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们开的不是茶铺也不是小吃铺子,装修跟摆件讲究实用就行。你们这间铺子的客户主要是商户,卖的也不是寻常物件,自然要选好最贵跟最好的东西装饰店铺。” 但她没想到沈柔云跟钱橙能想到这一点,属实是有些从商天赋的。 商人最爱噱头,钱橙跟沈柔云的铺子越是装扮的精致金贵,他们却是觉得钱橙想出来的花样值得购买跟争抢。 这样东西到手之后,只要稍微改一改,就能标个更高的价格卖给富人权贵。 “嗯,我跟橙子约了时间,等初十再去逛逛。”沈柔云温声应。 聊了一天,她对钱橙的称呼也从最初的“钱姑娘”变成如今的“橙子”。 至于这几日,则是留给工匠把店铺里里外外重新翻修一遍。 谈完了正事,沈柔云手指往旁边搭在了锦盒的盒盖上,“你都买了些什么宝物?” 轻轻的力道搭在锦盒上,倒是让季静下意识绷紧双腿呼吸微紧,“就,就一些寻常的,要用的,……东西。” 沈柔云缓慢眨巴眼睛,季静红着耳廓,轻声问沈柔云,“你是想现在看,还是回去看?” 季静挪动位置用后背给她挡窗户的动作沈柔云自然看见了,这会儿指尖顺着锦盒落在季静腿面上,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把小钩子,眼睛看着季静的眼睛,缓声道: “我想现在用。” 不是现在看,而是现在就用,在马车上用。 她都开口了,季静当然不会傻到拒绝,于是两人改成肩并肩坐着,一起低头看锦盒里的东西。 缅铃从玉到银再到金,三种材质都有,外表不同体感自然不一样,其中玉质的最温和好进,但相应了为了轻盈感,玉缅铃里头只有一个铃铛心没有层层水银流动。 银的算进阶一些,但最好的是金铃。 杏子大小,雕刻好看,表面更是一半粗糙一半光滑,光滑那面是留前菜时摩挲,粗糙那面算是热油爆炒的主菜,加重的粗粝感能带来异样敏感的体验。 不轻不重的金铃放在掌心里,只要轻轻一碰就像是活物一样,能无风自动,里头水银晃动乱滚,饶是放在手心中都能感受到那股酥麻痒意。 这要是放在了比手心更柔嫩之处可还了得。 季静握紧金铃,耳朵都热了。 这玩意她当初买了一对送给司锦钱橙当作新婚贺礼,可碍于她“不喜欢女人”,季静连摸都没摸过,只放在盒子里扫了一眼,觉得还挺好看。 如今换成自己把铃铛攥在掌心里,季静心道这何止是好看,这也太好用了吧。 除了金铃铛,还有别的物件,都是季静没见过的。 生怕季静不会使用,张叔一个生意人,体贴的把书都给她备好了。 季静想着,以后她要是能跟沈柔云办婚宴,张叔必须坐主桌。 婚宴这事其实不难,要是她弟弟争点气坐上那个位置,就她跟季杰的关系,怎么就不能破例办个女子跟女子的婚宴了。要是不办婚宴,她季家这些年随出去的份子钱要怎么收回来! 为了季杰也为了自己,季静决定明日赴宴时给司锦搭把手,共同将那京官以及他背后的大皇子送上路。 “会用吗?”沈柔云见季静对金铃爱不释手抿唇沉思,不由看向她,以为她不知道这东西放在哪里。 季静视线往下落在沈柔云的裙摆上,“会。”……吧。 沈柔云轻笑,葱白手指将锦盒重新合上放在一旁,贴着季静的那条腿代替锦盒放在季静腿面上。 沈柔云妖精蛊惑,“没事,我可以教你。” 她手指点在季静手腕上,另只手提着衣裙寸寸朝上,缓慢露出绣了花的鞋面。 “不过季小姐要快一些,不然要到家了。” 从东街到南街距离并不算很近,加上今天下了小雪路上湿滑,马车其实走的并不快。 沈柔云是故意这么说的,增加季静心里的急迫感。 这玩意就跟投壶和蹴鞠一样,壶口跟洞口都在那儿了,箭跟球往哪里投自然不需要人教。 季静上过书院,会投壶也会蹴鞠。 现在她手里的金铃铛就跟那球差不多,趁洞门大开时,她将球投进去就行。 季府马车直接进了后院,季静先从里面出来,然后站在旁边等沈柔云。 上马车时还精精神神状态极好的沈姑娘,这会儿下马车却开始磨磨蹭蹭动作缓慢起来。 那脚踝上像是套了镣铐似的,步子似莲花,迈不开太大,像是怕扯到什么,又像是夹着什么,步子太大东西会掉。 藕荷立在一旁,小声跟季静说,“今日定是逛的太久了,把沈姑娘都累到了。” 瞧瞧这会儿,沈姑娘鼻尖上一层薄汗,眼尾绯红,卷长浓密的长睫上似乎都沾了水汽,粉唇轻轻抿着,呼吸颤颤动作慢慢,要么是今日逛累了,要么是被人欺负了。 藕荷余光瞥向季静,心想自家小姐应该不会在马车里趁机欺负沈姑娘吧? 季静当然没欺负沈柔云,她只在马车里当了一回好学的好学生,按着沈柔云的口头教导把铃铛放进了该放进的地方。 生怕自己放的位置不对,季静还亲自用手指拨动检查了一下。 谁知她一碰铃铛,沈柔云的腰当场就软了,眼尾更是红起来。如同小白花被人揉了一把花茎,险些坐不稳。 