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然接着问:“对了,三伯最近除了钓鱼,还干些什么?” “三长老近来联系了不少九霄云的前辈,好像是在敲打他们,让他们在这个点儿团结些。”茯苓想了想,回道。 温然点头,但面色却沉了下来,三伯自从堂兄去世后,就不太爱言语了,做事也颇为闲散。 “四大堂中的兽类,尸体的有些伤痕很像是竹剑所致。” 茯苓立刻会意:“这...您是怀疑...” 容家上下,只有三长老容叔秋的竹剑出神入化,能破石断流。 “总之,盯紧些吧。”温然眉紧蹙。 小心驶得万年船,亲人有时也不得不防。 “诺。” 风平浪静的背后,往往在酝酿巨大的祸乱,姬家蠢蠢欲动,甚至部分弟子已经下山了。 美名其曰是去历练,实则是在各门各派游说,大抵是说些容家的不好,武林的颓势已现,易主是必然趋势。 这般堂而皇之,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当然,也不指着这些弟子就能变了天,只是,有些中立的小门派忌惮姬家的实力,不得已会做出选择。 “传信给小皇帝,就说,圣君已做足准备,可诱敌深入了。”温然眼底划过一道危险的精光。 至于神武榜,就作为清算这些人的修罗场吧。 听到这话,茯苓险些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诺!” 总算要到这一天了。 ...... 李清姒不知她在做些什么,只是偏房内,已经两日不见人影了,茯苓也是,如同失踪了一般。 “李家小姐,您的汤。”云苓一脸乖巧地呈了上来。 自打晓得圣君和李家小姐的关系后,更是将李家小姐视为主母一样伺候,事无巨细,生怕怠慢了。 李清姒忍不住问:“嗯,放那儿吧...你们圣君去哪儿了?” 那人走的时候,什么信儿都没留下。 “这,云苓不知。” 李清姒接着问:“你有听说过徐三娘的消息吗?” 若徐三娘平安归来,倒也不必过于担忧了。 “没有...”云苓继续摇头。 李清姒叹了口气,摆摆手:“嗯,下去吧。” 明日就到小年夜了,眼看着年一过,神武榜就来了,这人别出什么岔子才行。 ...... “你,你这畜生!我蒋忠孝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恶狠狠地说罢,这满脸褶皱的中年男子吐了一口鲜血。 面前提剑的白衣女子冷笑着,半边面具在夜色的衬托下更显诡异瘆人:“呵...阎王不傻,知道你是何人,你做不了鬼的,你得下十八层地狱。” 本就是不忠不孝贪图名利的人,偏偏名字叫了个忠孝,讽刺得很啊。 “老夫跟你拼了!”蒋忠孝身上的官服已被血染红,周围尽数都是侍卫的尸体,眼睛猩红。 白衣女子淡淡笑了笑,看着剑上的红迹,出声:“勾结旁门,意图欺君谋逆,你本该诛九族的,可圣上宅心仁厚,只派我杀你一人,按理,你得跪着说谢陛下赐死。” 蒋忠孝没想到这女子如此直言不讳,供出了皇帝,手上的匕首忽地落了地,拖着被砍伤的腿靠在门后,思绪不断。 这人功夫如此了得,竟不是武林中人。 可皇帝是如何得知的?或是,皇帝根本不知,才派人来诈他,若是这般大可不必动手杀人... 皇帝,该是知晓了吧。 “不必浪费时间,待你下去,好好跟阎王算账去吧!”白衣女子声音冷着,剑刃一转,眼看着就要取他项上人头。 蒋忠孝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冷汗直流,忙道:“不!留我一命...大有用途。” “圣上已经知道你背后的人了,你的命该不该留,他自知晓!”白衣女子的剑尖抵在他的喉咙处了,只要再深一寸,这人必定归天。 蒋忠孝身子抖得厉害,压根儿没料到会这么快就败露。 “不,不,不是这样,姑娘你听我说,还有别的,我知道那位主子下一步的打算,你信我!求陛下开恩!或者或者,你留我一命,将我囚禁,待你禀报之后,再来取我性命也不迟!” 可白衣女子没那么好哄,剑尖更深了一些:“呵,我若将你囚禁,你再放出消息,派人来劫...我不傻,你还是乖一些,拿命来!” “三思!这背后涉及的,是皇家的事,不是你我就能决定的!”蒋忠孝喉咙刺痛无比,话都快说不出来了,满心满腔的惊恐。 他明白,这女子绝不是再开玩笑,是生是死全凭自己一搏。 白衣女子美目睁着,呵斥道:“放肆!我皇家的事也是尔等可以开口谈论的?” “这真是皇家自己的事!您要三思啊!”蒋忠孝老泪纵横,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的。 他是不忠不孝,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可如今这般,真是身不由己啊。 温然倏地收剑归鞘,目的已经达到了,声音低沉:“我放了你,你去告诉你的主子,圣上不是总念旧情的。” 说完,也不待身后人有什么反应,直接双臂一展,运着轻功飞走了。 蒋忠孝的衣服被汗浸湿,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整个人心有余悸,还在不停打着哆嗦。 回了客栈的温然,脱下外袍,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的画面。 这是她回容家后,第一次杀人...以往自己是救人的。 