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锦这才看着钱父,“钱府不能为钱橙做到的事情,没关系,我司府来。” 钱橙怔怔地看着司锦,眸光轻晃,眼眶都红了。司锦的话句句皆像是叩在她心门上的敲门声,让那两扇原本紧闭的门板有所松动。 “这……”钱父脸上一阵的羞臊,侧头看钱母。 钱母脸色难看,“我知道司五少爷孝顺,可这林氏毕竟是我钱府的妾,司五少爷这是连我们钱府的家事都要左右吗?” 司锦闻言笑了下,笑意清浅又短暂,虽是昙花一现,但足以令人惊艳。 她道:“您说得对,既然是您钱府的事情,那……” 司锦询问钱父,“那捐赠的香油钱就由您钱府来出?好像也不多,一年也就千八百两吧。” 云清观又不是什么慈善堂,不可能谁想把牌位供奉过去都行,自然设置了门槛。比如牌位只要摆在观里接受祭拜跟供奉,那每年就需要捐赠一定的香油钱。 钱父闻言抽了口凉气,差点被这个数字吓得当场厥过去! 千八百两,一年?打水漂一样往道观里送?那还不如割他的肉送过去呢! 钱父看司锦这模样,知道他是铁了心的要帮钱橙把林氏的牌位供奉在云清观,要是再纠缠下去,说不定会闹僵,到时候撕破脸坏了两家关系可就不好了。 尤其是现在钱橙在司锦面前很得脸,趁这个时候多谈些生意不好吗? 何必非要因为这点小事得罪两人让她俩不高兴呢。 而且司府愿意请人做法事以及捐赠香油钱,他直接卖个好就行,既哄了钱橙开心又哄了司锦高兴,左右这事对他来说没有半分损失。 林氏的牌位在哪儿钱父根本不在乎,但他不能因为一个牌位而得罪司家,毕竟他还有求对方呢。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什么钱府的事情司府的事情,司五少爷是外人吗?”钱父瞪钱母,“他娶了钱橙就是咱钱家的人,是咱钱家的三女婿。” 钱母真是糊涂了,怎么能把进门的财神往外推。 钱母皱眉,满脸不赞同。钱父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远远不知道这里面的门道。 林氏的牌位是拴着钱橙的绳子,她在司府越是受宠,林氏牌位的作用就越大。只要把控住钱橙,往后钱府还愁从司家拿不到生意? 只要她跟钱父对林氏的事情不松口,钱橙还能不管她亡母跟钱家断绝来往?要是真让钱橙把林氏牌位挪走,以钱橙这些年在钱府的待遇,她得是傻子才会记挂着钱府这个所谓的娘家。 可这会儿钱父明显被眼前的小利益迷住,半点不听钱母的低劝,甚至摆手说,“行了,你一个妇道人家心胸大度点,林氏都死了好几年了你还吃她那点酸,还不进去看看饭菜准备的如何了。” 钱父根本不觉得钱母能有多少脑子,她拦着钱橙尽孝,估摸着是嫉妒林氏生前貌美,后院嘛,左右是女人家捻酸吃醋那点事情。 他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子,“司五少爷都来了半天了一直在门口站着,传出去咱钱家像什么样子,还不赶紧去让人备热茶瓜果。” “……”钱母脸板着,心里捏死钱父的心都有了,可在人前又不能不给他脸面,免得闹得更难看。 钱家这么些年生意迟迟做不大,钱父简直功不可没! 她趁司锦不注意,狠狠剜了一眼钱橙。 钱橙佯装没看见,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压下心里那股羞臊,硬是厚着脸皮一口一个,“谢谢夫君。” 司锦享受极了,镜片后清冷的凤眼都快眯了起来。 钱母,“……” 好气哦! 没看出来啊,钱橙在钱府的时候一副鹌鹑模样,实际上是个心思深沉的狐媚子,一朝得势就仗着司锦开始给自己讨好处。她娘当初要是有这个本事,她们母女两人在钱府里也不至于落得今天这个地步。 钱母板着脸进去,邹氏热闹看完了也带着女儿跟着往府里走,说是打下手。 钱父笑着再次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司五少爷,林氏牌位的事情如今也解决了,咱们先进去坐着等等呢?请人过来总归是要些时间的,不能一直站在门外等着啊。” 钱父心里想的是请不到更好,这样还省去很多麻烦呢。 司锦这才牵着钱橙进门。 从下车到现在,两人的手就像是黏在了一起,从头到尾没分开过。 钱橘多看了两眼两人黏在一起的手,垂下眼睫提起衣裙进了府门。 瞧着小两口处的挺好,可能是新婚燕尔吧,感情自然还新鲜着呢。 只是这样的甜蜜能维持多久就说不准了。 万一司锦腻了呢,再万一司锦真如传言所说活不过双十,死了呢。 钱橘脸上挂着浅浅的笑,耐心十足,甚是期待,司锦要是死了,那该多好啊。 而钱柚则在旁边看的眼热,尽管当初是她死活不愿意嫁进司家甚至对司锦的名字都避如蛇蝎,可这会儿依旧忍不住嫉妒跟后悔。 要是早知道司锦神仙模样,又会疼人,她就嫁了。 钱母往院里走了两步,没看见自己女儿跟上,不由回头望过去,就瞧见钱柚的眼睛都快黏在司锦身上了。 