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起舞最不愿看到祝余露出的眼神,于是一心只想着尽快让这种眼神消失,以至于失控般地俯身吻下去,吻住了那双眼睛。
她感受到祝余的眼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扫过她的唇瓣,也扫在了她未曾被拨动的心弦上。
她听到祝余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脖颈,也穿过了衣衫一寸寸拂过更低处。
太热了,像火烧一样。
江起舞想,一定是她刚才把空调温度调得太高了,但27度明明是她最适宜的温度,今天怎么会……
她准备起身再调低点,只是才有所动作,身下的人就按住了她的后脑,阻止她起身。
同时,那人微微仰头,直至两人唇唇相触。
一瞬间,江起舞仿佛看到了漫天的星辰。
蜻蜓点水的一吻很快结束。
“我们去洗澡吧。”祝余带着气声对她说,“我们一起。”
江起舞知道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是什么,但她还是应下:“好。”
二楼浴室。
热水自花洒泄下,路过氤氲水汽中拥吻纠缠着的两幅曼妙身体,在滑落坠地前描摹出一道道婀娜曲线。
江起舞头一回有这种感觉——她正炙热地活着,与倾泻于肌肤上的热水相比更甚,同时,她是自由的。
忽然之间,水停了。
江起舞一脸迷茫地以眼神询问祝余。
她看到祝余笑着说:“是我关的,因为我觉得……”
祝余没有把话说完,而是将眼神流连于她的身体上,从锁骨,到腹部,再到……
直看得江起舞自觉面热,才听见她继续道:“我们该开始下一个阶段了。”
话毕,祝余牵起江起舞的手,当着她的面,摘下了她手指上戴着的饰品,然后又以手背朝上的姿势,朝江起舞伸出手。
江起舞觉得,这一幕像极了情侣求婚时,被求婚者满面爱意地伸出手等待对方为自己带上戒指的情景。
但此刻,祝余要让她做的是相反的事。
于是,江起舞有样学样,也为她摘下了手上的戒指。
在戒指离手的一刹那间,祝余再次热烈地吻上来。
两人都无暇顾及手中拿着的对方的戒指,任凭它们掉落,与浴室地面的瓷砖相撞,弹奏出独属于她们的欢愉乐章。
在浴室缠绵一阵后,江起舞有些站不稳,被祝余半扶半抱地带到了床上。
两人相对而卧。
“为什么我们做了一样的事,但是你没有我这么……”江起舞不服道。
“没有你这么什么?嗯?”祝余憋着笑,“怎么不把话说完?”
“没什么,是我比不上你有经……”江起舞感受到对方眼神中的威胁,立时改口,“比不上你知识渊博。”
“嗯。”祝余得意地应了一声,“到底比你年长了一些。不用担心,以后你也就学会了。现在嘛,我想……”
“你想什么?”
祝余一个翻身将江起舞压在了身下:“我想再教你一遍,可以吗?”
“我要是说,不可以呢?”
“这样啊。”
听到祝余的语气里带了几分可惜,江起舞正准备开口,却突然说不出话来。
“那你就是口是心非,因为……”祝余在她的耳畔轻声说,同时右手不安分起来,“你的这里,分明在告诉我,你很愿意。”
她的举动惹得江起舞颤抖着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现在你还要说不可以吗?如果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可就当作你同意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祝余丝毫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江起舞也开不了口,因为她已无法保证自己会发出怎样的声音,一门心思除了感受情欲,就只有强忍住不发出声音。
被一番逗弄后,祝余攻势暂缓,轻轻吻向她的耳朵。
江起舞听到她问:“我能把你的耳钉暂时拿下来吗?我好想吻你的耳垂。我知道,它对你很重要,你相信我吗?”
江起舞回应:“嗯。”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将自己的耳钉交予他人,她看到祝余小心地将它放置在床头柜上,然后又一次凑向自己的耳朵。
她感受到耳垂被一股温热包裹着,舔舐着,同时那处再次被覆上,攻势由缓向急逐渐过渡。
身体各处被点燃。
就在江起舞快要攀上云端时,她突然抓住祝余在她身上作乱的那只手,使祝余停下了动作。
她顾不得控制自己的声音,喘着气道:“你能保证,永远……永远不会背弃我吗?”
祝余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她,说:“如果有一天,我做了那个推你下地狱的人,我也会一起跳下去。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江起舞慢慢松开了手,然后彻底沉沦。 ---- 致敬说明:
关于在这这那那的时候问:能不能保证永远不会背弃我?
