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的东西不算重,朝里面看一眼都是些吃的。 “A市特产。”花落月不怎么确定地说道,“大概……” “你自己买的?”蔡心悦问,“买这么多干什么?之后不是还要再去吗?” “不是,李姐送的。”花落月说着也有些无奈,“说是赔罪礼物。” 早上花落月刚从郁折枝那里离开的时候,也只有一个背包。 但李助理亲自开车送她去机场的途中,还停下来帮她买了不少东西。 倒也不是刻意批发这些东西回来,只是恰好半路上想到花落月的午饭问题,担心她在飞机上吃不好,李助理就想着给她买些吃的带着在路上吃。 结果一进商场超市就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有些东西实在不好带,李助理连化妆品都想给她从头到脚换上一套。 花落月一度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用心。 后来路上听她拐弯抹角地说起上次对自己发火的事,花落月才反应过来。 当然也不是她自己良心发现,而是被郁折枝敲打过。 李助理倒是不吝于承认这一点,之后也是认认真真反省过。 对花落月多么愧疚不好意思倒是谈不上,而是明白了郁折枝的态度,便跟着扭正了自己的态度,然后聊以弥补。 花落月听着也默然许久,最后倒也不好再多推拒。 李助理知道她东西多了不太好拿,还安排了X市那边的人去机场接她。 但不巧,来接机的人路上遇到一场车祸,被堵得水泄不通,短时间内没办法赶到。 好在蔡心悦过来搭了把手,两人就干脆拦了出租车回去。 “先把东西送回去?”蔡心悦问。 “先去学校吧。”花落月一边给李助理和郁折枝回消息,一边说道,“基本上都是吃的,保质期不长,我也吃不完,给周池屿他们分分。” 正好老师之前就给她发消息,说是有事找她,叫她有空回学校一趟。 “怎么放假都不休息啊。”蔡心悦嘀咕了一句,但真正想问的还是别的事,她不时看花落月两眼,又移开视线。 明明是并排坐在后座上,硬生生看出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 “怎么了?”花落月很难忽视她的视线。 “你在A市……怎么样?”蔡心悦问得吞吞吐吐。 其实也就一天没见,但昨天花落月很忙,几乎没时间回复消息。虽然也提前跟蔡心悦打过招呼,但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太习惯。 回头想想,似乎因为袁潇潇的事结缘之后,她们几乎都是形影不离。 蔡心悦并不认为自己是那种上厕所都要找人结伴的女生——以往她在学校里来无影去无踪的,也这么安然地过来了,没觉得哪里少了什么。 然而因为比赛的事几乎天天都要跟花落月同进同出,渐渐也就成了习惯,一下子看不到人,也几乎收不到消息,就叫她有些无所适从了。 蔡心悦将这归结于对花落月那个小秘密的担忧。 相对于那个结婚对象来说,花落月是十成十的弱势一方,万一对方有心欺负她,花落月肯定是无力反抗的。 虽说蔡心悦也没办法在这点上帮她什么,但也不影响她产生担忧的情绪。 当然,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结果。 蔡心悦给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设,才问出那么简单的一句问题来。 花落月自然不清楚她丰富的心理活动,但也认真回忆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好像就是当了一天的木头桩子。” 这就说明没怎么受欺负。 蔡心悦一边松了一口气,一边忍不住抱怨:“这也太敷衍了。” 花落月挑着能说的跟她说了说,从A市的建筑风格说到酒店的高科技设备,最后又提了一嘴罗莎,说是认识了一个挺有趣的Z国人,早上起来的时候发消息来问她怎么提高中文的口语水平。 蔡心悦听到后半段就渐渐沉默了。 花落月注意到她的异样,转过头看她,问:“怎么了?” 蔡心悦尽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有那么酸:“你真擅长交朋友。” 才出了一天远门,回来就多了个热情四溢的外国朋友。 花落月看她别扭的样子却是忍不住笑。 “那只不过是沾了别人的光。”花落月淡淡地说道,“我只是恰好能跟她交流两句,就算不能,换个人在我这个位置,她也会很热情。” 罗莎为人确实友善活泼,但以她和郁折枝之间的联系,花落月也没办法跟她太交心。 “至少在我离婚之前,她都不能算是我的朋友。”花落月看了蔡心悦一眼,慢慢地说,“你才是……”
