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广告方便给我看一下吗?” 陈鑫和把手机打开,进入游戏,来珺放大细看了两遍,排除了威胁。 “至于你公司里还有通勤路上看到的广告,光靠描述说不清楚,这样吧,你把地址发给我,明天我们在你家门口会合,一起前往你的公司,我沿途亲自看一下,过滤一遍,以免错过重要信息。” 听到这话,陈鑫和有些不好意思,他以前只知道意识师会提供咨询服务,没想到还包括亲自□□! 不过来珺没有单独去他家,想找个人陪她一起。她抓壮丁似的,抓了丁冬一起出差。丁冬本来手里还积了任务,但面对来珺霸总般的要求,便只能乖乖从命,第二天起了个大早,和她一起打车去陈鑫和家。 来珺嘱咐过陈鑫和,家里不用特殊收拾,之前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方便她们找出线索。 她俩人像拿着显微镜一样,从他家、到沿途、再到他公司,都事无钜细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他的生活环境非常健□□活作息相当规律,饮食习惯值得表扬。 什么都好,完全挑不出毛病,堪称是当代健□□活的模范青年。 最后回去的车上,来珺拿出笔记本电脑,又开始干起活来。 针对陈鑫和的情况,她一共给出了四种可能性,前三种分别是: 1.内部组织病变 2.睡眠环境刺激 3.外部残影影响 如果是这三点,那问题解决起来,会容易得多,就像第一种可能,便可以扔给医院去处理,意研所只要配合就好。 但现在三种情况全部排除,干净利落,解梦再次遇到难题,陈鑫和都不知,该不该感谢来珺办事效率高,每次刚给他送来一个希望,转手就把希望捏碎,捏得片甲不留。 丁冬靠在车窗上,斜眼瞟到了她的解梦笔记,忍不住问:“这个梦女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还是完全无解吗?” 来珺盯着屏幕,眉头微锁:“还有一种可能性,只是我还没写出来。” … 再一次做咨询时,陈鑫和几乎是带着麻木的心情,不过这次一来,来珺将他带到了另一个房间,她在前面领路,问道:“如果让你在现实中看到梦女,你能接受吗?” 陈鑫和一惊,“现实中,你们把她找来了?” “我们按照你之前的大体描述,将她画了下来,现在需要你去亲自确认一下。” 昨天赶回意研所后,来珺和丁冬加班加点,把梦女的轮廓给画了下来,丁冬凭借她深厚的技术功底,还把图还做成了动画,可谓是给梦女打造了3D形象。 听到了这个“壮举”,陈鑫和停住了步子,僵在了原地,来珺见他不走了,便安抚说:“没事,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如果不舒服,可以随时中断。” 陈鑫和像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新生,眼巴巴注视着她,最后还是被她浑身散发的安全感征服,点头答应下来。 进了分析室,来珺也不啰嗦,直接按动开关,将投影仪幕布放下。 “现在,请你看着这块幕布,你梦中的那个女人会出现在这上面,你尝试着和她说话,问她一个问题:‘你是谁?’,她说出答案后,就会离开。” 陈鑫和一怔,“我……我需要睡着吗?” “不需要,你是清醒的。” “我醒着和她对话?” “是的。” “老师……你真的会一直在的吧?” 来珺微微颔首,她站在投影仪一旁,整个人冷静而端重,堪比一针行走的镇定剂。 陈鑫和没再发问,他望向幕布的方向,屏息凝神,手指不自觉捏紧裤子,比要做开颅手术还紧张。 来珺将窗帘合拢,同时关掉所有的灯,在确定陈鑫和准备好后,便开始放映提前做好的视频,模拟他梦中的场景。 室内一片寂静,幕布上出现了一个小点,是个人脸的轮廓。 陈鑫和呼吸加快,抓上了椅子扶手,一动不动注视着画面。 渐渐地,小点开始变大,像是一个人从远方跑来,她的身影在观察者的视野中,也逐渐清晰。陈鑫和可以看出,随着她的靠近,可以辨析出她五官的轮廓——眉毛,眼睛,鼻子,嘴唇…… 他此刻坐在硬板凳上,凳子不像办公椅可以挪动,于是他只能身子不断往后缩,快粘在凳背上扯不下来。 见他这般反应,来珺没动作,只是站在幕布对面,不出现在他的视野中,静静地目视一切,掌控节奏。 画中女人的身影逐渐明晰,那张白净的脸庞,占据了画面的中心点,本来模糊的五官轮廓,随着她靠近而清晰,像是有一块橡皮擦,擦去她眉眼周围的雾霭,快要揭示出真实的面貌。 此刻,陈鑫和已经处于僵硬状态,像是被定在了座椅上,嘴巴微张着,露出了上门牙,但看起来不像是要说话,该问的问题也一直未出炉,不知是卡在了食道,还是堵在了嗓子眼。 来珺没看幕布,而是密切注视他的变化,任由那女人不断靠近。 画面中,女人的脸部已经异常明显,发着光,和室内黑暗形成对比,整个轮廓算得上是清晰。 这个视频不长,大约一分半钟,但黑暗的室内,时间像是被掰开揉碎,一秒掰成了三秒,过得缓慢而惊心动魄。 女人抓住每一秒靠近,每向前一步,脸庞便清晰一分,最后不断逼近临界点,仿佛再过一秒,整个面部便是呈现而出,定格在画面之上。 “啊——啊——” 一声尖嚎刺破了室内的死寂,陈鑫和抱着脑袋,从板凳上跌落下来,像一颗落到草坪的皮球,颠簸地滚到墙角,背对着幕布,头深埋在膝盖之间,整个人蜷缩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与此同时,女人的面部仍在不断放大,清晰度却没有达标,五官一直藏身于马赛克之后,始终不见其庐山真面目。 来珺眼疾手快将画面关掉,快步移动到陈鑫和身边,蹲下身来和他平齐,一手揽过他的肩膀,在他肩头有节奏地拍抚,同时口中重复着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她走了,没事了。” 声音低沉而缓慢,牵动着陈鑫和的呼吸一起放慢节奏,他颤抖了一阵儿,身子渐渐恢复正常,从僵硬变得柔软,在来珺的臂弯里安静蜷了半晌,终于可以抬起头来。 “她走了?”黑暗中,他双眼睁大,努力辨认着来珺的轮廓。 来珺“嗯”了一声。 “那她……还会回来吗?” “会回来。”来珺脱口而出,她感觉陈鑫和的身子再一次紧绷,还打着寒战。那女人就像一道雨夹雪,不断什么时候吹来,都能叫他透心凉,抖成糠。 “你想让她再也不回来吗?” 陈鑫和连忙点头,也顾不着身处黑暗之中,来珺能不能看得清。 “好!”来珺一个字简单清晰,像是给他做了保证。 回到咨询室,她让郝岸送了些吃的来,陈鑫和端着热牛奶,但完全喝不下,不仅是脑子,胃都被梦女的脸给塞满了,还没从惊悚中恢复过来。 见来珺安静地坐在对面,他有点不好意思,更没脸吃东西了,“老师,真不好意思,你刚刚让我问她是谁,我其实记着的,但还是没问出口。” 来珺没责备,也没宽慰,而是眼神一定:“也就是说,你的大脑告诉你,要直面她和她说话,但身体却不受控制,想要回避,是这样吗?” “对,是这样。” “你确定自己不认识那个女人吗?” 陈鑫和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 “你从小到大,有没有出现过记忆断层的情况?” “没有啊……”陈鑫和一脸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问。 一番诊断下来,来珺目前已经能猜到,梦女的大致身份。 她沉思片刻,最后将夹页板放到写字桌上,语气笃定:“你回去把父母叫来吧。” 陈鑫和沉默下来,没有明确表示同意。他这一个多月来,其实一直都瞒着家里,一来怕父母担心,二来怕他们自动手,把他扭送到精神病院。所以他对家里一直宣称工作忙,已经一个多月没回去过,都住在出租房里。 见他迟迟不配合,来珺便把话撂下了:“我这么跟你说吧,你如果想让梦女消失,你父母必须得来,他们不来,这个问题没办法解决。” 作者有话要说: ?1?《雨中女郎》是乌克兰画家斯韦特兰娜·捷列茨的作品。感兴趣的小伙伴可以去搜来看看,不过胆子小的就不要搜了哈,这幅画非常致郁。
第22章 陈鑫和的父母从儿子那里得知了情况,心急如焚赶来了珞玉意研所,一大早就来了,早到所里都没开门,王利园一来,看到门前有人排队,还以为所里最近生意火爆,引发了现场预约的热潮。 来珺见了等在门前的两位,猜到是陈鑫和的家长,便让他们在保安处登了记,同她一起上到4楼。 两位家长一位叫陈和,一位叫张月鑫,陈鑫和的名字,便是他俩的结合体,1+1=3,一听就是整整齐齐的一家人。 陈和和张月鑫已过半百,模样看起来还算年轻,因为身材偏圆,个头偏矮,两人走在一起,就像一个盘子加一个碗,夫妻相十足。 不过夫妻二人现在满脸焦灼,跟在来珺身后,一个劲问陈鑫和的情况,那个心急如焚的劲儿,就差喊出句:医生,请您务必救救我儿子! 好像陈鑫和现在就躺在ICU,全靠来珺一双妙手撑着。 来珺本来还想让他二位稍等片刻,她去办公室准备一番,但见这火急火燎的架势,怕是再等一刻,就得烧了房子,所以她和郝岸打了声招呼,将他俩直接带到了咨询室。 他们在面朝窗户的沙发上落座,那是之前陈鑫和的宝座。来珺坐在右侧,低头在笔记上写上日期——她还很少碰到这种情况,三天之内把一家人都见齐了。 不等她开口问,陈妈妈张月鑫便主动发了言:“老师,昨天鑫和告诉我们,他最近一个月老做噩梦,都快一个星期没睡觉了,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呀!不睡觉怎么行,您可一定得治好他!” 陈和连忙接话:“对对对,您需要我们做什么只管说,我们一定全力配合!” 面对二老的盛情,来珺倒没多大反应,只是略微笑笑,当做是回应。 “他有告诉你们,噩梦的具体情况吗?”来珺怕陈鑫和只是一句带过,没把问题解释清楚。 “说了,他说每次做梦,都会出现一个女人,长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脸,一直向他跑,越来越近了。” 来珺纠正了一下:“不是长得模糊,而是陈鑫和没有看清她的脸,所以记忆比较模糊。” 陈和点着头:“哦哦这样,没有看清她的脸,没有看清她的脸。” 张月鑫一脸着急:“这女人是谁呀,鑫和他最近,该不会是遇到了什么不要脸的神婆吧,给他下了降头,下了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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