马车不算颠簸,但再细微的感觉落在今日的沈柔云身上都被无限放大。 她手指搭在季静掌心里,偏头同季静交换了一个绵长的深吻,这才压下嗓子中变了调的声音。 刚上马车时还指尖冰凉的沈柔云,吞了铃铛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坐车对她来说还不算折磨,真正折磨难熬的是怎么下车。 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湿漉漉的。 金铃铛为了方便取出来,尾巴上系着红绳跟小小铜环。 沈柔云在马车上就知道红绳浸水湿透了,现在更似有水顺着绳往下落。 虽然知道可能是错觉,但沈柔云的脸颊上还是染了一层绯红。 她自己下不去,只得望向季静。 如果没有珍宝阁里季静的那番话,沈柔云这会儿就算是咬破了唇也会自己下车。 可季静不在意两人关系被人知道。 似撒娇似求助又似最后试探,沈柔云一手扶着车厢,一手压着裙摆,微微弯腰咬唇朝下看季静,眼睛会说话似的,湿漉漉的勾着人。 藕荷差点抬脚上前,先季静一步把沈柔云扶下来。 季静,“……?” 季静将藕荷扯到身后,自己抬手,直接将人打横抱下来。 藕荷,“???” 她看见了什么? 藕荷目瞪口呆,人立在原地都没反应过来。 沈柔云脸颊绯红,红着耳朵垂着眼,双手环着季静的肩膀,将头埋在她怀里。 既然抱起来了季静就没放下,“沈姑娘好像不太舒服。” 藕荷看出来了,闻言点头,沈姑娘发烧了吧,脸跟耳朵都烧红了。 季静看出沈柔云快到了,直接抱着人往自己院子里走,留下一句,“我帮她看看。” 藕荷站在后头有些纳闷,完全没看懂。 嗳?沈姑娘不舒服不应该去请大夫吗,自家小姐帮她看个什么? 而且还是抱回自己屋里关上门看? “小姐您东西忘记拿了。”藕荷探身从马车里取锦盒。 锦盒盒盖原本就是随手搭上,藕荷无意碰到盖子露出盒里一角,下意识低头看。 “???” “!!!” 藕荷抬起头,抽了口凉气,双眼发直呼吸屏住,半天没找回自己的身体,灵魂像是都飘在了空中。 怪不得自己小姐要跟沈姑娘作对…… 这就是相爱相杀吗? 到底是看过话本的人,藕荷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也亏得她看见了锦盒里的东西,这才能拦着要去请大夫的丫鬟。 “沈姑娘不是不舒服吗?”丫鬟疑惑。 藕荷双手抱紧锦盒,斟酌用词,“嗯,所以小姐已经在帮沈姑娘看了,沈姑娘的问题只有小姐能治。” 丫鬟,“啊?” 小姐什么时候弃商从医的? 藕荷深深的看着面前的丫鬟,意味深长,“小姐们的事情,你还是别管了。” 比如现在就不要离两人太近,免得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只是藕荷想不清楚一件事情: 沈姑娘是被迫的,还是被迫的啊? 毕竟沈姑娘老、实、守、己又本、分,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主动的那个。而且沈姑娘刚来府里时,原本是要嫁给老爷做续弦的。 现在好了,人直接被小姐截胡了。 怪不得当初小姐怎么都不让老爷娶沈姑娘,甚至沈姑娘刚进府小姐就把人弄到自己院里。 藕荷恍然大悟,悠悠摇头。 感情是小姐也看中了沈姑娘啊。 藕荷的想法季静不知道,她只加快脚步抱着沈柔云往院里走。 沈柔云脸颊红红却不是发烧,只是痒。 痒意随着金铃在炉内乱滚而越发难熬,她脚趾头蜷缩小腹绷紧,都快忍到了尽头。 现在被季静抱在怀里一颠簸更是难受,声音低低娇娇,破破碎碎的传进季静的耳朵里,有意无意搔着她的耳膜。 季静觉得自己这会儿热的连飘到脸上的细雪都能原地融化。 要是她刚才能听见藕荷的心声,这会儿怕是要跳起来问藕荷: 谁逼她了,你瞧瞧她这个样子像是被人逼迫的吗? 如果两人中一定有一个先引-诱的,那一定是沈柔云先诱的她,她最多算个道心不稳。 毕竟藕荷眼里本分守己的沈姑娘现在正在她怀中故意嘤咛着,眼神如丝,含着水荡着情,恨不得原地拧成麻花缠她身上。 “铃铛这么厉害。” 季静小声感慨。 这东西就跟话本里收伏妖精的法器似的,能让妖精当场显原形。 而沈柔云的原形就是只蛊惑人心的狐狸。 总算到了屋里合上床帐,季静把沈柔云放下还没起身,自己就被她环着肩膀拉到了怀里。 沈柔云眼睛弯弯,盛着笑意,唇瓣贴着她的耳垂说话。 要淹死了。 季静瞬间懂了,人也没出去,当场开始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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