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婳浓自己穿好了衣服,坐在门口安静的看手里的手机。 米来把周州伺候明白了,回头曲起手指点了点路婳浓身前的桌面,“看什么呢?有情况啊?” 路婳浓抬眼,指了指米来空着的手:“你别忘了戴上手套,晚上冷了。” 米来从羽绒服宽大的兜里掏出了那双路婳浓亲手织的深蓝色手套,戴上后又问了一遍:“暧昧对象?” 路婳浓摇头,“学长。” 米来气血倒流,还是坚强的没表现在脸上,她「哦」了一声,“他追你啊?任垚?” “嗯。”路婳浓站起身,站在米来身边小声和她八卦:“晓宇喜欢他,喜欢小白。” 米来站在原地看曾晓宇温柔的替喝多了; 明显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厉害的白宇赢穿衣服。 “小白有暧昧对象了,网上认识的,说下学期转学来咱们学校。”她微弯下腰贴着路婳浓小巧的的耳廓边开口。 路婳浓斜眼看她:“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骗你干嘛?” 路婳浓又抱起双臂,被米来一把按了下去:“你想干嘛?” “不想干嘛,就是提前想想该怎么安慰晓宇。你也知道我,嘴毒说不出什么好听的。” 米来撇嘴,“你不如先安慰安慰我。” “安慰你什么?你有什么需要我安慰的?”路婳浓反问。 这话问住了米来,她耍无赖,“不管,你以后有男朋友了,我就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了,我有立场吃醋。” 包厢帘被人掀开,外面热闹的世界瞬间包围住了她们。 服务员在各个包厢间来回穿梭,路中间还有喝的迷糊寻卫生间去吐的中年大叔。 米来见路婳浓不回答她,快走了几步戳白宇赢的手臂:“你吐了没啊?” 白宇赢被曾晓宇掺着,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放屁,我?我诶,我怎么可能这点酒就吐。” 米来笑着回去掺周州。 周州更来劲:“他肯定吐了,你信我。” 路婳浓一个人跟在他们四人身后。 走到结账台的时候,白宇赢回头告诉她:“刚才我去厕所的时候顺路结了。” 推开烤肉店的门,寒气带着新鲜的雪花扑面而来。 雪随着寒风刮到热的脸上,像小刀子在戳。 街上还聚着久久不愿散的人群,他们随着人流往江边而去。 直到人群不动了,有烟花在天上爆开。 米来抬眼去看,那飞屑就像要掉到她眼前似的,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了抓。 直到第二朵,第三朵一起爆在空中,覆盖住之前的烟花。 米来放下手,周州在她身边也安静了不少。 路婳浓站到米来身边,她牵起米来空着的手,将它与她自己的手一起放到了羽绒服兜里。 米来心跳如擂鼓,耳边炸着烟花,眼前都是路婳浓被烟花照得明明暗暗的漂亮脸蛋。 路婳浓突然转过来对她说:“圣诞快乐,胖胖。” 米来愣神后也马上回她:“你也快乐,小公主。” 周州在她身边听到这话,嫌弃的很明显,“你好中二啊,还小公主,那小王子呢?” 路婳浓越过米来认真对周州说道:“小王子正在他的星球浇灌只属于他的玫瑰花。” 周州被说愣了,她支支吾吾的回:“哦,是哦。” 走到地下通道入口的时候,有扮着圣诞老人玩偶服的人走过,在米来的怀里塞了几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 米来眯起眼睛看向传单上的字,“十二月二十六号,晚上八点,东瑞士酒吧,全场漂亮牛郎排着队等有缘的你哦。” 被路婳浓一把扯过去,她松开米来的手,几步走到垃圾桶边扔了那几张宣传单。 米来问她:“什么啊?你为什么生气啊?” 路婳浓跺脚,紧了紧自己的布袋,“回去吧,再晚了,就封寝了。” 米来同意,路婳浓又去和曾晓宇说了一遍。 周州和白宇赢喝多见了风,又开始搂胳膊抱膀,见分不开他们两人,曾晓宇过来找米来提建议,“你带你家路老师回去,我带他们俩。” 一辆出租车坐不了五个人,也只能这样回了。 米来拦了车,帮曾晓宇将两人塞进车座后才回过神去瞧路婳浓。 她刚走到路婳浓身边,白宇赢就抽风似的打开车窗朝她大喊:“大米!一定要带嫂子安全回来啊。再晚了,嫂子就被别的臭男人拐跑了。” 米来尴尬的朝路婳浓摆手,“不是,你别听他瞎说啊,他喝多了。” 路婳浓笑,“我也没说什么啊,你慌什么?再说了,你刚不是说了吗,你不喜欢女生。” “也不是,不喜欢女生,是,不喜欢别的女生。”米来垂着头,在齿间挤出了相当大胆的话。 “什么意思?”路婳浓站在马路边石上,待米来抬起头,直视着米来的眼睛问她。 米来难为情的给自己解释:“哦 ,我的意思是,我没试过,我也不确定。” 话音刚落,最大的那颗烟花升到了空中。 炸开的那瞬间,米来立刻伸出手捂紧了路婳浓被冻红的小巧耳朵。
