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误会大了。 她分明是在跟沈柔云的交锋中慢慢沦陷的。 张叔不清楚季静心里的弯弯绕绕,他只是想起来一件事,如今看着沈柔云瞬间就了然了,“所以除夕那夜藕荷来找我是因为?” 大年初一那天张叔回来后就听说了这事,特意寻人去季府问季静是不是有什么急事找他,这才会在除夕夜里让藕荷到珍宝阁。 不过季静说没什么事情,他也就没再追问。 现在见到了沈柔云,张叔又想起季静因为缅铃的事情来问过他,顿时懂了。 他笑呵呵的,“那我知道了。” 季静脸红到抬不起来,只低头看自己的鞋尖,好像上面绣了花似的,恨不得把头埋进去看。 沈柔云也微微别开视线,佯装在看别处。 张叔是个体贴的长辈,没为难人家沈姑娘,只问季静,“现在东西还要吗?” 季静脸皮薄。 季静连话都不好意思说。 所以季静只默默的点头。 要! 自从那晚在蝴蝶肚兜上吃到甜头,季静就懂了为什么做那事还需要工具。 张叔笑着,“行,待会儿走的时候拿上。” 他还要招呼客人,季静也催着他快点去忙,“我熟,我带她逛逛就行。” 珍宝阁从来不缺客人,不过年节前后生意更好,张叔没拿季静当外人,直接去忙了。 季静见他离开,这才轻轻呼出一口气。 沈柔云侧眸看她,轻声询问,“会用吗?” 什么会用吗?季静反应了一下,这才知道沈柔云指的是“工具”。 季静连缅铃都没见过,估计拿到东西也不知道怎么用。 “先拿着,”季静抬手摸鼻子,小声哼哼,“回头再研究。” 跟谁一起研究不言而喻。 沈柔云眼里荡出笑意,端的是副温柔柔弱的清丽模样,话说的却是,“如果季小姐谦虚求教,我倒是可以亲自教你。” 着重强调“亲自”二字。 她侧眸看季静,季静呼吸都乱了,眼神飘忽,最后落在沈柔云身上,“昂。” 她最好学了。 两人等也是等,季静索性真带着沈柔云逛了一圈,然后红着脸给沈柔云买了支羊脂玉的簪子,抬手插进沈柔云的发髻里。 “要是季老爷询问?”沈柔云抬眼看季静。 她首饰就那么两件,突然多了支这么昂贵漂亮的玉簪,季白山只要不瞎就能看见,既然看见了,就有可能多问两句。 季静顿了顿,把簪子稳稳插好,已经做出决定,“他要是问就如实跟他讲,说是我送的。” 总这么瞒着也不行,要是她爹真发现了,季静就摊牌。 反正他爹膝前已经有个便宜孙女了,对于季家要断子绝孙的事情,估计也不会那么难接受。 沈柔云这才定定地看着季静,微微踮脚身体前倾,声音在季静耳边悠悠响起,“静静,我现在就想吃你。” 季静耳朵发热,身体酥了半边,清咳两声,才说,“那晚上?” 沈柔云站回去,笑而不语。 季静心都痒了,恨不得立马天黑快进到“吃”上。 等两人逛了快半个楼,钱橙跟司锦总算来了。 钱橙并没迟到,她那天跟季静约的时间就是巳时四刻,是季静带着沈柔云来的太早了。 至于为何来这么早…… 沈柔云摸了摸头上的羊脂玉簪,心里微微一热。 “你怎么来了?”司锦睨季静。 季静双手抱怀,“她不认识路,我送她来的。” 沈柔云不认识路?沈柔云来新水州前连季府大门的朝向都摸的清清楚楚,你现在说她不知道新水州地标似的珍宝阁在哪儿? 鬼才信。 奈何沈柔云当真配合季静,“嗯,记不太清路,便请季小姐帮我带路。” 司锦微微扬眉,落后两步,跟在钱橙身后,侧眸看季静,“我们认识多年,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么热心肠给人带路的时候?” 季静跟在沈柔云身后,也不客气,上下打量司锦,反问道:“咱俩从小青梅竹马,我也没见过司五公子穿过红衣啊。” 这虚假的青梅竹马情谊。 司锦微微笑,季静也扬嘴角,两人没有一个说要先回去的,打定主意要跟着前面两人闲逛。 钱橙不是个热情外向的性子,好在沈姑娘看起来还算腼腆,加上她俩都体量旁人,你说一句我必然接下一句,倒是没让话茬落下。 她们要做的买卖不看店铺大小,但位置一定要显眼,所以钱橙领着沈柔云挑选一些好位置的小店铺。 生意的事情全然由两人做主,司锦跟季静都打算不掺和不过分干预,所以只慢悠悠跟着,嘴里在说些别的。 “新来的京官姓袁,今早刚到的新水州,”季静看司锦,觉得有意思,“对方来的是新水州,但周名安却越过你先一步巴结上袁大人了。” 这也太反客为主没把司家当回事了吧。 “倒也不算越过,”司锦说,“周名安事先着人来司府知会过我,问我愿不愿意联手给袁大人接风洗尘,打算‘卖’个好给我。” 周名安连给袁大人落脚的宅子都选好了,现在来问接风洗尘,面上看起来是给司家这个地主脸面,其实是想恶心司家。 “你答应了?”季静看向司锦。 