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还是祈小姐最懂礼数。”她笑语,眼底柔光率真。 祈栖梧脸上闪过得意,正要站直,却又听她说:“那祈小姐跪下吧,今日雪大,就只罚你跪半个时辰。” “你叫我跪?”祈栖梧惊的变了声。 她歪头灿笑,甩身走回圣书阁,“这里难道有第二个祈小姐?我贵为皇女,冲撞皇室该当何罪,事关祈府一门荣辱,小姐切记不要偷懒哦。” 打狐狸吓兔子的,她最拿手。 圣书阁今日散学早,除去一向勤勉的大皇女和六皇子,只有几个世家子弟还逗留在台阶上。 他们面面相觑,都亲眼目睹高傲的祈栖梧被教训。 白清胧去而复返,年纪小的世家子连忙躬身向她请安,六皇子一向与她交好,早就看不惯祈栖梧拿腔作调,一脸高兴冲她挤眉弄眼,只有大皇女似笑非笑站在原地。 殊不知,大皇女已经被她列为重点防控对象。 在原书中,作为股票大热门,大皇女多次与女主纠缠。 顶着风雪走到台阶中间,白清胧藏在袖子里的双手攥紧,眼底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自信。 接近敌人,盯紧敌人,攻下敌人。 讨好为上策。 于是乎,白清胧搭耸眼睛吸起鼻子,一把揪住大皇女衣角:“阿姐做主啊,呜呜呜,祈栖梧的家奴欺负我,说我、说我……” “说你什么?” 大皇女捂住快要变形的腰带,当众不好发作,老五脑子一向不好使,和傻子老五计较,免不得丢面子。 白清胧抽抽搭搭,亮出哄渣爹渣妈的甜嘴儿:“说我和阿姐都是陛下骨血,非拿我俩比较,本来嘛,我什么都不如阿姐,整个京城谁不知道阿姐是皇女里边最出挑的,偏她嘴利,专揭人伤疤。” 她说完,无比真诚看向大皇女。 在心里哼笑一声。 不愧是我。 大皇女最得女皇宠爱,溜须拍马的奉承她听得多了,若是旁人这样说她权当巴结讨好,但老五是一众人堆里出名的笨木头。 笨的人也有优点,假话很少。 大皇女脸色稍霁,威严下令祈栖梧半月不得进学,白清胧这才心满意足溜到六皇子身旁,扯了扯对方香囊,低头小声问。 “南夏公主呢,今儿怎么没见她进学?” “风寒,太傅准许休养三日,四哥刚才奉命探望去了。” 四哥! 白清胧一跺脚,顾不得路滑,火急火燎朝岁悠宫跑。 四皇子这只股强劲,她要严防死守。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02 原书中四皇子白璜出身不高,母妃封号楚,楚妃是女皇少年征战时的副将,当年女将军阵前杀敌飒爽,箭无虚发,但转到花团锦簇的后宫,武将难免失色。 取悦君王楚妃并不擅长,新人一年年进宫,她在宫里年纪最大,久而久之,女皇很少驾幸辰西宫。 四皇子随了楚妃,性格数一数二的豪放粗犷。 他成日舞刀弄枪,大字不认得几个,提到背书练字跑得比谁都快,在皇宫中最是没有心机。 自然不受皇宠。 跑腿的差事,却异常宠爱他。 苦差杂活:“老四,爸爸爱你。” 四皇子:“……”滚尼玛。 朱漆宫墙高耸在两侧,宫道笔直幽静,沾雪天空像吸满水的白布,寒雪天,闷在下边的人呼吸都费劲儿。 单衣贴地清雪,洒扫太监和宫女忙得一脑门汗,突然由南到北响起一阵急促脚步。 白清胧跑得急,靴底又老呲溜滑,几次眼见要亲吻大地,却被她力挽狂澜。 别说,只要表情管理到位,就能在摔与不摔边缘来回自如…… 小菜一碟! 下一秒,白清胧踩到一块厚雪:“啊啊啊啊——” 身体完全失控,耳边风声呼呼狂响,她的尖叫游离在破音与不破之间,前方便是南夏公主居住的岁悠宫,四皇子一行人听见叫声,转头来看。 “四哥哥!”她声音又甜又脆。 谁能拒绝小美人的糖衣炮弹。 四皇子手快,一把捞住这只窜天猴,白清胧尚且惊魂未定,头顶就伸来一只大手。 老四旁若无人摸她脑袋。 软乎乎,嗷呜摸头杀。 温暖大手揉搓她的小脑瓜,一时看不清四哥哥长相,她咯咯笑了两下,双手捉住哥哥的手腕。 “老五走路慢点。”四皇子声音清润。 嘤好听!爱了爱了~ 书中浓墨重彩描写女皇凤眸天姿,颜值能打能抗,年轻时爱慕者无数,而描写四皇子则简单些,常出现五个字。 极富男子气。 基因嘛,生的儿子能差到哪去。 白清胧满怀期待,揪住那只手,重度颜控的眼睛发亮,笑嘻嘻与哥哥四目相对。 “老五。”四皇子呼吸一滞。 他有些日子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妹妹们,五妹妹居然生得如此漂亮,少年脸颊一红,不好意思地侧过头,直男结巴:“妹妹、妹妹怪可爱的。” 五妹妹最像陛下,这眼这鼻子这嘴巴,全都长在他的审美上啊! 那边,白清胧艰难一笑:“哥哥也……颇具英雄气概……威武。” 什么鬼。 八字眉黑压压的,像两根烧火棍,老四只比五皇女大两岁,那满脸黑不溜秋的胡茬怎么回事? 