第20章 后排车厢,两人挤在一起。 米来问她:“你脸之前到底怎么弄的?” “哦,我哥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我妈叫我回去劝他。” 米来屏住呼吸,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他,” “没事。”路婳浓拍了拍她的手,又问:“假如你是我哥,想死都死不了,你说,他会不会很难过?” 出租车司机扭了下电台的音量,回头搭了句话,“闹自杀的人就是心理素质不好,矫情。你看哪个自杀成功的人,是提前让人知道的?” 路婳浓红着脸没吭声。 米来从兜里拿了十块钱甩到副驾驶,「啪啪」的拍了两下驾驶座。 “停车!赶紧给我停车!” 司机从副驾驶拿了钱,转头看了她一眼,一脚刹车停在路边,“这边不好打车,到你们学校要走二十分钟呢,小姑娘这么大气性,以后入了社会别受不了打击,也跟着闹自杀。” “p话多。”米来打开车门,自己踏出去又回头去捞路婳浓的手。 路婳浓仰头看米来,把手搭在她的手上后也跟着有样学样的小声重复了一句:“p话多。” 说完,就赶紧跑出去抱紧米来,米来边回抱她边大力关上了门。 出租车司机打开车窗探出头骂她俩:“有病是不是?你们家长就这么教育你们的?” 路婳浓躲在米来怀里笑个不停。 骂人一时爽,爽完火葬场。十二月末的h市,寒风刺骨,天上还飘着下不停的小雪,在这段无人烟的小路上,一脚一个雪坑。 米来自己在前面趟路,回过头告诉路婳浓:“你踩我的脚印走。” 路婳浓听话,走出去一段后,米来脱下手上的手套,不由分说的给路婳浓戴上了。 戴完,她鬼使神差的拍了拍路婳浓戴上手套的手。 路婳浓笑了,她说:“我妈小时候给我穿完袜子,就会拍拍我的脚。” 米来没听清,她刚皱起眉头,还没问,路婳浓就大声重复了一遍。 “我说我妈在我小时候给我穿袜子,穿完就会这样拍我的脚。” 米来转过身,边往前走边回答她:“哦,那以后我给你穿袜子也拍你的脚。” 路婳浓撅嘴,她站在米来走过的雪坑里不动了。 等米来发现的时候,已经走出去好几米远。 米来顺着自己的脚印小跑回来,扑了扑路婳浓头上的雪问她:“都这么晚了,你不怕啊?想啥呢?赶紧走啊。” 路婳浓推开米来的手,“你最好记得你说过的话。”说完,就自己往前跑。 跑到米来脚印消失的地方停下,转头骄傲的看向米来:“这回,你跟着我走。” 米来乐得在身后看路婳浓一个人在前面认真带路,反正没几十米就是开阔的路段。 她的鞋码比路婳浓大两个码,即使路婳浓趟出来脚印,米来自己的脚又会把脚印扩大,到最后裤脚堆的雪和自己踩出来的基本没什么区别。 到了开阔路段,米来弯下腰帮路婳浓扑裤脚的雪。 等米来直起腰,路婳浓伸出手指了指路口的糖葫芦摊。 米来了然,快走几步给路婳浓买了扁山楂糖葫芦。 她拿着糖葫芦往路婳浓身边走的时候,路婳浓拿出手机给她照了个相。 她瞪着眼睛看路婳浓,路婳浓接过糖葫芦边咬边和她说:“记录生活。” 吃了两颗,路婳浓把糖葫芦重新塞到米来手里:“太甜了,你吃吧。” 一如儿时,两人掰着手里的硬币,合买一串糖葫芦。 路婳浓吃两颗,剩下四五颗都是米来小胖子的。 重新在路口打了车,封寝之前两人顺利溜回了寝室。 第二天考试时候才知道,昨天高二有学长因为跳墙而骨折住院,家长正在校长室谈判呢。 经过一上午的合议,封闭了十多年的德育因为此次事件彻底成为了开放性学校,并且还要求下学期所有高一高二学生走读。 学校政策一变,立刻换来唉声载道一片。 学习好的不愿意浪费时间在通勤上,学习不好的又不愿意被家里近距离看管着。 但最终胳膊拗不过大腿,期末考试后。 除了高三的学生们都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米来行李简单,半个小时就收拾出来,然后用床单最后一包,塞进一个红白条的胶丝兜子里。 周州围着那袋子研究了半天,“霍,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复古式袋子,你背上还挺时髦。” “什么复古,这就是没行李箱才这么搞。”米来摊开手耸肩,“你还有多少?要我帮忙吗?” 周州摆手,并且不当回事的坐在位置上玩儿手机游戏。 学校正式开放校门那天,周州家里足足来了三口人帮她收拾行李。 米来趁乱提着自己的包裹离开了学校。 校门口有公交站,两块钱,坐十三站,到站之后,再走六百米,就到了自己家里的小院子。 进屋的时候,她听见奶奶正在厨房切菜。 走近厨房,奶□□都没抬就开始数落:“又去哪里鬼混了?阿来这几天就放假回来了,你就不能在孩子面前装装样子?” “米东发回来了?”米来放下身上的包裹,洗了手,接过愣神的奶奶手里的菜刀问。 米奶奶手足无措的拍了下米来的背,“诶呀,你怎么回来之前没往家里来个电话啊?这小妮子。早知道让你爸去接你啊,他回来了。” 米来切好菜,把菜码进干净的盘子里。又热锅烧油,等油热的时候,她转头抚了抚奶□□上被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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