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仲抱拳回礼,“送殿下入西岐,乃我主之意,既已平安送到,南仲便起身回去复命。” 哒-哒-姬昌拍了拍手,随后就有一些工匠抬了几个大箱子出来。 “西岐虽偏僻,却得天独厚的黄土,此瓷器乃西岐薄礼,还请将军笑纳。” “西伯侯有心了,往后殿下就劳西伯侯照顾了。” 姬昌略微一笑,大商臣民都知道的事情,他怎么会不知道。“将军请放心,子眛既已嫁我西伯侯府,便是孤的妻子,孤即是男人也是丈夫定会好好待孤之妻。” 本是想刺激一下南仲,但是怎料南仲无所反应,甚至表情如之前。 “如此我自当放心,仲不扰西伯侯了。”话完没等姬昌回话就纵身跨马折返了。 剩下西岐众人。 “此人...”姬昌捉摸不透,只觉得是否自己情报有误,因看着子眛的表情,南仲离去也无所触动。 他不知,早在子眛在大典一刻就已经心思。 看到这,云七为之惋惜。 有关南仲的记载,最后还写到,南仲英年早逝那年,已经为西伯侯正室的子眛毫无触动。 直到周灭了商,周武王也就是自己的丈夫的嫡次子姬发将南仲尸首挖出来鞭尸那一刻,她才明白这一切是为什么。
第9章 堵天下悠悠众口 南仲回去的路上要比去的路上快很多,一路快马加鞭,今夜的西岐一定是热闹的,西伯侯为了彰显诚意,大摆宴席,西伯侯的寝宫内篝火架起,原本漆黑的夜如今灯火通明,与府内院子里的篝火明亮相对应的是西伯侯候寝宫内的阴暗。 小小的油灯撑起整个殿的黑暗,这位从大商远道而来的王女,引起了西岐侯府内侍女的好奇。 传闻商王胞妹长得貌美,有九州第一之称。但是西岐人并不看好,西伯侯姬昌与正妻的感情是西岐百姓所羡慕的,西伯侯夫人仁爱明理,即使成为西伯侯的妻子后仍旧生活简朴,而西伯侯是一代明君,西岐在他治理多年下逐渐壮大。 子眛又是商王之妹,西伯侯顶多以礼相待。 西岐百姓这样认为,南仲也是如此,大商气数将尽,若商亡,自己殒命,子眛之貌九州皆知,多少君主垂涎,与其这样他便狠了心将子眛送去西岐,即使为西伯侯之媵。 按年龄算姬昌便是做子眛父亲也足矣,十五岁便与正妻诞嫡长子伯邑考,如今有十子,嫡幼子冉季载也是比子眛小不了多少。 伴随着夜深,寝宫内的油灯换了三四盏,不见有男子踪影,直至第二天天亮。 南仲离商太久,东夷刚刚平定他不能离开太久,已经耽误了一月,带着剩下的数百人快马加鞭回商。 凡人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苏九预知不到商的命运,也预知不到了南仲的命途,而南仲则知晓了自己与大商所连。 子眛嫁入西岐的多年,商与西周处于十分和平的状态,使臣来往密切,从使臣的话里南仲也打听到了西伯侯待子眛很好。 第六个年头,南仲依旧未娶,甚至连商王都替他着急,他不仅回绝了王公大臣的欲结亲的意思,甚至将自己一头埋进军队训练士卒。 如今南仲也不是当年的少年,早已经过了娶妻生子之龄,大商多少年才出这样的将才,商王也希望这样的将领有继承人,一直庇佑着大商。 “眛儿已经嫁了,西岐最近来的消息,姬昌十二子已诞下。” “何名?”话间,南仲的利剪中了靶心。 “雍叔。” “王可派人送贺礼。” “这是自然,寡人将胞妹送与他做媵,孩子虽未庶子,却也躺着我大商的血液。” 南仲感觉到了帝乙话里的意思。“商腹背受敌,用兵之机时刻,臣不敢懈怠,更不敢儿女私情,况且臣又是子受之师,便更没有时间了。” “寡人如何不知呢,可这些个叔公们扰的寡人也烦。百姓们议论。” 几年前王妹出嫁闹得大商风雨,而后南仲将军不娶更是让人猜疑。 “臣...”南仲躬着腰,欲言又止。 “可应王,但王要答应臣一个条件。” 商是君臣共议事,并非王一人全权做主,议事中的人选自然商王室一些公族,这些公族私下结党,如今的朝中很显然,南仲一人握着军政大权,多少王公有结亲之意。 “条件!”帝乙脸色巨变。 天下乃君之天下,即使南仲于商十分重要,与帝乙交好,但是又哪位君主会欣然的容忍臣子提条件。这一点南仲并非不知道,也并非要僭越,只是迫不得已。 “王之后储君...不可立子受。”南仲说着,明显语速慢了一倍。 帝乙大惊,“子受虽年幼,但是却是嫡子,且聪慧,寡人才让其师从于卿。” 吃惊是自然,储君之事向来由商王族共议,南仲太大胆。 同时帝乙不明白南仲为什么会提这样的要求,子受虽非长子,却是帝乙子羡登基为王之时所生,乃正出嫡子。早在商立之初就定下规矩立嫡不立长。 南仲摇摇头,他知道什么,又不敢说,也不能说。只是眼神凝视着帝乙,“不顺天道,不知命也。” 帝乙对这个眼神当然熟悉,帝乙登基时,天下诸侯四起,商已经是强弩之末,只是诸侯还未与商撕破,表面仍以商为共主,但是战乱不曾断过。 南仲只出征时,视死如归方有次神情。 “此条件,非寡人一人能做主。”帝乙也很无奈。随后又补到,“他今年六岁,待到十岁时,先观察四年。” 