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呢,屋子里干干净净的都不见灰呢,被褥都是整整齐齐的呢。 冷守山也是吃了一惊。 野人会住这种地方? 收拾的这般干净? 父女俩个对这解萄容更加好奇。 巡视一圈儿也没人,冷守山就奇怪了。 皱眉,“这人嘞?” 冷守山还在打量吃惊中,一不下心被脚下的木盆拌了一下,里头有水,水撒了一地。 对方不在家似乎,可第一次过来就把人家门撞开,又把人家家弄乱,冷守山手忙脚乱又差点滑倒,冷兰儿眼疾手快把她爹扶住。 冷兰儿弯腰去收拾地上湿答答的衣裳,“谁……”就这时低微嘶哑的女声在屋子里响起来。 这屋子不大,明明没人的怎么会有人说话。 又是半夜,冷守山虽然是男人也被吓到了。 静,静…… 安静的地上落一根针都听得到。 冷兰儿咬紧牙关,她紧紧抓着小包袱往外面看去,可是黑漆漆的外头什么也没有,只有和万物融为一体浓稠的夜色,无尽无尽的黑。 莫不是真的大半夜的撞鬼了,一时之间,父女俩个人谁也不敢出声。 几声喘息,很低很低,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可是冷兰儿现在就像受惊的兔子,一点点的动静她都捕捉得到。 这次她终于看到了,原来是被褥朝南的那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她和她爹的站着门口,刚才只看到那一沓的被褥,里头向南的角落没注意到还有人。 是那个解萄容? 冷兰儿来时候是认命的,她是心甘情愿的。可是此时此刻,她心里陡然的生出一种害怕,心跳非常的快,不知不觉的手心都出汗了。 被褥后终于露出来一张煞白细腻的脸,这是冷兰儿第一次见到解萄容,传说中喝狼奶长大的野人。 冷兰儿呆在原地了。 眼前的女子和野人这俩个字……根本不搭边儿,甚至可以说是俊的很,她这辈子没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嘞。 冷兰儿怔住,冷守山最先反应过来,问了句,“你就是解萄容?” “是我。”有些沙哑的声音,很好听,很虚弱。 口音和本地人根本不一样。 冷兰儿下意识的想到,这个解萄容怕不是生病了。 “这就是你女儿吧。” 对方往自己身上扫了一眼,冷兰儿垂眼。 冷守山也没有想到传言中吃人的女猎户解萄容,居然是这样病恹恹的弱女子模样,无论如何他一直记着他的目的。 别管解萄容是什么模样了,他要银子就是。 冷守山搓搓手,入正题,“媒婆说你今儿会去,可俺们等到中午你也没去,就来看看咋回事。” “银子!”冷守山话音才落,床榻那边方向,解萄容丢过来一个钱袋子。 没想到这个解萄容这么利索,冷守山立马捡起来去点,正好是说好的三两不多不少。 “人留下,你走。”那边又传来有些艰难虚弱的女声。 冷兰儿看不到那个解萄容了,她猜测,那个解萄容又朝着南面的角落躺下了。 “这……” 冷守山平时也是个老实疙瘩,从没干过坐地起价这种事。 今天头一次干。 难免生疏不好开口,可想到儿子福娃,冷守山终于开口,“你没去,人俺给你大老远送来,怎么说也得再给俺一些跑腿的吧。”其实,就是隔壁村是并不远的距离。 “好。” 那边床榻解萄容没拒绝。 一串铜板丢过来。 冷兰儿吃惊于这个女猎户如此好说话,就听一边他爹理直气壮的声音,“不够。” 冷兰儿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 冷守山想也没想到,这个解萄容如此痛快。 而贪欲是无止境的,下意识的想多要一些。 “你要多少。” 那边又传来那个女猎户的声音。 冷兰儿看了一边她爹一眼。 冷守山犹豫了下开口,“二两。” 冷兰儿一惊。 这个解萄容开始答应给她家三两,如今她爹坐地起价再要二两,都差不多是原本说好价钱的俩倍了。就是现在外头买个丫头来也不过是二三两,她如何值得那么多呢。 冷兰儿惴惴不安。 后悔没刚才阻止。 她知道她们家里的难处,爹有难处,可是她爹要的太狠了。万一解萄容不要她呢,一个女猎户能拿出那么多银子? 那可是五两银子了,够她们农户人家好几年的嚼用了。
