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半小时之后开会。” 喻白对于周徽这种居高临下把她抵在门上的动作感到非常不适,尤其她今天穿了双平底鞋,周徽早上临出门前硬给她找了这双鞋子,说是高跟鞋穿着容易摔跤……开什么玩笑? 喻白瞬间想到在周伯年那里被周徽抵在冰箱上的经历,她决定转变策略,化被动为主动,低头勾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继而抬起头单手勾住周徽的肩膀,踮起脚尖在她耳边轻轻突出几个字,“我在乎你。” 周徽仿佛电流穿过全身,瞬间僵在原地,过了很久才回过神来,明白过来喻白的意思,突然一股没来由的火直冲头顶,冷着脸把她从身上拽了下去。 喻白似乎很满意周徽现在的状态,懒懒散散的靠在门上,眼底带着明目张胆的笑意,对周徽无下限揩油。 周徽沉默半响,沉着脸一指门口,对喻白吩咐:“出去。” 喻白嬉皮笑脸的推开门,回过头顽劣的说:“好的,周警官不用送了。” 似乎忘记了半个小时之后还有会议要开。 被周徽赶出去的喻白并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不紧不慢的走到楼下,站在警局门口点了一根烟,烟圈一圈圈的吐出来,似乎让她很惬意。 这几天在医院,喻白顾及周徽,没在她面前抽烟,这阵儿周徽都把她从办公室赶出来了,喻白理所当然的认为,应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想到这里,喻白又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喻白?” 突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喻白循声望去,诧异的挑眉,“韩尉?” “你怎么一个人在门口,周队呢?” “办公室。”喻白夹烟的手漫不经心的朝周徽办公室一指,随口问:“要不要来一根?” 说完,也没等韩尉回答,掏出烟和打火机往韩尉怀里一扔。 韩尉点着烟,吸了一口,把打火机装进烟盒还给喻白:“感觉你这次回来变了很多,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喻白手上动作一顿,才把烟送进嘴里,皱着眉头深吸一口,才转过头对上韩尉的目光,这时候已经是一副笑脸,“你这是以学生的身份关心老师,还是有什么别的因素?” 韩尉一愣,随即说道:“那就算是学生关心老师吧!” 喻白笑着摇摇头,说:“那……无可奉告,你不该打听老师的私事。” “那如果是以朋友的身份呢?虽然当年我没追到你,不至于连朋友也做不成吧!” 喻白低着头想了想,正欲开口,身后一道声音突然打断她的思绪。 “喻白,没事瞎跑什么?身上伤没好,自己不知道啊!回办公室去。”周徽不放心,又追出来,找了一圈才发现喻白在这和韩尉抽烟。 喻白莫名其妙的转过头,皮笑肉不笑一下,用眼神对周徽缓缓打出一个问号,刚才不知道谁把她从办公室赶出来的,这才过去几分钟。 周徽像是没有接收到她的信息,脸色依然很严峻,用无声的目光告诉她“过来”。 喻白对韩尉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朝周徽走过去,她虽然并不认同周徽的逻辑,但也不想和韩尉继续下去这个话题。 掐灭烟头,喻白跟着周徽再次回到办公室,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点微妙。 喻白觉得大抵是刚才那句话吓到她了,周徽现在有点不太愿意和她说话。 纵观历史,以和周徽第一次吃饭,到一本正经的给她买跌打损伤药,到执意留在医院照顾她,再到刚才一句故意的撩拨,凡此种种,喻白得出一个结论——周徽绝对没有谈过恋爱。 除了在周伯年那里,周徽在厨房一闪而过想穿警服和她进行某种活动,让喻白有种她是情场老手的错觉。 但是,喻白现在把这归结为周徽多年刑侦给她带来的特殊情怀。 这样的想法一出,喻白觉得当天在周伯年那,她似乎也没吃什么亏,最多……留下点腰疼的代价。 不过当时的腰疼和现在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没什么可比性。 喻白看着周徽一本正经的坐在办公桌前,把文件翻得哗哗响。 笑意爬上喻白的眉梢,她坐在周徽办公桌对面,因为腰疼没有站起来,但是脸已经凑到周徽跟前了,“周警官,生气了?” 喻白有意逗她,周徽忍着没理她,继续翻她的文件,半天一页没看进去。 喻白并没打算放过她,继续不怀好意的笑着说:“真生气啦?为什么生气呢?” 周徽“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抬起一双略带愠色的眼睛,“喻白,你想干什么?这是警局,你要再说些有的没的,就给我滚蛋!” 喻白见周徽好像真生气了,她自己也玩的差不多,说收就收,指了指手表说:“开会时间到了,我们会议室谈正事。” “……” 周徽憋着口闷气,愣是没吐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会议室,基本上参与案件的警员都到齐了,包括张裕南和徐志鑫两位领导。 从喻白一进会议室的门,徐志鑫就投来了不友好的目光。 