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闻言都呆了一下,随即暴怒:“你敢?!” 郁折枝已经挂了电话,朝她勾了勾唇角,反问:“我有什么不敢的?难不成再把你放出去伤人吗?那岂不是太没有公德心了。” “郁折枝你这个贱人!” 徐小姐尖叫着扑上去,挥舞着指甲想要划花郁折枝的脸。 刚刚跑过来的保安连忙讲她拉开。 徐小姐凶狠地挠了保安一脸血痕,气疯了一般,对郁折枝叫骂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郁折枝抬起手机,录像。 旁边的人有些搞不清情况,郁折枝特意转过头一本正经地解释:“这样也方便医生替她诊断病情。” 合着是真把徐小姐当精神病患者看待了。 其他人看着惊疑不定,原先以为郁折枝是有意要下徐小姐的脸,才出言损她,但这会儿再看徐小姐发疯似的模样,一时间又有些动摇。 以往只觉得徐小姐有些自私任性,但再仔细想想,谁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在这样的场合里挑事? 有人又回头看看撞碎了杯子的墙壁上的痕迹,还心有余悸。 这要是砸实了,要了人的命也不是没可能的。 到时候这儿可就不是办喜事了,该改换灵堂了。 退一步说,这样的好日子见了血也是晦气得很。 又有人低声说起徐小姐对表弟病态的占有欲,更多的人神色动摇。 这位徐大小姐莫不是真的…… 没人把这话直接说出口,但里面一圈的人已经不自觉地往反方向退了几步,自发地给徐小姐和拉住她的保安留下了一片真空地带。 像是中间有什么叫人避之不及的病菌。 人群之中也有其他人偷偷拿起了手机。 徐小姐满心满眼只有侮辱了自己的郁折枝,并没有注意到这样微妙的变化,挥舞着手脚也没能挣脱开保安的束缚,只能用嘴巴辱骂着郁折枝,一边叫嚣。 “我要回去告诉君曜、告诉舅舅!我要扒开你的脸皮,叫他们好好看看你这个贱人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徐小姐对郁折枝的怨气由来已久,以往时不时地刺上几句,她还觉得自己是克制了,这一回郁折枝不让着她,彻底撕开了脸面,她便干脆一股脑地发泄出来。 郁折枝对那些难听的字眼充耳不闻,抬头看看旁边还有其他人在录像,便低头翻了翻手机,又朝姚先生招招手。 姚先生护着妻子,警惕地绕过徐小姐,走到郁折枝旁边。 郁折枝把手机递给他,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姚先生点点头,拿过手机拉着妻子去另一边接电话。 等到郁折枝再看向徐小姐的时候,钟家和严家那边也来了人。 新娘子和新郎还在后台准备,不方便出面,作为伴娘的赵二小姐匆匆换下衣服,跟两家比较亲近的两位长辈一起赶过来。 情况他们早就在后面就已经听说了。 郁折枝是钟严两家一致同意邀请的贵客,姚先生还是严家的表亲,可以算是自家人。 而徐小姐,说白了只是沾了周家的光。 如果徐小姐到场,他们自然会好好款待——前提是不惹事。 人心都有偏向,就算事情不是徐小姐挑起,他们也会更偏向自家人。更何况众多人证在场,分明就是徐小姐故意来砸场子。 钟小姐的小姑姑皱着眉抱怨:“早知道就该听欣言的,直接不要请这个惹事精来了,谁不知道她嫉妒死郁折枝了。” 赵欣言没吭声。 早先那会儿郁折枝已经答应来,她知晓徐小姐和郁折枝之间的矛盾,便跟好友私下提议别请徐小姐来。 徐小姐一向眼高于顶,跟钟小姐的关系也好不到哪里去,平日有些活动三请四催也不见得她愿意屈尊出席。 钟家跟周家也没多大交集,未来再怎么发展,搭上线的概率也不大,倒是跟郁家合作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一个外姓没继承权还任性自我的养女,一个前途无量的实权当家人,孰轻孰重,无需多言。 不巧这话被钟小姐的小姑姑听见了,直说这样太小气,摆明是要得罪人,太不像话,之后亲自写了请帖送去周家。 背后小姑姑还说了些闲话,觉得赵欣言近来跟郁折枝走得近了,飘了,叫钟小姐以后少听她的谗言。 好在钟小姐维护她,冷着脸训了姑姑一顿,但那请帖已经发出去,赵欣言怕好友为难,也就没再说什么。 婚宴开始前一天,她就再三叮嘱了保安和场内的服务生多注意些情况,要是有人吵架一定立刻回来告诉他们。 结果没成想,这都险些要见血了。 赵欣言跟钟严两家人到的时候,徐小姐已经被保安控制住,郁折枝回过头来看到她,反倒露出几分歉意:“不好意思,影响你们的婚宴了。” 钟小姑姑被说得有些心虚,连说「哪里哪里」,一边用眼神求助赵欣言。 赵欣言近来跟郁折枝走得近,熟悉一些,也好说话。 “郁姐……”赵欣言暗叹一口气,走上前,示意了一下徐小姐那边,问,“你看怎么处理?” 郁折枝早就打算好,直接说道:“一会儿叫保安把她送到门口,我叫了车来接她。” 后面叫车这一出还没传到他们的耳朵里,赵欣言愣了愣,问:“送去哪里?周家吗?” 这样徐小姐怕是不长记性。 钟小姑姑都忍不住咋舌,心说这也未免太仁慈了。 郁折枝说:“五院……” 旁边的人接不上话了,都愣在原地。 钟小姑姑倒抽了一口凉气,伸手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疼才确信不是自己的错觉。 