泪还没掉完,人就开始想胡闹了,故意晃着腿不给对方揉。 江辞卿不竟不生气,还觉得可爱极了,低头瞧着怀里的小孩,心里软趴趴的。 曾经还被狄长杰的儿子吓到,生怕自己孩子会是一团黑的瘦猴子样,现在看着闺女,哪哪都满意,哪哪都觉得可爱。 细软的银发只到脸侧,白净的小脸还残留着刚刚哭狠后的薄红,黑瞳如刚出水的宝石,婴儿肥圆嘟嘟地鼓起,长得又软又小,浑身都冒着奶气。 江辞卿止不住地傻笑,将对方的小手拢在掌心,还没有掌心的一半大,娇小得不得了。 她轻叹着喊道:“朝朝。” 心里头沉甸甸的,好似被水灌满了,三年征战的戾气都在此刻消散于无形。 她当阿娘了啊…… 江辞卿微微用力抱紧对方,又忍不住笑起来,眼尾都浮现出几丝细纹。 两岁的小孩容易困觉,方才一闹一哭彻底耗完了精神,摇晃的小腿甩着甩着就不动了,眼皮一塌,呼吸逐渐趋于平缓。 旁边人递来薄毯,江辞卿小心盖上,将所有可能漏风的地方的用力压实,贴心得很。 看得旁边的许浮生牙酸,覆在脑袋上的手使坏,故意扯了扯对方的头发。 一心放在闺女身上的Alpha终于反应过来,抬手牵住对方的手,毫不费力地挤入指间,与之十指紧扣。 “姐姐,”江辞卿抬眼看她。 红瞳与黑瞳对视,漆黑的眼眸氤氲着水雾,一切尽在不言中。 没问为什么要隐瞒自己,也大抵能估摸出朝朝出生的时间,只是心疼对方在自己无法照顾的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想一想当年在李知乐兄长和狄长杰妻子在生产时的喊叫,江辞卿越发愧疚。 “傻,”许浮生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温声斥了句,抽出手用力揉揉大狗的脑袋,将发丝揉乱,安慰道:“再累也没有你在外头苦。” 战争残酷,江辞卿也不是次次都能完好无损地走出,虽然她信中一字不提,可许浮生怎么会不知道? 上次赶去边境,特地嘱咐季欢不准提江辞卿隐瞒,故而江辞卿受了那些伤,伤到何处,她都清清楚楚。 江辞卿抱着孩子,靠向许浮生的小腿。 屋外的秋风卷起落叶,将花瓶里的枯枝摇晃,从格窗透出的明亮光线散在一家三口身上,宛如覆上一层薄纱。 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说: 文中提到诗句出自纳兰性德的《虞美人》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 枝花样画罗裙。 明天上高速【试探的的小脚】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皕伍WK、沉默咆哮者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开_ 43瓶;KoalaLau 30瓶;今天学习了吗 25瓶;小废物苏焱、凉凉墨迹、小房子 20瓶;RERKEL、starry-sky. 10瓶;洛岚、皕伍WK、鹤柩 5瓶;云镹 3瓶;CaO、柳州金智秀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7章 夜色浓重, 高墙隔绝城中喧闹,偌大的宫殿亮着柔和的光,守在屋外的护卫手执长刀, 眺望远方,木格窗倒映着人影。 ——咿呀, 推门声响起, 紧接着是热腾腾的水汽往外冒,穿着薄衫的江辞卿随之走出, 白布随意搭在脑袋上,发尾还在滴答落着水。 她径直走向倚在软榻上的银发女人。 不愧是秦允儿口中,需要严厉管束的勤奋女皇。 