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流氓闹事,你们怎么回事,这种人也往里放?”周徽有点情绪在里面,如果今天回来的是喻白,她会是什么样的下场。不过她也没打算得到答案,皱了一下眉头,给附近打了电话,让他们来人把这两人带回去。 周徽等到人家派出所来人,交接完工作才往家里去。中间空隙时间给喻白发了条短信: 【你那边没事吧!】 很快喻白那边就给她回过来两个字: 【没事。】 周徽悬着的一颗心稳定下来。 这边事情处理完就开车往家方向走,好在离得并不远,周徽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又给喻白拿了几件外套,和几件她买回来还没穿过的休闲服,都是几件极其宽松的T恤,不知道喻白会不会穿,不过周徽还是打算先给她预备上,穿不穿就是另一回事了。 临走时,周徽看到床头放着的杂书,想着喻白在病房待着闷,她又一直办公不怎么说话,挑了两本还不错的,塞包里给她带过去。 刚才的事浪费了太多时间,周徽回到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往后了。喻白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的翻手机。 窗外蛐蛐儿在草丛里唱出悦耳的声音,几只飞蛾轻轻撞击着医院病房的白炽灯灯罩,一下又一下,仿佛乐此不疲。 周徽还记得小时候听过的飞蛾扑火的故事,那时候她觉得小小的飞蛾怎么有那么大的勇气,后来她渐渐能够理解,有些人就像飞蛾一样,在无尽的黑暗里不断的寻找光和热,乐此不疲,至死方休。 周徽的目光落在喻白身上,她正好这个时候听到开门声抬起头,露出了笑容:“你回来了!” 一句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问候。 周徽心尖一颤,拎着东西,站在门口,也回以同样的笑容,很轻很轻的说了一句:“回来了!”
第22章 周徽走进来, 把东西放床上。 “怎么去了这么久?”喻白问。 周徽边收拾东西边说:“临时遇到点事儿,耽误了。” 她没有说别墅区发生的事,周徽不想现在让喻白为这些事烦心, 她不动声色的避开了这个话题,拿出一件T恤,转过头在喻白眼前展开,“我在你家里没找到休闲服,一直穿西装也不太方便,我就给你拿了几件我的T恤, 你在医院这几天换一换?” 喻白的眼神有点奇怪, 然后抬头看着一脸真诚的周徽, 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有忍住, “周警官,你的衣服……挺有特色的……” 周徽眨巴眨巴眼睛,把T恤转过来一看, “……” 额!都怪她太着急,没看是什么就拿过来,这些T恤她买回去大多都当睡衣穿, 要么春秋往外面加外套, 图案什么的完全随心所欲。 对这件突然冒出来的小猪佩奇图案的T恤,周徽记得是上一年专门去买的, 买回来没多久就被她放的找不到了。之后她想穿的时候还有点遗憾, 现在居然…… 唉!周徽觉得自己的形象又一次彻底崩塌了。 周徽徒劳的解释, “随便买的, 你要不喜欢,还有其他的。” 喻白笑了笑拿过周徽手上的衣服, “我还是挺喜欢的,周警官不用这么麻烦。” 喻白对于小猪佩奇的T恤好像还真挺喜欢,在周徽收拾其他东西的时候已经去卫生间单手换上了这件衣服。 再次回到病房的时候,周徽还挺吃惊,“你这个样子,还能自己换衣服?身残志坚,值得夸奖!” 喻白不太敢领这个夸奖,撇撇嘴回到病床上。 周徽看她一眼,扔了条裤子给她,“你那裤子也换一换,西装裤穿着晚上怎么睡觉。”看喻白愣在原地没动,周徽以为她自己换不了,停下手里的动作,说:“要不我帮你换?” 喻白转过身去,别扭的说:“我自己可以,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周徽“哦”了一声,机械的又开始收拾东西,并且换了一个看不到喻白的地方。喻白在窗玻璃上看到周徽转身背对着她的动作,不由得对周徽非常感激。 周徽等着喻白换好衣服之后,看到床头散落的两本书,递给喻白,“怕你闷,随便带了两本书过来,你无聊的时候可以看一看。” 喻白拿过来一看,一本《百年孤独》,一本《安徒生童话》。 喻白看着手里躺着的两本书,眼尾滑过点笑意:“周警官看书跨度挺大。” 周徽收拾完东西,坐在对面床上笑着说:“两本书都是我爸多少年前从旧书市场上淘回来的,《安徒生童话》就是他给我淘回来唯一一本睡前故事。他以前几乎天天逛旧书市场,买回来的书一整个书房都放不下,有些他看过的就堆我房间里了。后来他搬出去住,这些书又没法全带走,我也一直没时间打理,偶尔闲下来看两本,打发时间罢了,也没做深入研究。” 喻白笑着说:“周警官倒是随心而欲。” “那你这位一路读到博士的好学生呢?平时都看点什么书?”周徽还是挺好奇的。 喻白看着周徽,想了想说:“我十几岁就去了美国,一路升学考试,自己的时间其实很少。”喻白莞尔一笑:“和周警官一样,读的随心所欲,没做过深入研究。” 