条件是南仲所提,那些共事的王公有的虽不喜南仲,却也惧怕他,也知道大商如今不能没有他,故而大臣们都是百般讨好。 “臣知道,臣的婚事,听王安排。”南仲顺应道,声音不大不小,只是抱拳鞠躬闭了眼。 帝乙改了方才的慌张。“川王叔幼女子宁马上到成年礼,王叔前阵子与寡人对你是赞赏有加呀,也欲有意将女儿嫁你。” “子宁啊。”南仲笑了笑,子宁常来宫中走动,很得帝乙喜欢,就连小公子子受也喜这个子宁小姐。 “臣觉得,还是挑个旁的好。” 因南仲为子受之师,所以与子宁也是熟知的,帝乙将声音降了一点,“王叔一脉,与父王同胞,在朝中你也是知道的。朝中言语之声常有,你若娶了她得了王叔帮主,在朝中就稳妥了。” 南仲摇摇头,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当然懂,但是他同样有苦难言,为人夫要做什么他清楚地很,世人的女子爱他什么,他自然也懂。 才貌双全者,何人不喜。倘若这身份一旦被揭穿,以子宁小姐这刁蛮的性子一定要闹得满城风雨。 届时大商,又该如何处置这个一身功名的女将军呢。南家又该怎样回到从前,甚至更加衰败。 “那你要何人。” “王上的叔公,虞候之孙。” 帝乙疑惑的看着南仲,子羡祖辈虞候受封于虞地文丁因不放心让其回王都,后子羡即位后才启用他。 与子川相比,虞候在朝中地位微不足道,只不过是商王族,又是老臣,才得大臣们敬重,况且虞候一向安逸从文之事不问朝政,所教授儿女也是如此。 随后帝乙又转念一想,虞候四子夭折三,剩独子诞下一女,虞候一家虽不问政事,却在文学上颇有造诣,其孙女也是少时成名,商讲女子从德,会织作便是好的,学术一事向来不许女子插手。 只不过虞候身份高贵,也就无人指责。商百姓知虞候之孙才华胜过多数男子,但是未曾有人见过其真人,由于无人见过,留言便四起。 虞候孙女只因容貌之丑,才不见人苦心修学。 “卿知道她长何样?女子太有才非好事,且虞候...” “臣不知,但是臣便是要堵这悠悠众口,虞候德高望重,且不贪权势,这于臣恰好,免得日后落一个结党之罪。” “理倒是如此,寡人记得也只曾在她幼时曾见过。不大好看?” 南仲笑了笑,“王上真是个直爽之人,难道我南仲就是那样贪图美色之人。” 帝乙无奈摇摇头,“也罢,叔公虽无权势,但在大商声望也是极高的。” 南仲点头。 天下共主,商王的诏书很快就传遍了天下。帝乙亲自主持大婚,而虞候一家则是接到了君王的旨意这婚就被定下了。 南仲当然知道虞候定然是不愿意的,虞候子煜不愿意过问朝政,也不想争权夺势才如此,而南仲这样的重臣,又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虞家怎么会愿意。 无奈是君主的旨意,且是昭告了天下。 如今不论是大商,还是诸侯国都知晓了此事。 “南师长怎么会娶那个女人为妻子?” “真想不通,虞候孙女可是出了名的丑女,如今...” “我觉得应该不可能,应该是流言。” 很快就成了饭后议论的事,许多人还是不敢相信,甚至许多大臣都质疑着。 但是很快流言就止住了。 虞候孙女只因在帝乙登基时破了一道先王留下的难题而闻名于商,而那时她尚且才十岁,且是遮面而出的,只因为不太好看。 但是子煜的声望还是及其有用的群臣敢怒不敢言。 消息,传到了西岐。 青铜落地砸到木板上的声音,碰,碰,碰。 “母亲,为什么阿嬷说道商的大师长成婚您就哭了。” 阿嬷是她从商带过来的侍女。小孩童坐在女子腿上用稚嫩的双手替她擦着泪。 “郜儿,母亲没事。” “母亲可是想家了?” 王的诏书是平息流言的最好证物,王宫大门前木牌上刻出的文字都很好破碎了那些年轻女子的美梦。 按规定,有婚配的二人在婚前是不可见面的,但是南仲破了例,诏书下来的第一天就去了虞候府。 南仲不坐人抬着的轿撵,只骑马。这一路的方向,都是奔着侯府去的。 种种都可叫人再次寒心。 “国老可安好。” 国老为商掌管贵族子弟教育的官职,虞候从文丁时期便担任此职。 “南师长位高权重,又何苦拉我这个糟老头子下水呢。” 南仲依旧带着笑意,实则是无法他才行下策,“知晓国老不愿参与这些尔虞我诈,南仲结亲也非求国老如何,左右不过是烦那世俗一套尔尔。” “哼。” “子淑...” “后院。”虞候虽不愿,但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了。 南仲道了谢就往后院去了。 “父亲,南仲是大商的师长,又得王上器重,且世人皆认为淑儿貌丑,他亦没见过淑儿,为何...” 虞候摇摇头,“几十年的安宁呀,这个人果然不简单,侯府无势却有人心呐,他与王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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