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知他要个保障,认真开口:“好!我容绮玉,以容家基业和性命起誓,此生此世,绝不负李清姒,若有负,容家基业尽毁,此生我也不得安宁。” 李清姒呼吸一滞,偏头瞧她,女子的起誓丝毫不亚于任何一位男儿。 “好,好。”李琛眼眶微湿,一连饮了三杯,心中一直悬着的石头落了地,畅快了许多。 酒过三巡。 温然被扶到了李清姒的闺房内,脸颊红着,喝了不少。 “别动,我给你擦擦脸。”李清姒也喝了,但没有他们两人喝得多,只是有些微醺。 温然坐在床边,外袍已被脱掉,怔怔地瞧面前的人:“姒儿...得八。” “你都记着?”李清姒一听,眉眼便冷了下来。 四二得八,她能记一辈子。 温然在心中叫了一声李得八,但嘴上很乖:“刚记起来...” 李清姒手上的力重了几分,被擦过的下巴都泛起了红,昨日的话像根针一般扎着,于是趁热打铁,主动挑明:“不是要同我年后算账吗?莫不如早些,现在算?” 温然闻言,坐直了身子,但醉态依旧难掩。 “好,我问你,你喜欢温然多一些呢?还是喜欢容绮玉多一些呢?” 料到她的芥蒂在这儿,李清姒还是有些无奈:“...温然和容绮玉是同一人。” “不是同一人,是同一人的两种人格。”温然蹙眉,否认。 李清姒将手中的湿布放在一旁,听不懂人格是何意,但总归能猜出几分意思,开口:“那我问你,你现在分得清自己是谁吗?你是温然,还是容绮玉呢?” “不不不,你得回答我的问题,你喜欢温然多呢还是容绮玉多呢?”温然摇头,说话的时候多了些口吃。 李清姒深吸了一口气:“...你们是同一人。” 同一个人,怎么分开? “不是同一人,是...是同一人的两种人格。”温然继续摇头。 李清姒扶额:“......” 很好,又来一遍。这个话题,不论醉不醉,永远和这人讲不清。 之后,两人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温然半眯着眼,凝她。 “你是温然,我就喜欢温然,你是容绮玉,我就喜欢容绮玉。”李清姒率先打破沉默,语气柔着。 温然眸子暗了暗:“可...如果温然和容绮玉是两个人呢?同时出现在你面前,你怎么选...我会吃另一个的醋,你不知道吗?” 罕见地这般直白着表达心意,听到这话,李清姒心脏落了一拍,眼中皆是情愫。 “我没有遇见两人同时出现,若我遇见,自会有答案。” 温然撇了撇嘴:“那你遇见,你是喜欢温然多呢还是容绮玉多呢?” “......”兜兜转转,又倒了回去,李清姒无言,望着那张红润的脸,无力得很。 这笔帐是算不明白了,索性把问题抛回去。 “倘若你是我,你会如何答呢?” 温然支吾了一下:“现在是我在问你,而且,我也不是你。” “好,那我也问了你,你如今分得清自己是温然还是容绮玉吗?”李清姒眸中多了几丝复杂。 这人的执拗比自己想得还要深,真倔。 温然不言语了,只是微微垂了头,有些懊恼,是啊,自己都分不清自己是谁了。 好像,当知道自己便是容绮玉的那一刻起,就分不清了。 不对,是身不由己了。 她都分不清自己是谁,又怎么能问出更爱谁的话呢? 李清姒心疼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坐在她一旁,轻牵起她的手:“这世上,没有倘若的...” 有些事情注定是得不出答案的,倘若与如果都只是一种假设,假设不论多么合理,在没有事实之前,仍旧只能被叫假设。 真要溺其中,怕这世上没有任何事经得住了。 而且,饭桌前的起誓,她都一一记在了心间,无论如何,此生此世,她也绝不负这人。 “嗯,没有倘若,没有如果。”温然抬头,酒熏得眼尾艳红,小声说。 道理她都懂,可想起时,不免会心揪一下。 李清姒好笑,转而抚上她的脸,细细地婆娑她的鼻尖,之后,落下一吻。 混合着酒香的吻很是缠人,气氛升温,暧昧再起。 温然环上她的柳腰,探出舌尖,和她勾搅,李清姒身子娇颤,加深了这个吻。 “我是容绮玉,但我也想是温然。” 闭着双眸,李清姒听了这句,而后睁眼,柔声回:“很幸运,你都是。” 喝醉酒的人更欢喜她这幅娇媚的模样,用鼻尖蹭她,手悄悄下移,接着就是一巴掌落下。 “啧。”翘臀缩了缩,李清姒嗔了她一下。 温然得逞地笑出声,还没得瑟几秒,随后肩膀吃痛,又被咬了。 ---- 感谢在2023-03-22 12:31:30~2023-03-23 18:36:3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6章 = 纵使年味十足,朝廷这几日也都沉浸在压抑的氛围中,听说,大臣之间都心照不宣地不拜年了。 只是都写封信互相问候一下。 眼看着今日过罢,就到了大年初三,这一日,可是多少武林青年期待已久。 容家圣君和二长老皆被疾缠身,这组织神武榜的人,落在了三长老容叔秋身上。 风狞崖顶,云烟缭绕,人间仙境。 一草一木皆被修整过,紫檀木制的桌椅有序摆着,最中央是一个长七丈宽五丈的方台,方台两侧各置了高架。 