喻白并没有在意,找空位坐下之后,发现徐志鑫正好坐她对面,出于礼貌喻白回给他一个微笑,但是笑容里夹杂着满不在乎和肆无忌惮的目光,让徐志鑫心中的火气蹭蹭往上冒。 喻白知道他对自己的敌意来自哪里,两年前“725案”内部调查阶段,她曾经和这位禁毒大队大队长有过一面之缘,因为纪深的叛变,让他认定喻白一定和纪深是一路货色,都不是什么好鸟。 喻白还记得当年接受完内部调查,徐志鑫拦在警局门口死活不让她走,要不是看在张裕南的面子上,他估计能在警局门口对一个女人动手。 喻白没有理会徐志鑫对她的敌意,刚翻了两页资料,张裕南的声音在会议室响起来,“人都到齐了,小喻,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喻白点点头,刚想回张裕南的话,“好……” 徐志鑫突然推开椅子站起来,直接打断她,大声说:“不行,不能让她参与案件调查。”
第30章 喻白话说到一半被人打断, 多少有点不高兴,她也不想装大度原谅这个对她有敌意的人。 扔下资料往椅子上一靠,耸耸肩朝徐志鑫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徐警官来。” “你……”徐志鑫瞬间被堵住,只好转过头跟张裕南说:“让她参与调查?张局,这不妥吧!” 张裕南皱着眉头压低声音说:“小徐,刚才怎么说的,情绪收一收。”然后又对喻白说:“小喻,说一下你对案情的分析!” 徐志鑫又看了两眼喻白, 最后还是坐下了。 喻白连一个白眼都懒得施舍给他, 直接对张裕南说:“那张局先介绍一下相关案件, 给大家梳理梳理案情。” 周徽有点头疼,喻白怎么现在突然犯抽, 让张局梳理案情,她怎么想出来的。 张裕南倒是没表现出不满的神情,笑着说:“手上的资料都看过了吧!”他手里拿着遥控器, 把投影仪停到某个画面,正是赵敏曾经在这间会议室放出来的邵源案的照片。 倒真顺着喻白,简单介绍起了邵源案的经过, 当然, 他只说是卧底及家属被杀,并没有说明前因后果。 但是这已经足够令人震惊了。 张裕南接着说:“虽然一直没查出凶手, 但是当时痕检得出的结论, 凶手有五个人。” “张局, 这‘邵源案’和咱们案子什么关系?” “省厅认为是受害者亲朋的报复行为, 但是因为当年的凶手始终没有锁定,河道杀人案的被害者身份也无法确定, 这样推断还是缺乏证据,并且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符合作案要求的受害者亲朋。”张裕南说完,对喻白说:“你怎么看这个案子。” 喻白平静的说:“如果单就前三起案件的男性受害者而言,我会认为是道上某些得罪对家,或是替某个大人物做下案子被灭口,又或者是你们警察派出去的卧底暴露了。这种情况很常见,一般做走私,贩毒这一类生意的人,身上或多或少都背过命案,没什么新鲜的。” 喻白说起这些,如数家珍,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会议室里的警察听得却不舒服了,这种话从审讯室里的罪犯嘴里说出来,都会让警察皱起眉头。 喻白那种理所当然,满不在乎的语气,简直像是把社团老大请进了市局会议室。 周徽轻声咳了两声,丢过去一个眼神,“适可而止”。 喻白接住周徽的眼神,表情停滞一下,随即低头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但是周徽还是看到了,她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 喻白抬起头开口就说:“做这种营生的,最忌讳条子……呃,不对,警察,忌讳警察。”喻白笑了笑,纠正过来不恰当的称谓。周徽冷眼看她,知道喻白是故意的。 “自己窝里要出现个警察卧底,就像警局出现个黑警一样,那不得往死里整,这种程度的死状算是比较温和的手段了。”喻白成功刺激得会议室里每一个人都对她投来了异样的目光。然后她才笑了一下说:“介于吴国江的身份,这种情况排除。” 所有人突然想说一句卧槽! 合着长篇大论说一堆,逗他们玩呢! 韩尉突然就想起省公大听喻白讲课的场景,她总是习惯性的把自己带入罪犯的身份,并要求她的学生也这么做。 当时就为很多老师所诟病,不过学生喜欢,年轻人喜欢追求刺激,猎奇的心理总是让他们对新鲜事物有一探究竟的欲望。 韩尉就是其中之一。 现在再听起来韩尉认为喻白的思想其实是很危险的,尤其再和她的身份联系起来。 周徽再次向喻白投来了不满的目光。她对喻白的能力认同,但不代表认同她对待案件的态度。 喻白今天像是抽了风的和警察作对,微微低头,余光瞥到周徽投过来的目光,食指压住鼻梁,牵扯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然后才慢悠悠的开口,“所有案子只有一例女性,折磨、毁容、性|侵,又和‘邵源案’中唯一一例女性受害者的死状高度重合。凶手带有强烈的个人色彩和报复心理。”喻白笑一下说:“所以,我依然倾向于是邵源身边的熟人作案,查不出结果,只能说明你们警察……” 喻白说到这就停下了,留给其他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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