不知道有没有看过韩国电影《小姐》(改编自英国小说《荆棘之城》)的小伙伴,如果有人没看过,强推!
ps:下一章是本章的另一个视角
第13章 【13】
中午十一点,只有祝余醒了。
她看着身侧之人的睡颜,以往从未想过竟会将“乖巧”一词与此人相联系,尤其是现在的一头顺毛,像极了惹人怜爱的小动物。
不过乖巧也仅限于睡着的时候了。
至于清醒时,祝余回想起与江起舞相识后的种种,她其实是很难靠近的。
她这个人,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多疑,仅仅几天而已,态度一再反复。如果用动物来形容的话,祝余会想到猫,戒备心强、敏感慢热的一只猫。
不过,她们是同类。
祝余轻吻了下江起舞的额头,顺带抚了抚被弄乱的头发。
除了多疑,还嘴硬得很。明明也很想靠近自己,但一旦问起,要么不回答,要么矢口否认,就连昨晚那种情况下,明明已经被撩拨得溃不成军,却也还是……
回忆起昨晚,祝余难免有些心神荡漾,又探过头去,在江起舞的眉眼、脸颊、脖颈、锁骨各处轻吻着。
只是这一番做完,江起舞依旧熟睡,她倒是更加动情了。
不行,祝余深吸一口气,迫使自己从温柔乡中爬起来,现在还是离她远一点比较好。
在去浴室的路上,祝余突然停下脚步,目光逐次聚焦在空调出风口、壁画和桌上摆放着的薄荷盆栽。
这几处,应该都拍到了。
不仅卧室,浴室也是一样。
事实上,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也包括门口。从屋内到屋外,确保这栋房子及其周围的每一个角落无时无刻不在她自己的掌控下。
这是祝余的安全感。
但现在,她看向床上安然睡着的江起舞,还是把它们拆了吧。
一阵忙活后,只留下了安置在房子外部的摄像头。
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些摄像头,才有了昨晚在此间内发生的一切。
昨晚在酒馆,祝余确实喝了不少酒,但也并没有那么醉,至少没有醉到江起舞以为的程度。
她是半推半就装的。
没有关紧的门,过低的空调温度,这些都是她有意为之。
她在试探,试探江起舞现如今对她的态度:在将两人之间的猜疑摊在明面上后,江起舞会顺势彻底远离她吗?
通过与摄像头相连的手机,祝余一直关注着院门外。
在被冻了许久后,江起舞终于姗姗来迟,出现在了镜头之内。
只是她一动不动地站了好久,既不进来,也不离去,好不容易有了动作,却似是要走。
祝余心想,要真这么走了,自己岂不是白白冻了这么久。于是心生一计,拿起桌上装有桑葚汁的玻璃杯,来回估量着距离,控制在与沙发不近不远处,然后松了手。
“哗啦”一声,汁液四溅。
她赶忙低头察看,还好没有弄脏沙发,清理起来不至于太麻烦。
而镜头内,江起舞果然走向了她没关上的门。
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但从江起舞踏入房内的那刻起,事情就开始失控了,一点一点朝着她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直到彻底偏离初衷。
正所谓做戏做全套,起初祝余一直闭眼假睡,相当认真地扮演一个醉酒后失去意识的人,也就只能通过视觉以外的其它途径感知江起舞的存在。
她闻到江起舞身上的酒味,看来她走后,江起舞又喝了不少酒。
她听到厨房的方向传来流水声,然后是空调调温时“滴”的几声。
很好,她真的快冷死了。
接着是玻璃碎片的碰撞声,大概是在清扫地面。
然后是各种柜子被打开……嗯?这是在做些什么?趁她不省人事时,窥探她的住处?
及至听到上楼的声音,祝余才睁开眼,继续用手机观察楼上的情况。
奇怪,为什么她查看的都是一些诸如衣柜、床底之类的地方,而对小型抽屉什么的一概置之不理,且大多是一眼扫过,这能窥探出什么呢?
很快,祝余就知道为何了。
因为江起舞说话了,通过实时收音的摄像头传到了祝余戴着的蓝牙耳机里:“还有个阳台,应该也是可以藏人的吧。”
真没想到,她喝酒后居然会自言自语。
至于她说的内容,藏人?她准备藏在这里吗?那也不必找到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吧。
祝余将自己带入到江起舞的视角,从她出现在门外起开始回忆,尝试理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当脑海里出现她推门而入的场景时,一个可以完美解释但令祝余不敢相信的念头出现了:江起舞在确认这栋房子里没有别人,因为那扇虚掩着的门。
她在关心她。
意识到这一点后,祝余不再关注江起舞在做些什么,转而仔细观察她现在的状态。
脚步凌乱,自言自语。
其实,她才是真正喝醉的那个吧。
这栋房子里有两个人,都以为对方喝醉了,一个是真的,一个却是装的。
真正醉了的那个,反倒将自己摆在了照顾者的位置,装醉的这个见了,才发觉自己多少有点无耻。
无耻以外,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祝余心头。
尤其是看到江起舞几次磕磕绊绊,先后将膝盖撞在了床角、桌边,却不知疼痛一般地继续查看每个足以藏人的地方时,那种情绪到达了最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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