周徽微微挑眉,“我以为你们学霸的世界始终充满光辉,和常人与众不同。”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喻白随意的翻了几页书,摇摇头笑着问道:“周警官读书时候是个好学生吗?” “好学生?”周徽一挑眉,说道:“还是算了吧!我从小到大读书,能安安稳稳坐在教室上课,我爸就烧高香了,还纳闷我是不是生病脑子摔坏突然转性了。”说完还“啧啧”两声,似乎是对周伯年的控诉,亲爸无疑了。 “噗!”喻白没想到周徽突然说起了自己的“光辉历史”。 “我爸那时候工作忙,我也没人管,放学背着书包不是和一帮朋友四处野,就是约群架。” 喻白说:“看来你是个让老师头疼的学生。” 周徽笑着说:“何止是让老师头疼,上初中那会儿,又是叛逆期,我爸说什么我更不听了。天天那些挨了打的学生家长直接跑警局找我爸,指着他鼻子骂他不会教育孩子。” 喻白没想到周徽竟然有着这样的黑历史,笑着说:“你太皮了,周警官。” 周徽很认真的点点头,接着说:“我那时候还在外面和人打架呢!打完就去警局找我爸要晚饭钱,我爸满警局追着我打。后来……” “怎么样?” 周徽顿了顿,说:“后来他还是追上我了,但是这时候来了个报案电话,他也没工夫再管我了,给我往警局办公室一铐,就急着办案去了。” 喻白又问:“从那之后你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了?” “没有。”周徽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喻白的肩膀,露出一个“你太天真”的眼神,说:“我那时候叛逆期,哪能听进去他的话,一门心思和他杠,不过最后还是输给了一桶泡面……” “……”喻白没有说话,但是她的眼神仿佛在对周徽说“你真有志气。” 周徽很豪放的“嗐”了一声,摆摆手对喻白说:“这叫不吃眼前亏,先把肚子填饱,面子什么的以后再说。” 喻白不是很能理解周徽这种思维方式,但是她对周徽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觉得很有趣,笑着问道:“之后呢?你天天打架逃课,学业怎么办?” “所以……我中考落榜了。我爸给了我两条路选,一读职高,学一门手艺,以后也不至于饿肚子,二就是复读一年,但是只有一年机会,如果我考不上,还是要走第一条路。”周徽也没等喻白问,接着往下说:“我选择了复读,因为我从小到大一门心思考警校,要是去读了职高,基本就没什么希望了。于是我开始下定决心好好读书,并且给自己立下了宏伟的目标。” 喻白几乎能想到像周徽这种几年没怎么碰过书本,突然想发愤图强的学生,一开始学起来是一个什么样的惨状。 果然…… 周徽说:“但是我基础太差,根本跟不上进度。学了几个月还是一点都学不懂,后来干脆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的觉,除了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没任何效果。” 喻白很同情周徽,“这种一蹴而就的事确实不太现实。” “是啊!我当时学到简直怀疑人生,最后几个月虽然有进步,但是中考的时候还是没到分数线。”周徽谈到学生时代的事,似乎对那个时候的自己也感到无奈,“不过好在到了平陵市最差的高中,择校生的录取线,我第一次求我爸,让他给我花钱办进去。为了表示诚意,还写了一份保证书,保证以后不逃课,不打架,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还按了手印。” 喻白笑了起来,“你这是签了份‘卖身契’呀!” 周徽摇摇头,着实无奈的叹了口气,“形势所迫,形势所迫。” 想想高中三年断绝一切娱乐活动,周徽就感到无比痛心,当然也很感激那三年。 喻白由衷的感慨:“你太有趣了,周警官。” “承让。”周徽谦虚的说。然后像个好奇宝宝,一脸真诚的问喻白,“你呢?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 话题转到她这边,喻白明显紧张起来,她似乎很怕其他人问起她的过去,也不愿意和人分享。但是周徽已经说了一个晚上,她也不太好拒绝。 于是她徒劳的想了想,还是没想到什么有趣的经历。只好给周徽平铺直叙的阐述她的过去,“我从小到大都是学霸。” “……” 周徽噎了两秒,说:“第一句话就这么招仇恨,你让你对面的学渣情何以堪?” 喻白说完就有点后悔,她还是第一次明目张胆的在别人面前自称学霸,飘了,真是飘了。叹了口气继续说:“你一定觉得学霸的世界很无聊,我也觉得。每天按部就班,努力升学,一天满脑子想的就是怎么才能考过其他人,挺无聊的。” 周徽问:“就没有一点有趣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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