心里很是奇怪,说不出的滋味,倒了杯暖茶,放在手心当中,又忆起那人说,这是皇家自己的事。 “主子,陈鹏不开口,所以就...”茯苓也赶了回来,同样,衣袖处染了血迹。 陈鹏是朝中的老牌文臣,辅佐过先帝。 温然点头:“嗯,只有陈鹏死的话,就把陈鹏的...给那几个大臣送过去,对了,别忘了姬家。” 那血腥的字眼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诺。” 于是,在大年三十那天,本该合家同堂、热闹红火的除夕,朝中几个大臣家的祠堂内都放了一个木盒。 木盒当中,或是陈鹏的手骨,或是他的一截身子,总之,七零八落地散了开来。 可惜,这一天不上早朝,若上早朝的话,真是更热闹了。 姬家没那么好潜入,因此茯苓就将陈鹏的头颅放在了大门之外。 蒋忠孝也收到了一部分,只看了一眼,就上吐下泻,心慌得快要跳出来了。 若昨夜非他求饶,估计现在被送过来的,是他的身子了。 只是,收到这些东西的大臣很有默契地缄口不言,背地里却是急得跳脚,他们不知道陈鹏是怎么死的,是皇帝派人杀的,还是背后的那位... 今日又是除夕,不得上奏折,这些个大臣本就心虚,更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陈爱卿的失踪,就得他家中自己上报了。 ---- 快了快了。感谢在2023-03-20 18:21:30~2023-03-21 12:25:5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穿裤衩的大叔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14章 = 陈鹏的死惊骇了整个朝堂,年夜饭也顾不上吃,皇帝紧急召见众大臣。 武成简坐在龙椅上,脸色难看,众大臣跪在地上,皆垂着头一言不发,蒋忠孝自是没有来,报了病。 “朕问你们呢!陈爱卿的死,是谁做的?大理寺的人呢?” 大理寺卿郭怀民哆哆嗦嗦地上前,头紧贴着地:“臣臣...臣在。” 他深知,若陈通议的事情解决不好,他的官职就到此为止了。 “朕的眼皮底下都能出这样的事!朕再问你们一遍,陈爱卿的尸首呢?”武成简站起身来,天子的威严尽显。 陈鹏死的时候,鲜血满地,足以致死,可唯独不见尸首。 没人说话,所有的大臣都跪在地上,无一人站出来说自己收到了陈鹏的身体部位。 武成简冷眼瞧着他们,怒火更重,指着中央那个战战兢兢的少年:“你上前来,朕问你,你爹素来跟谁交好,又同谁交恶?” “回皇上,爹爹乃通议大夫,文臣一个,上敬君下孝父,从不与人交恶。”陈少禹一边说着,一边擦泪。 武成简显然没指望他能说些有用,只是毕竟乃朝中大臣,该做的还得做做样子。 “那这皇城是出了鬼吗?一个通议大夫,被人杀害,不见尸首,朕最后问你们一遍,若不开口,休怪朕无情!陈爱卿的尸首在何处!?” 一个身着红袍官服的男子上前,说:“臣...臣斗胆以为,是...是武林中人动的手。” “哦~那陈鹏是怎么沾上武林的?”武成简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红袍官服的男子连忙垂下头:“这这,这臣就不知了。” 收到陈鹏身体部位的官员,其中一个就有他。 “你不知,你怎会说武林呢?”武成简冷眉竖起。 又一名大臣站了出来,解了围:“回皇上,臣以为武林内高手如林,能这般潜入朝中大臣的家中将人杀害,只有他们了。” “大理寺少卿何在?” 郭怀民站了出来:“臣在。” “既如此,就命你严查此案,为陈爱卿明英灵,若必要时,去武林问上一问也可。”武成简紧盯着他。 郭怀民擦了擦额间的汗,他可不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但也只能接受:“臣领旨。” 不过,皇帝却是摆明了对武林的态度,如此一来,更好办了。 这个年注定过得不太平。 武成简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之后起身,甩袖离去。 ...... 大年三十,月穷岁尽之日,一年当中的最后一天,自是要过得隆重。 诺大的容家虽张灯结彩,处处透露年味,但每个人的神情都有些复杂,朝中通议大夫陈鹏被杀害的消息穿来时,更是如此。 有人传言,陈鹏被分尸,头颅就在姬家。 不论这传言是真是假,估计,朝廷要把这笔帐算到武林的头上了。 再加上,如今圣君恶疾,容家二长老心急发病,这容家的颓势好像在显现了。 所以,朝廷和武林的气氛注定要剑拔弩张,至于什么时候起冲突,似乎正月初三的神武榜是个好时机。 李清姒自是听说了,不知为何,她的第一反应是,陈鹏的事绝对和温然脱不了干系。 “云苓,今日也没圣君和徐三娘的消息吗?” 云苓将日常的汤盅呈了上来:“是的,李家小姐,不过,有您的几封信。” 这几日,李家小姐都会问这话,有时,一日要问几次才罢。 一封信是小一写的。 小二虽顺利潜入姬家,但之后杳无音信,无法取得联系,吉凶未知,望主子再下吩咐。 一封信是爹爹写的。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117 首页 上一页 10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