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陷入昏迷,药石无医。 与此同时北境的瘟疫不再蔓延,得病的百姓也渐渐好转。 朝臣便以此为证说虞归晚不详,影响国运。 “放屁!” 常年驻守边关的廖姑脾气暴躁得很,当场就跳起来一拳打在说这话的大臣脸上,把对方的一颗牙都打掉了,若不是有人拉着,她都能将人打死。 那人捂着流血的嘴,愤道:“本来就是,那不然怎么解释她一昏迷瘟疫就没了!” “狗官你再说!”廖姑挣扎着还要冲过去。 陈妇一把抱住她的腰将她往后拖,安抚道:“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冲动,他们就等着你闹事,好找理由寻你的错,再将咱们一窝全打了才好。随大人比咱们还气还着急,你看她可曾在这些人面前露出过半分?” 要说着急,谁也没有幼儿急。 她从来不信北境的瘟疫跟岁岁有关,若真的有神灵,惩罚的也该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又怎么会是岁岁。 她派人暗地查访过,赵祯私底下的动作瞒不过她。 祥云庵,明镜,还有国师,合伙弄了这么一出好戏,不知用的什么手段害得岁岁昏迷不醒。 别以为她会这样放过。 赵祯允了群臣的上表,准许明镜开坛作法。 幼儿一夜白了头。 夜里行过长廊,看着院中不再盛开的红梅,她久久没有再挪动一步。 “母亲。” 杜氏在她身后也站了许久,“天冷,别在外头站太久,当心着凉,病了更不好。” 幼儿伸手接住飘落的雪花,想起在南柏舍的日子。 “母亲,是我没有护好她,我没用。” 杜氏叹道:“幼儿,你尽力了。” 看着女* 儿一夜白头,杜氏又何尝不心痛。 岁岁一日不醒,幼儿就跟着煎熬一日。 “是啊,尽力了……” 她不顾赵祯的盛怒,以‘妖言惑众’罪将明镜捉进大理寺刑狱,又收集齐了国师利用丹药给先帝下毒的证据,一并抓了。 她知道是赵祯让明镜在背后搞的鬼,赵祯忌惮岁岁功高震主,早就想好了对策。 论狠毒论城府,她和岁岁都不及这位登基才四年的女帝。 赵祯从先帝在时就布下棋局了。 . 眨眼十年已过。 大理寺刑狱。 受过酷刑的明镜像个血葫芦被吊在架子上。 虞归晚昏迷十年,她就被关了十年,快死了又被救回来。 求生不能,求死不行。 给她上刑的就是偏关的那个喜大人,虞归晚亲手调/教出来的人。 “说还是不说?”喜大人将鞭子掂在手上。 明镜抬头,用没了牙齿的嘴含糊道:“贫尼不知……” 幼儿就站在外面看着,十年了,她还是天天来,风雨无阻。 “继续上刑。” 十年,明镜骨头再硬也快撑不住了,便开始破罐子破摔。 “虞归晚灾星降世,祸国殃民,必生生世世受地狱业火焚烧,不得投胎为人!” 喜大人眼神一冷,刚要动手,却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噗! 那年被当作生辰礼送到幼儿手上的机关镯,里头的毒针已经许久没有动过。 明镜当场毙命。 幼儿轻轻转动机关镯,淡声道:“拖出去,喂狗。祥云庵,屠。” 这个女帝登基以来就香火不断的皇家拜佛敬礼之地,一夜之间沦为焦土。 赵祯气得跳脚也不能如何,虞归晚留下的人尽数掌握在幼儿手中,黑甲兵倒也罢,放在明面上的,只要幼儿没想着举兵造反也不怎样,要忌惮的是她手里的暗者,无处不在,这宫中也不知有她多少人。 “你非要如此?”赵祯还是将幼儿召进宫,想推心置腹一番深谈。 幼儿如今高居文官之首,女承父业。 她有才,有谋略,走到今日就有的是能服众的本事和手段。 她不怕赵祯,她只要岁岁醒过来。 “是你逼我的,岁岁并无反心,可你定要置她于死地。” 赵祯也恼火,“她不是还没死!” 幼儿气笑了,讽刺道:“那我还要谢你了,陛下?” 赵祯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醒或不醒,我都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赵祯的心咯噔一下,紧张道:“你想如何?” “你会知道的。” 关外的草原部族当初会投诚全因虞归晚,现在她昏迷不醒,谣传还颇多,渐渐的这些部族就有些不听话,暗地里联合想要脱离大雍的掌控,自立为王。 更有东辽的遗民作乱,想复国。 守边疆的将领多为虞归晚的旧部,她们若是不想为朝廷尽心,纵容这些人作乱,山高皇帝远,赵祯也不能拿她们如何,逼急了她们直接撂挑子不干。 有幼儿拦着,赵祯连下圣旨定罪都要好好斟酌。 廖姑自请回偏关,赵祯不允。 “你眼里就只有你师父,除了你师父你还容得下谁!你走!你们都走!都追随她!朕这个皇帝不当也罢!” 面对赵祯的气急败坏,廖姑很冷静的说:“关外部族有异心,臣身为边疆守将,应当回去,陛下又何必扯旁的。”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打什么注意,是她让你们这么做的吧,威胁朕!” “你要是能舍得这个皇位,就不会装神弄鬼害我师父了。” 说罢,廖姑转身离开,隔日就带人回了偏关。 部族生乱是真的,但她不是为了朝廷才回去,关外是师父打下的天下,她要替师父守着。 十年时间足够这些部族囤积实力。 廖姑所率领的黑甲兵在原来商玄族的领地遭遇埋伏。 她被困,情况危急。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阴沟里翻船死在这的时候,跟师父一样沉睡了十年的巨蝎从边城狂奔出来。 尘土飞扬,将她从困阵中救出。 巨蝎这么多年没动静,会突然跑出来肯定是—— “师父醒了!” 许久不开的红梅仅一夜就全开了,红艳艳的格外好看。 虞归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她又回到了末世。 灰色冰冷的建筑,杀不完的丧尸。 她被关在实验室里,那些人说她是零号病人,丧尸病毒就是从她身上来的。 什么? 怎么可能? 可好像又很合理,她一直怀疑自己的身世。 但那又如何,她不想留在末世,她要回去找幼儿。 末世才是她的梦,噩梦。 她杀了试图从她身上抽血的研究员,冲破重重关卡逃出实验室,又在末世过了十年逃亡的生活,白天她要躲追杀她的人,晚上又要躲丧尸。 真是累。 “你怎么有白头发了?” 她醒了好一阵才缓过来,慢慢抬手摸了摸幼儿垂下来的头发,掺杂了很多银发呢。 幼儿喜极而泣,趴在她怀里哭到睡了过去。 杜氏也一个劲抹眼泪,道:“可算是醒了,可算是醒了……” 过后不久虞归晚就知道了前因后果。 “是赵祯啊,正好,那年我放了条刘卜算养的蛊虫在她身体里,见她没出鬼点子就没一直催动过。” 换做十年前,幼儿未必会同意她这样做,但是现在无论岁岁怎么对付赵祯,她都不会反对。 “听你的。” 赵祯被蛊虫控制,备受煎熬,她知道自己要完了,赵氏要完了。 “我不该算计她……”赵祯想后悔也晚了。 .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朝堂都是北静王和随相说了算。 但她们并没有胡来,看百姓越过越好就可知。 安居乐业。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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