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了。” ** “哈哈,怎么样,我爆出订婚消息的时机是不是恰到好处,正好压住那些人的嘴,让他们忘了八卦讨论街头被拍的那件事。” 电话里Scott的声音极其兴奋,显然是刚玩完翼装滑行回来。 “嗯,好得很。”容清杳指.尖转着小小的茶盏,淡淡回应。 “喂,你这个人真的很难伺候,阴晴不定的,我按你的要求提早订婚日期,也放了消息出去。现在我们两家公司的股票都在涨,你收购公司,融资什么的都更顺利了,你还不高兴?” “我没有,”容清杳摇晃着茶盏,浴袍下的双腿纤长白嫩,隐约可见脚踝处青色的血管,“你想多了。” “骗人,我听得出来你不高兴了,”Scott边吃着黄油面包卷,边哼哼唧唧地评价,“真不知道这世上有什么事情能让你真心笑笑,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你太夸张了,我没有不高兴。” 容清杳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应该很恨洛迷津的。 很她抛下自己杳无音讯,恨她现在可能有了新的恋人,恨她对自己无动于衷。 可洛迷津蹲在十字街头无助崩溃的模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这几天好不容易睡着后,梦里的她便出现在那条街上。 有时离洛迷津很近,有时又很远,唯一相同的是,洛迷津无论哪一次都没有抬头望向她。 醒来后,她内心的空洞和惆怅更甚,十年、二十年,或许更久,洛迷津也可能永远也不会回望她。 “口是心非的家伙,今天有空,你要不要出来玩,”Scott放下刀叉,看了看手机里的信息,补充说,“锦徊这个大忙人也要来,你不给个面子吗?” “不了,你们玩,玩得开心点。” “你不如出家算了,读读佛经敲敲木鱼,了此残生,”Scott拿容清杳实在是没办法了,只好照实说,“Riddle今天表演,在另外一个实名制保密很好的酒吧tinkle tea里,你不是说要看看人家的水平嘛,今天正好赶上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三秒,容清杳启唇:“时间。” “两个小时后,”Scott得意洋洋地笑,觉得自己肯定能靠Riddle把容清杳从洁净出尘的高处拖入人间。 ** 两个小时后,tingkle tea酒吧。 白锦徊气喘吁吁地推开二楼包厢的门,甩开手提包,大大咧咧坐下,拿起桌上的酒就猛喝了一口。 “又饿又渴,今天在机房调试程序可要了我的老命。还算你们有点良心,这次记得叫我一起来玩。” 她瞟了眼容清杳,发现女人依旧穿着素色的衣裙,灰咖色的开衫毛衣,散着发,一侧被撩至耳后,有种心不在焉的慵懒。 相识六七年,她从未见容清杳在自己身上堆砌鲜亮瑰丽的色彩。 浑身上下只看得见寡淡和素净,却美得不费吹灰之力。 见白锦徊急着往嘴里塞东西,容清杳把自己面前装着面包的餐盘推了过去,又抽了张纸给她。 “吃慢点,别噎到。” 被容清杳适度的关心触到某个柔软的地方,白锦徊偏过头,哼了一声,故意道: “咦,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的老古板容大美女竟然来酒吧虚度光阴了,稀客稀客。” Scott在一旁得意洋洋地摇着骰子,“锦徊,可是我把她喊来的哦,你看看咱这实力。” “得了吧,就你,”白锦徊明显不信,“清杳,你告诉我,怎么今天有兴致来这种场合?动凡心了?” 女人姿态端方地倚靠在雪茄椅上,意兴阑珊,并不想加入他们的对话。 “诶,锦徊,你把你之前拍卖到的那辆古董跑车卖给我,我就告诉你原因。”Scott见白锦徊碰壁,避开容清杳小声地开出条件。 “爱说不说,你看我是八卦的人吗?”白锦徊完全不吃这套,但见容清杳这副心烦意乱还要强撑冷静的样子。 她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谁。 Scott正绞尽脑汁怎么才能把那辆车骗到手,冷不丁听见白锦徊在自己耳边幽幽道: “这儿有清杳想见的人?” “what?你怎么知道?”惊觉自己说漏了嘴,Scott无奈地抬头,“看样子你知道的内情比我多。” 白锦徊在心底一声叹息,“果然如此。” 在她眼里,容清杳长得清冷知性,除了在社交场合端出春风满面、温和友善的假面,其余时候凉薄冷淡,不在乎别人,更不在意自己。 但这个人也的确野心勃勃,有着柔韧不变、势在必得的逆骨,不至顶峰绝不罢休。 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那个人了,那是白锦徊唯一发现容清杳还会有柔软情绪的时候。 演出快要开始,服务生穿着笔挺的制服端着银盘送菜,躬腰离开时楼下的dj正在热场。 Scott点的是海鲜餐,揭开银盖后,里面的海鲈鱼散发令人陶醉的香气,配菜是香煎白芦笋和芝士土豆泥,上面有一片炙烤薄脆的鼠尾草。 乐队成员已经在舞台上站好,容清杳一眼就看见了洛迷津。 