她张了张嘴,又觉得这样太过了。 “这……毕竟是周家的人。”钟小姑姑迟疑着想劝,“叫周老爷子知道,怕是要生气了。” 她真正担心的是周老爷子迁怒钟家。 毕竟人是从钟家的婚宴上送出去的,现在徐小姐理亏,敲打一次还好说,直接打成神经病送去五院,周老爷子脸上怕是也挂不住。 郁折枝转头看向她,钟小姑姑一下子噤了声,有些心虚地避开她的视线。 “这位徐大小姐,趁着我不在欺负我的合法伴侣——”郁折枝抬手指向徐小姐,又移向花落月那边,加重了语气,“侮辱咒骂她和她的朋友还不够,甚至想要了她们的命。” 这话就太重了,钟小姑姑嗫嚅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那一地的玻璃碎片还没扫干净呢。 郁折枝没当场报警已经是顾及到钟家的面子了。 “只有一种理由可以让我不去与她计较。”郁折枝慢慢地说道,“那就是她是个不能自控的精神病患者。” 这也叫「不计较」吗?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腹诽。 纵然是真正怀疑徐小姐精神问题的,也觉得郁折枝是真的狠,这是直接把徐大小姐的面子里子都踩在地上摩擦了。 但话又说回来,谁叫徐大小姐没事非得去挑事呢? 谁也不愿意主动出头,在郁折枝气头上替徐小姐说话。 钟严两家的人也不过就是担心得罪到周家,不然他们早就赶在郁折枝之前就直接把人踢出去了。 郁折枝看了他们一眼,下一句话便说清楚:“周老爷子那边,我会负责。” 原本还觉得为难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钟小姑姑也立刻就改了口,看看气得脸色通红的徐小姐,苦口婆心地劝:“有病就早点去治,不然拖久了受苦的可还是你自己。” 徐小姐是有些情绪不能自控,但又不是真的傻子,一群人当着她的面把她说成神经病,她几乎都要气炸了。 以往不是跟人闹过矛盾,不过大多家世都比不上周家,只能忍着一口气下去,下次见了还得笑脸相迎,最多也就是调头就走,不理不睬。 剩下那些里面,也都看在老爷子面子上不予理睬——除了涉及到表弟的事,徐小姐最多高傲轻慢一些,倒也鲜少这样针锋相对的。 最常受到攻击与牵连的也就是郁折枝,但一来见面少,二来也是因为周老爷子的恩情,反击太过就要被人说是忘恩负义了,于是总习惯于忍耐。 忍耐久了,徐小姐的性子半点没改,反倒变本加厉,谁看了都忍不住对郁折枝道一声同情。 在别的地方,堂堂郁总怕是根本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本来也没必要忍耐的。 忍到这一步,绝对是已经仁至义尽。 所以这会儿郁折枝这么发火,也没人跳出来指责她有什么不对,反而觉得她可怜,被这么一个神经病缠上这么长时间,还险些牵连到自己妻子,换位想想,圣人也未必忍得了。 此刻看着发疯一样的徐小姐,谁也没表现出半分同情来。 但徐小姐无法无天惯了,并未觉察到这样微妙的变化,只知道钟家的人直接叫保安将她请出去,当即瞪大了眼睛怒吼:“你们敢?!我要去告诉舅舅!” 喊着喊着,眼泪也掉出来。 保安还真迟疑了一瞬,倒不是怜香惜玉——他和同事都光荣负伤,正考虑着要不要去打狂犬疫苗,心底只觉得这女人烦得很,但又担心她真叫来周老爷子给她出头。 他们下意识去看旁边的郁折枝。 郁折枝作势堵住耳朵,等徐小姐喊完了,姚先生也打完电话回来,将手机还给郁折枝。 “我已经跟老爷子说过了。”姚先生叹了口气,一边朝她微微颔了颔首。 郁折枝接过手机,冲徐小姐笑了笑,对着电话一字一句说得清楚,也是有意叫对面的人听清楚:“周叔,徐小姐现在情绪有点激动,喊着叫您给她做主呢,要不,您亲自劝她两句?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啊。” 她开了免提,短暂的静默后,里面传来周老爷子的声音。 “凝霜,别胡闹。”周老爷子语气冷淡地说道,“先去医院做个检查,一会儿我叫人去看你。” 徐小姐脸色刷的白了,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第36章 36 买二送一 徐小姐被保安请了出去,一场闹剧就此告终。 剩下的宾客陆续到场,没人再提及刚刚发生的事,面上都是其乐融融的寒暄,仿佛刚刚的吵闹只是一场错觉。 这是给新人面子,那些八卦暂且就都摆在肚子里,不去扫婚礼现场的兴。 地上的碎片被清理干净,原先坐在那边的人换了个位置,花落月一边坐着罗莎,另一边是郁折枝,也就轮不到她去与别人寒暄。 闹剧后半场郁折枝吸引到了大部分的注意力,也就没什么人记得花落月说的话,她看着腼腆内向,仍然没人改变印象。 只是等到酒意上头,就有人忍不住感叹,说:“郁总对你真是够上心了。” 旁边人也附和:“就是,之前你可能没见过,那个徐凝霜可是好几次指着郁总鼻子骂的,郁总都没跟她计较,这回真是把她给气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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