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看苏锘指的字才明白问题,认真看了一会后马上忍不住了:“苏恩人,我哪里说错了告诉我,请不要用这鬼画符来惩罚我!”声音慷锵有力。 游昭快憋不住笑了。而那位的黑脸明显不允许她笑出声,只好过来打圆场:“丑是真的,想想你六七岁能写这字?” 姑娘低头想想,好像还真能。不过暗示都这么明显了,她再看不出来就可以收拾收拾滚出大学了:“那丫头很重视这张纸?” “那是她家。”苏锘拉把椅子坐下,发誓再也不管这两傻逼乱斗。 不管怎样,不管家里是不是有个怪人,没有和自己聊过天。家里的那位娘是不是一直在很细致地关心她。而街上碰见的蒋渊叔叔是不是真的喜欢娘,娘又是不是真的讨厌他。这都是她的家,那些人无论承不承认,也是她的家人,理应在全家福上出现。而那些人,还是让她住下了,孤儿最想要的,也不过是这些了。 “少了东西。”苏锘看着全家福,低声道。 “嗯?什么?”游昭立刻开口,走过去拿起全家福端详。 “陆蔼日记里提到的猫,陆蔼说过,小姑娘和它很亲近。” “看日记。”游昭提示道。 【6.1 大太阳 女儿的猫不见了,那只白猫到哪都很显眼,怎么会消失了?】 【6.2 阴 家里真的养过猫吗?为什么上面记的东西,我都忘了?问过女儿,她也摇头说忘了,真是糊涂了,也懒得撕了,就留那吧。】 “陆蔼没记错,这里——”游昭点点白猫那段,“好在,知道猫长什么样,至少不算大海捞针。” “你要找猫?”苏锘问道。 “没有,守株待兔。能找到能找,不能就算了。”游昭轻声一笑,“不过我觉得我肯定还会碰到它。” 苏锘:“白日做梦。” 【6.6 大雨 蒋渊来得越来越频繁了,女儿还画了有他的全家福。我也不能直接当小孩的面毁了。这几天女儿都跟着我,应该是怕我把画毁了?我只能把画留在日记本里,这样我每天看日记时也能看看画还在不在。可是,蒋渊真的不像坏人,他又真的害死了恩人。两个坏人相互喜欢,算不算臭味相投?】 “所以,陆蔼真的喜欢上蒋渊了?”姑娘是最震惊的那个。反观跟两位恩人很可能是同一个人的那两位就很淡定,一个在看全家福。而另一个?在看看全家福的人? 换平时姑娘可能就叫起来了,可现在她一点也不想说话。 问:祖宗喜欢上仇家怎么办? 答:你管那么多干嘛? ---- 姑娘,这水很深,你碰不得 喜欢写带逻辑的,一句话概括就是又菜又爱玩
第79章 坟地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还是把那个鬼孩子的来历弄明白。 薄薄几页纸也没道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给一句话能概括的事多了不少乱七八糟的。游昭手里拿着本子,一撇桌子上放着的自己带来的一沓公务,感觉糟心极了。 “这座山有我们家的祖坟。”姑娘眼睛眨眨,提醒道。可能又感觉言不达意,“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那就劳驾带个路。”游昭应答得快,旁人也看不出她的情绪。而那个向来粗枝大叶的姑娘一听,也就走向前去带路了。 “困了?”苏锘总是落后于姑娘两步。不寻常的是,游昭也在姑娘走后才有些反应过来,回看一眼落了满桌的本子,挑挑练练也没找到想拿的,疲惫地按着鼻梁。 “日记我拿了。”苏锘看着姑娘拐弯的方向,随后她才走回桌边,也生起一股没来由的烦躁。也不说话,等着游昭调整完,才冲抬头的游昭扬扬手中的本子。 “你们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姑娘估计是一个人去坟地有些心慌,再感背后发寒,回头竟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她原本没觉得游昭苏锘两人有多么重要,她对于恩人总是自带仰视,也觉得自己差不到哪里去。可偏偏,总是落后自己几步的人使她闯坟地也有了底气。 所以身后少了人,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她也是心急。为了把之前的事查清楚,一直拉着众人往前跑。两人忘了事,她就把祖宗的日记翻出来。现在又拉着人往坟地冲。两人的身体状况她也不太在乎,两人分析出的信息她也囫囵吞枣似地通通接受,太急切了。 她知道,日常生活中自己是有点急性子,但也不会不顾及其他人就那样往前跑。这种感觉,就好像有人在故意让她们赶进度一样。姑娘第一次感到了烦躁。 “问题不大。”游昭懒懒地笑说,她反而看了眼姑娘说道,“你脸色差得厉害。” “啊哈,是吗?”姑娘尴尬地摸摸脖颈,“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不是有点像在赶时间。” “不是像,是有人想让我们赶时间。”苏锘手撑桌子,略微缓解些眩晕,“我们像被牵着鼻子走。” “有谁向你说起这些关于陆蔼的事吗?”游昭找把椅子坐下,问姑娘道。 “没有。” “没有?”苏锘知道游昭在找什么,但姑娘的回答确实有些出乎意料。 “说起来也很神奇,我做了个梦,梦里我站在一个算是居中的位置。面前有一位看上去快四十的女人,身后应该有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姑娘用手比划比划,“我应该到那女人的肩膀那么高,因为我看着她需要仰头。” “那个房间不算亮堂,不过安静得厉害。