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宫后便觉得自己不再配带着,辜负了祖母的期望…… 沈云扬细细看着手里的项链,细小的玉珠串成了链子,吊坠是朵莲花,做工极精细,绝非凡品。 小小的白玉莲下刻了一个墨字,沈云扬拇指轻轻摩挲着,抬眼看向端端正正坐的乖乖的周长欢,“舍得给我?” 她有些不敢要,怕周长欢会后悔,怕周长欢只是一时脑热,若将来那一日不爱自己了便会后悔。 周长欢却直接伸手拿过,拉她俯下身亲手为她戴上。 “你值得,若哪一日发觉你不值得了,也是我自己犯得错。那时你看着往日情意上切莫扔掉,还给我就好。” 沈云扬轻笑笑,道“不会有那一日的,今日以性命相赌来护着的人,除非做了何十恶不赦之事,不然绝对不会。” 看周长欢这脾气,这辈子都不会做十恶不赦之事,只是惹自己生的气绝不会少。 算了,跟夫人又有何好计较的。 想到夫人一词,沈云扬不禁心花怒放“喊声夫人来听听。” 闻言,霎时羞得周长欢脸色通红“你还真是无话不敢说。” 看沈云扬笑着逼近自己,眸子亮晶晶的眼里情意难掩,周长欢羞得笑起来,干脆低头把脸埋在她怀里,低低的几乎听不见的唤了声“夫人。” 沈云扬哈哈的笑起来,脸红的厉害,周长欢在她怀里听见了她愈快的心跳。 “周丞相若看到你此时的模样,怕是要气的胡子都要冒烟了。” “不至于,气的心痛或许可能。” 沈云扬更肯定了周长欢表里不一,看着人畜无害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这张嘴说起话来更是伶牙俐齿,恨不得给她封起来。 至于如何封…… “周长欢啊周长欢,还好那狗皇帝有眼无珠不知你的好,可我总不能让你在这冷宫里待一辈子,若有机会定是会将你救出去,不过你安心,我答应你不冒险便定会待万无一失的时候再做行动。” “狗皇帝?你还真是忠君,沈将军听到不会气着?” 头一次听见沈云扬骂皇帝,周长欢好笑的抬头望着她,不知不觉间她已对沈云扬放下了所有伪装。原有些事一旦讲明便如开闸的洪水,再无可阻挡,无法掩饰。 仿若不爱无法伪装成爱,而有情亦无法假做无情。 即便掩饰的再好,可不自觉间眼神里情意流露,就像是一丝神力吸引的另一人离不开。 心永远是无法欺骗到另一颗心的。 ----
第10章 妻子 次日秦王未曾来昭阳殿。 二人心知他定是被太后勒令不准再入昭阳殿。 沈云扬心情甚好,成日里凑在周长欢身旁,好像粘在她身上一样,连走路都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周长欢身后。 周长欢起身去书架拿书转身之际正撞到沈云扬怀里,好笑又无奈的轻皱着眉凝望她“像个狗皮膏药一样贴在我身上算了。” 沈云扬干脆趁势抱住她,脸上故作委屈,“这昭阳殿内只有你我二人,不与你在一处与谁在一处!” “去找踏雪呀。” 周长欢语调轻快,亦抱住她的腰身,头试探着轻轻靠在她胸口。 面对沈云扬的爱意,周长欢觉得新奇且忐忑,但她大胆的接受并回应了。 或许是被沈云扬的大胆带坏的,才使她这样反常。 沈云扬看见怀里人那如玉般的耳廓,笑着低头咬了上去“小别胜新婚,当然要黏你身上。” 什么混账话。 周长欢无奈的抬头,手指戳了戳沈云扬的脑门“不学无术,哪里来的小别胜新婚,你真该好好读书才是。” 读书? 沈云扬认真思索。 读……何书? 春宵千金图还是颠鸾倒凤三百问? 沈云扬想入非非,有些书她还是很愿意学的,不过看周长欢这微微显怀的小腹,此时读难免上火又不得排解,还是不着急的好,毕竟欲壑难填的滋味可不好受。 周长欢哪里知道她所思所想,只是看她看自己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一脸防备的看着她,“你在想何?” 周白兔如此天真无邪,沈云扬深深觉得还真是不忍心带坏她,虽纯情的周白兔已经人事,可想来也是极正经的。 不逗弄逗弄还真是可惜。 也罢,好饭不怕晚。此时先放她一马…… 随即转了话题“看来商炀那小倒霉蛋是来不了了,不能陪秦王殿下出宫了,皇嫂可曾失落?” 故意做作的语气惹得周长欢一个白眼,说到商炀,他已被勒令不许靠近昭阳殿半步,此时正待在太后宫里耍赖皮。 太后并不理会他,可连带着对周长欢的好感差了许多。 一个女人,竟能惹得小儿子生事。 若以后挑起了兄弟斗争,惹的秦王对皇帝不满,那时局面将无法收拾,是以要斟酌周长欢还可不可留。 太后动了杀心…… 周长欢早已想到,沈云扬亦想到。 她放出了信鸽,以特有的字符写了信,命春风告诉父亲暗里助丞相一臂之力,若周家势力仍在,那皇帝便不敢轻举妄动周长欢。 周长欢与周家命运息息相关,若周家势力大涨,那皇帝未尝不会将周长欢放出冷宫。 只是君权至上,大权在皇帝手中,军权在皇帝手中,臣子闹得再厉害终究斗不过皇帝。 