高架上,各是一面牛皮大鼓,鼓面上绣着花纹,纹路中嵌着金丝,阳光照射下,甚是庄贵。 而规则便是,率先击响对方的鼓为胜。 在方台后,是一高桌,桌上有一鼎,鼎内插三柱粗香,香火不断,供奉的乃一榜,此榜传为天降,生来就刻着“神武榜”三字。 一众打榜的武林弟子,为了适应水土,早已提前几日跟着各家掌门到了容家歇脚,这年自也在容家过的。 “今日,我哪儿都不去。亥时前你必须同我回容家!” 李清姒脸上散着寒气,言语没得商量,明日就是神武榜了,这人还嘻嘻哈哈地要和自己出去玩。 一点儿都不上心。 温然坐在她对面,自己可没乐不思蜀,是有打算的,闷闷说:“正月初二得吃开年饭的...还得回娘家。” “那你便回徐家吧,我回容家。”李清姒没有反应过来她的意思,只当她是要去徐家再闲逛一日。 温然眉眼里多了狡黠:“不是,是...你得在娘家。” 听到这话,李清姒面颊泛起红晕来,而后没好气地瞧了她一眼,推门走了。 就晓得,跟这人是谈不出什么来的,直接去向爹爹告辞更好一些。 望着她的背影,温然眸中的笑意褪去,日后,怕是再难见丞相了。 有了李清姒先斩后奏,这下,温然不得不走了,临走前深深地凝丞相。 李琛自是懂得她眼中的意味,摆了摆手,只是说了一句:“照顾好她。” 李清姒不明白这两人,只当是大过年的,爹舍不得她而已,于是主动去拥李琛,叮嘱他也要照顾好自己。 温然和李琛相视一眼,一切不言自会。 ...... 回到玄玉门时,已过了亥时,一路上,李清姒快马加鞭在前,没有歇息片刻,直奔着容家去了。 温然跟在后面,这几个时辰,两人一句话都没说上。 “主子。”云苓总算是瞧见了她们,竟有些热泪盈眶。 幸好,李家小姐安安稳稳地出现了,若不出现,她这小命儿就难保了。 温然看着案前的信件,已摆满整个案面,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挑挑拣拣了一些,其中有三分之一都是各大派来的新年贺词。 直找上了烙有铜钱印记的几个信封,拆开了,迅速看完,就放在炉内烧得干净。 姬家毫不遮掩,其门下弟子势要拿下这次神武榜的榜首。 而且,圣君到底能不能参加得了神武榜也是个悬念。 当然,自是不能参加才最好不过了。 温然眸中顿了顿,既如此的话,那这大年初二,她定是要过得不平凡,尤其是各门各派的高手都来了。 这些人定会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信念来刺杀她,而自己,就算有意要拦,也根本拦不住。 一切,怨就怨在圣君的位子太诱人,并且如今没有站稳脚。 因此,今夜的玄玉门,恶战在所难免。 倒也正好,让她瞧瞧这些人的武功。 李清姒也自知今夜注定不寻常,容家虽大,但如今武林的形势不明,圣君恶疾难测,也抵挡不住那有心之人来闯。 心下紧了紧,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当即开始准备,把软鞭缠在腰间,佩剑藏在趁手的位置后,就直去偏房。 温然坐在那里,正细心地擦拭着玉炳川,锋利的剑刃亮得反光,十年未饮血,不知今夜能饱否? 肃杀的预警不知什么时候起笼罩着整个玄玉门。 子时过半,花雕石柱上的灯已亮起,借着这光,门上的红对联越发显得寒气逼人。 “你来...这张脸可不能叫人瞧去。”看着她被夜行衣勾勒出的曼妙身材,温然微微蹙眉,而后拿出一张半边面具,给她戴好。 正好遮住了上半张脸,露出红唇妖艳,衬得风情万种。 闻言,李清姒扬起笑来,什么时候她这么爱吃醋了? 不对,一直就爱吃醋,连她自己的醋都吃了不少,也不嫌酸。 给她细心地理好,温然不由上前亲了亲那张诱人的唇瓣,摸到她身上的软甲,还是不放心地开口:“切勿莽撞,打不过就跑。” “你也是,定要谨慎。”李清姒回吻她,再三叮嘱。 温然搂着她,盯着她的朱唇,认真问:“嗯,神武榜后,我就娶你,可好?” 神武榜之后,便是清除余孽,也无甚她要操心的了。 “...那时再论。”李清姒心头悸动,眸中闪过欢喜,但是怎么稳当怎么来吧,哪怕不嫁给她,这一辈子都愿与她红尘作伴。 何况,娶自己并非易事。 茯苓面色庄重,握着手中的佩剑行礼:“主子...” 温然会意,第一波不速之客已经到达,她得出门迎接了,于是,只两个弹指,屋内的所有烛灯顷刻间熄灭。 玄玉门内,悄无声息,暗藏杀机。 云苓虽年纪小,却天赋异禀,内力深厚,真气纯粹,毛遂自荐,要为圣君试试这些人的底子。 “圣君在此修养,尔等敢闯?” 脆生生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宁静,倏地,许是不满这般年纪的小丫头生事,一道冷箭直冲着她门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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