即便身处这样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地方,女生的眼睛也是那般干净、清亮。 叫人想起许多美丽清爽的词汇,星月、雪涧、草叶上的光晕。 鼓棒敲下第一声,整首歌的基调仿佛都从那一刻迸发,轻率干净的低音,有力、准确、不容忽视,完美控制着整场演出的节奏。 歌曲间奏时,源源不断有人上台给乐队里的各个人,送上一朵又一朵单头玫瑰花。 “这是在做什么?”白锦徊叉起一块哈密瓜。 “添花彩,有钱人的游戏了,一朵玫瑰花代表一千块的打赏,一朵铃兰花代表一万块,还有些花价格更高,给到一定数目可以和那个人独处。” “是我想的那个独处吗?”白锦徊啧啧出声,“没想到这儿还拉皮条。” “别乱说,虽然是独处,但很纯洁的,除非那个人愿意,否则给钱也不能用强的。” “那会有人不愿意吗?”白锦徊不由得追问。 “当然很少了,这家酒吧的驻唱歌手都不知道被富婆们领走多少个,”Scott似有若无地瞟了容清杳一眼,“咱们这种会员制的酒吧,多多少少……哎呀,有钱有颜的姐姐,谁会不喜欢。” 能看见洛迷津那边的单头玫瑰,已经成堆了,容清杳抿了口杯中的龙舌兰日出,心里的焦躁更甚。 将单头玫瑰花移开,洛迷津垂下头,心无旁骛地沉浸在音乐中,微微挑唇,唇角的小梨涡稍纵即逝。 今天架子鼓的整体设计是莫兰迪色调的绿色,渐变效果,让人无端联想到冰雪森林里的沉沉雾霭,朦胧的、低饱和,非常养眼。 酒吧忽明忽暗的灯盏下,洛迷津在不经意的抬眼间心跳如擂,她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人群中的容清杳。 女人在昏霭光影下如笼柔光,亟待确认是幻象还是真实存在。 洛迷津从座位上起身,想要看个清楚,人流涌动光影交错,幻影消失了。 她垂眸无声自嘲地笑,笑自己现在还在念念不忘。 台下的观众喝了酒后越发热情,一瓶又一瓶昂贵的酒水送上客人的酒桌,今晚的营业额估计又能达到新高。 乐队成员们这一场表演完毕,纷纷回到后台休息,Scott凑到容清杳面前,邀功似的。 “我说的没错吧,Riddle的现场是不是很震撼。虽然他们乐队的主唱吉他手这些都很不错,但你就是无法忽视鼓手。” “嗯,有种一击鼓棒定乾坤的感觉,”白锦徊补充道。 容清杳微微敛目,纤长浓黑的眼睫盖过晦暗不明的眸光。 “清杳,你上次不是问我Riddle的事情吗?我想起来了,一般都有人来接Riddle回家,”Scott毫无所觉地和盘托出,“我远远看过一次,也是个女孩子,长得不错,和Riddle挺亲密的。” 雪夜的月光下,女人不自知地锁着眉,有种不容亵渎的苍白与空灵。 她自然知道Scott说的就是兰明雨,果然无论在什么地方,都能听到兰明雨和洛迷津形影不离的消息。 “你刚才说可以给乐队成员添花?” “嗯,怎么了?”Scott一下瞪大了眼睛,“Qing,别吓我,你不会是抱着和人家约.炮的心吧?” 容清杳置若罔闻,转过身对白锦徊说道: “锦徊,帮我给那个鼓手Riddle七枝铃兰花。” “以你的名义?”白锦徊的脸色已经变得严肃起来。 容清杳取下银丝眼镜,叠好镜腿,看似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声。 “这是要做什么,强行包.养人家?”
第28章 【现在时】你疯了? “容清杳, 你疯了是不是?”白锦徊听见Scott说的“包.养”这两个字,头皮都快掀开来。 听着酒吧中央狂热的客人高声呼喊乐队名字和洛迷津的在这儿的艺名,容清杳神情晦暗, 透白的下颔勾出一道如纸灯般的锋利轮廓。 “没有疯。” 几乎在一瞬间,白锦徊立刻明白过来, 那个隐藏在舞台角落依旧光芒耀眼的人到底是谁。 但她不明白的是容清杳这是要做什么, 当红影后在夜店酒吧打赏乐队成员, 疑似要与对方共度良宵。 又或者是影后容清杳在夜店对鼓手一见钟情,追求成功后展开地下恋情。 甚至是追求失败…… 说不上哪一种更令人难堪, 但只要被爆料出去了,都足够引起一阵轩然大波。 作为公司的半个合伙人、容清杳最忠实的朋友,白锦徊觉得自己有义务提出警告。 “容清杳,你给我清醒一点,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了,你那些粉丝影迷会怎么想?还有其他公司的老板、投资商, 觉得你订婚前夕出去拈花惹草,是不诚实不成熟的合作者。” “我作为未婚夫, 倒是无所谓, ”Scott看着怒气冲冲的白锦徊,一点不怕死地出声调笑。 “我问你了?”白锦徊转过头恨恨瞪了Scott一眼,“再多话,我把你嘴缝起来打高尔夫。” “遵命,大小姐, ”Scott从善如流地用哈密瓜堵住自己的嘴,一双大眼依旧不停在两人中间梭巡, 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白锦徊神情严肃,眉下压眼, 将端在手里酒杯“砰”地一下,放回桌面,沉吟片刻,说道: “还有你那个便宜爹,那群对你虎视眈眈的兄弟姐妹,要是知道这事,更有理由指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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