那个女人看着我,眼中含着抱怨和无奈,像是看自己的孩子。我身后的那个人叫那个女人‘陆蔼’。” 在梦里她没觉得这是多么吓人的事,也是因为光线暗的缘故她看不清女人的脸。可一觉醒来,再回味时,她才发现,那些事有多么离奇。 “后来,我就去找了姥姥。”她那天早饭吃得都不安心,随意吃下几口就下了桌。来到姥姥屋前敲门,里面的老人已经醒了,和蔼地对着她笑。 “她就笑着听故事的开头,最后她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姑娘不用回想都把那天的事记得清清楚楚。她被姥姥安抚着带去找了家里其他几位长辈。 那几位长辈有着各个方面的分工,却少有男性。那天她好像个把自己封在袋子里的人撑开袋子,发现了不对。 “那个家按严格意义上来说根本不算个家。”姑娘苦笑道,游昭苏锘也看了够多陆蔼的日记,也不差这点家事。更何况,这两人总给她一种可以放心倒苦水的感觉,实在是令人安心,“家里人与人之间少有血缘关系,说好听点叫小型女儿国,按实话来说,就是弃婴之家。” 或许是祖宗有领养女弃婴的前例,也或许是被祖宗领养的鬼丫头也在捡被丢的小孩。反正这些本该在世间被抹杀的小孩们活了下来。有的离开,有的留下来继续捡弃婴。 留下来的人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组织,有了分工。又齐力攒了第一笔银两,凑了个家。又在整理时想起那个鬼丫头葬祖宗的山丘,让留下来的男性补齐了手续,把山变成了祖坟。 姑娘运气不错,被她母亲捡回来时正好赶上了家境好的时候。她的记忆有偏差,真正怕猫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她。她见到家里的猫总是尖叫,尤其怕白猫。家里的长辈对小辈爱惜得厉害,而姑娘捡回来又好似受了惊,自然让他人关切地多。 估计是不想再刺激到小孩,家里猫少了。姑娘那时回来后生了场病,病后跟换了个人了似的,天天跟母亲问猫。为了不再次吓到小孩也只能说是自己怕。家里人不信佛,她们一向认为佛在困境时也没救下他们,所以对于信仰一类的情感也只放在了祖宗身上。 那才是真正救了他们的人。 “嗯,略有耳闻。”游昭的报社有一段时间把这个小“女儿国”当做良机,想靠着这个新闻大赚一笔。报道什么的已经推给游昭,可向来以速度为主的游昭拖了好久。要认真讲起来的话,那份计划案还在游昭刚刚拎来的袋子里。 “那才是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个故事。”和当玩笑讲给其他小辈不同,告诉她的故事是详细的,是祖宗一代代讲下来的,“他们不希望我们这一辈再记得这些,可我却当了一回亲身经历的人。” 那些事都是关于陆蔼的,也掺杂着他人,可没有陆蔼捡到的那个孩子。就好像在所有故事里,都缺了一角,没有人记得陆蔼也捡过个小孩。 “有告诉你原因吗?”游昭皱眉,她全然忘了没人提起过那鬼丫头,又怎么讨要原因。要是陆蔼知道这些事会怎么想?她领回的小孩,也像那只白猫,被泯灭在过去,没有人记得。 “没有。”姑娘摇头,可过一会却开口道,“祖宗的牌位里也没有她,应该是被后人撤下了,有一块土地很空,长满荒草,我们被严令禁止去那边。” “还是得去一趟,走吧。”游昭起身,姑娘又走在前面,一步一回头。这次,身后倒没有冷飕飕的感觉了。 估计是常有人来这坟地打扫,或是随便找个坑就埋人的事情看得多,但祖坟确实没有乱到哪里去。 她们看到的几个坟应该是新挖的,上面还没有长多少杂草。游昭蹲下,伸出一只手轻擦过墓碑:“孝女,肖曦,祭祀。”她猛地抬头,问姑娘道,“哪个是陆蔼的坟?” “我们不是...行,我带你们去。”姑娘没反应过来,只好应答下来,满眼的问号。 陆蔼的墓碑就像上了年代的,上面刻的字也模糊不清,但荒草没有长得旺盛,应该是有人定时来拔草:“你们家应该没有换坟的先例吧?” “没有,干那事多缺德。”姑娘也蹲下来,盯着游昭把墓碑上的灰尘擦掉,“恩人,你在找什么?” “找鬼丫头的名字。”苏锘站着翻日记,她还是不喜欢扎堆的地方,尽管只有两个人围在坟前。 游昭的手将上面刻得精细的字摸过,这个墓碑应该是那小孩做的,那小孩连纸都用的精致,应该少不了做墓碑的钱:“孝女,蒋黎,祭祀。” “她为什么要叫蒋黎啊?!”姑娘看着惊讶极了,恨不得把整张脸都凑到墓碑的那两个字上。 “不是说过了吗,陆蔼喜欢蒋渊,孩子跟父亲姓,不是很正常吗?”游昭站起身,拍着手上的灰尘。以为姑娘是接受不了鬼丫头的姓,拍拍姑娘的肩以示安慰,“苏老板看来也找到了东西,看看去?” “鬼丫头自己改名的可能性为零。”苏锘把日记翻到一页拿给游昭和着急起身的姑娘看,自己则退了几步,低头看着陆蔼的坟,并没有想和那两人挤一起的想法。 “别走啊,苏老板。”游昭大概是找到了线索,心情不错。笑着把苏锘拉到身边,“介绍介绍你找到的东西呗?” 苏锘:“......”她冷脸盯着对方,而被她盯着的那位就保持着笑容。苏锘...苏锘瞪不下去了:“陆蔼叫鬼丫头蒋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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