以沈家与周家的势力仍与皇帝较量不得,这般境况沈云扬心底恨死了这该死的狗皇帝,他不倒,她和墨儿便无翻身之日。 信鸽飞出半日便飞回,看父亲回信道自周家式微后,朝堂上逐渐有股势力展露头角,许多大臣敢公然反驳皇帝之意,只是不知这股势力背后的人是谁。情况未知,他帮不得周家,可因着这股势力让皇帝缠住了身,故而他暂时也动不得周家。 沈云扬皱起了眉,回头看正满眼笑意盯着自己的周长欢,无奈的叹了口气。 “朝堂上有些乱,不过你可安心,周家无虞。” 周长欢赤着脚踩在地上,地面下有地龙温热,并不凉,她拉了沈云扬去寝殿,抱着她躺在床榻上犯懒。 “明晚除夕,要守岁的,今晚好好睡。” 她不接她所说的有关周家的话,只是心累的靠在沈云扬怀里,只如一个平常女子赖在心上人怀里寻求一丝慰藉。 沈云扬知晓她的心意,抬手轻抚着她的发丝“长欢,你说人怎会爱上一个人,且爱到骨子里,不觉得乏腻。” 话有些孩子气,周长欢笑笑。 “话说的好听,你怎知不会乏腻,如今你我才相处多久……” 沈云扬却极其认真“因我知心里这份爱足够消磨一世的了,那你对我的喜欢难不成抵不过一世?” 周长欢垂眸未曾立即回答,她自知对沈云扬的喜欢是独一无二绝无仅有的,这一世喜欢她一人应是如此,可她不敢说,怕话说的好听了如若做不到,岂不是徒增失望。 沈云扬不曾逼她,只是也跟着笑笑“你或许觉得我说的轻巧,可有些事一开头便能看得到结尾,喜欢你,举手投足间皆是我心之所向,这一世自是不会乏腻,真正喜欢的东西无论多久仍会喜欢,那一眼的心动不会骗人。” 周长欢被她的甜言蜜语搅的心思烦乱,手臂撑起仰头望着近在咫尺的沈云扬,桃花眼清澈多情,轻声笑着“怎忽然想这些?” 沈云扬垂眸看着她,一只手扣在她的后脑上“怕你不够爱,怕这份感情不够深,经不起半世风霜,经不起这座宫殿的狂风骤雨。” 是啊,这皇宫里的刀光剑影太多,一入冷宫三月,着实清净不少。 周长欢轻抚着小腹,心里有些憋闷,这孩子可该留? 若不留,她与沈云扬或许更好为将来打算。 可这孩子最是无辜。 她心中分不出孰轻孰重。 她也无奈。 “乘云,人活这一世太难了些,可我愿毕生只为与你一起费尽全力,相信上天会因我的发心可怜我一次,若此世不得周全,来世我再赔你。” 在皇权面前,她二人不过蝼蚁,一旦皇帝知晓,则万劫不复。 可既是胆大妄为的做了,不做到底怎能对的起这一世,怎能对得起这一世的缘分,怎能对得起十年的光阴。 “做人莫太贪心,虽我亦想与你朝朝暮暮,没羞没臊,可若是做不到,如今这般已是足矣。” 似如今可在这寒冬孤城相依偎,相知守…… 周长欢本将世上的浮浮沉沉看的很开,可此刻她的心里却是陷入惆怅。 她她喜欢沈云扬,是以不可将沈云扬拘在这寂寥冷宫,不可将沈云扬拘在这深幽皇城! 北疆天地辽阔,无拘无束,飞鸟长河,骏马落日,远山轻烟,风急雨烈……那才该是沈云扬的归处,与父母亲朋相守,有人世繁华相伴。 这冷宫她定要出去! 周家也绝不可衰败,待生下孩子,她要好好图谋,重登后位。 若舍不得杀子。 那弑君……也可。 这便是命! 听着沈云扬睡熟的气息绵长,周长欢轻抚着她的脸庞,如同摸腹中胎儿那般小心翼翼却又满腔爱意。 同为女子又如何,终究这世上只一个沈云扬,若是错过她,岂不是错过人间一世。 除夕来至喜气洋洋。 从一早稀稀拉拉的爆竹声到正午愈发密集 太阳升的晚,可阳光却是明媚热烈,冬日里干燥的气息中,一切都显得那样干净。 周长欢被沈云扬养的身姿越发窈窕,肤如凝脂,吹弹可破,脸上冷清温婉为底色,目之所及是沈云扬后整个人都染上了一份明丽。 她身着轻裘,身姿欣长,静静的看着院落间伸展筋骨,身姿矫健如燕的人。 她想,沈云扬在北疆该是更潇洒肆意,若是个男子,不知会引得多少女子芳心暗许。 这样好的人笑着朝自己说话。 “周长欢,虽说这冬日里冷了些,可我却偏爱,冬日里记忆都留的万分深刻,随着那份寒意,将一切情义也都深深的刻进了骨子里。” 她边说话,边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不着闲的人一头薄汗,周长欢急忙拿出手帕替她擦汗,满脸责怪之意“小心着凉,开年一病病一年。” 沈云扬爱极了她这满是关切的嗔怪,轻快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随即浅笑着直直的望着她,澄澈的黑眸,清朗的目光,眉眼间皆是少年意气。 看的周长欢有些羞了,桃花眼内光华飘忽不定,沈云扬看着这般模样的她直接哈哈的笑了起来,笑声爽朗。 连踏雪都被吵醒抬头看她。 周长欢愈羞,转身便要走,却被快一步的沈云扬拦在身前。 “娘子去何处?可用为妻作陪?” 周长欢拿她无奈,抬眸望着比自己高半头的人,好笑道“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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