虽说北方人体毛厚,但胡子长到鼻梁中间的,确定不是基因变异么。 好在一双眼睛水亮。 白清胧全程目不斜视,盯紧那双水汪汪,“四哥哥辛苦,你给苏姐姐送什么补品呀?” “苏姐姐?”四皇子撇嘴,这下不乐意了。 白清胧:“?” 四皇子胡子一掀,连眼睛都挪开了。 他再蠢,也知热知冷,妹妹刚才叫他哥哥多亲热,原以为这天下独一份的偏爱,转头却送给敌国质子公主。 一个小国公主而已,多年被囚禁在大燕,她苏见雪也配? 四皇子醋劲汩汩冒出:“叫她姐姐,在五妹妹心里,怎么,她和我地位一样?” 白清胧当即反应过来,蔫里吧唧一苦脸,拉住四皇子袖口倒打一耙。 她闷道:“四哥哥哪里话,苏见雪比我大两岁,这不是在岁悠宫门口,我又和四哥哥站一起,叫岁悠宫的人听见,全了四哥哥面子嘛。” 老四被哄,逆毛一捋一捋被妹妹摸顺,水汪汪又转了回来。 五妹妹心里果然有我! 两人在雪里又聊了几句,白清胧仰头瞅了瞅岁悠宫,眼里掠过疑惑,把四皇子扯到一边:“四哥哥,这岁悠宫我两年没来,怎么……好破。” 也太破了叭。 岁悠宫宫门年久失修,地方又偏,漆皮斑驳一块有一块无的,不仅牌匾落灰,台阶两侧也光秃秃,竟没有一盆植物。 一个词,凄凉。 四皇子满不在乎:“谁叫南夏老皇帝不老实,女儿押在这里,每年进贡却抠里吧唧,去年还吹鼓齐赵两国攻打我们,陛下大度宽容,才赏苏见雪一个体面,每天热菜热饭送去,又没饿死她。” 热菜热饭? 意思是给口吃的,这就叫体面。 你们压榨小姑娘,人家可是女主啊。 白清胧面上却同仇敌忾:“那四哥哥,南夏这么不知好歹,干嘛还带东西给苏见雪?” “太傅看苏见雪可怜,喏,请了一盒参,还给了一块狐狸皮子。”四皇子不屑地努嘴。 落魄到外人都看不惯了。 白清胧吃了一惊,书里没有细写,只说苏见雪命运孤苦,在大燕皇宫十年举步维艰,原以为是宫斗烧脑啥的,没想到竟到了缺衣少食的地步。 这么厚的雪,生重病,才给块狐狸皮御寒。 活该,难怪人家后来要灭你燕国。 可现在她任务在身,四皇子这只股,得先打发回去。 按原剧情,苏见雪常年面具不离脸,四皇子受命几次跑腿送东西,有次在窗外撞见一个脱面具的侧容,倩影模糊清绝,满室华光。 那一瞬间小鹿中箭。 不,是大黑熊中箭。 现在这个情节是不可以有的。 听完四皇子抱怨太傅多管闲事,白清胧点了点头,演技一步到位,摆出副“给的太多”神情,然后甜甜拉住四皇子。 “四哥哥,以后给南夏公主送东西的活儿,你都交给我。” 四皇子:“……?”不是才说我是你唯一小宝贝么。 骗我? 白清胧眨巴眨巴眼睛:“我替四哥哥送东西,四哥哥教我骑射,就算大皇姐他们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以后每天卯时我都找四哥哥学拉弓好不好?” 四皇子:“!!!” 他手一抖,激动的欺身上前握住五妹妹,十七岁少年不曾受过这般肯定,陛下瞧不上他,大臣瞧不上他,兄弟姐妹瞧不上他,只有五妹妹看到他,人一老实就容易动情。 老四呜呜想哭,红着眼撇开头,赶紧差人把东西交给五妹妹。 风雪里,四皇子屁颠屁颠带着人走了。 送别老四这只股,白清胧转头岁悠宫大门紧闭,本该成双的铜环缺了一只,没办法,她拎起另一只独眼龙,拍敲十多下,才有人应门。 老嬷嬷勾着背:“您哪宫婢女?” 白清胧:“?” 老嬷嬷看她漂亮,但只身前来,忙改口:“您哪宫姑姑?” 白清胧:“……”这奶奶是多久没出门。 解释好半天,耳背十级的老嬷嬷才迎她进门,岁悠宫外边破,里面更破,三间残片烂瓦房子寒酸,东边待客主殿,西边主人卧房。 最破的窝在墙角,逼.仄狭窄芜房,专供两个服侍奴婢居住。 苏见雪因病正在午睡,岁悠宫静悄悄的,老嬷嬷请她入主殿稍坐。 白清胧刚喝了口半热不冷的茶,搁下缺个角的茶盏,她隐约察觉外头射来两道冷光。 一大一小两个婢女对五皇女的突然造访带有敌意。 大的,是刚开门的老嬷嬷,老得鬓角衰黄,又瘦又矮。 小的,还不满十岁的丫头,眼珠黑白分明,机灵劲儿倒讨喜。 炭盆里燃着三两块劣炭,还是白清胧来了点上的,空炭篓子就摆在桌下,即使这间主殿不大,但冷风从门窗钻进来,还是很冷。 外头就更不用说。 她摇手两人进殿暖和,扫了一眼冷茶,话里关心多于责怪:“南夏公主抱恙多日,这大雪天,她又病着,热水得备好。” 老嬷嬷:“哎对对对,米缸早就空啦。” 白清胧提高声音:“公主生病要保暖,待会儿记得烧热水!” 老嬷嬷:“散布衣服也没了,都让陈管事克扣光咯。” 白清胧:“……” 这个老妖精,净在这跟她装聋作哑,心里其实明镜似的,拐着弯儿吐苦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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