怎么可能,司锦直接把人赶出司府,半点脸面都没给周名安留。 同时也没给那个袁大人留脸面。 反正是要撕破脸的。 “那可是皇差啊。”季静双手抱怀,慢悠悠感慨,话听着遗憾跟敬畏,实则态度跟语气不然。 司锦侧眸看她,“你弟弟还是皇子呢,我也没见你小时候少打他。” 季静一愣,慢慢垂下眼。 季杰的身份她多少猜到了,只是不愿意说。毕竟自己母亲曾经在老皇上家里当过乳母的事情,季静还是知道的。 理清季杰的身份,那就知道袁大人为何而来了。 袁层是大皇子派来的人,目的自然是为了针对季杰背后的司季两家,只要司季两家支持的人是季杰,那跟袁层撕破脸皮是迟早的事情。 司锦不给袁层脸面不过是省下了其中大家虚与委蛇的步骤,直接走到了结果罢了。 “这是机会。”司锦看季静,意味深长。 这是季杰的机会。 袁层是大皇子亲自举荐的官员,如果他办事不利折在了新水州,那大皇子在朝堂上必然受到责难,到时候季杰的机会就来了。 而怎么弄死袁层又不跟命案牵扯上关系呢,答案是—— 周名安。 人是周名安上赶着越过司家安顿跟接触的,到时候人虽在新水州出了事情,但更多的是周名安的问题。 谁让他越俎代庖呢。 此事一箭双雕,弄死袁大人帮季杰一把,同时将脏水扣在周名安身上,这样周家也跑不掉。 等周家凉了,司锦就趁势把周家所在的临山州吞掉。 “你胃口不小啊。”季静看司锦。 光新水州还不够,还要吃了临山州。 司锦慢悠悠道:“谁让我家娘子贪吃呢。” 季静,“……” 总觉得司锦的话里有深意。 “周名安把为袁层准备的接风宴设在了明日,”司锦温声说,“所有新水州的商贾今日都收到了请帖,除了你我。” 司家明摆着跟袁层过不去,那跟司家关系好的季家自然也不在“皇商”的备选名单里。 “那你去吗?”季静问。 司锦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钱橙身上,“自然。” 她自然要去,不然显得她怕了袁层跟周名安似的,吓得连脸都不敢露。 还有一个原因,她要跟过去看热闹。 周名安拿钱家当蝉,拿自己当螳螂,那便不要怪他身后出现黄雀。 “你去啊?那我也去,”季静笑着,“我去看热闹。” 司锦愿意去肯定是有热闹,那她也去,去看看她弟弟的仇人跟沈柔云的仇人是怎么没的。 青梅竹马的默契在这个时候体现出来了。 四人中午一起吃了饭,临近黄昏钱橙跟沈柔云总算敲定了一家店铺,当场签约。 铺子定了,但内部还需要整改跟装修,钱橙把这事交给了沈柔云,“到时候我跟你一起来监工。” 以及里面家具的敲定两人也打算商量着来。 沈柔云应下,“好。” 事情谈完,四人两两一对分开。 钱橙爬上司家马车,前脚落下车帘,后脚就把腿搭在了司锦的腿面上。 司锦睨她,钱橙抱着她的胳膊,软声软气,“揉揉。” 走累了,小腿肚子都是软的。 不光钱橙小肚子是软的,沈柔云也是。 但沈姑娘体力比钱橙好,小腿软不是因为走路走的,而是她刚教了季静怎么把缅铃放进她的花蕊里。
第69章 “我跟橙子商量过了, 装饰店铺的器件要用最好跟最贵的。” 就跟她们挑选的店铺一样,不一定要多大,但一定要开在东街位置好很显眼的地方。 回季府的路上, 沈柔云柔声跟季静说话,目光有意无意从季静放在腿上的锦盒上扫过。 方方正正的锦盒是刚才马车路过珍宝阁时,季静亲自下去取的, 里面放了什么季静都还没来得及打开看,何况沈柔云。 但聪明如她, 光是看着锦盒面积大小, 多少就能猜到里头大概有哪些器具。 季静没跟沈柔云挨着坐,而是坐在沈柔云的左手边, 后背将车厢上的窗户遮掩的严严实实, 不透进来一丝风。 今日下了雪带着风,吹在皮肤上像是一把把被打磨锋利的小刀,割的皮疼。 沈柔云面上不显,但刚才上车时手指搭在她手腕上借力, 指尖冰凉入骨没有一丝温度。 季静也不能立马让人把车厢窗户堵上,所以自己坐在了风向这边,不动声色的用后背给沈柔云遮挡一二。 要不是刚才碰到沈柔云的手,季静也不会知道她原来这么畏寒怕冷。 再想想那夜沈柔云坐在寒风石桌边苦苦等她,季静就有些心疼。 她跟沈柔云其实才好了没几天, 但不知为何,仔细回想一下过去, 沈柔云的那些算计好像都被风吹散了似的, 只留下了她的不易跟艰辛, 惹人心软怜惜。 季静感慨起来,幸好她嘴硬心软, 沈柔云也不是真恶人,这才有现在两人同乘一车的好日子。 季静腿上放着锦盒,手都不好意思往上面搭,分散注意力跟沈柔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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