第3章 “走!” 一阵悉悉索索翻找的声音,而后是银子落地清脆的响声。 冷兰儿和冷守山父女都是吃惊,冷兰儿更是不可思议。 这个女猎户真有那么多现银…… 还真给? 冷守山照着屋内烛火点算,装到一个钱袋子,怕人家一会儿反悔,听着声音病了,而且还很不耐烦。 他不敢多耽搁,装了银子离开的时候看了闺女一眼,嘱咐,“兰儿,以后你就是人家的人了,别惦记家里,好好和人家过日子,爹有空来看你。” “爹,夜路怎么走?”冷兰儿知道她爹着急,没想到这么急。 冷兰儿本想让她爹留住一夜,眼下她爹匆匆交代之后,就冲她摆摆手,“莫的事。” 再看人早就不见了,冷兰儿望着夜色在门框低低,“爹,俺会的。” 身后一直没声音只有微弱的呼吸,冷兰儿怔怔的,她就这样脱离了娘家,虽然隔着不远的距离,可是往后再相见也不知什么时候了。 深呼吸,冷兰儿回头不再去想那些以后的事。 她弯腰把地上的湿衣裳收拾起来,然后找到门打算看看能不能再安上门框。 冷兰儿浑身都是力气,绝不亚于一个男人。 她三下五除二把门重新安好,把地上的水都收拾干净。 她局促的在门口的地方站了一会儿,想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看看天色,约莫不久之后天就要亮了。 冷兰儿看到手边有个小凳子,打算过去坐着等到天明。 这时候床褥那边又传来喘息。 似乎病的厉害? 冷兰儿纠结只不过一瞬,到底走过去查看。 无论如何,这里以后就是她冷兰儿的家,这个女猎户就是她的依靠,她要靠她吃饭。 冷兰儿目光落下木床上头,她打量眼前的女子,这个现如今已经是自己名义的妻子,这个女猎户…… 和刚才看到的那张脸很搭,冷兰儿发现解萄容身形也很窈窕,看着比她还要弱几分。 如今夏里衣裳穿的单薄,身材清清楚楚,尤其腰身,那般的细。似乎她一手就可以握住。 这样的人居然能打猎为生,她是惊叹的。 俩个女人成亲,那她该叫她什么? 娘子么? 总是觉得哪里怪怪的,冷兰儿叫不出口这声娘子,再者说她才第一天见到解萄容,俩个人话都不曾说一句,就叫的那般亲。 怪。 实在怪。 姑娘?解萄容姑娘? 又太生疏了。 姐姐妹妹? 媒婆也没有说清楚这个解萄容多大年岁,是比自己长几岁不是。 冷兰儿打量来看,这人年纪应该比自己小。 可无论什么姑娘妹妹的,冷兰儿总是张不开口。 头回见相互都不熟的很,真是叫什么都怪。 冷兰儿发现面前的女子,不止脸色惨白的,就连唇色都是白的 也顾不上叫什么了,伸手去轻摇晃了一下对方的肩膀,“你……你怎么了?” 人没反应眼睛闭着,冷兰儿急了,“解萄容?解萄容?”她一声生唤女猎户的名字,事实上她是不识字的,不过是媒婆说过她就住了,倒是不会写的。 这个女猎户还不会生了什么急病吧,冷兰儿有些后悔方才让她爹离开。 这深更半夜的,她才成亲第一夜别这个女猎户就出什么事。 好半天人都没反应,冷兰儿真的慌了。 大着胆子去往对方鼻子下面试探,下一秒那双如杏般漂亮的不像话的眼睛睁开,有些恼怒的意思在里面。 “你做什么?”很微弱的声音。 冷兰儿意识到自己闹乌龙了,忙收回手,一下有些高兴。 “你没事啊。” 冷兰儿不好意思的很,手扯着自己的衣裳,垂眼,“俺怎么也叫不醒你,以为你怎么了。” 解萄容皱着眉,眉心一个疙瘩。 张张唇似乎要说什么,这次冷兰儿懂了。 “你渴了吧,俺给你倒水去。” 俩个人算是心有灵犀,一点通,解萄容点点头,咳嗽了几声。 冷兰儿回身在桌子上就找到了茶壶,还有配套的杯子,怪精致的一看就值钱的很,冷兰儿怕打碎了双手端着。姿势很是僵硬端过来床榻。 “你不方便别起来,俺喂你喝。”在解萄容要起来前,冷兰儿阻止了她。虽然不知道解萄容是怎么了,但想来应是病着了。 冷兰儿照顾人很熟手,解萄容喝水之后又闭上眼,之后冷兰儿也没睡,就在一边守着解萄容了。 解萄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冷兰儿就看着她这个妻子的面容,越看越失神,不知不觉的外头什么鸟叫声一片。 冷兰儿睁开眼抬起头,猛然发现天都亮了呢, 她守了解萄容一夜,整个身子都不适的很,她站起来活动了几下。 木床上面解萄容还没有醒过来,冷兰儿就饿了。 冷兰儿打算出去看看有什么吃的,她好做晨炊。 正好,她现在开始做,等解萄容起来了就可以吃了。 她的确一天一夜没吃什么了,之前守着解萄容也没在意,后来解萄容睡过去了脸色也似乎好许多,她才吹了烛火继续守着她。 如今才饿。 冷兰儿往外走,她的一边肚子咕咕咕的叫着。 身后忽然一阵动响。 冷兰儿回头看去,是解萄容不知什么时候坐起来,已经醒了。 被对方上上下下打量,木屋里很安静。 “……” “你醒了?”冷兰儿主动开口。 “你就是冷兰儿。” 冷兰儿点点头,看看那个解萄容。 坐起来十分有仪态,背很挺直,像那画册里面的官家小姐一般端庄。 解萄容的脸色,明显较昨夜见到好多了。 柳叶一般的细眉,长长的恰到好处的弧度,肤色白日看比夜里更为白腻。 晨光从窗子的缝隙打进来,解萄容整个人便都沐浴在一片金光中,当真是恍若神妃仙子下凡,冷兰儿不仅又看的失神了。 察觉自己的失神,冷兰儿忙垂眼,“俺去做茶饭。” 冷兰儿很快来到外面,她很快找到做饭的地方就在木屋的后手边儿,后面不远处还有棵树,被主人细心的俩边拉了绳子。上面挂着风干的红色腊肉,好多好多,整整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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