即便回到寝宫, 也命人搬来一堆奏折, 在紫檀矮桌上堆成一座小山。 明明矮桌旁边还留着空位, 可江辞卿依旧往脚踏上坐, 故意将热水洗刷过的手臂往对方小腿上贴,以这种方式证明自己的存在。 不过女皇陛下专心朝政,怎么可能都被她的小伎俩吸引,视线落在手中奏折, 不曾挪动半分。 幸好江辞卿并不在意, 自顾自抬手擦拭乱发。 因提前回来的缘故,那些个琐事还暂时还不需要处理,江辞卿安心做起闲人, 抱着宝贝闺女睡了一下午, 又学会如何喂许朝朝吃饭,再晚些, 一家三口在花园中散步, 是相对以往少有的闲散与温馨。 眼下, 许朝朝被乳娘带回侧殿,屋里头就剩下她们两人,毛巾用力擦过发丝,甩出水珠,略显粗糙的皮肤有意无意擦过裙尾,上头纸页翻动。 自从听许浮生说过喜欢自己长发后,江辞卿就没有再剪过头发,眼下都已超过蝴蝶骨,打理起来便更麻烦了。 奏折拿起又放下,一本又一本,没完没了似的。 等江辞卿终于擦干,仰起头往上看时,还是小山似的一大摞。 她张了张嘴,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被许浮生垂眼一瞥打断。 “喝了,”她拿过旁边早就准备的牛乳,往下一递,分明是给小朋友准备的甜食,却被她说出喂药的架势。 江辞卿抬手接过,当了那么多年大将军,回到对方旁边又成了小孩子,双手捧着温热的白瓷碗,笑道:“陛下抢了朝朝的牛乳给我?” 皇宫中又不是只有一碗牛乳,江辞卿不过是故意打趣。 许浮生看着奏折,随口和她一起胡扯:“没抢,朕和朝朝讲道理,说她的阿娘也喜欢喝牛乳,让她做个懂事孝顺的乖孩子,把她最喜欢的牛乳让给阿娘。” “朝朝也喜欢喝牛乳?”江辞卿抬起头,唇边染上一圈白,漆黑眼眸亮如宝石。 “喜欢不得了,在朕肚子里的时候就要一天喝三碗,”许浮生提到那时候,忍不住地抬手扶额,当真是随她阿娘,戒奶的时候,差点把屋顶嚎掀了。 提到宝贝闺女,江辞卿止不住的笑意,幸好心里头还装着媳妇,喝到一半还问了句:“陛下,要尝点吗?” “朕不喜牛乳,”许浮生立马拒绝,在那段时间喝怕了,生下许朝朝后就没碰过。 江辞卿点了点头,并不强求。 牛乳里特意掺了桂花蜜,厚重的奶香散去,便是回味悠久的桂花香。 许久未尝过的小Alpha咂了咂嘴,眼眸半眯,甚是满意。 许浮生伸手摸了摸毛茸茸脑袋,下一秒又换了本折子。 圆月藏在云雾里,隐隐露出朦胧光晕,屋外传来打更声,提醒众人已到深夜,因帝都取消了宵禁的缘故,街上仍然热闹。 白布随意丢在旁边,空了的白瓷碗重新放回桌面,江辞卿寻到新花样,扯着对方裙摆摇晃。 初秋时节,暑气未消,许浮生依旧穿的单薄,月白色绸缎吊带裙勾勒姣好曲线,细绳划过平直锁骨,低垂的领口依稀能瞧见里头沟壑。 可惜唯一能窥见着这风景的Alpha是个木头疙瘩,不仅不看,还低头往下,琢磨着裙摆的绣纹。 又是一本奏折放下,许是没有什么大事,许浮生看得快,不打紧的看完就盖个章表示已阅,稍麻烦的才写上几个字。 江辞卿终于挪开眼,放弃了对裙摆的研究,视线往下,手掌滑落,虎口镶嵌在纤细脚腕后,圆骨硌在掌心,像握住了白得晃眼的温冷玉石。 笔尖一顿,挂在耳后的发丝垂落,她试图缩回腿,却被抓得更紧。 因常年握刀的缘故,小Alpha的手掌处处生了厚茧,哪怕是虎口也堆了厚厚一层,如同被粗糙的枷锁紧扣,每次挣扎都会泛起痒疼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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