第38章 38 幼稚鬼 等到花落月从老师的办公室里出来,蔡心悦已经帮她把那些零食分出去。 很多同学已经回家了,没找到人,最后还剩下来不少。 蔡心悦在办公室的楼下等花落月,有同学路过看见她,就顺口问:“在等花落月?” 她便点头。 同学拖长音调「哦」了一声,转过头看旁边的人,一脸「我就说吧」。 蔡心悦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花落月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拧着眉头,满脸的纠结。 “想什么呢?”花落月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没什么……”蔡心悦摇摇头,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一抬头就把这件事忘到了脑后,“老师找你有什么事?” “考试还有出国交换的事。”花落月没瞒着她,重点还是在于前者,“有几门考试成绩出来了,有人举报我成绩有问题。” 蔡心悦一听就有些生气:“是不是又是哪个小人在背后针对你?!” 花落月拍了拍她的背安慰了一下,一边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哪个,老师没说。” 蔡心悦想想也明白了:“估计是帮着录成绩的人。” 这会儿成绩还没公布,只能某些人被老师喊去帮忙录入成绩的时候看到的。 但那未必就是本班的同学,而且通常也不止一个人去。 老师不肯说,她们也很难猜到是谁。 “那老师怎么说?”蔡心悦有些担心地问道。 “老师看样子没有太怀疑我,主要是找我了解了一下情况。”花落月跟她简单解释了一下。 倒也未必真的是故意针对,只是花落月成绩变化太过于明显了。 前面两学期,花落月的成绩都处于中下游,这回却一下子好几门跑到前列。 而成绩又是与奖学金挂钩的,自然会有人觉得不服气。 但真正让举报人向老师提出质疑的,则是其中两门课的成绩。 这两门期末成绩之中平时分占比不低,其中还有个结课论文的作业更是重中之重。但老师却是出了名的给分吝啬,能拿到高分的屈指可数。 偏偏花落月在这两门课上的考试成绩和平时分都一骑绝尘,甩开了第二名一大截。 于是自然就有人怀疑花落月是不是收买了老师,或者提前拿到了试题。 好在老师也没听举报人的一面之词,特意去找那两门课的老师了解了一下情况。 两位专业课的老师都对花落月印象深刻,但也没有什么七拐八绕的不正当关系,课上了一半才记住她的名字,最后也只是单纯因为结课作业写得足够漂亮才给了高分。 若单单是某一门考试成绩突出那还叫人有所怀疑,整学期的作业一起翻出来复核,就能知道这位学生确实学得认真。 作业是不是抄出来的模板,老师还不至于看不出来。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好在几位老师的意见都比较一致,觉得这个成绩没什么问题。 花落月特意被叫过去一趟,一来是抽查一下作业题目,算是验证一下想法,二来也是提醒她一声,免得有人觉得不服气出去造谣生事。 蔡心悦听完前因后果才安下心。 但好友被污蔑一通,她还是有些不爽地嘀咕了一通:“有些人自己做不到,就以为别人也做不到呗,难道没听说过一鸣惊人这个词吗……” “算了,知道私下跟老师反应情况,也好过在外面到处散播谣言。”花落月安慰道,“老师说会去帮我解释清楚的。” “你说的也有道理。”蔡心悦无奈地叹了口气。 然后她又看看花落月接过去的行李箱,问:“那这些东西怎么办?先送回去吗?” 花落月看了看时间,说道:“先放在你宿舍吧,晚上我请你吃饭,之前答应你的。等回去的时候我再来拿。” 那还是考试期间的事,蔡心悦复习得烦躁,发牢骚说不想考试了想出去看电影,花落月将笔记本递给她看,一边安慰了一句等考完请她看电影吃饭。 蔡心悦立刻想起这件事,兴冲冲地回去放下箱子就开始看电影票。 遗憾的是,她之前想看的那一部已经下映了。 下午这几个小时里,口碑和时间段都合适的就只有一部儿童动画电影。 “看这个?”蔡心悦拿着手机征询花落月的意见。 “好啊……”花落月看了一眼,没有异议,一边就按照她选的场次位置订了票,“好了,还有四十分钟开场,应该来得及。” 蔡心悦欢呼一声,一边加快了脚步去车站,一边小声跟花落月说:“其实我早就想看这个系列的电影了,但周围都是小朋友,一个人有点不好意思。” 有人陪着一起丢脸,感觉上好像就不算什么了。 可惜之前学长旧友们都觉得这个动画片幼稚,都会委婉地建议她换一个选项。 花落月倒并不觉得勉强,看看电影的简介,也说:“我觉得好像挺有意思的。” 看动画片也是她前世除了唱歌看书以外的解压方式之一,也没少被人吐槽过幼稚。 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卧室里的电视除了新闻以外基本都停留在动画频道。 当然,她没对外宣扬过,就连蔡心悦和时常进出的郁折枝也不知道。 作为心理年龄奔三的成年人,她没觉得羞耻,只觉得这种小小的兴趣爱好没必要特意说。 所以见蔡心悦有兴趣,她也觉得挺高兴。 两个成年大朋友坐在家长和小豆丁之间,跟着他们一起笑,压力在无形之间就被一点点释放出来。 蔡心悦笑到最后有些笑不动了,在大团圆结局的感人背景音乐之中转头去看旁边的花落月。 花落月这种时候都坐得端正,看得也认真,但脸上挂着笑,比平时要柔和许多。 那短短的几十分钟里,俗世的烦恼好像才彻底离她而去。 但电影散场之后,花落月又像平时一样敛起了那些外露的情绪,只是偶尔侧过头去还跟蔡心悦聊起电影里的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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