而那司锦全然不知,目光里只有钱橙,甚至两人抬脚迈过门槛的时候,司锦还微微弯腰伸手,替钱橙提了一下衣裙,两人俨然一副恩爱模样。 钱母沉着脸,让刘妈妈把钱柚领过来。 “你盯着他看做什么,生怕他想不起来你改过八字的事情?”钱母把钱柚带到一旁训斥。 钱柚脸颊鼓鼓,态度跟清晨简直截然相反,丝毫不在意,“怕什么,他要是发现的话,大不了我跟钱橙换过来就是,换我嫁进司府。” 说这话的时候,她还悄悄红了脸。 钱母简直要气死,伸手用力戳钱柚脑门,“当初是你哭着喊着不愿意,怎么了,这会儿又后悔了?把你换过去又如何,你看他愿意要你吗,你看看他眼里从头到尾有你这个人吗?” 钱柚顿住,眼里的失落跟后悔慢慢凝聚成泪水,嘟囔着脸,跺脚怪道:“都怪钱橙,怪她妖精姿态,把司锦都迷住了。” 钱母,“……” 钱母懒得搭理她,只沉声叮嘱,“今日府里事情已经够多了,你就老实安分些让我省省心吧。” 说着低声叮嘱刘妈妈,“找人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闹出什么丑事,免得到时候耽误了说亲。” 刘妈妈知道,“是。” 要是在钱橙回门的时候,闹出小姨子对姐夫拉扯不清的事情,丢脸的是她们钱家,影响的是钱柚将来的婚事。 而且,钱母是不可能是让自己闺女给一个活不到双十的人做妾的。 别看司锦现在好好的,说不定都是强装出来的假象。 “走吧,去前厅。”钱母哪怕心里厌烦死了钱橙,也得去前厅陪着,毕竟她才是钱家的当家主母。 何况如果她不过去,邹氏那个小贱人会乐意代替她招待司锦,这个脸钱母岂能给她? “对了,”钱母抬手摸耳环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便问刘妈妈,“钱橙回来的时候,带回礼了吗?” 刚才在门口说了半天,说的全是林氏牌位的事情,被钱橙一搅和,她根本都没想起来回礼一事。 如今回过头仔细想想,钱橙她们来的时候,好像只有一辆马车,下车时手上也没提着东西。 要说回礼在马车里,可刚才周黄拿着玉牌驾车直接走了。 钱母顿住,钱橙不会回门连回礼都没带吧?空手来的,一来就提林氏的事情,……要说她不是故意的,钱母半分都不信。 她赶紧回前厅。 钱母到的时候,司锦跟钱橙已经坐在正厅里,钱父陪着笑在说些生意上的趣事,企图跟司锦产生话题。 司锦靠坐在椅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垂眸慢条斯理剥着橘子,一片片橘皮在她修长好看的手里像是块块黄玉,“岳父说这些,是想跟丰德布庄合作?” 钱家主要做布料方面的生意,自然想跟司家合作。 司家在新水州最繁华富贵的东街有一个布庄,每日的客流量至少四位数,流水更是不用提。要是丰德布庄愿意跟他们钱府合作,那钱家的布匹能在原有的价格上往上翻一倍。 钱橙端庄地坐在司锦旁边,双手捧着茶装模作样的慢慢品。要知道今天之前,她连坐在这儿的资格都没有。 因心里记挂着请道士做法事的事情,所以钱父跟司锦说话的时候她也不插嘴,直到听见了关键词。 嗯?丰德布庄? 钱橙侧眸看司锦,那不是二哥送给她的敬茶礼吗? 司岩早就风风火火的从衙门过了契,现在丰德布庄明面上依旧是司家产业,但其实拥有者是她钱橙。 嚯,生意谈到了她头上。 钱父闻言连连点头,笑着说,“是有这个想法,就是不知道司五少爷的意思?” 司锦抬手,将手里剥的干干净净的橘子递给钱橙,然后才掏出青色巾帕细细擦着手指,“也不是不行。” 钱橙掰开橘瓣,余光瞥见司锦在擦食指跟中指中间,不知道为什么,司锦此时的动作莫名跟她晚上从她花心里抽出手指擦指缝的动作重合起来。 过于涩情。 钱橙脸上不由一热,连忙别开视线不再看。 她怎么会联想到那里…… 司锦注意到钱橙的小变化,眼里带出笑,柔声说,“只要我家娘子高兴,那布庄就是送给岳父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不是她的,她随口许诺就是。 送给他?那简直是送给他一座钱庄啊! 司家要么说是司家,出手就是阔绰大方!就连门口的钱母都忍不住激动。 钱父更是惊喜到直接站起来,整个人难以置信但又抑制不住的狂喜,吞咽口水,压着声音再次求证,“贤婿说话当真作数?” 连贤婿都叫上了。 “自然,”司锦收起巾帕,只看向钱橙,目光落在她粉润的唇瓣上,看她张口吃橘子时露出的浅浅舌尖,借着做戏,虚捻指尖,轻声说出心里的话,“谁让我非她不可呢。” 钱橙没忍住扭头看司锦,对上她水晶镜片后专注认真的眸子,脸上一热。 她小鹿之心刚刚荡漾起来,随后就想到两人现在是在演妻妻恩爱的戏,司锦要表现的特别爱她。 ……这么一想,瞬间冷静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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